李氏被女儿的一番话点醒,脑子也跟着活络开来。

    分析完自己面临的困境,李氏又侧侧身感叹道:“你也大了,懂事了,能帮娘出主意了。眼下着麻烦不好解决,我这官媒怕是不好接着做下去了。”

    董晓云点点头,李氏的目前的情况是内忧加外患。

    内忧有两方面的,一是没有儿子,丈夫离心,二是二婶婶仗着自己有两个儿子,又有一家人撑腰,想要李氏将官媒这差事让给她。

    外患就是不少人忌讳李氏没儿子,怕她做媒不吉利,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盯着李氏官媒差事的几个私媒们。

    董晓云将这内忧外患细细的和李氏分析一翻后,李氏也连连点头:“这些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我没有儿子,我要是有儿子……”

    董晓云无语,李氏这人总是抓不住重点,道理也实在说不清楚,因为表面上看来,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道理说不通,就说解决办法。董晓云实在不想两人陷在“没儿子”这个问题里打转了,直接说道:“现在的情况是,你哭再多都没有用,你没有儿子,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生出一个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住官媒这个安身立命的差事。没有儿子,这日子还能过下去,要是没有钱,咱娘两只怕要被赶出去讨饭了。”

    李氏鼻息间嗤了一声,埋怨一顿道:“你现在伶牙俐齿的,倒是比我这个媒婆还能说,我当然想保住这差事,可这有什么办法?媒人就是要有人请这事情才能做起来。那些个三姑六婆多嘴多舌,把我这事情到处宣扬,讲究点的人家都避讳这事情,只怕到时候我连私媒都做不成。”

    可算把问题引导道正确的轨道上来了,董晓云自信地一笑:“我自然是有办法的,要是心里没有主意,我说这么多做什么。”

    李氏半信半疑,但看女儿申请不似往常,又好奇地问道:“你有什么本事我还不清楚,你能有什么办法。”

    看李氏不信,董晓云又煞有其事的低声说道:“娘,你的官媒的身份是官府给的,只要咱们在官府的人的面前证明你的本事,有官府的人的支持,你这官媒不就能接着做下去了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李氏听完却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容易,你外祖父没了,咱们家在官府面前,还能有什么本事,偏偏你舅舅也没有本事,没能接你外祖父的差事。”

    李氏的爹李大乾是府衙里打杂的,算不得正式的官府官员,但是也能和官府的那些小吏文书们说得上话,加上李氏自己在说媒这事情上也有些本事,在李大乾的运作下,李氏就成了官媒。一年前,李大乾没了,人走茶凉,李氏的地位也不稳了。

    “咱们既然找不到关系,就从娘你拿手做媒着手,将这媒做好,只要你媒做得好,什么避讳都不存在了。”董晓云说道。

    李氏泄了口气,更茫然了,不解地问道:“咱们这县多大点地方,能做的媒就这些。我做媒,无非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合适为要,这媒我做得好,其他人也做得好。”

    “那有没有别人都做不得、做不好的媒,你能做到、做好?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的本事,叫人刮目相看,叫人信服。”董晓云肯定地说道。

    李氏低头仔细想了想,一拍大腿,说道:“咱们县还真有几家子女到了婚嫁年纪,在为婚事发愁。就是不好做,我也没有把握。”

    董晓云早有了判断,笑嘻嘻问道:“是不是有一位王县丞的家的小姐,因为脸上有青色痕迹,至今没有人提亲?”

    李氏有些惊讶,点着头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说她?就是她,这第一难就是她。”

    说起做媒,李氏来了兴致,精神也好了许多,说道:“这王小姐吧,之前家里都是将她养在深闺的,这事一般人不知道。前不久王夫人带她去拜佛,面纱被知县家五岁的小公子扯掉了,这消息就这么传开了。王小姐今年十六啦,正是婚嫁的年岁,这么一传,倒是没有媒婆上过门。”

    董晓云忽然提及这王家小姐,也是有原因的。

    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发现自己身上竟带着一个美容系统,只需要花钱,就能买到美容产品、美容仪器和美容方子。在这个系统里,只要和美容相关的,都能在美容商城里面买到。

    董晓云观察里好多天,这个系统里的美容产品,比自己老妈美容院的产品还要丰富,效果还要好上百倍。

    比如说同样是美白产品,自家店里的高级面膜,只能稍微给皮肤提亮,白上一点点,维持不了多久。但系统商城里的面膜,效果堪比换皮。

    董晓云曾用原主的一支簪子买出过的一张面膜,贴在肚子上试了一下,敷过之后的皮肤又白又嫩,比周边亮白了几个度,而且效果很持久。

    经常泡在家里的美容院,董晓云自然也清楚,这面膜很健康,不是什么激素刺激,都是健康的材料和配方。

    而且,在系统的商城里,面膜只是最基础的一类产品,功效也很齐全,有美白的,保湿的,修复的等等。

    系统里更高级一些的产品也很多,祛痘凝胶、去暗疮药妆、祛斑膏......

    针对身体不同部位,系统也有相对的产品,眼部,眉部,嘴部,颈部等,甚至还有全身修复的疗法。

    看着那些美容仪,舒缓精油,还有各种化妆品、药妆,董晓云简直要流口水,自古以来,女人的钱一向好赚。

    当然,系统里的这些产品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直接拿出来用的。

    一是每样产品都有标价,对董晓云的目前的家庭来说,能买的也就是一些基础产品。

    二是,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轻易拿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好点的结果是被暴力控制,变成董家的摇钱树。更大可能的是董家保守不了秘密,自己变成妖孽,被打、被杀,或者变成奇货可居的货物,遭受各种对待。

    经过几天的思索之后,董晓云认为,目前在这个家里只有原主的母亲李氏还算靠得住,只能先和她结成同盟,勉强做初期的依靠。其它的还需要慢慢筹谋,慢慢积累。

    “娘,如今王小姐在咱们县里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你要是能帮她找一个如意郎君,让王小姐嫁得好,让王县丞王夫人满意,王家自然会感激你。以后有县丞撑腰,这官媒除开你还能有谁。”董晓云说道。

    听着董晓云的话,李氏憧憬起来了,笑着说道:“要是真能把王家小姐这媒做成,在咱们这县,我就是第一媒人。知县家的大公子已经定亲,小公子还小,这王县丞家的小姐,就是官宦人家里最着急的人了。”

    “之时说得容易,媒却难做。我去过王县丞家的内宅,王家小姐的样子,我是见过的。虽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青面獠牙像母夜叉,实际上那脸上的青痕也不小,有点显眼。要不是这痕迹啊,这王小姐倒是不一般,当家理事,女工厨桑都通,就连酸诗也能做几首。听说不少人称赞呢,要是脸没事,只怕连知府家的公子也能嫁得。”

    董晓云听完,激动的一拍桌子:“娘,那你就帮忙王小姐找一个知府家的公子,要读书的有才华的,不要那种纨绔子弟。至于她脸上的痕迹,我来搞定。”

    李氏狐疑,反驳道:“你怎么搞定,这王县丞家在咱们平安县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什么办法没有想过,你一个小丫头,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董晓云神秘一笑,答道:“办法我肯定有,只是这方法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出的,打算将来安身立命的,所以我不能说出来。”

    李氏看女儿胸有成竹,仔仔细细地问道:“这王县丞家,咱们得罪不起,你想的什么办法,我要先看看靠不靠谱,要是真能帮了王小姐,我就想办法去同知大人家说说这门婚事。知府家的公子早就成亲了,倒是同知大人的家的公子不错,在书院读书,已经是秀才了。今年已经20岁,之前是定过一门亲事的,只是还没有成亲,女方就没有了。”

    董晓云惊奇地看着李氏,她能转眼间就选出这么一个合适的人来,是真的对这做媒有一套。

    看这个自从受伤就一直和自己顶嘴的女儿,如今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还一脸的赞叹佩服,李氏有些得意,仔细地解释起来。

    “同知家的公子虽然定过亲,但是没有正式开始走礼,只是名义上的,他爹同知是五品官,而他自己如今已经是秀才,也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将来前途是有的。咱们王县丞官位不高,可铁打的知县流水的县丞,王家也算是咱们平安县第一家,王小姐是嫡长女,自己也聪慧能干,高嫁低娶,这婚事,倒是有些合适。”

    “同知家夫人身边的嬷嬷,我和她之前在神会上遇到过,能说得上话,想要进到同知家,见到同知夫人,可以通过这位嬷嬷。而且,我是官媒,这媒人上门,不管怎么样,她家都会接待的。”

    董晓云满口赞叹,心里对李氏的本事佩服不已。

    李氏这话说得轻巧,听起来也简单,可实际上却要下功夫的。李氏能在一个求神拜佛的活动里面,和同知家的人搭上关系,足以证明她的交际能力,要是放在现代,一定是一个成功人士。而在这时代,她却因为没能生儿子,影响了事业,在家庭关系里面,步步退人退让,毫无尊严。

    董晓云再次对这封建时代重男轻女男尊女卑的社会感到厌恶,也对李氏有了些许改观,无论如何她算得上是一位能干事业的女性,日后若是慢慢引导她看清这个社会,让她知道靠人不如靠己,或许这趟穿越还能有些意义。

    李氏在董晓云面前证明了她的实力,董晓云自然也要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好让她放心地去说这个媒。

    董晓云带着李氏去到自己的房间。在这个家里,原主的房间又黑又小,里面还堆放一些杂物,私人空间只有一张床铺,但好在这间房只有原主一人住,虽然狭小,但能有个隐私的空间已经不错了。

    董晓云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破烂箱子,从里面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遮瑕粉底液和散粉,系统很周到,所有的商品都是瓷瓶和木盒子装 ,看起来就是这时代的东西。

    “娘,你把你左手上的袖子挽起来,我给你试试你就知道了。”董晓云冲李氏吩咐道。

    李氏的胳膊上一个青色的胎记,颜色很深,她抱怨过很多次,又庆幸是在胳膊上,所以不受什么影响。

    董晓云将遮瑕的配比稍微地调了一下,调出和李氏胳膊一样颜色的来,然后手法娴熟地用刷子蘸取遮瑕,轻轻地压到胎记上,扫开,抹匀,然后又刷上粉底液。

    李氏眼睁睁地看着董晓云将刷子随便在自己胳膊上刷弄了几下,胳膊上的胎记就不见了。她有些难以置信,生怕是自己看错了,抬手便要去触摸一下。

    董晓云连忙伸手拦住,轻声道:“等等,我再弄点散粉,让他们成膜,然后等干了,就和手上其他地方的颜色一样了。”

    李氏的心跳得极快,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强忍住想要伸手去摸的感受。

    董晓云拉着李氏的手略等了片刻,才说道:“可以了,这散粉的效果很好,不使劲碰的话,不会掉的。”

    李氏仔细地看了又看,又伸手摸上去,能感受到手臂变得关滑,青色的痕迹一点都没有了。

    “大丫,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这颜色和我手一样,要不是我看着你弄的,我都在想,我的手上到底有没有这胎记。”李氏激动的惊呼出来。

    “我只是随便教你开脸描眉,就是药婆子也不是多有本事的人,你这本事哪里来的,从哪里学的。”

    董晓云抿嘴一笑,满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东西,我想了好久了,里面用的东西很多,用了好多草药,还有珍珠粉和各种香料,都是好东西,做起来很复杂,我做了几个月才做出来的。”

    董晓云故意将做法说的复杂些,将时间说的久些,免得人怀疑。

    “我的银簪子,外祖父给的那些东西,手钏、簪子、项圈,全都用在这上面了。”看李氏一副不敢置信样子,董晓云又补充道。

    其实这些东西是用在系统的商城里了。原主一个小女孩子,没有什么钱,只好用这些首饰在系统里购买了。

    说起来,这个系统商城定价让董晓云很满意,虽然这些首饰的做工算不得精湛,原材料也很一般,但是综合了时代因素,这些首饰放到合适的世界,可以当古董来看,在系统商城里也能兑换到不少基础的产品。

    李氏大喜,笑着点头:“你好好弄,我之前攒了些钱,等我拿给你,你想办法多弄一些。这东西,不只是王小姐能用,所有的夫人小姐都能用。”

    李氏的胎记在胳膊的内侧,这地方的肌肤,比身上的其他地方的白得多,董晓云的遮瑕和粉底液还有散粉能完美地遮住胎记的同时,颜色和其他的没有区别,还白了些。

    一边看,一边惊奇地仔细打量着手臂,“对了,这东西,是不是沾水就掉了,能管多长时间。”李氏又问道。

    “只要不沾水用帕子使劲儿擦,就没有事情,要用卸妆油卸妆水才能洗干净,不洗的话能保持一天一夜。”

    李氏一拍巴掌:“成了,只要有这东西在,王家小姐这亲事,我说定了。”

    不得不李氏是有些水平的,她在很短的时间

    董晓云接着说道:“也不能让人天天画,当然,之后我会做一些化妆品,教人化妆,但是为了好看,这胎记,能彻底清除才是最好的,王家小姐和夫君总是要见面的,不可能一直遮挡。”

    李氏如同做贼一样,将董晓云拉到身边,对着耳朵说道:“这不用,你就拿着这宝贝,王家小姐嫁入同知大人家,还差这点脂粉钱,这猫教老虎,还要留三招,你治好了她,到时候人家还记得你是谁,留着这东西,就是下蛋的母鸡。”

    董晓云惊讶地看着李氏,她已经数次对李氏改观了,李氏却还是能打破对她的认知,这妥妥的奸商,资本家啊!

    “娘,帮人帮到底,能弄好就彻底给人弄好,这样王小姐也能放心嫁人。”

    董晓云有信心,就算给王小姐治好了胎记,王小姐也会喜欢上这些化妆品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在脸和衣服上花的钱财,从来都不会吝啬的。

    “我这买材料,做这些东西,都需要银钱,咱们娘两个身上没有多少本钱,不如替王家小姐治好她的脸,咱们解决了王家这么大的问题,问她家多要点谢礼,也无可厚非。”

    李氏嘿嘿一笑,对外面婆婆弟媳的指桑骂槐、摔摔打打不屑一顾,还连忙回屋翻箱倒柜地找起东西来。

    “我记得,我还有一身好衣衫,我这就去府城,往同知大人家走一趟。你这东西,能给胎记盖住,也把我脸盖一盖,显得白一点。”李氏边找衣服边说道着。

    “我这衣衫长久没有穿,都放得不新鲜了,要是能把这亲事做成,我要给你爹做几身衣衫,给你打首饰,你放心,不给你堂弟他们做衣服。”

    董晓云笑眯着眼看李氏,对于她说要给渣爹做衣服的想法,不置一词,反正到时候,怎么花,自己总能说出道理来。

    ......

    王府里,当家主母张氏刚刚理完家事,就听家仆进来禀报说媒婆上门了。

    “刘妈妈,将人请进来,带到大堂来吧。媒人上门,是喜事,不好不见,况且这李媒婆是官媒。”张氏略直了身子,冲下人吩咐道。

    家里有未嫁的女儿,对本县有名的媒婆,张氏自然地了解过的。

    李氏的事情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张氏自然也听仆人说过,纵然心里对这媒婆颇有些不喜,只是历来媒婆上门,都要好好招待,不然,这媒婆一张嘴,出去胡说八道,倒是得不偿失了。

    董晓云跟在李氏的身后,跟着他往王家内院走去。

    王家在本地颇有根基,所谓流水的知县,铁打的县丞,况且王家族里还有人在京城为官,更是煊赫。

    “李媒婆,你这边请,我家夫人刚好忙完成,你来得也巧。”王府的嬷嬷客气的领路。

    李氏喜气洋洋地走进大堂,带着董晓云拜见了王夫人张氏。丫鬟奉上茶,李氏顾不得喝口茶,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迫不及待地说起话来了。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府上即将有喜了。”李氏开门见山道。

    张氏端起茶来,慢慢地喝了一口,这才温柔细声地问道:“哦,喜从何来。”

    “夫人,这同知大人家的公子如今年方二十,尚未成亲,读书一向勤勉,年前已经高中秀才,之后考举人,考进士也不在话下,如若夫人不嫌弃,我斗胆来做这桩媒,提这门亲事如何。”在县城夫人面前,李氏还算大方,不紧不慢的说道。

    张氏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因为动作太急,太快,洒出了少许的茶水,端庄稳重的张氏却顾不得这些。

    “李媒婆,你说的可是实话,你可是咱们平安县多年的老媒人了。”张氏花语间多了几分激动。

    李氏得意的喝了一口茶,这才接着说道:“我呀,这些年,做了多少媒了,自然说的不是假话。这日前我就去了同知大人府邸,昨日回来,今日一早就上门到贵府喝茶了。”

    李氏放下茶,才接着说起来:“这同知大人家的谢公子,我也见到了的,端的是一表人才,饱读诗书。同知夫人更是为人和善,待人热情大方,特地请托我来做这桩媒。”

    李氏说得热情,王夫人却有些犹豫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旁人是传言,可李媒婆是知道自家姑娘脸上的胎记的。她总不能胡说八道,胡乱做亲事,坏掉自己的招牌。

    同知大人家,原本官位就高自家几等,就是自家女儿没有这胎记,这亲事也难说。如今这胎记之事传得到处都是,谢家还上门来提亲,难不成这谢家公子有什么隐疾?

    李氏做媒多年,自然见多识广,颇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只要不回到家里,智商就是在线的,一眼便便能看出王夫人的顾虑。

    李氏赶紧出言解释道:“夫人可是顾忌这谢公子问过亲事?我啊,昨天仔细地问过了,这亲事只是走礼,还没有正式换庚帖呢。这谢大人位高权重,将来定然还会升官,谢夫人慈爱,谢公子是他家的嫡长子,名声素来不错,又肯读书,除开这定过亲一事,再没有其他的不足之处了。”

    张氏听到这些心想,若都是真的,这亲事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

    “李媒婆你常在后宅走动,小女的脸你自然地见过的,不是我家妄自菲薄,实在是谢家门第过高,不敢高攀。”王夫人声音低了几分。

    李氏一拍巴掌,有些得意的喊道:“大丫,晓云,你来,把你这好不容易求来的宝贝给夫人看看。”

    张氏这才好奇地看向李氏身侧的丫头。只见这小丫头梳着童花头,身型有些单薄,却不怯生,眼睛明亮,笑容甜美,款步上前行了一个礼,然后从身上挂着的小竹箱里面拿出几个盒子和瓷瓶,又拿出几个小刷子。

    李氏看了张氏一眼后,直接伸手将自己的袖子捞起来,露出胳膊上的青色胎记。

    随着董晓云的几个动作,张氏主仆几人眼睁睁地看着李氏胳膊上的胎记都慢慢地看不出来了,和周边的肌肤一样了。

    张氏顾不得维持自己官家主母的形象,迅速起了身,几步走到董晓云母女的面前:“刘妈妈快来,你看是不是我看错了?啊?你快来看,是不是我眼花了。”

    刘妈妈伸手扶着张氏,惊叹着回答道:“没有看错,夫人,没有看错,遮住了,遮住了。”

    张氏眼睛没花,当然不可能看错,她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吃惊了许久,张氏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冲身侧的丫鬟吩咐道:“香草,香草,快去请小姐来,来见一见贵客。”

    香草欢欢喜喜地跑去小姐闺房。

    张氏又赶紧请李氏母女两人坐下,招呼下人准备宴席说她要招待客人。

    李氏和董晓云对视一眼,这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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