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何夏的手腕很细，程珈辰愈发的收紧力度，开口时嗓子很哑，“我问你脸还疼不疼。”
帽子后面的脸没有任何变化，像一滩平静的湖水，何夏挣扎着想躲开他的手，“你只需要做到不要多管闲事。”
“何夏”，程珈辰耐着脾气叫她，“我问你话，你只需要回答。”
上课铃在这时响起，何夏没了耐心，抬手把帽子、口罩脱了下来，红肿到发紫的脸出现在程珈辰的面前，女孩不管他眼神里的任何情绪，小声且不耐烦的问，“可以了吗？”
手腕里的力道松了，何夏以为自己可以走了，转身越上台阶，身后就传来程珈辰暴怒的喝声。
“我要杀了何洁年。”
接下去的话，何夏懒得听下去，加快速度上了楼，程珈辰假惺惺的样子让她一瞬间有点反胃，连带着刚刚棒棒糖的甜味都被盖了过去。
十一月底是学校的运动会，班上的体委总是很积极的邀请人去参加比赛，但可能是何夏不讨喜，这类活动基本跟她无关。
何夏的生活其实很简单，简单的三点一线，简单的没有油水的晚饭，简单的人际关系，她的生活简单的过分。
运动会结束之后是二模，何夏学习的动力多了一点，只是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说干劲十足的表情出现。
运动会开三天，何夏请假回了家。她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何洁年还是在的。
她掏钥匙开门，果不其然！在她刚踏进门口不久，那个幽深的巷子口处的那个男人又拿出手机，机械性的报告了何夏一路上的所作所为。
何夏进到屋子里时，何洁年正在看电视，是低俗的脱口秀节目，讲的笑话不好听，但却有笑声传来。
何夏没有喊他，径直的进了里屋，门关上的那一刻，何洁年冲她喊：“你跟程珈辰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护着你。”
这话何夏不爱听，把门开开，吼他：“你神经病啊，他关我什么事？”
“他叫我以后不要惹你”，何洁年笑起来，脸上没有一点大学生的清纯，反而带着算计，“他是不是给了你很多钱？你把银行卡给我，你借我一点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发现你最近很犟啊”，何洁年从椅子上起来，大步流星的往何夏身前走，然后站定，抢过她背后的书包，开始翻找。
何洁年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八三，论体型，何夏打不过他，论气势，何夏也赢不了她，但他还是想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包。
因为她的银行卡的确在包里。
她的不配合让何洁年心情不佳，他挥手朝着何夏推了一把，何夏一个没站稳，身体重心失去平衡，就往后栽。
脑袋撞上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现在！何洁年不会管她，只在乎钱。
头部的疼痛让她起了一身的冷汗，她撑着地起身，抬头时看着何洁年洋洋得意的表情，以及手里攥着的卡，何夏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操蛋。
何洁年出门了，带着她的银行卡。
卡里的密码家里人都知道，因为这个卡是何妈妈的，何夏原本打算用自己身份证办，但却被自己妈妈骂了一顿，她就罢休了。
何夏的头很痛，她刚刚摸了一下，好似有点破皮出血，她抽了张纸巾贴在脑袋后面。
假期第二天的时候，何妈妈回来了，她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以前皱皱的皮肤现在甚至可以用油光水亮来形容。
她把睡觉的何夏叫醒，随后又去另一个卧室把何洁年叫醒，可能是前几天得了钱，他身上酒味很重。
何夏待在卧室里，等他洗漱完才出来洗漱。
早餐是何夏弄的，很简单的鸡蛋面，何洁年吃着在吐槽学校里的事情，何妈妈附和着他，何夏安静的吃面。
半晌，何妈妈突然问何夏，“程家少爷是不是跟你同一级？”
现在提他都烦，何夏把筷子放在桌上，语气无波无澜，“我在五楼，他在三楼。”
“听夫人说，他是全校第一？”
这是何洁年说话了，“人家什么背景，咱们什么背景，妈你自己不清楚？”
“虽然是这么说”，何妈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感叹什么，“你上了大学以后啊，妈妈就能放松了。”
这话明明是对着何夏说的，但何洁年却快速的说道：“要是她也考到民办的呢？”
哪壶不提哪壶，何妈妈睨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你的学费一半是她出的，你应该感谢她。”
“我吃饱了。”
何夏把碗收了，进了厨房洗碗。
何妈妈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觉得她瘦的不行，拿起一旁的包往屋外走，对着何洁年说，“你好好看家，少喝点酒。”
何妈妈走后，何夏从厨房出来，进了卧室，再次出来时，她背着书包往外走。
何洁年问她去哪，她没有开口回答，反而把门摔的很响。
公交转了两趟，算是来到了市中心，何夏进了一家银行，因为人多要排队，她站在队伍后面，在一群大爷大妈面前，显得很小只。
程珈辰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情景，何夏双手攥着书包带，很像小学生，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活气。
他走过去，扯了扯对方的书包带，对方看他，眼神一瞬间从无神变成了极具情绪化的瞳孔。
“你来这干什么？贷款？”
“滚开。”
程珈辰没滚，看了眼长队，语气是不加掩饰的嫌恶，“你跟一群大妈大爷一起排队，还不如跟我走。”
何夏不理他，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程珈辰身上那种，非常明显的阶级意识。
“我是这家银行的VIP，你跟我来马上就能办。”
“滚开行不行？”
何夏挥开他拉着自己书包的手，面无表情的跟他说，“收起你那没必要的阶级意识，你以为我跟你走，我会很自豪吗？”
第二次说这么长的话，程珈辰没管内容怎么样，只是心情愉悦了起来，少年嘴角挂着笑，张扬的不行，“何夏，你什么时候来我家？”
何夏不理他。
“你哥可是每次都来蹭饭的”，程珈辰靠近她，语气上又带着嘲讽，眼神里带着一种藐视，“你为什么不来，我家伙食很好的。”
何夏还是不说话。
“你妈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了，她给你生活费了吗？还是全都给了你哥。”
何妈妈的生活以及工资，从来都不是何夏能够去要求的。
“那是她的钱。”
“可你是她的女儿啊”，程珈辰跟她肩并肩，他熟练的开始嘲笑她，似乎打压何夏的自尊心是能让他开心的事情，“明明是同一个母亲出来的孩子，你哥却享受生活，而你却每天都兼职，连写卷子这种活都接。”
这种话何夏听过很多遍，基本上都是从程珈辰这种人嘴里说出来的。何夏有时候觉得自己还不如死掉，这样这个世界就跟自己断联了。
“一张卷子多少钱你知道吗？”何夏抬头看她，脸色比以往还惨白，眼神空洞无神，泛白的嘴唇张张合合。
“七块钱”，何夏毫无表情的质问他，“饭堂一个青菜一块五，你知道吗？”
程珈辰轻蔑的笑笑，“我需要知道这个吗？”
是，你不需要。但是何夏需要。
精打细算的日子过了很久，从何洁年开始上大学以来，从爸爸车祸死掉开始，何夏的生活基本上都跟钱绕不过去。
“你”，何夏指他，语气很平，“是程家少爷，钱对于你来说，完全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何夏指了指自己，情绪头一次外露，甚至有点崩溃的迹象，“钱对我来说，是全部。”
排的队只剩一个大妈，何夏没有心情弄了，不管程珈辰什么表情，她转身就走，掀起的风像是扇了对方一巴掌。
何夏出了银行，情绪还是没有安定下来，她吐出一口气，深秋的天，室外的树叶全掉了，光秃秃的一片，跟何夏的人生一样。
烂的要命。
运动会一结束，二模随之而来。
何夏很幸运，考试表上她被分到了本班里，省去了很多转移考场的时间。
二模像是为了打压他们的激情，所有科目都难得离谱，何夏觉得这回她的成绩肯定就四百五出头。
成绩出来果不其然，四百六十三，排名退步了几十名，她有点颓废的坐回座位，耳朵一时间嗡嗡的作响，她听到别人在说。
“理科状元好似又是程珈辰。”
“这次理科不是很难吗？他脑子那么好，又是理科状元。”
另一个人又说，“何止是理科状元，听她们说，似乎还排进了省里前五十。”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话语让何夏脑子更疼了，她抬手捂了捂耳朵，脑门出了许多冷汗，口腔里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她拿起纸巾往外走，步伐匆忙，连苏杭都没拉回来。
经常去的厕所在四栋，她下了楼就往外走，步子还没跑开，手腕传来熟悉的力度。
程珈辰沐浴在阳光下，嘴角没有温度，“去哪？”
“滚开。”
何夏深知自己挣不开他的手，就随着他抓着，她眼冒金星，头疼的厉害，一瞬间觉得自己两眼一闭可能就会死了过去。
“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闹”，何夏忍着呕吐的感觉，慢悠悠的跟他说，“我要去卫生间。”
“去我那里上。”
程珈辰言简意赅的命令，不管对方怎么样，兀自的扯着对方走。
因为是改造过的教室，一边用作个人生活，另一边是厕所。
没有床但是有一张沙发，中间一张红木茶几，墙壁的另一边有书桌和书架，进入时能闻到一股清冷的木质香。
程珈辰抬手反锁了铁门，但另一只手却始终抓着，他拉过何夏坐在沙发上，指了个方向，“厕所在那。”
何夏哪还有心去厕所，忍住呕吐感，她现在脑袋晕的过分，惨白的嘴唇抿着，她慢半拍的睁开眼，瞳孔里是程珈辰放大的脸，她往后撤了一步，后脑勺被拖住了。
“你不舒服？”
何夏回不了他的话，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拖着她后脑勺都手掌很宽，温度很好，但这不是她该有的。
“我该走了。”何夏猛的站起来，一瞬间的眩晕让她倒了回去，要不是程珈辰手快接住了她，她可能已经倒在了地上。
手掌扶着她的细腰，瘦的能摸到骨头，程珈辰眼里闪过一丝焦急，眼睛捕捉到何夏起伏的胸膛，快速收缩的脖子。
“要吐？”
还未说出口，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传进鼻腔，何夏吐了，呕吐物直截了当的盖在了程珈辰的校服上。
“何夏！！！”
如果何夏还清醒，看到程珈辰那一瞬间精彩的表情，心里一定很爽。
帽子后面的脸没有任何变化，像一滩平静的湖水，何夏挣扎着想躲开他的手，“你只需要做到不要多管闲事。”
“何夏”，程珈辰耐着脾气叫她，“我问你话，你只需要回答。”
上课铃在这时响起，何夏没了耐心，抬手把帽子、口罩脱了下来，红肿到发紫的脸出现在程珈辰的面前，女孩不管他眼神里的任何情绪，小声且不耐烦的问，“可以了吗？”
手腕里的力道松了，何夏以为自己可以走了，转身越上台阶，身后就传来程珈辰暴怒的喝声。
“我要杀了何洁年。”
接下去的话，何夏懒得听下去，加快速度上了楼，程珈辰假惺惺的样子让她一瞬间有点反胃，连带着刚刚棒棒糖的甜味都被盖了过去。
十一月底是学校的运动会，班上的体委总是很积极的邀请人去参加比赛，但可能是何夏不讨喜，这类活动基本跟她无关。
何夏的生活其实很简单，简单的三点一线，简单的没有油水的晚饭，简单的人际关系，她的生活简单的过分。
运动会结束之后是二模，何夏学习的动力多了一点，只是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说干劲十足的表情出现。
运动会开三天，何夏请假回了家。她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何洁年还是在的。
她掏钥匙开门，果不其然！在她刚踏进门口不久，那个幽深的巷子口处的那个男人又拿出手机，机械性的报告了何夏一路上的所作所为。
何夏进到屋子里时，何洁年正在看电视，是低俗的脱口秀节目，讲的笑话不好听，但却有笑声传来。
何夏没有喊他，径直的进了里屋，门关上的那一刻，何洁年冲她喊：“你跟程珈辰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护着你。”
这话何夏不爱听，把门开开，吼他：“你神经病啊，他关我什么事？”
“他叫我以后不要惹你”，何洁年笑起来，脸上没有一点大学生的清纯，反而带着算计，“他是不是给了你很多钱？你把银行卡给我，你借我一点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发现你最近很犟啊”，何洁年从椅子上起来，大步流星的往何夏身前走，然后站定，抢过她背后的书包，开始翻找。
何洁年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八三，论体型，何夏打不过他，论气势，何夏也赢不了她，但他还是想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包。
因为她的银行卡的确在包里。
她的不配合让何洁年心情不佳，他挥手朝着何夏推了一把，何夏一个没站稳，身体重心失去平衡，就往后栽。
脑袋撞上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现在！何洁年不会管她，只在乎钱。
头部的疼痛让她起了一身的冷汗，她撑着地起身，抬头时看着何洁年洋洋得意的表情，以及手里攥着的卡，何夏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操蛋。
何洁年出门了，带着她的银行卡。
卡里的密码家里人都知道，因为这个卡是何妈妈的，何夏原本打算用自己身份证办，但却被自己妈妈骂了一顿，她就罢休了。
何夏的头很痛，她刚刚摸了一下，好似有点破皮出血，她抽了张纸巾贴在脑袋后面。
假期第二天的时候，何妈妈回来了，她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以前皱皱的皮肤现在甚至可以用油光水亮来形容。
她把睡觉的何夏叫醒，随后又去另一个卧室把何洁年叫醒，可能是前几天得了钱，他身上酒味很重。
何夏待在卧室里，等他洗漱完才出来洗漱。
早餐是何夏弄的，很简单的鸡蛋面，何洁年吃着在吐槽学校里的事情，何妈妈附和着他，何夏安静的吃面。
半晌，何妈妈突然问何夏，“程家少爷是不是跟你同一级？”
现在提他都烦，何夏把筷子放在桌上，语气无波无澜，“我在五楼，他在三楼。”
“听夫人说，他是全校第一？”
这是何洁年说话了，“人家什么背景，咱们什么背景，妈你自己不清楚？”
“虽然是这么说”，何妈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感叹什么，“你上了大学以后啊，妈妈就能放松了。”
这话明明是对着何夏说的，但何洁年却快速的说道：“要是她也考到民办的呢？”
哪壶不提哪壶，何妈妈睨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你的学费一半是她出的，你应该感谢她。”
“我吃饱了。”
何夏把碗收了，进了厨房洗碗。
何妈妈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觉得她瘦的不行，拿起一旁的包往屋外走，对着何洁年说，“你好好看家，少喝点酒。”
何妈妈走后，何夏从厨房出来，进了卧室，再次出来时，她背着书包往外走。
何洁年问她去哪，她没有开口回答，反而把门摔的很响。
公交转了两趟，算是来到了市中心，何夏进了一家银行，因为人多要排队，她站在队伍后面，在一群大爷大妈面前，显得很小只。
程珈辰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情景，何夏双手攥着书包带，很像小学生，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活气。
他走过去，扯了扯对方的书包带，对方看他，眼神一瞬间从无神变成了极具情绪化的瞳孔。
“你来这干什么？贷款？”
“滚开。”
程珈辰没滚，看了眼长队，语气是不加掩饰的嫌恶，“你跟一群大妈大爷一起排队，还不如跟我走。”
何夏不理他，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程珈辰身上那种，非常明显的阶级意识。
“我是这家银行的VIP，你跟我来马上就能办。”
“滚开行不行？”
何夏挥开他拉着自己书包的手，面无表情的跟他说，“收起你那没必要的阶级意识，你以为我跟你走，我会很自豪吗？”
第二次说这么长的话，程珈辰没管内容怎么样，只是心情愉悦了起来，少年嘴角挂着笑，张扬的不行，“何夏，你什么时候来我家？”
何夏不理他。
“你哥可是每次都来蹭饭的”，程珈辰靠近她，语气上又带着嘲讽，眼神里带着一种藐视，“你为什么不来，我家伙食很好的。”
何夏还是不说话。
“你妈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了，她给你生活费了吗？还是全都给了你哥。”
何妈妈的生活以及工资，从来都不是何夏能够去要求的。
“那是她的钱。”
“可你是她的女儿啊”，程珈辰跟她肩并肩，他熟练的开始嘲笑她，似乎打压何夏的自尊心是能让他开心的事情，“明明是同一个母亲出来的孩子，你哥却享受生活，而你却每天都兼职，连写卷子这种活都接。”
这种话何夏听过很多遍，基本上都是从程珈辰这种人嘴里说出来的。何夏有时候觉得自己还不如死掉，这样这个世界就跟自己断联了。
“一张卷子多少钱你知道吗？”何夏抬头看她，脸色比以往还惨白，眼神空洞无神，泛白的嘴唇张张合合。
“七块钱”，何夏毫无表情的质问他，“饭堂一个青菜一块五，你知道吗？”
程珈辰轻蔑的笑笑，“我需要知道这个吗？”
是，你不需要。但是何夏需要。
精打细算的日子过了很久，从何洁年开始上大学以来，从爸爸车祸死掉开始，何夏的生活基本上都跟钱绕不过去。
“你”，何夏指他，语气很平，“是程家少爷，钱对于你来说，完全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何夏指了指自己，情绪头一次外露，甚至有点崩溃的迹象，“钱对我来说，是全部。”
排的队只剩一个大妈，何夏没有心情弄了，不管程珈辰什么表情，她转身就走，掀起的风像是扇了对方一巴掌。
何夏出了银行，情绪还是没有安定下来，她吐出一口气，深秋的天，室外的树叶全掉了，光秃秃的一片，跟何夏的人生一样。
烂的要命。
运动会一结束，二模随之而来。
何夏很幸运，考试表上她被分到了本班里，省去了很多转移考场的时间。
二模像是为了打压他们的激情，所有科目都难得离谱，何夏觉得这回她的成绩肯定就四百五出头。
成绩出来果不其然，四百六十三，排名退步了几十名，她有点颓废的坐回座位，耳朵一时间嗡嗡的作响，她听到别人在说。
“理科状元好似又是程珈辰。”
“这次理科不是很难吗？他脑子那么好，又是理科状元。”
另一个人又说，“何止是理科状元，听她们说，似乎还排进了省里前五十。”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话语让何夏脑子更疼了，她抬手捂了捂耳朵，脑门出了许多冷汗，口腔里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她拿起纸巾往外走，步伐匆忙，连苏杭都没拉回来。
经常去的厕所在四栋，她下了楼就往外走，步子还没跑开，手腕传来熟悉的力度。
程珈辰沐浴在阳光下，嘴角没有温度，“去哪？”
“滚开。”
何夏深知自己挣不开他的手，就随着他抓着，她眼冒金星，头疼的厉害，一瞬间觉得自己两眼一闭可能就会死了过去。
“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闹”，何夏忍着呕吐的感觉，慢悠悠的跟他说，“我要去卫生间。”
“去我那里上。”
程珈辰言简意赅的命令，不管对方怎么样，兀自的扯着对方走。
因为是改造过的教室，一边用作个人生活，另一边是厕所。
没有床但是有一张沙发，中间一张红木茶几，墙壁的另一边有书桌和书架，进入时能闻到一股清冷的木质香。
程珈辰抬手反锁了铁门，但另一只手却始终抓着，他拉过何夏坐在沙发上，指了个方向，“厕所在那。”
何夏哪还有心去厕所，忍住呕吐感，她现在脑袋晕的过分，惨白的嘴唇抿着，她慢半拍的睁开眼，瞳孔里是程珈辰放大的脸，她往后撤了一步，后脑勺被拖住了。
“你不舒服？”
何夏回不了他的话，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拖着她后脑勺都手掌很宽，温度很好，但这不是她该有的。
“我该走了。”何夏猛的站起来，一瞬间的眩晕让她倒了回去，要不是程珈辰手快接住了她，她可能已经倒在了地上。
手掌扶着她的细腰，瘦的能摸到骨头，程珈辰眼里闪过一丝焦急，眼睛捕捉到何夏起伏的胸膛，快速收缩的脖子。
“要吐？”
还未说出口，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传进鼻腔，何夏吐了，呕吐物直截了当的盖在了程珈辰的校服上。
“何夏！！！”
如果何夏还清醒，看到程珈辰那一瞬间精彩的表情，心里一定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