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气总是暗沉的，如果要睡觉的话，不拉窗帘也是可以的，何夏睡在自习室里屋的床上，一般这里只有程珈辰能睡。
床边站着一个人，身型不算高大，样子看起来有三十岁，身上穿着白大褂，正在给何夏把脉。
似乎是情况不容乐观，他的眉毛皱了起来，眼神扫视了一圈睡在床上的何夏，松开把脉的手，走出了门口。
正好遇上了从卫生间出来的程珈辰，他喊了一声少爷，程珈辰点点头，问他何夏的情况。
“脉搏很虚弱，而且晕倒可能是营养不良，呕吐可能是因为情绪过激。”
“现在这种时代，还能营养不良？”
医生眼神示意里面，“你自己看看她瘦的多厉害。”
“行吧”，程珈辰让他走了，自己憋屈的窝在沙发上，想起刚刚何夏吐到他身上的样子，他心里就恨恨的。
手机在沙发夹缝里震动，程珈辰找出来按了接听，听筒一瞬间清明，他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吃饭，家里司机没打电话给你？”
泼辣的口气让程珈辰小声的啧了一下，“我不回去吃了，你自己先吃吧。”
“那我叫他们给你打包一份带过去吧”，程妈妈不依不饶，“送到你的自习室，记得要吃。”
程珈辰不耐烦的嗯一声，接着他妈又说，“听说你考了第一，不要骄傲，反正你不走高考这条路。”
程珈辰没有耐心听下去，胡乱的说了几句应付了一下就挂了电话，他把手机重新塞回沙发缝里，余光中瞄到一坨黑影。
他侧头看过去，一时间呆了。
何夏虽然穿着校服，但可能是因为室内开了暖气，她外套脱了只剩短袖，暗沉的天因为她的清醒突然明朗了起来，她身上有阳光照过来，纤细的腰肢透过薄薄的校服绽放在眼前，一股油然而生的朦胧感刺激着眼球，头发也没扎，阳光下是淡棕色，她没穿鞋，赤脚往前走。
不管她的表情怎么样，始终是美丽的。
她抬脚站定在程珈辰面前，沙发的后面，突然伸手撑着沙发背靠近程珈辰，半晌，她眯眯眼，语气带着质疑。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程珈辰已经好久没看到过这样的何夏了，他很想念以前的何夏，突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连他都没察觉到，他的视线总是在何夏的嘴唇上游走。
“我滚了”，何夏打破这暧昧的局面，转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现在饭堂已经没饭吃了”，程珈辰从沙发上起来，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了，黑色短袖加黑色裤子，简约的运动风。
手臂上的肌肉很有干劲，他的身材一直都很不错。
“你坐这等我，我家给我送饭过来。”
“不用了”，何夏还是讨厌他刚刚不让自己走，还无理取闹的拉着她来自习室，现在又像是为了炫耀一样，说让她吃他家里的饭。
“何夏啊”，程珈辰软着嗓子叫她。
“滚。”
何夏一口回绝，她站在门口穿鞋，表情像死水，平淡又平静。
“你说过的，我配不上任何东西。”
门再次关上的那一刻，一股浓重的挫败感让程珈辰的肩膀往下耷拉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心情烦躁的要命。
何夏去了一趟小卖部，买了个面包和牛奶，面包没有胃口吃，牛奶倒是喝了一半，她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表情出现瓦解，她故作镇定的趴在了桌子上。
清醒的时候已经打了预备铃了，她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来，发着呆，由于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导致她今天下午的课没听进去。
放学了以后，她照例留在了教室，六点的时候才往饭堂走。
走了一半路被人拦了下来，她脾气也不好，有点生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养你”，程珈辰面无表情但是又很认真的说。
何夏抬头看他，一脸你发什么疯的表情，“滚不滚？不滚我滚。”
“我说真的”，程珈辰掰着手指头跟她算，“我有五张银行卡，有两张是无限额的，而且我在市中心还有两套房子，何夏，我能养你的。”
何夏懒得看他发疯，错开他走了，又是没走出半步，被人拉了回来，对方咬牙切齿，“你当我开玩笑呢是吧？”
何夏看他一眼，眼神里全是排斥，就是没张嘴说话。
“我跟你打个商量。 ”
“我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三餐来我自习室吃，二是，我的三餐在你的班级座位吃。”
“你疯够了没有？”
少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揍，“反正我又不在乎她们什么眼光，毕竟我知道你会选哪个。”
“走开！”
程珈辰自觉的让开位置让她走，一瞬间的乖巧到让何夏吃了惊，走出几步，何夏还是警告他。
“你要是这么做了，传到你妈的耳朵里，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少年张扬的一笑，身上散发着长久以来的自信，语气是霸道的无理取闹，“我不管。”
*
程珈辰说的要在她位子上吃饭不是假的。在周一，他作为学生代表刚在上面演讲完，上午放学，他就自觉的提着饭盒往五楼走，他的到来引人注目。
那个时候八班已经下课了，但还有些不急着吃饭的人待在教室，程珈辰的到来让他们有点手足无措。
一旁的人问他找谁，他自然一笑，说找何夏。
那时的何夏正专心致志的写题，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她抬头看见是谁后，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她拿起桌上的饭卡头也不回的往后门走，苏杭看她走了，也捞起饭卡跟在她后面。
“何夏”，程珈辰不带情绪的叫他，但仔细看他的表情，是有怒气在的，“我数到三。”
“一”
何夏抬脚出了后门。
“二”
先前的脚犹豫了一下，在三字落地之前，她抬脚跑了，很快。
程珈辰心里爆了一句粗，看着瘦瘦弱弱的个子跑的比谁都快。
行，不吃是吧。
程珈辰嘴角勾起冷笑，把饭盒递给了一旁虎视眈眈的女生，冷笑变成温和的笑，“不介意的话，能帮我吃了吗？我妈今天做多了。”
女生很乐意，接了饭盒。
顿了一下，程珈辰加了一句话，“饭盒你直接给何夏，她妈妈在我家工作。”
晚自习。
何夏被今天程珈辰突如其来的行为给搅的心很烦，她注意到进教室时，他们女生看好戏的看着她的样子，以及桌上摆着的洗干净的饭盒。
把饭盒拿过来的女生是这样对她说的：“程珈辰说给你，他说你妈妈在他家工作。”
自尊在皮肤下滑落，赤裸裸的瘫在地上，何夏看了眼女生又看了眼饭盒，安静的接过了饭盒。
那女生似乎不想这么放过她，又提出了那个话题，“你妈妈是他们程家的仆人吗？”
何夏抬头看她，突然看到了那一闪而过且意味深长的笑，心里忽的没了感觉，她自暴自弃的点了点头，不避讳的说是。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何夏提着饭盒下了楼，一楼的教室灯火通明，何夏敲了敲自习室的铁门。
屋内传来声响，一男一女，何夏一瞬间尴尬到无地自容，她看着铁门打开，眼前的人却不是程珈辰。
王灿脸色是被打扰的不悦，他皱眉问何夏找谁，何夏把饭盒放到对方面前，“给程珈辰。”
“现在送过来”，王灿嬉笑一声，“是给他当宵夜吗？”
不知道这句话是有多好笑，里屋传来那位女生的笑声，何夏真的不想跟这群富家子弟沟通，饭盒被扔在王灿手上，“是程珈辰说的，里面是空的！”
王灿被吼的有点懵，刚想骂人就见对方头也不回的跑了，气的他把饭盒直接扔在地上，“吗的，真没礼貌啊！”
屋内的女友似是等烦了，扭着身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的红唇被嘬的红肿，脸上带着艳丽，就单单一眼，看得王灿掉了神，门被重新关上。
周二，程珈辰又来了，提着另一个饭盒，照旧是找到了何夏的座位上，但何夏不在。
程珈辰这种自身就带了主角光环的人，总是能把局势拉到让人可恨的地步。
他坐在何夏的座位上，饭盒放在了何夏刚做完的语文试卷上面，程珈辰随手拿了只何夏的笔在手里转。
班上剩下的女生还有上次吃了程珈辰带过来饭的女生，坐在座位前面，跟程珈辰聊天。
三四个人聊了许久，程珈辰像是为了折磨何夏一样，什么都往外说，那些女生也是憋不住嘴的那种。
也才过了两天，何夏就听到她们嘴里说的是她的妈妈，何夏能忍下她们说自己，但是不能忍别人莫名其妙的说自己妈妈。
课间十分钟的时候，何夏冷着脸问她们谁说的，她们女生好像也不害怕，直接说是程珈辰说的。
那个时候，何夏的心脏像是被石头砸多了一样，疼的没了知觉。
在程珈辰提出那个商量的第五天，何夏去了自习室。
程珈辰像是知道她会来一样，之前放满卷子的书桌也被整理了出来，放满了饭菜。
何夏进去的时候闻到一股记忆深处的味道，头又开始疼了，她看着程珈辰势在必得的样子，心里一时间麻木了。
何夏坐在了程珈辰的对面，凑近了才看清，程珈辰家里给他准备的菜。
剁椒鱼头、清蒸鲈鱼、油煎带鱼、海鲜刺身，还有一个炖的白乎乎的鱼汤。
鱼的腥臭味道无孔不入的入侵身体，何夏看着剁椒鱼头的鱼头，睁着白色大眼张着大嘴看着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她的眼睛被刺激的很红，但是紧咬着嘴唇没有哭出来。
程珈辰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他拿起一旁的筷子，轻声笑了一下，温柔点对着何夏说，“吃吧。”
何夏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机械性的拿起一旁的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吞咽跟反胃一直在做斗争，何夏硬着头皮吃了下去，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一旁的程珈辰看着何夏的样子，心里的欲望再一次得到了满足，他给何夏夹了块鱼头上最嫩的肉，跟恶魔低语般的冲着何夏说。
“吃吧。”
那顿饭吃完，何夏吐了一天，到最后只剩下酸水，她感觉自己肠子都快被吐出来了，但她比想象中的生命力旺盛很多
床边站着一个人，身型不算高大，样子看起来有三十岁，身上穿着白大褂，正在给何夏把脉。
似乎是情况不容乐观，他的眉毛皱了起来，眼神扫视了一圈睡在床上的何夏，松开把脉的手，走出了门口。
正好遇上了从卫生间出来的程珈辰，他喊了一声少爷，程珈辰点点头，问他何夏的情况。
“脉搏很虚弱，而且晕倒可能是营养不良，呕吐可能是因为情绪过激。”
“现在这种时代，还能营养不良？”
医生眼神示意里面，“你自己看看她瘦的多厉害。”
“行吧”，程珈辰让他走了，自己憋屈的窝在沙发上，想起刚刚何夏吐到他身上的样子，他心里就恨恨的。
手机在沙发夹缝里震动，程珈辰找出来按了接听，听筒一瞬间清明，他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吃饭，家里司机没打电话给你？”
泼辣的口气让程珈辰小声的啧了一下，“我不回去吃了，你自己先吃吧。”
“那我叫他们给你打包一份带过去吧”，程妈妈不依不饶，“送到你的自习室，记得要吃。”
程珈辰不耐烦的嗯一声，接着他妈又说，“听说你考了第一，不要骄傲，反正你不走高考这条路。”
程珈辰没有耐心听下去，胡乱的说了几句应付了一下就挂了电话，他把手机重新塞回沙发缝里，余光中瞄到一坨黑影。
他侧头看过去，一时间呆了。
何夏虽然穿着校服，但可能是因为室内开了暖气，她外套脱了只剩短袖，暗沉的天因为她的清醒突然明朗了起来，她身上有阳光照过来，纤细的腰肢透过薄薄的校服绽放在眼前，一股油然而生的朦胧感刺激着眼球，头发也没扎，阳光下是淡棕色，她没穿鞋，赤脚往前走。
不管她的表情怎么样，始终是美丽的。
她抬脚站定在程珈辰面前，沙发的后面，突然伸手撑着沙发背靠近程珈辰，半晌，她眯眯眼，语气带着质疑。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程珈辰已经好久没看到过这样的何夏了，他很想念以前的何夏，突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连他都没察觉到，他的视线总是在何夏的嘴唇上游走。
“我滚了”，何夏打破这暧昧的局面，转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现在饭堂已经没饭吃了”，程珈辰从沙发上起来，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了，黑色短袖加黑色裤子，简约的运动风。
手臂上的肌肉很有干劲，他的身材一直都很不错。
“你坐这等我，我家给我送饭过来。”
“不用了”，何夏还是讨厌他刚刚不让自己走，还无理取闹的拉着她来自习室，现在又像是为了炫耀一样，说让她吃他家里的饭。
“何夏啊”，程珈辰软着嗓子叫她。
“滚。”
何夏一口回绝，她站在门口穿鞋，表情像死水，平淡又平静。
“你说过的，我配不上任何东西。”
门再次关上的那一刻，一股浓重的挫败感让程珈辰的肩膀往下耷拉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心情烦躁的要命。
何夏去了一趟小卖部，买了个面包和牛奶，面包没有胃口吃，牛奶倒是喝了一半，她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表情出现瓦解，她故作镇定的趴在了桌子上。
清醒的时候已经打了预备铃了，她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来，发着呆，由于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导致她今天下午的课没听进去。
放学了以后，她照例留在了教室，六点的时候才往饭堂走。
走了一半路被人拦了下来，她脾气也不好，有点生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养你”，程珈辰面无表情但是又很认真的说。
何夏抬头看他，一脸你发什么疯的表情，“滚不滚？不滚我滚。”
“我说真的”，程珈辰掰着手指头跟她算，“我有五张银行卡，有两张是无限额的，而且我在市中心还有两套房子，何夏，我能养你的。”
何夏懒得看他发疯，错开他走了，又是没走出半步，被人拉了回来，对方咬牙切齿，“你当我开玩笑呢是吧？”
何夏看他一眼，眼神里全是排斥，就是没张嘴说话。
“我跟你打个商量。 ”
“我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三餐来我自习室吃，二是，我的三餐在你的班级座位吃。”
“你疯够了没有？”
少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揍，“反正我又不在乎她们什么眼光，毕竟我知道你会选哪个。”
“走开！”
程珈辰自觉的让开位置让她走，一瞬间的乖巧到让何夏吃了惊，走出几步，何夏还是警告他。
“你要是这么做了，传到你妈的耳朵里，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少年张扬的一笑，身上散发着长久以来的自信，语气是霸道的无理取闹，“我不管。”
*
程珈辰说的要在她位子上吃饭不是假的。在周一，他作为学生代表刚在上面演讲完，上午放学，他就自觉的提着饭盒往五楼走，他的到来引人注目。
那个时候八班已经下课了，但还有些不急着吃饭的人待在教室，程珈辰的到来让他们有点手足无措。
一旁的人问他找谁，他自然一笑，说找何夏。
那时的何夏正专心致志的写题，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她抬头看见是谁后，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她拿起桌上的饭卡头也不回的往后门走，苏杭看她走了，也捞起饭卡跟在她后面。
“何夏”，程珈辰不带情绪的叫他，但仔细看他的表情，是有怒气在的，“我数到三。”
“一”
何夏抬脚出了后门。
“二”
先前的脚犹豫了一下，在三字落地之前，她抬脚跑了，很快。
程珈辰心里爆了一句粗，看着瘦瘦弱弱的个子跑的比谁都快。
行，不吃是吧。
程珈辰嘴角勾起冷笑，把饭盒递给了一旁虎视眈眈的女生，冷笑变成温和的笑，“不介意的话，能帮我吃了吗？我妈今天做多了。”
女生很乐意，接了饭盒。
顿了一下，程珈辰加了一句话，“饭盒你直接给何夏，她妈妈在我家工作。”
晚自习。
何夏被今天程珈辰突如其来的行为给搅的心很烦，她注意到进教室时，他们女生看好戏的看着她的样子，以及桌上摆着的洗干净的饭盒。
把饭盒拿过来的女生是这样对她说的：“程珈辰说给你，他说你妈妈在他家工作。”
自尊在皮肤下滑落，赤裸裸的瘫在地上，何夏看了眼女生又看了眼饭盒，安静的接过了饭盒。
那女生似乎不想这么放过她，又提出了那个话题，“你妈妈是他们程家的仆人吗？”
何夏抬头看她，突然看到了那一闪而过且意味深长的笑，心里忽的没了感觉，她自暴自弃的点了点头，不避讳的说是。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何夏提着饭盒下了楼，一楼的教室灯火通明，何夏敲了敲自习室的铁门。
屋内传来声响，一男一女，何夏一瞬间尴尬到无地自容，她看着铁门打开，眼前的人却不是程珈辰。
王灿脸色是被打扰的不悦，他皱眉问何夏找谁，何夏把饭盒放到对方面前，“给程珈辰。”
“现在送过来”，王灿嬉笑一声，“是给他当宵夜吗？”
不知道这句话是有多好笑，里屋传来那位女生的笑声，何夏真的不想跟这群富家子弟沟通，饭盒被扔在王灿手上，“是程珈辰说的，里面是空的！”
王灿被吼的有点懵，刚想骂人就见对方头也不回的跑了，气的他把饭盒直接扔在地上，“吗的，真没礼貌啊！”
屋内的女友似是等烦了，扭着身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的红唇被嘬的红肿，脸上带着艳丽，就单单一眼，看得王灿掉了神，门被重新关上。
周二，程珈辰又来了，提着另一个饭盒，照旧是找到了何夏的座位上，但何夏不在。
程珈辰这种自身就带了主角光环的人，总是能把局势拉到让人可恨的地步。
他坐在何夏的座位上，饭盒放在了何夏刚做完的语文试卷上面，程珈辰随手拿了只何夏的笔在手里转。
班上剩下的女生还有上次吃了程珈辰带过来饭的女生，坐在座位前面，跟程珈辰聊天。
三四个人聊了许久，程珈辰像是为了折磨何夏一样，什么都往外说，那些女生也是憋不住嘴的那种。
也才过了两天，何夏就听到她们嘴里说的是她的妈妈，何夏能忍下她们说自己，但是不能忍别人莫名其妙的说自己妈妈。
课间十分钟的时候，何夏冷着脸问她们谁说的，她们女生好像也不害怕，直接说是程珈辰说的。
那个时候，何夏的心脏像是被石头砸多了一样，疼的没了知觉。
在程珈辰提出那个商量的第五天，何夏去了自习室。
程珈辰像是知道她会来一样，之前放满卷子的书桌也被整理了出来，放满了饭菜。
何夏进去的时候闻到一股记忆深处的味道，头又开始疼了，她看着程珈辰势在必得的样子，心里一时间麻木了。
何夏坐在了程珈辰的对面，凑近了才看清，程珈辰家里给他准备的菜。
剁椒鱼头、清蒸鲈鱼、油煎带鱼、海鲜刺身，还有一个炖的白乎乎的鱼汤。
鱼的腥臭味道无孔不入的入侵身体，何夏看着剁椒鱼头的鱼头，睁着白色大眼张着大嘴看着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她的眼睛被刺激的很红，但是紧咬着嘴唇没有哭出来。
程珈辰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他拿起一旁的筷子，轻声笑了一下，温柔点对着何夏说，“吃吧。”
何夏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机械性的拿起一旁的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吞咽跟反胃一直在做斗争，何夏硬着头皮吃了下去，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一旁的程珈辰看着何夏的样子，心里的欲望再一次得到了满足，他给何夏夹了块鱼头上最嫩的肉，跟恶魔低语般的冲着何夏说。
“吃吧。”
那顿饭吃完，何夏吐了一天，到最后只剩下酸水，她感觉自己肠子都快被吐出来了，但她比想象中的生命力旺盛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