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王文珍就跟变魔术似的，不知何时从一旁的吧台上拎出了一瓶红酒。
起开瓶塞，直接拿杯子给人满上。
然后勾唇坏笑道：
“钱太太，昨日席上一见，我跟您也是相谈甚欢，要不——”
她恭敬递杯。
“咱们坐下，打两圈麻将再走？”
场记姐姐极有眼色，立马起身给钱太太让出座位。
而这边有了王制片岔开话题争取时间，再加上关乎到自身，伏曦查阅起八卦的效率顿时就更快了。
她拼命地刷新着系统消息：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找到了！】
制片主任：瓜来！！！
桌上的其他姐妹们也纷纷支楞起耳朵，激动到连牌都不摸了。
【——原来，三年后的钱太太发现了那位男童星，当场把钱总打骂一顿，逼着他放了人……就是这样，男童星才得以离开那间酒店套房，重见天日。】
【可没想到的是，男童星出来以后，看着昔日的男团队友们纷纷单飞，发展得一个比一个顺风顺水。再反观他自己，曾经的商务代言、剧本角色、时尚资源……全都被队友和同龄小男星们捡漏得一干二净。】
伍晗骄刚从伏曦那儿接管手机，高端局里，她毫无意外地被人狙成了筛子。
于是干脆退出了游戏。
这会儿一边嘬着吸管喝饮料，一边跟着吃瓜。
还在心里啧啧感叹起来：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小童星这个年纪的养成系男团，本就僧多肉少，各项资源更是卷的要命。
这下好了，自己曾经的辉煌悉数给别人做了嫁衣。
那心里的落差感得有多大呀？
恰巧伏曦也是这么想的——
【小童星的飞博、嘿刻和红薯账号也全被官方封掉了。网上再搜索他的名字，入眼只有铺天盖地的谴责和谩骂；疼爱他的父母进了局子，再也没有人给他砸买水军洗地、降热搜了……】
【男童星的心理防线就这样被彻底击溃，大冬天找了个湖便跳了下去。两天之后，他的名字才重新登上热搜第一位——这位偷税漏税的劣迹男童星，死了。】
钱太太大吃一惊，差点儿连红酒杯都没接稳。
死了？！
她不禁担忧地想：
这……这该不会牵扯到他们家老钱吧？
偏偏伏曦接下来的心声，正应验了她的猜测：
【男童星死后，他那些癫狂的死忠粉们开始到处发疯。以前没塌房的时候，粉丝们还会在乎一下路人的观感，生怕给正主招黑，可既然正主已经没了，那就彻底肆无忌惮起来。】
【而他们第一个发疯的对象，便是仓平贡酒的CEO，钱建峰。】
钱太太心里咯噔一声。
她被人揽着胳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魂不守舍地面向王文珍，无力道：
“王制片说的是，公司业务不要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跟大家打会儿麻将……”
说完，她放下杯子掏出了手机。
片刻也不敢耽误，立马就给钱建峰打了过去。
“……喂，老钱，你赶紧给那个项目的制片人发个消息，明天就把他约出来。”
钱建峰正被导演组的男同志们陪着、捧着，在室内打电子高尔夫打的起兴。
这会子接到老婆的吩咐，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
“你这是急什么？”
“让你发你就发！”钱太太对着听筒大吼了一句。
电话挂断，钱建峰不情不愿地撂下球杆，骂骂咧咧地坐一边编辑短信去了。
伏曦则被这大嗓门儿给吓得哆嗦了一下。
钱太太连忙端起桌上的一盘果切，隔着吧台递给小姑娘，以示安慰：
“小伏啊，这香瓜可甜了！你尝尝。”
心里则急切道：
快吃你的水果，快吃你的惊天大瓜！
“哦哦。”
伏曦茫然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果盘。
不需要社交，她那心声自然而然地就又冒了出来——
【男童星出事后，钱总很快就被警察叔叔找上门来，请去配合调查。但在官方还没出蓝底白字的通报结果之前，男童星的疯批粉丝们，就先一步扒出了另外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仓平贡酒的董事长，也就是钱太太，她……emmm，她竟专门用童子尿来酿酒，还把酿出来的第一箱酒，当做礼物送给了圈子里的好几位朋友。】
何思泉摸牌的手一顿，当时就听懵了。
……什么？
用什么玩意儿酿酒？？？
伏曦也看得皱起了眉头：
【钱太太有个朋友最先喝出来酒不对味儿，连忙跑去找人检测。结果发现，酒里面居然有尿液的存在？！】
【朋友气不过，立马就去找钱太太对峙。但钱太太却理直气壮地辩驳，说酒里的童子尿可都是她家小儿子两三岁时亲自尿的，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噗——”
王文珍刚喝进嘴里的红酒，直接就被她喷了出来。
桌上的其他姐妹们听了也目露嫌弃。
大家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饮料。
钱太太眼神左右躲闪。
始终不敢跟坐在对面的王制片对视。
可她心里仍然忍不住暗自叫屈：
我说的也没错啊！
人家《本草纲目》里都记载了，童子尿气良、无毒，煮的鸡蛋还能安神补肺，健脾养阴呢。
【咦惹~好恶心，好恶心！】
伏曦看八卦看得食欲不振，连咬了几口的蜜瓜都不想接着啃了。
【原来不光是我，大家都觉得很恶心——这件事儿被男童星的粉丝们捅出来之后，在网上得了飞速发酵。】
【仓平贡酒的官方账号下面，评论区瞬间被人刷满了[呕吐]的表情包……好吧，其实我也挺想随一个的。】
伏曦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抽空抬起头。
在附近找来找去，眼睛一亮，终于在何思泉手边找到了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
【呃，要不要找何导拿呢？何导好像也要喝……】
但还没来得及过多纠结，一条手臂便迅速伸了过来。
干脆利落地拧开了瓶盖儿，将矿泉水倒在了吧台上的空杯子里。
何思泉笑得温柔似清风。
“小伏，一瓶水我喝不完，剩了浪费，咱们俩一人分一半儿。”
伏曦受宠若惊。
她忙不迭用双手捧过：“谢谢导演。”
【呜呜呜，渴了给递水，导演真是善解人意。】
何思泉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在催促道：
快别跟我客气了，你赶紧接着往下看啊，大家伙儿都等着吃瓜呢！
好在伏曦没让她们太过着急。
在喝了几口矿泉水后，继续点开了她的八卦系统。
【……哦哦，平仓贡酒第一时间就站出来澄清了呀——钱太太自己酿造的那些酒并没有在市面上销售。】
钱太太在心底跟着大声附和：
是啊是啊！
我儿子的童子尿那么珍贵，怎么可能批量生产？
前前后后真就只送过那几个朋友，谁知道他们这么不领情。
下回再也不给他们送了。
【但就算官方做出澄清，效果也不大啊，毕竟，老百姓们高高兴兴地吃顿饭、开瓶酒，谁也不想被别人说自己喝的是小孩儿尿。】
【……看吧，仓平贡酒的品牌口碑和信誉，果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毁灭式打击。而且还有好几个对家公司在虎视眈眈呢，这个童子酒事件一出，他们都准备伺机而动、落井下石。】
钱太太心里一凉。
自己的对手们是什么德行，她这位仓平贡酒的董事长可再了解不过。
【川酒之间的竞争向来都很激烈，没想到，平日里这些互相不对付的企业，这次居然破天荒地联起了手，在网上大肆给仓平贡酒买起了黑热搜……啧啧啧，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生意人们的商战真是太可怕了。】
【——哎呀，突然有点儿没胃口了。】
大瓜的爆料戛然而止。
伏曦盯着叉子上咬了几口的蜜瓜，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唉，浪费粮食最可耻……我还要不要接着吃呢？】
钱太太听得心急如焚，眼瞧着就要抓狂。
小姑奶奶！求你了，快点往下讲啊！
我的公司，我的仓平贡酒，最后结果怎么样了啊？！
她的动作比脑子转的还快。
转瞬之间起身扑了过去，隔着吧台，一把便将蜜瓜连带叉子都劈手夺过。
只剩下伏曦满眼惊慌，不知所措。
【？？？】
【盘子里还有好多呢，干嘛抢我的？】
坐在一旁、想吃蛋糕都能想哭的伍晗骄乐不滋儿地出声：
“钱太太看你吃的香甜，可能实在是——太馋了吧？”
“对对对！”
钱太太一边狼狈点头，一边坐回麻将桌，大口大口地啃着蜜瓜。
“我、我可太馋了！”
伏曦皱起脸蛋，陷入了沉默。
【但那是我咬过的啊……钱太太真的好不讲卫生哦。】
【怪不得她会酿出童子酒。】
钱太太：“……”
【算了算了，不吃了，我还是喝点儿水吧。】
伏曦端起了杯子。
【唉，其实想想，钱太太也挺惨的。】
【辛辛苦苦经营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才让仓平贡酒这个牌子走上了老百姓们的餐桌。这回倒好，几瓶不曾出售的童子酒，让公司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股价一路下跌，三天时间，市值就蒸发了好几亿。】
好、几、亿！！！！！
钱太太听的心都在滴血，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
完了！
她的公司完了！
但伏曦的心声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因为接下来的消息，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哇，还有一个更惨的呢。】
【童子酒的事儿，钱太太小儿子的同学们也全知道了，学校里，好多男生们都会嘲笑他，欺负他。】
【小儿子吓得甚至不敢多喝水，因为他只要一进厕所，其他人就会哈哈大笑，到处吆喝着——哟哟哟！仓平贡酒的小少爷又来亲自酿酒了。】
听到这里，伍晗骄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其实很清楚这个年龄段的初中生，到底是什么德行——
总有一部分小男生，喜欢把冒犯当活泼，把嘴贱当幽默。
尤其是这种贵族学校里的孩子。
优渥的家境并不一定会让他们培养出高尚的品格，反而会仗着有钱有势，更加肆无忌惮。
自己上初二那会儿就曾见识过一次。
那天她在学校来了月经，不小心蹭在了裤子上。
很快就有几个男生开始造黄谣，说她被男导演拿了一血……
伏曦满怀同情的心声也适时响起：
【可怜钱太太的小儿子那时候才上初一，就遭受了这样的校园霸凌。他回到家既不敢跟妈妈说，因为妈妈就是用童子尿酿酒的始作俑者；更不敢跟爸爸说，因为爸爸做贼心虚，害怕被警察抓捕，直接就飞到国外躲起来了。】
什么？！
钱太太面目狰狞地啃着蜜瓜，然后瞪向了丈夫所在的方向。
【十几岁的小孩子本就敏感脆弱，再加上，学校和家里都没有人能帮他排挤压力，钱太太的小儿子就这样越来越孤僻、越来越自闭……】
【最后，彻底钻了牛角尖——他竟然在卧室中，用一把剪刀，把……把那里给剪掉了！】
“嘎嘣——”
这是钱太太咬碎塑料叉子的声音。
起开瓶塞，直接拿杯子给人满上。
然后勾唇坏笑道：
“钱太太，昨日席上一见，我跟您也是相谈甚欢，要不——”
她恭敬递杯。
“咱们坐下，打两圈麻将再走？”
场记姐姐极有眼色，立马起身给钱太太让出座位。
而这边有了王制片岔开话题争取时间，再加上关乎到自身，伏曦查阅起八卦的效率顿时就更快了。
她拼命地刷新着系统消息：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找到了！】
制片主任：瓜来！！！
桌上的其他姐妹们也纷纷支楞起耳朵，激动到连牌都不摸了。
【——原来，三年后的钱太太发现了那位男童星，当场把钱总打骂一顿，逼着他放了人……就是这样，男童星才得以离开那间酒店套房，重见天日。】
【可没想到的是，男童星出来以后，看着昔日的男团队友们纷纷单飞，发展得一个比一个顺风顺水。再反观他自己，曾经的商务代言、剧本角色、时尚资源……全都被队友和同龄小男星们捡漏得一干二净。】
伍晗骄刚从伏曦那儿接管手机，高端局里，她毫无意外地被人狙成了筛子。
于是干脆退出了游戏。
这会儿一边嘬着吸管喝饮料，一边跟着吃瓜。
还在心里啧啧感叹起来：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小童星这个年纪的养成系男团，本就僧多肉少，各项资源更是卷的要命。
这下好了，自己曾经的辉煌悉数给别人做了嫁衣。
那心里的落差感得有多大呀？
恰巧伏曦也是这么想的——
【小童星的飞博、嘿刻和红薯账号也全被官方封掉了。网上再搜索他的名字，入眼只有铺天盖地的谴责和谩骂；疼爱他的父母进了局子，再也没有人给他砸买水军洗地、降热搜了……】
【男童星的心理防线就这样被彻底击溃，大冬天找了个湖便跳了下去。两天之后，他的名字才重新登上热搜第一位——这位偷税漏税的劣迹男童星，死了。】
钱太太大吃一惊，差点儿连红酒杯都没接稳。
死了？！
她不禁担忧地想：
这……这该不会牵扯到他们家老钱吧？
偏偏伏曦接下来的心声，正应验了她的猜测：
【男童星死后，他那些癫狂的死忠粉们开始到处发疯。以前没塌房的时候，粉丝们还会在乎一下路人的观感，生怕给正主招黑，可既然正主已经没了，那就彻底肆无忌惮起来。】
【而他们第一个发疯的对象，便是仓平贡酒的CEO，钱建峰。】
钱太太心里咯噔一声。
她被人揽着胳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魂不守舍地面向王文珍，无力道：
“王制片说的是，公司业务不要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跟大家打会儿麻将……”
说完，她放下杯子掏出了手机。
片刻也不敢耽误，立马就给钱建峰打了过去。
“……喂，老钱，你赶紧给那个项目的制片人发个消息，明天就把他约出来。”
钱建峰正被导演组的男同志们陪着、捧着，在室内打电子高尔夫打的起兴。
这会子接到老婆的吩咐，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
“你这是急什么？”
“让你发你就发！”钱太太对着听筒大吼了一句。
电话挂断，钱建峰不情不愿地撂下球杆，骂骂咧咧地坐一边编辑短信去了。
伏曦则被这大嗓门儿给吓得哆嗦了一下。
钱太太连忙端起桌上的一盘果切，隔着吧台递给小姑娘，以示安慰：
“小伏啊，这香瓜可甜了！你尝尝。”
心里则急切道：
快吃你的水果，快吃你的惊天大瓜！
“哦哦。”
伏曦茫然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果盘。
不需要社交，她那心声自然而然地就又冒了出来——
【男童星出事后，钱总很快就被警察叔叔找上门来，请去配合调查。但在官方还没出蓝底白字的通报结果之前，男童星的疯批粉丝们，就先一步扒出了另外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仓平贡酒的董事长，也就是钱太太，她……emmm，她竟专门用童子尿来酿酒，还把酿出来的第一箱酒，当做礼物送给了圈子里的好几位朋友。】
何思泉摸牌的手一顿，当时就听懵了。
……什么？
用什么玩意儿酿酒？？？
伏曦也看得皱起了眉头：
【钱太太有个朋友最先喝出来酒不对味儿，连忙跑去找人检测。结果发现，酒里面居然有尿液的存在？！】
【朋友气不过，立马就去找钱太太对峙。但钱太太却理直气壮地辩驳，说酒里的童子尿可都是她家小儿子两三岁时亲自尿的，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噗——”
王文珍刚喝进嘴里的红酒，直接就被她喷了出来。
桌上的其他姐妹们听了也目露嫌弃。
大家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饮料。
钱太太眼神左右躲闪。
始终不敢跟坐在对面的王制片对视。
可她心里仍然忍不住暗自叫屈：
我说的也没错啊！
人家《本草纲目》里都记载了，童子尿气良、无毒，煮的鸡蛋还能安神补肺，健脾养阴呢。
【咦惹~好恶心，好恶心！】
伏曦看八卦看得食欲不振，连咬了几口的蜜瓜都不想接着啃了。
【原来不光是我，大家都觉得很恶心——这件事儿被男童星的粉丝们捅出来之后，在网上得了飞速发酵。】
【仓平贡酒的官方账号下面，评论区瞬间被人刷满了[呕吐]的表情包……好吧，其实我也挺想随一个的。】
伏曦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抽空抬起头。
在附近找来找去，眼睛一亮，终于在何思泉手边找到了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
【呃，要不要找何导拿呢？何导好像也要喝……】
但还没来得及过多纠结，一条手臂便迅速伸了过来。
干脆利落地拧开了瓶盖儿，将矿泉水倒在了吧台上的空杯子里。
何思泉笑得温柔似清风。
“小伏，一瓶水我喝不完，剩了浪费，咱们俩一人分一半儿。”
伏曦受宠若惊。
她忙不迭用双手捧过：“谢谢导演。”
【呜呜呜，渴了给递水，导演真是善解人意。】
何思泉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在催促道：
快别跟我客气了，你赶紧接着往下看啊，大家伙儿都等着吃瓜呢！
好在伏曦没让她们太过着急。
在喝了几口矿泉水后，继续点开了她的八卦系统。
【……哦哦，平仓贡酒第一时间就站出来澄清了呀——钱太太自己酿造的那些酒并没有在市面上销售。】
钱太太在心底跟着大声附和：
是啊是啊！
我儿子的童子尿那么珍贵，怎么可能批量生产？
前前后后真就只送过那几个朋友，谁知道他们这么不领情。
下回再也不给他们送了。
【但就算官方做出澄清，效果也不大啊，毕竟，老百姓们高高兴兴地吃顿饭、开瓶酒，谁也不想被别人说自己喝的是小孩儿尿。】
【……看吧，仓平贡酒的品牌口碑和信誉，果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毁灭式打击。而且还有好几个对家公司在虎视眈眈呢，这个童子酒事件一出，他们都准备伺机而动、落井下石。】
钱太太心里一凉。
自己的对手们是什么德行，她这位仓平贡酒的董事长可再了解不过。
【川酒之间的竞争向来都很激烈，没想到，平日里这些互相不对付的企业，这次居然破天荒地联起了手，在网上大肆给仓平贡酒买起了黑热搜……啧啧啧，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生意人们的商战真是太可怕了。】
【——哎呀，突然有点儿没胃口了。】
大瓜的爆料戛然而止。
伏曦盯着叉子上咬了几口的蜜瓜，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唉，浪费粮食最可耻……我还要不要接着吃呢？】
钱太太听得心急如焚，眼瞧着就要抓狂。
小姑奶奶！求你了，快点往下讲啊！
我的公司，我的仓平贡酒，最后结果怎么样了啊？！
她的动作比脑子转的还快。
转瞬之间起身扑了过去，隔着吧台，一把便将蜜瓜连带叉子都劈手夺过。
只剩下伏曦满眼惊慌，不知所措。
【？？？】
【盘子里还有好多呢，干嘛抢我的？】
坐在一旁、想吃蛋糕都能想哭的伍晗骄乐不滋儿地出声：
“钱太太看你吃的香甜，可能实在是——太馋了吧？”
“对对对！”
钱太太一边狼狈点头，一边坐回麻将桌，大口大口地啃着蜜瓜。
“我、我可太馋了！”
伏曦皱起脸蛋，陷入了沉默。
【但那是我咬过的啊……钱太太真的好不讲卫生哦。】
【怪不得她会酿出童子酒。】
钱太太：“……”
【算了算了，不吃了，我还是喝点儿水吧。】
伏曦端起了杯子。
【唉，其实想想，钱太太也挺惨的。】
【辛辛苦苦经营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才让仓平贡酒这个牌子走上了老百姓们的餐桌。这回倒好，几瓶不曾出售的童子酒，让公司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股价一路下跌，三天时间，市值就蒸发了好几亿。】
好、几、亿！！！！！
钱太太听的心都在滴血，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
完了！
她的公司完了！
但伏曦的心声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因为接下来的消息，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哇，还有一个更惨的呢。】
【童子酒的事儿，钱太太小儿子的同学们也全知道了，学校里，好多男生们都会嘲笑他，欺负他。】
【小儿子吓得甚至不敢多喝水，因为他只要一进厕所，其他人就会哈哈大笑，到处吆喝着——哟哟哟！仓平贡酒的小少爷又来亲自酿酒了。】
听到这里，伍晗骄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其实很清楚这个年龄段的初中生，到底是什么德行——
总有一部分小男生，喜欢把冒犯当活泼，把嘴贱当幽默。
尤其是这种贵族学校里的孩子。
优渥的家境并不一定会让他们培养出高尚的品格，反而会仗着有钱有势，更加肆无忌惮。
自己上初二那会儿就曾见识过一次。
那天她在学校来了月经，不小心蹭在了裤子上。
很快就有几个男生开始造黄谣，说她被男导演拿了一血……
伏曦满怀同情的心声也适时响起：
【可怜钱太太的小儿子那时候才上初一，就遭受了这样的校园霸凌。他回到家既不敢跟妈妈说，因为妈妈就是用童子尿酿酒的始作俑者；更不敢跟爸爸说，因为爸爸做贼心虚，害怕被警察抓捕，直接就飞到国外躲起来了。】
什么？！
钱太太面目狰狞地啃着蜜瓜，然后瞪向了丈夫所在的方向。
【十几岁的小孩子本就敏感脆弱，再加上，学校和家里都没有人能帮他排挤压力，钱太太的小儿子就这样越来越孤僻、越来越自闭……】
【最后，彻底钻了牛角尖——他竟然在卧室中，用一把剪刀，把……把那里给剪掉了！】
“嘎嘣——”
这是钱太太咬碎塑料叉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