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尚妩眼巴巴地问。
宁璋笑道：“除非你拜我为师。”
尚妩立刻跳起来：“你叫本公主给你当徒弟？好大的胆子！”
宁璋笑嘻嘻地看着尚妩：“我可不稀罕什么人给我当徒弟，我这套功夫宝贝得紧，轻易也不愿意教了别人去。你那位小五当时追着我求教，我也没肯答应。”
“是吗？”尚妩眼睛骨碌碌地转，抱臂细琢磨，略有些迟疑，“你不肯教他，却肯教我？”
宁璋双手一摊：“人在屋檐下嘛，你要是非学不可，我自然也只好教上一教。”
“也是，你在本公主的屋檐下……”
“只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若要学我的本事，就得给我当徒弟。我呢也不愿意出风头，在别人面前是不能与你以师徒相称的，咱俩只能私底下知道。”宁璋眉毛吊梢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请君入瓮。
尚妩果然心中暗许：其实倘若只有我们私底下知道，那也不影响我的名声，这倒是桩好事，况且小五求教都求不得，他若知道，肯定羡慕死我。
尚妩禁不住暗暗得意，立刻伸出手与宁璋拉钩：“好吧，你给我当师父，此事我绝不外传，只有咱们两个知道。”
宁璋的小手指在尚妩眼跟前晃了晃：“非也非也，拉钩可不叫拜师，叩首礼才算拜师。”
尚妩不服：“可我是公主！”
宁璋点点头，摆明了一副“爱拜不拜，我不稀罕”的模样。
尚妩很生气，可是那又什么办法？她使劲做了做心理准备，一咬牙一闭眼，冲着宁璋跪下去。
宁璋见她膝盖要弯，立刻拉住她，笑道：“心意到了就行，公主身份尊贵，不必跪我。”
“不跪的话……你还肯不肯教我？”尚妩扭捏地扯了一下衣角。
“教呀，你本来要跪，是我免了的，不算你没尽心。”
“拉勾！现在可以拉勾吗？”
“好，现在可以拉勾。”
拉钩之后，宁璋又和她约法三章，第一就是刚才说的，她们两个既为师徒，只能私下知道，不可张扬。第二，宁璋会武功的事情。也不能宣扬出去。
“啊？你会武功？”尚妩喜出望外，“你是说，刚才你躲我的弹弓，又揍我一顿，原来靠的是武功？”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很会玩。”
宁璋一时语塞，干涩地抿了一下嘴唇，很后悔自己居然揭了自己的底。不过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只好再叮嘱一回：“反正别说就是了。”
尚妩连连点头，对宁璋简直又多加了一层崇拜、毕竟她在宫里能沾的就那些，便连骑射也都得求着几个哥哥才能学一学，更别说武功了，要是学会武功，那是何等的风光啊！
“第三呢，第三是什么？”
宁璋道：“第三也简单，无论我教你什么，你会便会了，别出去显摆。”
“啊……”尚妩明显有些为难。第一第二还倒罢了，可是不让她出去显摆，那跟没学有什么两样？她也不敢反抗，生怕宁璋反悔了，只能扭扭捏捏地问，“那……在小五面前能不能显摆？他应该是知道你的，小五，就是尚玉。”
“五皇子？他知道什么？”宁璋那天确实在小校场露过一手，但也就是拉弓射箭，并没展示身家功夫。
尚妩也有些纳罕：“咦，你居然不知道吗，你能进宫做伴读，主要是小五过来求的。他说你厉害得很，想学你的本事，为这还许给了我很多好处，把他所有的弹珠丸子都给了我。看他这么下血本，我才去求皇后，让你给我当伴读的。”
宁璋咧嘴一笑：“原来你在皇后面前说话这么有分量。”
尚妩撇了撇嘴：“我在她面前哪有什么分量，我要不争，她就要把自己族中表妹指给我当伴读的。”
“蓝凭月？”
“是哇，你也知道她？”
宁璋点头：“见过。”
尚妩道：“那你肯定知道，那蓝凭月实在太娇滴滴了。我跟她也就是宫中宴会的时候打过交道，话还说不上几句呢，动不动她就要哭，我跟她可玩不到一起去。”
蓝凭月？娇滴滴？
宁璋哂道：“能跟你玩到一起去的人不多吧？”
“那当然，我眼光很高的。”尚妩感觉自己被夸了。
宁璋无语点头：“那你是怎么说服皇后的？”
尚妩得意笑道：“当然是趁皇帝爹爹在的时候去找皇后说啦，皇帝爹爹同意了，皇后还能说什么不同意的话吗？”
“这还真是个妙招啊。”
尚妩两手一摊：“也就一般吧，反正皇后看我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事对她也没什么实在的利益损失，她也犯不着在这事上跟我撕破脸，搞不好还要被皇帝爹爹说两句。不过嘛，她虽然不好跟我撕破脸，但总归能把气撒在你身上。你看，你也没能进昭阳宫见她吧。”
宁璋略一沉吟，说：“夏公公说，皇后忙于准备宫宴，先不必见了？”
尚妩很在行地笑着摇了摇头，小大人一样背着手在房中走来走去，要给宁璋上这一课：“这是托词。论理皇后统管后宫，皇子伴读都是皇帝爹爹亲眼看过的，你做我的伴读，就应该皇后来见。可是她要是让你进昭阳宫，那不就是给你脸了吗？非得给自己找个托词，你也抓不着她的错处，可是这事传出去呢，别人也都一清二楚，知道她要晾着你。”
“原来如此。”宁璋倒是听明白了，但毫不在意，“不见倒好，省却许多规矩麻烦。”
尚妩眼睛一亮：“不错不错！咱俩是一路人！”
短短半天的时间，宁璋在宜明宫的待遇简直急转直上。来的时候尚妩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两人在侧殿里没待一会儿，宁璋简直成了尚妩的上宾。
于是仪妃心想，小女孩果然还是能和小女孩玩到一块啊。
而尚妩心想：我堂堂一公主，也算是能屈能伸了，好叫我学到宁璋这水平，也不枉给自己找了个师父了。
宁璋心想：跟老子斗？你怕还嫩些！
她来的第一天不必去上课，尚妩自告奋勇要带她在后宫逛一逛，主要目的是让她快速熟悉即将要待的地方，次要目的是挑选一个学功夫的绝妙之处，毕竟两个人约好了保密，宜明宫里处处是仪妃的耳目，自然不大合适了。宁璋对此事很感兴趣，她也想借此机会看看皇宫内部布局，毕竟如今与宫外通信不大方便，若是事先知道守卫强弱分布，以后将离想翻墙进来也方便。
午膳之后，两人就遣退了宫女太监，在皇宫内四处领略。
每路过一宫，尚妩都会向她简单介绍一句。
“喏，关雎宫，荣昭贵妃就住这儿，不过我跟她交情一般，这里就不必去了。”
“噢这是绯烟宫，庆贵嫔你知道吧，就是四皇子的母妃，交情一般，就不进去了。”
“前头是昭阳宫，皇后就住那儿，我反正一般都绕着走。”
“永宁宫本来还算可进，肃贵妃人是不错，但可恶的是偏殿住的是密贵人，她是皇后的人，我懒得进去，走吧。”
“……”
一路下来，没有一个用进的。
宁璋不免好奇：“你在宫里混这么久，就没混上一个可进的宫？”
“谁说没有？”尚妩遥遥一指，指向了最偏的毓秀宫，“还没走到呢，庄娘娘那里就可进。”
所以庄妃作为尚妩在这个宫里唯一一个关系好的妃子，同时作为宁璋的大姐，很荣幸成为了她们两个在这个下午第一个拜访的妃子，当然，也是唯一一个。
庄妃的身孕将近六个月，正是吃喝不忌状态也好的时候，很有精神地跟她们两个聊了一会儿，又叫云深和叶浓仔细着宁璋在宫里的衣食住行。
尚妩当仁不让道：“难道我不能把宁璋照顾好吗，庄娘娘怎么这么不放心我？”
庄妃笑道：“你确实从未展示出来过这方面的才能。”
眼见尚妩小嘴又撅起来，庄妃笑着顺了顺她的头发，又哄两句：“不过以前没什么机会，这回说不定能叫我刮目相看？”
尚妩在庄妃手底下就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哼哼唧唧：“当然要叫你刮目相看，我会把宁璋照顾得白白胖胖的，放心吧。”
“哇，那我真期待你展露这一面的才能哇。”
庄妃朝宁璋眨了眨眼，两个人相视而笑。
宁璋心里却想，这小公主脾气古怪，这个不服，那个不惯，居然能被大姐姐哄得服服帖帖的，可见大姐姐的人格魅力非同一般。可是又奇怪，她上回来宫里，庄妃却说毓秀宫地处偏僻，皇上皇后未曾将她放在眼中，宫中其他妃嫔也一向不太与她来往。可今日看她能把小公主哄顺毛的本事，不该落得这境地才是啊。
她们没在毓秀宫多留，尚妩还赶着要带宁璋领略其他地方，略坐了坐便走了。
快到傍晚时分，总算把整个后宫都走完了。后宫里确实有一些可堪避人耳目之处，且整个后宫的守卫并不算严，巡逻侍卫的功夫都很一般，只要将离能翻过宫城墙进来，凭这些侍卫绝捉不到她的踪迹。
但难就难在……宫城墙真不易翻啊！
尚妩同宁璋站在宫城楼上，看着夕阳余晖下笼罩的昌安城。黄昏时分，暮色温柔，城西有锦缎似的云彩，铺满了半边天，另一半则由霞红慢慢晕染成了藕紫、墨蓝色。
昌安城一半炽热，一半静谧。
城东先亮起了灯笼，几乎一炷香的时间，便从零散的几户人家亮满了大半个昌安城。站在这儿，才真叫看到了万家灯火的景色，既壮观又美妙。
宁璋笑道：“除非你拜我为师。”
尚妩立刻跳起来：“你叫本公主给你当徒弟？好大的胆子！”
宁璋笑嘻嘻地看着尚妩：“我可不稀罕什么人给我当徒弟，我这套功夫宝贝得紧，轻易也不愿意教了别人去。你那位小五当时追着我求教，我也没肯答应。”
“是吗？”尚妩眼睛骨碌碌地转，抱臂细琢磨，略有些迟疑，“你不肯教他，却肯教我？”
宁璋双手一摊：“人在屋檐下嘛，你要是非学不可，我自然也只好教上一教。”
“也是，你在本公主的屋檐下……”
“只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若要学我的本事，就得给我当徒弟。我呢也不愿意出风头，在别人面前是不能与你以师徒相称的，咱俩只能私底下知道。”宁璋眉毛吊梢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请君入瓮。
尚妩果然心中暗许：其实倘若只有我们私底下知道，那也不影响我的名声，这倒是桩好事，况且小五求教都求不得，他若知道，肯定羡慕死我。
尚妩禁不住暗暗得意，立刻伸出手与宁璋拉钩：“好吧，你给我当师父，此事我绝不外传，只有咱们两个知道。”
宁璋的小手指在尚妩眼跟前晃了晃：“非也非也，拉钩可不叫拜师，叩首礼才算拜师。”
尚妩不服：“可我是公主！”
宁璋点点头，摆明了一副“爱拜不拜，我不稀罕”的模样。
尚妩很生气，可是那又什么办法？她使劲做了做心理准备，一咬牙一闭眼，冲着宁璋跪下去。
宁璋见她膝盖要弯，立刻拉住她，笑道：“心意到了就行，公主身份尊贵，不必跪我。”
“不跪的话……你还肯不肯教我？”尚妩扭捏地扯了一下衣角。
“教呀，你本来要跪，是我免了的，不算你没尽心。”
“拉勾！现在可以拉勾吗？”
“好，现在可以拉勾。”
拉钩之后，宁璋又和她约法三章，第一就是刚才说的，她们两个既为师徒，只能私下知道，不可张扬。第二，宁璋会武功的事情。也不能宣扬出去。
“啊？你会武功？”尚妩喜出望外，“你是说，刚才你躲我的弹弓，又揍我一顿，原来靠的是武功？”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很会玩。”
宁璋一时语塞，干涩地抿了一下嘴唇，很后悔自己居然揭了自己的底。不过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只好再叮嘱一回：“反正别说就是了。”
尚妩连连点头，对宁璋简直又多加了一层崇拜、毕竟她在宫里能沾的就那些，便连骑射也都得求着几个哥哥才能学一学，更别说武功了，要是学会武功，那是何等的风光啊！
“第三呢，第三是什么？”
宁璋道：“第三也简单，无论我教你什么，你会便会了，别出去显摆。”
“啊……”尚妩明显有些为难。第一第二还倒罢了，可是不让她出去显摆，那跟没学有什么两样？她也不敢反抗，生怕宁璋反悔了，只能扭扭捏捏地问，“那……在小五面前能不能显摆？他应该是知道你的，小五，就是尚玉。”
“五皇子？他知道什么？”宁璋那天确实在小校场露过一手，但也就是拉弓射箭，并没展示身家功夫。
尚妩也有些纳罕：“咦，你居然不知道吗，你能进宫做伴读，主要是小五过来求的。他说你厉害得很，想学你的本事，为这还许给了我很多好处，把他所有的弹珠丸子都给了我。看他这么下血本，我才去求皇后，让你给我当伴读的。”
宁璋咧嘴一笑：“原来你在皇后面前说话这么有分量。”
尚妩撇了撇嘴：“我在她面前哪有什么分量，我要不争，她就要把自己族中表妹指给我当伴读的。”
“蓝凭月？”
“是哇，你也知道她？”
宁璋点头：“见过。”
尚妩道：“那你肯定知道，那蓝凭月实在太娇滴滴了。我跟她也就是宫中宴会的时候打过交道，话还说不上几句呢，动不动她就要哭，我跟她可玩不到一起去。”
蓝凭月？娇滴滴？
宁璋哂道：“能跟你玩到一起去的人不多吧？”
“那当然，我眼光很高的。”尚妩感觉自己被夸了。
宁璋无语点头：“那你是怎么说服皇后的？”
尚妩得意笑道：“当然是趁皇帝爹爹在的时候去找皇后说啦，皇帝爹爹同意了，皇后还能说什么不同意的话吗？”
“这还真是个妙招啊。”
尚妩两手一摊：“也就一般吧，反正皇后看我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事对她也没什么实在的利益损失，她也犯不着在这事上跟我撕破脸，搞不好还要被皇帝爹爹说两句。不过嘛，她虽然不好跟我撕破脸，但总归能把气撒在你身上。你看，你也没能进昭阳宫见她吧。”
宁璋略一沉吟，说：“夏公公说，皇后忙于准备宫宴，先不必见了？”
尚妩很在行地笑着摇了摇头，小大人一样背着手在房中走来走去，要给宁璋上这一课：“这是托词。论理皇后统管后宫，皇子伴读都是皇帝爹爹亲眼看过的，你做我的伴读，就应该皇后来见。可是她要是让你进昭阳宫，那不就是给你脸了吗？非得给自己找个托词，你也抓不着她的错处，可是这事传出去呢，别人也都一清二楚，知道她要晾着你。”
“原来如此。”宁璋倒是听明白了，但毫不在意，“不见倒好，省却许多规矩麻烦。”
尚妩眼睛一亮：“不错不错！咱俩是一路人！”
短短半天的时间，宁璋在宜明宫的待遇简直急转直上。来的时候尚妩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两人在侧殿里没待一会儿，宁璋简直成了尚妩的上宾。
于是仪妃心想，小女孩果然还是能和小女孩玩到一块啊。
而尚妩心想：我堂堂一公主，也算是能屈能伸了，好叫我学到宁璋这水平，也不枉给自己找了个师父了。
宁璋心想：跟老子斗？你怕还嫩些！
她来的第一天不必去上课，尚妩自告奋勇要带她在后宫逛一逛，主要目的是让她快速熟悉即将要待的地方，次要目的是挑选一个学功夫的绝妙之处，毕竟两个人约好了保密，宜明宫里处处是仪妃的耳目，自然不大合适了。宁璋对此事很感兴趣，她也想借此机会看看皇宫内部布局，毕竟如今与宫外通信不大方便，若是事先知道守卫强弱分布，以后将离想翻墙进来也方便。
午膳之后，两人就遣退了宫女太监，在皇宫内四处领略。
每路过一宫，尚妩都会向她简单介绍一句。
“喏，关雎宫，荣昭贵妃就住这儿，不过我跟她交情一般，这里就不必去了。”
“噢这是绯烟宫，庆贵嫔你知道吧，就是四皇子的母妃，交情一般，就不进去了。”
“前头是昭阳宫，皇后就住那儿，我反正一般都绕着走。”
“永宁宫本来还算可进，肃贵妃人是不错，但可恶的是偏殿住的是密贵人，她是皇后的人，我懒得进去，走吧。”
“……”
一路下来，没有一个用进的。
宁璋不免好奇：“你在宫里混这么久，就没混上一个可进的宫？”
“谁说没有？”尚妩遥遥一指，指向了最偏的毓秀宫，“还没走到呢，庄娘娘那里就可进。”
所以庄妃作为尚妩在这个宫里唯一一个关系好的妃子，同时作为宁璋的大姐，很荣幸成为了她们两个在这个下午第一个拜访的妃子，当然，也是唯一一个。
庄妃的身孕将近六个月，正是吃喝不忌状态也好的时候，很有精神地跟她们两个聊了一会儿，又叫云深和叶浓仔细着宁璋在宫里的衣食住行。
尚妩当仁不让道：“难道我不能把宁璋照顾好吗，庄娘娘怎么这么不放心我？”
庄妃笑道：“你确实从未展示出来过这方面的才能。”
眼见尚妩小嘴又撅起来，庄妃笑着顺了顺她的头发，又哄两句：“不过以前没什么机会，这回说不定能叫我刮目相看？”
尚妩在庄妃手底下就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哼哼唧唧：“当然要叫你刮目相看，我会把宁璋照顾得白白胖胖的，放心吧。”
“哇，那我真期待你展露这一面的才能哇。”
庄妃朝宁璋眨了眨眼，两个人相视而笑。
宁璋心里却想，这小公主脾气古怪，这个不服，那个不惯，居然能被大姐姐哄得服服帖帖的，可见大姐姐的人格魅力非同一般。可是又奇怪，她上回来宫里，庄妃却说毓秀宫地处偏僻，皇上皇后未曾将她放在眼中，宫中其他妃嫔也一向不太与她来往。可今日看她能把小公主哄顺毛的本事，不该落得这境地才是啊。
她们没在毓秀宫多留，尚妩还赶着要带宁璋领略其他地方，略坐了坐便走了。
快到傍晚时分，总算把整个后宫都走完了。后宫里确实有一些可堪避人耳目之处，且整个后宫的守卫并不算严，巡逻侍卫的功夫都很一般，只要将离能翻过宫城墙进来，凭这些侍卫绝捉不到她的踪迹。
但难就难在……宫城墙真不易翻啊！
尚妩同宁璋站在宫城楼上，看着夕阳余晖下笼罩的昌安城。黄昏时分，暮色温柔，城西有锦缎似的云彩，铺满了半边天，另一半则由霞红慢慢晕染成了藕紫、墨蓝色。
昌安城一半炽热，一半静谧。
城东先亮起了灯笼，几乎一炷香的时间，便从零散的几户人家亮满了大半个昌安城。站在这儿，才真叫看到了万家灯火的景色，既壮观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