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向后一步避开毒王,“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唉毒老头!”

    毒王白了王仁一眼向外窜去,王仁紧跟在毒王身后,见毒王往督主办差的书房掠去,眉头紧皱着跟在毒王身后。

    这毒老头是督主带回来的,对督主忠心的很,必定不会背叛督主。如今他说自己是内奸,必定事出有因。王仁一边急速向前跟在毒王身后,一边在脑海里复盘可遇到什么怪事,却一无所得。

    毒王在书房门口停下,他狠狠瞪了一眼王仁,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等待督主召见。

    “进来。”

    “是!”王仁与毒王齐声回答,走了进去。

    按照规矩行礼之后,毒王指着王仁看向赵有谅,“督主,王仁这狗东西就是内奸!”

    “你你你……你可不要乱讲话!督主,属下今日给毒王送午膳,这老家伙一看到属下就说属下是内奸,属下实在冤枉的很。”

    毒王冷冷哼了一声,一把把王仁揪过来,向前弓着身子在王仁身上嗅来嗅去,“你若不是内奸,身上怎么会有……不对……怎么闻不到了……”

    毒王抓着王仁,鼻尖眼见着就要钻进王仁衣裳里,赵有谅看着王仁求救的眼神,低咳一声出生阻止,“毒王。”

    仅仅两个字便让疯疯癫癫的小老头后退两步,只是眼神不依不饶的看着王仁,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呢……怎么没了……”

    赵有谅眉头微微皱起,“什么没由了?”

    “就是……就是您前两日给我送来的那盒膏脂啊,小老头一开始还没明白,可今日嗅到王仁身上的味道,那就是那就是毒药啊!”

    “单用膏脂自然无毒,甚至长期使用会让皮肤尤其细腻,可是!那膏脂有一股淡淡的几乎闻不到的香味,再配合王仁身上这股香味,便是杀人于无形的慢性毒药了!”

    赵有谅眼中闪过一抹明悟与庆幸。明悟是因为果然太后没安好心,庆幸则是因为相信甄珠的直觉,并没有忽视此事。

    他之前追查的内奸一事,或许今日便能水落石出。

    赵有谅脑海里又浮现出甄珠那张可爱的小圆脸与看向他时仿佛闪光的杏仁眼,他呼吸错乱了一瞬,又强行压了下去,仿佛无事发生。

    王仁脑海里飞速回忆着今日所见所闻,不费吹灰之力便想起了线索,“钱役长!是钱役长!”

    “我今日去提膳食的时候遇到了钱役长,他身上挂着一个香包,说是他夫人嫌弃他满身的血腥味,特意给他缝制的香包。我身上这香气便是那时候沾染上的。许是因为追逐毒王之时跑的飞快,这才叫毒王闻不到香味了。”

    赵有谅点点头,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某次在刑房回来,大氅被血迹殷湿,血腥味极重,甄珠不仅没怕还给他做了血旺让他补血。

    “督主?”

    赵有谅回神看向疑惑的看向他的王仁,面上镇定。他点点头,叮嘱毒王去暗中验证一番,挥挥手让两人退下。

    王仁担心的看了一眼赵有谅。督主他今日避开了甄御厨,而从膳堂提来的膳食丝毫未动。一到冬季督主身子便不大好,咳嗽个不停,可督主又不爱叫御厨来诊治。

    身子本就不好,又不用饭,这可如何是好。

    赵有谅注意到了王仁担心的眼神,也并不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撑着这口气,拖着这残破之躯背负着骂名而苟活,不过是有事未完成罢了。

    事成之日,便是他魂归之时。

    赵有谅有些不在意的想到,只是脑海里却不可避免地想到甄珠那张或喜悦或沉静或古灵精怪的面容,不可避免的想到甄珠日后与另一个男子成家立业生小崽子。

    他烦躁的站起身,起身就往外走去,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他休息的小院门口。

    “督主您回来啦。”

    一道充满活力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赵有谅看去,甄珠那张含着笑的闪着光的眸子就这样和他对视在一起。

    甄珠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蹲的有些僵硬的手脚。她今日来给督主送杏仁露,可小院子里却并没有人,她就只好在院子旁边等着啦。

    甄珠弯下腰去提地上的食盒,柔韧的腰身在此刻被勾勒出来,仿佛三月份的柳枝透着生机与柔韧,尽数收入身前人的眼中。

    赵有谅微微后退一步,克制的移开视线,在心里嘲讽自己的龌龊。明明已经不能算是个男人了,却在此时,升起了难以遏制的占有欲与隐秘下流的的念头。

    甄珠对此一无所知,她提起食盒,纳闷的看向赵有谅,“督主开门呀,您不会没有带钥匙吧?”

    赵有谅沉默的上前,打开院门,却拦住了甄珠前进的脚步。

    “督主?”

    看着面前这张毫不设防充满信任的面容,赵有谅动作更僵硬了。

    他冷硬道,“甄御厨此后不”

    话未说完,便顿住了,他转身看向已经进入院子的甄珠,脑海里闪过的是刚刚甄珠从他胳膊下方仿若小兔子一般窜过去的身影。

    “愣着干什么呀,我今日做了杏仁露,便是吴总管他们都说好喝呢,我想着秋天了有些干燥,这杏仁露正好可以给滋润身体,趁着热便给你送来了。”

    甄珠破天荒一口气说出了这许多话。

    赵有谅看着甄珠不安的摩挲食盒的手指,平日里粉嫩的指尖此刻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再看向那双不安的眸子,垂下的手攥紧,咽下了嘴里的话。

    他自从甄珠卖身入宫之日便在甄珠身边,许是被当成了她的依靠,就像刚刚破壳的小鸟会认为睁眼看到的人是母亲一般。

    他很确定,动了念头的只有他自己。他虽然在甄珠眼里看得到自己,却更清楚的意识到甄珠并未有任何非分之情,因为甄珠看向他时,从来都是从从容容,有崇拜,有尊敬,有关心,却唯独没有爱慕。

    赵有谅走进院子,接过甄珠手里的食盒,像往常那般,坐在桌前细细品尝。

    “很好喝。”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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