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六，叶禄吃完午饭又躺了会儿，三点的时候她起来梳头发换衣服，只拿着手机就出门了。
上周末跟以前在南明的朋友约好这周末出去玩，她们打算去万窗广场，那里离叶禄住的城中村不算很远，但坐地铁也要半个多小时。
万窗广场在序城最繁华的商圈里，离市中心挺近，商场主楼有一家新开不久的大型电玩城，她们慕名已久。
叶禄从地铁口走出来的时候接到苏心悦的微信电话，苏心悦在一楼的一家奶茶店里。
叶禄不是第一次来万窗广场，但这里路线分布对她来说很复杂，闪闪发光的店太多了，就算有指引，她也不容易马上找对路。叶禄终于看到奶茶店高高挂起的侧面招牌时，展千忆已经和苏心悦在店外五颜六色的小软凳上坐着了。
高二开学到今天，她两才再次和叶禄见上面。叶禄的转学连她自己都觉得很突然，更何况其他人呢。
“叶禄，新川怎么样？”苏心悦问。
叶禄：“学校很大是真的。一个年级一栋楼，整栋楼的教室就够走班的了。”
“那岂不是不用换楼了！”展千忆羡慕道，“好方便！”
奶茶店店员叫到展千忆在小程序上的号码，她站起身去前台拿奶茶。
“诶，叶禄？”嘈杂的人声里，有人惊奇地喊。
她们纷纷扭头。
一个戴黄色棒球帽的男生边招手边走来。
“萧亭韵？”苏心悦皱眉，“怎么哪儿都有你？”
他啧了声：“这话应该我说。哪儿都有你，苏心悦。”
“你们出来玩？”萧亭韵又说。
苏心悦：“你这不是废话吗？”
展千忆回来的时候发现多了个熟人。
四个人，都可以打麻将了。
奶茶店隔壁是卖护肤品的，今天周六，有不少拖家带口的客人，一个小女孩到处跑跳，很兴奋的样子，也不看人，一个站着不动低头看手机的男生被她撞到，男生另只手抓着的长条透明袋一时没抓稳，小女孩正好一脚踩到它。
一声脆响，木头裂开的声音。
一个穿商场清洁工工作服的中年女人急匆匆追上来，她抱起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小女儿，惴惴不安看着面前的年轻男生弯腰捡起透明的长条袋，里面的棕色琴弓明显断了。
“这，我，对不起，是我女儿太顽皮了……”
“没事。不用太在意。”
“这，这多少钱？”
“不用赔。本来就要换的。”
抱着女儿的女人弯腰道谢又道歉的，又急匆匆走了。
叶禄几人离得近，看了全程。
换也是换琴弦，展千忆想。那琴弓看着就可贵……这男的挺大方。她也练这个，不过只是业余爱好，看不出那琴弓具体什么价位。
刚被展千忆贴上大方标签的男生转过身，她不受控制地小声说了句“我去”。
他还是低着头，虽看不清正脸，但仍旧能看出长相非常优越。
男生突然抬头看过来。
叶禄跟他对上视线。她早就认出他了。
他没有过来的意思，只对她招了招手，然后往大门的方向走了。
萧亭韵本来不做声，见那男生好像认识叶禄，才问道：“他是你同学啊？”
萧亭韵见过他，印象还挺深的，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觉得他长得像女人。
“别的班的，只算认识。”叶禄回答。
展千忆嘿嘿笑：“长得挺带劲的。”
苏心悦：“确实，脾气也很好的样子。”
“上次我和郭志琼去游泳馆，不是碰到个溺水的？巧了，溺水的就是刚刚你那同学。”萧亭韵百思不得其解，“那里浅水区都不到一米三，这也能溺水，是小孩儿也就算了，他那大高个，就算不会游泳，都不至于吧。”
“喂。”一道清脆的声音慢悠悠在他们背后响起，几人回头，看到一个挎着银色小包，穿修身黑裙，抱着手臂的女生。
萧亭韵呆住了，忘了眨眼，只愣愣看她，看起来有点滑稽。
“白暮。”叶禄先打招呼。
“嗯。”白暮点头，睨着呆住的萧亭韵道，“你说刚刚谁溺水？什么时候的事？”
萧亭韵还是那副傻样：“上，上周末。”
白暮看向叶禄，似乎想她说点什么。
叶禄想起群聊里郭志琼那条突然中断的语音。
“上周末确实听说有人在游泳馆溺水。我今天才知道溺水的人是白昼。”白暮是他家人，居然不知道？
“这样啊。”
叶禄问她：“你不知道？”
“不知道。”白暮表情更冷了点，她说完，转身离去。
……
电梯上行，白暮靠着透明的钢化玻璃。
这部电梯三面透明，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白暮却没心思去看，她只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
电梯在九楼停下，白暮踏进顶层这处开阔无比的空间，轻车熟路地朝更衣室走去。
换上弓道服之前，白暮从银色小包里拿出手机。
“白昼，你做完你的事给我滚到万窗顶楼来。”
白昼刚点接听，对面劈头盖脸来这么一句就挂断了。他无语地把手机揣回兜里。
他微信给她发了一句语音。
白暮换完衣服，听到通知的声音，她点开手机。
“那我的事今天是做不完了。”——微信语音播放完毕。
有本事你别回家，白昼。
——
上周末跟以前在南明的朋友约好这周末出去玩，她们打算去万窗广场，那里离叶禄住的城中村不算很远，但坐地铁也要半个多小时。
万窗广场在序城最繁华的商圈里，离市中心挺近，商场主楼有一家新开不久的大型电玩城，她们慕名已久。
叶禄从地铁口走出来的时候接到苏心悦的微信电话，苏心悦在一楼的一家奶茶店里。
叶禄不是第一次来万窗广场，但这里路线分布对她来说很复杂，闪闪发光的店太多了，就算有指引，她也不容易马上找对路。叶禄终于看到奶茶店高高挂起的侧面招牌时，展千忆已经和苏心悦在店外五颜六色的小软凳上坐着了。
高二开学到今天，她两才再次和叶禄见上面。叶禄的转学连她自己都觉得很突然，更何况其他人呢。
“叶禄，新川怎么样？”苏心悦问。
叶禄：“学校很大是真的。一个年级一栋楼，整栋楼的教室就够走班的了。”
“那岂不是不用换楼了！”展千忆羡慕道，“好方便！”
奶茶店店员叫到展千忆在小程序上的号码，她站起身去前台拿奶茶。
“诶，叶禄？”嘈杂的人声里，有人惊奇地喊。
她们纷纷扭头。
一个戴黄色棒球帽的男生边招手边走来。
“萧亭韵？”苏心悦皱眉，“怎么哪儿都有你？”
他啧了声：“这话应该我说。哪儿都有你，苏心悦。”
“你们出来玩？”萧亭韵又说。
苏心悦：“你这不是废话吗？”
展千忆回来的时候发现多了个熟人。
四个人，都可以打麻将了。
奶茶店隔壁是卖护肤品的，今天周六，有不少拖家带口的客人，一个小女孩到处跑跳，很兴奋的样子，也不看人，一个站着不动低头看手机的男生被她撞到，男生另只手抓着的长条透明袋一时没抓稳，小女孩正好一脚踩到它。
一声脆响，木头裂开的声音。
一个穿商场清洁工工作服的中年女人急匆匆追上来，她抱起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小女儿，惴惴不安看着面前的年轻男生弯腰捡起透明的长条袋，里面的棕色琴弓明显断了。
“这，我，对不起，是我女儿太顽皮了……”
“没事。不用太在意。”
“这，这多少钱？”
“不用赔。本来就要换的。”
抱着女儿的女人弯腰道谢又道歉的，又急匆匆走了。
叶禄几人离得近，看了全程。
换也是换琴弦，展千忆想。那琴弓看着就可贵……这男的挺大方。她也练这个，不过只是业余爱好，看不出那琴弓具体什么价位。
刚被展千忆贴上大方标签的男生转过身，她不受控制地小声说了句“我去”。
他还是低着头，虽看不清正脸，但仍旧能看出长相非常优越。
男生突然抬头看过来。
叶禄跟他对上视线。她早就认出他了。
他没有过来的意思，只对她招了招手，然后往大门的方向走了。
萧亭韵本来不做声，见那男生好像认识叶禄，才问道：“他是你同学啊？”
萧亭韵见过他，印象还挺深的，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觉得他长得像女人。
“别的班的，只算认识。”叶禄回答。
展千忆嘿嘿笑：“长得挺带劲的。”
苏心悦：“确实，脾气也很好的样子。”
“上次我和郭志琼去游泳馆，不是碰到个溺水的？巧了，溺水的就是刚刚你那同学。”萧亭韵百思不得其解，“那里浅水区都不到一米三，这也能溺水，是小孩儿也就算了，他那大高个，就算不会游泳，都不至于吧。”
“喂。”一道清脆的声音慢悠悠在他们背后响起，几人回头，看到一个挎着银色小包，穿修身黑裙，抱着手臂的女生。
萧亭韵呆住了，忘了眨眼，只愣愣看她，看起来有点滑稽。
“白暮。”叶禄先打招呼。
“嗯。”白暮点头，睨着呆住的萧亭韵道，“你说刚刚谁溺水？什么时候的事？”
萧亭韵还是那副傻样：“上，上周末。”
白暮看向叶禄，似乎想她说点什么。
叶禄想起群聊里郭志琼那条突然中断的语音。
“上周末确实听说有人在游泳馆溺水。我今天才知道溺水的人是白昼。”白暮是他家人，居然不知道？
“这样啊。”
叶禄问她：“你不知道？”
“不知道。”白暮表情更冷了点，她说完，转身离去。
……
电梯上行，白暮靠着透明的钢化玻璃。
这部电梯三面透明，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白暮却没心思去看，她只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
电梯在九楼停下，白暮踏进顶层这处开阔无比的空间，轻车熟路地朝更衣室走去。
换上弓道服之前，白暮从银色小包里拿出手机。
“白昼，你做完你的事给我滚到万窗顶楼来。”
白昼刚点接听，对面劈头盖脸来这么一句就挂断了。他无语地把手机揣回兜里。
他微信给她发了一句语音。
白暮换完衣服，听到通知的声音，她点开手机。
“那我的事今天是做不完了。”——微信语音播放完毕。
有本事你别回家，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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