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萧亭韵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白暮，直到她消失在回廊尽头的电梯里，他才回神。
白暮如一场太阳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压根就没什么寒暄的习惯，她来的时候，除了一开始看了萧亭韵几眼，接下去都是跟叶禄说话，展千忆和苏心悦半点都插不上嘴，更别提互相介绍了。
“她是谁？”展千忆问。
叶禄：“现在班里的同学。”
萧亭韵竖起耳朵，想听更多。但叶禄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
刚刚的女生气势逼人，又长了那么惹眼的一张脸，别说萧亭韵，展千忆和苏心悦也一直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居然能进那个电梯啊。”苏心悦惊讶。
展千忆想起什么，看向叶禄：“刚刚你叫她的名字，她姓白？”
叶禄点头：“对。怎么了？”
展千忆的表情突然高深莫测起来，同情地拍了拍萧亭韵的肩膀，摇了摇头。萧亭韵一脸莫名。
苏心悦指了指白暮进的那部电梯：“那是通往万窗顶层的专用电梯，没卡进不了。”
“万窗几乎可以说是白雾集团投资建的，顶层特地被留给白家人用了。”展千忆补充道。
在新川上学，接触到这种大小姐倒也没多稀奇。
新川的学生要么有钱要么成绩顶尖的占四成，剩下六成是又有钱成绩又好的。
叶禄的成绩还不错，但没好到能进新川。所以，叶禄是怎么进去的？
她们早就问过叶禄这个问题了，叶禄自己也一头雾水，最后不了了之。
……
白昼换完琴弓，径直往二号副馆的方向走。在路上接到白暮的电话，他不打算去顶层找她，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也是一样的。
今天是周末，人流量大，不至于摩肩接踵，但时不时就得避让行人。
所以，白昼完全没有注意，他身后不远处，有人跟着他。
万窗二号副馆的二层是休息区，多是书吧、茶水间、美容美发之类的店面。
周朔瘫在里面一家北欧主题的书吧软椅上，白色方桌上可以说书本笔记堆积成山，精装的外文书一本压着一本，几本摊开的小笔记本上写的也不知道什么鸟语。
他现在手里夹着本日文小说，权当消遣。
但有个东西出现在他视野里，让他的消遣质量大打折扣。
方桌边缘抵着一面半嵌入灰墙里的原木书架。
书架尽头，一个瘦弱男生借着书架挡住自己，背影一看就鬼鬼祟祟。
陶良对人的视线很敏感，周朔才看他两三秒，他就马上察觉，惊恐转身。
他看到是周朔，表情更害怕了。
周朔从软椅上起身，把小说丢到书堆里，书堆更摇摇欲坠了。他几步走到畏畏缩缩的陶良跟前，他比陶良高一个头，垂眼看人的时候显得很有压迫感。
“做什么好事呢？”
陶良战战兢兢：“没有、没做什么。”
“又跟踪白昼？”周朔直接嘲讽他，以前他又不是没跟踪过，有第二第三次也不奇怪。
“我没有，我和白昼是朋友。”陶良急忙解释。
“那好吧，你继续跟踪。”
周朔懒得多理他，他赶紧滚最好。
但陶良细小的声音恳求他：“你别告诉他这件事……”
周朔停住脚步，他回头，扬唇笑起来，沉郁的眉眼舒展许多，寒山峭壁的雪莲开花似的：“这你提醒我了。”
他拿出手机，给白昼打电话。
“不要……周朔，你不要说！”
陶良着急，但他不敢碰周朔，上次碰周朔给他带来的教训太深刻了。
电话接通前陶良说了很多恳求周朔的话，但周朔充耳不闻，陶良只能眼睁睁看着电话接通。
“什么事？当然是好事了。白昼，你朋友来找你玩了。”
“是谁？当然是陶良啊，你的好朋友。”
“怎么样，你在哪里？别让人一直找不到你。”
电话还没挂断，周朔就直接对陶良说：“白昼在画室。哪个画室，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周朔放下手机。
陶良还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他低着头，周朔看不到他的脸色，也没兴趣看。
“快去啊。”周朔催促道。别杵在这儿碍他的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陶良攥着双手，咬牙切齿。
“我做什么了？”周朔本来在笑，反问完之后，那点笑意就消失殆尽，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漆黑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陶良，我不吃你那套，以后见到我绕着走，我讨厌蠢人装模作样，知道吗？”
“滚去找你的白昼。去晚了人家走了，你还怎么偷窥？”
这番话换来的是陶良怨恨的眼神。
这就对了。比起伪劣的隐藏，直接展露的恶意更让周朔觉得舒心。
陶良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
白暮如一场太阳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压根就没什么寒暄的习惯，她来的时候，除了一开始看了萧亭韵几眼，接下去都是跟叶禄说话，展千忆和苏心悦半点都插不上嘴，更别提互相介绍了。
“她是谁？”展千忆问。
叶禄：“现在班里的同学。”
萧亭韵竖起耳朵，想听更多。但叶禄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
刚刚的女生气势逼人，又长了那么惹眼的一张脸，别说萧亭韵，展千忆和苏心悦也一直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居然能进那个电梯啊。”苏心悦惊讶。
展千忆想起什么，看向叶禄：“刚刚你叫她的名字，她姓白？”
叶禄点头：“对。怎么了？”
展千忆的表情突然高深莫测起来，同情地拍了拍萧亭韵的肩膀，摇了摇头。萧亭韵一脸莫名。
苏心悦指了指白暮进的那部电梯：“那是通往万窗顶层的专用电梯，没卡进不了。”
“万窗几乎可以说是白雾集团投资建的，顶层特地被留给白家人用了。”展千忆补充道。
在新川上学，接触到这种大小姐倒也没多稀奇。
新川的学生要么有钱要么成绩顶尖的占四成，剩下六成是又有钱成绩又好的。
叶禄的成绩还不错，但没好到能进新川。所以，叶禄是怎么进去的？
她们早就问过叶禄这个问题了，叶禄自己也一头雾水，最后不了了之。
……
白昼换完琴弓，径直往二号副馆的方向走。在路上接到白暮的电话，他不打算去顶层找她，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也是一样的。
今天是周末，人流量大，不至于摩肩接踵，但时不时就得避让行人。
所以，白昼完全没有注意，他身后不远处，有人跟着他。
万窗二号副馆的二层是休息区，多是书吧、茶水间、美容美发之类的店面。
周朔瘫在里面一家北欧主题的书吧软椅上，白色方桌上可以说书本笔记堆积成山，精装的外文书一本压着一本，几本摊开的小笔记本上写的也不知道什么鸟语。
他现在手里夹着本日文小说，权当消遣。
但有个东西出现在他视野里，让他的消遣质量大打折扣。
方桌边缘抵着一面半嵌入灰墙里的原木书架。
书架尽头，一个瘦弱男生借着书架挡住自己，背影一看就鬼鬼祟祟。
陶良对人的视线很敏感，周朔才看他两三秒，他就马上察觉，惊恐转身。
他看到是周朔，表情更害怕了。
周朔从软椅上起身，把小说丢到书堆里，书堆更摇摇欲坠了。他几步走到畏畏缩缩的陶良跟前，他比陶良高一个头，垂眼看人的时候显得很有压迫感。
“做什么好事呢？”
陶良战战兢兢：“没有、没做什么。”
“又跟踪白昼？”周朔直接嘲讽他，以前他又不是没跟踪过，有第二第三次也不奇怪。
“我没有，我和白昼是朋友。”陶良急忙解释。
“那好吧，你继续跟踪。”
周朔懒得多理他，他赶紧滚最好。
但陶良细小的声音恳求他：“你别告诉他这件事……”
周朔停住脚步，他回头，扬唇笑起来，沉郁的眉眼舒展许多，寒山峭壁的雪莲开花似的：“这你提醒我了。”
他拿出手机，给白昼打电话。
“不要……周朔，你不要说！”
陶良着急，但他不敢碰周朔，上次碰周朔给他带来的教训太深刻了。
电话接通前陶良说了很多恳求周朔的话，但周朔充耳不闻，陶良只能眼睁睁看着电话接通。
“什么事？当然是好事了。白昼，你朋友来找你玩了。”
“是谁？当然是陶良啊，你的好朋友。”
“怎么样，你在哪里？别让人一直找不到你。”
电话还没挂断，周朔就直接对陶良说：“白昼在画室。哪个画室，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周朔放下手机。
陶良还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他低着头，周朔看不到他的脸色，也没兴趣看。
“快去啊。”周朔催促道。别杵在这儿碍他的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陶良攥着双手，咬牙切齿。
“我做什么了？”周朔本来在笑，反问完之后，那点笑意就消失殆尽，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漆黑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陶良，我不吃你那套，以后见到我绕着走，我讨厌蠢人装模作样，知道吗？”
“滚去找你的白昼。去晚了人家走了，你还怎么偷窥？”
这番话换来的是陶良怨恨的眼神。
这就对了。比起伪劣的隐藏，直接展露的恶意更让周朔觉得舒心。
陶良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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