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五点，周边的中学都放了学，一波学生涌进书店，大部分是来抢自习室准备复习，但也不乏有一些人只是为了晚点回家。
“诶——”店员被人群挤得一个踉跄，卢予葭扶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往边上靠。
“柯雨，没事吧？”卢予葭看着她一脸僵住的模样，又晃了晃她的胳膊，“怎么了？”
“没……”柯雨摇摇头，“可能是刚才蹲着放书有点久，被撞了一下有点没缓过来，我没事。”
卢予葭点头，松开抓着她的手，“好，那我就下班了，这会儿人多，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
看着楼梯上不断涌上来的人群，卢予葭叹了口气，识相地站到一边等待。
听他们感慨今天的学习，议论老师今日的举止，还有不小心就扯大了声音惊叹各种明星八卦。
卢予葭只想说一句，嗯，真好。
眼看人流就要到尾声，等着最后几个人上来，卢予葭起身离开了背后靠着的栏杆。
“哎呀，没出息，哥们跟你去。”青涩的男声传来，估计是哪个学生。
有时候卢予葭也很难说自己这是个什么情况，她的听力似乎比一般人要更好一些，为了不被异样的眼光巡视，上学时期的体检她还要努力观察学着别人的样子，装作跟大家一样。
经常像现在这样冷不丁的就听到了不远处的谈话声，她也不想偷听，可是声音自己跑到她耳朵里的诶。
下班的心倒也没那么强烈，匆匆环顾了一下四周，卢予葭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在制作饮品的吧台边，两个穿校服的男生正一前一后站着。
柯雨认真捣鼓着机子，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努力记住两位客人的需求。
站在前面的男生又往前挪了点，笑着问：“姐姐，前两天联名的那个周边，还有没有啊？我同学说一般店里都还有存货的。”
原来是为了讨周边，还以为是要跟哪个女孩子表白呢，没意思。
卢予葭转过身准备离开，男生的话再次传到她耳边：“姐姐，你找找嘛，你看这个杯子都压坏了，给我换一个呗？”
不对劲，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劲，但卢予葭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不等她多想，双脚已经先一步走向了吧台。
“我记得周边都放到仓库去了，柯雨，你去仓库找找吧，这里我替你先做着。”卢予葭拉起刚要蹲下去找杯子的柯雨，推着她往外走。
柯雨反应过来，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应该是刚才被撞的那一下，防走光贴挪了位，正常站着没什么关系，可一旦蹲下，衬衫领口便泄了大片春光。
“两位是要喝什么？我看一下。”卢予葭出声让两人的视线离开柯雨回到点单台，“大杯，加糖加冰是吗？”
“对。”两人看着柯雨离开，假装无事发生，看看一旁的菜单，又戳戳桶里堆着的吸管。
“这才五月，天气也不热，你们是不是熬夜学习了，身体燥热啊？备考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喝这么冰小心宫寒啊……哦不，没事了，你们没有，那寒就寒吧。”
卢予葭给饮品封上盖，捞了两只吸管一起递过去，“好好学习，注意休息。”
两人一把拿过饮品，转身就走，还不忘嘟囔着给她留下一句评价，“神经。”
柯雨拿着周边回来，放到吧台下面。
“予葭，你没跟他们说什么吧？小心老板扣工资啊。”
“没说什么啊，就让他们好好学习也要好好休息，做好饮料人就走了。”
卢予葭拎起自己的包，“春天，也快转夏了，但是动物发情可不看时候。”
没走两步卢予葭就被拽住了袖子，“等等，予葭，咳，我听说最近有跟踪狂，你自己小心，上夜班回家注意点。”
“好，知道了。你这也要夜班呢，自己小心。走了。”
顺着回家路线的方向，在街道来回穿梭游走了两趟，卢予葭拐进了一家烧烤店。
天还没黑下来，客人不算多，老板娘在摆放新鲜的食材，老板接过客人的盘子，伸手到油锅上空试了试温度，又收回手继续等待。
没有跟任何人对视，卢予葭绕过选菜区，径直走向了后门。
从后门出来，两栋建筑靠得很近，只留了一个人走动的宽度，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卢予葭走出建筑的交界。
在爬满青色印记的建筑前停下脚步，一滴水“啪”的落下来，正中她的肩膀，抬头去看，是挂在阳台栏杆上晾晒的拖把。
一阵凉意随着那滴水从肩膀开始散开，卢予葭抬起胳膊转了一下来缓解骤然的凉意，理了理衣服，挪步到玻璃门前，可以看见前台人员换班了。
她推门进去，看了一眼前台背后墙上的字眼——火树民宿服务青佯分店。
“你好，请问办理HT入住……”
卢予葭揣度着怎么合理避讳地说出那个词，可不等她说完，前台就递了一张表过来，“把这个填了，我带你过去。”
“好。”
卢予葭是从亲戚伯伯那里知道的这个——HT药剂试验。
伯伯的公司会给这个实验基地提供基础药物，正常合作，研究开发一些保健营养药剂，说是没什么害处，而且试一次给三千块钱，也不能说钱多吧，但是她缺，很缺。
这些年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为了时间自由，她没有找全职工作，而是做各种兼职，同时接手一些单子，什么类型都有，不过从中学到了一些新技能也挺好的。
伯伯平时很关照她，时不时让她去公司赚点外快，所以她也就暂且相信伯伯不至于会害她，于是卢予葭便问来了实验基地的地址。
“跟我来吧。”
前台把表格收好放到一叠纸的最上面捧到怀里，领着卢予葭往屋里走。
打开门，楼梯间只有昏暗的灯光。
是地下室，墙面被凿开，一路往前的墙上坑坑洼洼，没有做任何处理，突出的尖锐石块还会不小心划伤手。
弯弯绕绕许久终于看见了一个向上的楼梯。
“你把这个交给他们，他们会告诉你做什么。”
把整一摞纸交给卢予葭，说完那人就沿路往回走，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卢予葭抱着表格往上走，推开虚掩的门，眼前突然的亮光晃得她一下子睁不开眼。
偌大的空间里人群三三两两的或站或坐，有衣衫破旧、席地而坐的中年老赖，也有打扮潮流时尚、举着手机自拍而被制止训斥的精致少女，甚至还有妇人牵着孩子在走廊玩耍。
这真的不是什么混杂的街道吗？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做实验的地方。
“诶，你，来交表格的吗？”
“嗯，是。”
卢予葭抬脚走过去，视线收了回来，耳朵却还留意听着周遭的言语。
“说了不能拍照，你是聋的吗？啊？知不知道什么叫不要声张，带你来的人没跟你说？你这大张旗鼓的照片咔咔一拍再发到网上去，我们还做什么实验啊？”
“你们不是合法合规的实验吗？怕什么啊？我不说，他们又不知道我在哪儿，而且照片的重点是我，OK？我就拍个墙也碍着你了啊？”
这边还在争论着拍照一事，另一边地上的已经睡着了，小孩松开妇人就跑过去围观，戳戳脸，拽拽头发，愣是给人折腾醒了。
“噗——”卢予葭看着小孩一溜烟钻到管理人员中间，还探出头来看地上的人摸不着头脑，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拿上单子去里面做个检查。”登记的人见卢予葭没反应，又叫了她一声，“卢小姐，拿上单子去做检查。”
“哦哦好的，谢谢。”
卢予葭接过单子，抬头看了眼指示牌，跟着往里走。
环顾四周，离开了刚才的等候区，里面倒是有点实验室的样子了，锃亮的白瓷砖映着白炽灯，连带着整个环境都感觉冷上了几分。
卢予葭思考刚才听到的话，其实少女说的没错，这是正规实验，那工作人员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只是担心万一有媒体采访之类的话会影响实验进度吗？这些人又是从什么渠道了解到这个试验的？
问题盘踞，她捉摸不清。
算了，再说吧，还是先干自己的正事要紧。
体检并没什么特别的，进了房间一整套流程下来都还顺利，到了验血这一步卢予葭才开始担心。
她的血管比较细，在皮下又看不太清，自上学时候的体检开始就一直是个麻烦。
不过总不会因为她不好抽血就不要她吧？
好像也有可能……毕竟人家实验体多的是，也是不缺她一个的。
果然，负责抽血的人员换了两个，已经扎了一针了，但是没扎准。
“怎么这一批要这么久？”一个清朗的声线在门外响起，话语是在质问，声音里却没什么情绪。
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卢予葭回头，正好与来人四目相对。
男人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了小揪，自然卷的几撮碎发落在额前与眉眼相接，展阔的眉骨向外衔接到颞部，向内贯通到高挺的山根鼻梁，眼窝在优越的眉骨基础上显得尤为深邃。
可惜他戴了口罩，看不见整张脸，不过这样的上半张脸已经赢面很大了，再加上宽大的骨架很好地撑起来了白大褂，个子高高瘦瘦的也不显得病弱。
卢予葭的内心小剧场走马灯似的闪过了许多形容词，终于找到了一个她认为蛮合适的词，只不过她也没想到下一秒自己会脱口而出，说话时还一脸正气。
“尤物。”
“什么？”那人显然是没料到卢予葭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话说出口卢予葭也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转移话题，“啊！那个，我血管比较细，她们不太好抽血，咳，你们，那个，不会因为抽不出血就不让我试了吧？”
说一句的功夫能有八百个小动作，卢予葭左手抠搜着表格，一不小心就扣了个洞出来。
“啊！不好意思，这个这个，这个没关系吧……要不我再写一份……”
多说多错，卢予葭的声音逐渐淡下去，只恨自己是嘴在脑子前面跑，愣是怎么也没追上。
“不用，我来抽。”
男人说着就坐到了卢予葭面前，娴熟地握住她的手臂，手掌握上来的瞬间，明显感觉到她往后缩了一下。
“抱歉，我的手有点凉。”
“没……没事。”
“诶——”店员被人群挤得一个踉跄，卢予葭扶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往边上靠。
“柯雨，没事吧？”卢予葭看着她一脸僵住的模样，又晃了晃她的胳膊，“怎么了？”
“没……”柯雨摇摇头，“可能是刚才蹲着放书有点久，被撞了一下有点没缓过来，我没事。”
卢予葭点头，松开抓着她的手，“好，那我就下班了，这会儿人多，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
看着楼梯上不断涌上来的人群，卢予葭叹了口气，识相地站到一边等待。
听他们感慨今天的学习，议论老师今日的举止，还有不小心就扯大了声音惊叹各种明星八卦。
卢予葭只想说一句，嗯，真好。
眼看人流就要到尾声，等着最后几个人上来，卢予葭起身离开了背后靠着的栏杆。
“哎呀，没出息，哥们跟你去。”青涩的男声传来，估计是哪个学生。
有时候卢予葭也很难说自己这是个什么情况，她的听力似乎比一般人要更好一些，为了不被异样的眼光巡视，上学时期的体检她还要努力观察学着别人的样子，装作跟大家一样。
经常像现在这样冷不丁的就听到了不远处的谈话声，她也不想偷听，可是声音自己跑到她耳朵里的诶。
下班的心倒也没那么强烈，匆匆环顾了一下四周，卢予葭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在制作饮品的吧台边，两个穿校服的男生正一前一后站着。
柯雨认真捣鼓着机子，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努力记住两位客人的需求。
站在前面的男生又往前挪了点，笑着问：“姐姐，前两天联名的那个周边，还有没有啊？我同学说一般店里都还有存货的。”
原来是为了讨周边，还以为是要跟哪个女孩子表白呢，没意思。
卢予葭转过身准备离开，男生的话再次传到她耳边：“姐姐，你找找嘛，你看这个杯子都压坏了，给我换一个呗？”
不对劲，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劲，但卢予葭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不等她多想，双脚已经先一步走向了吧台。
“我记得周边都放到仓库去了，柯雨，你去仓库找找吧，这里我替你先做着。”卢予葭拉起刚要蹲下去找杯子的柯雨，推着她往外走。
柯雨反应过来，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应该是刚才被撞的那一下，防走光贴挪了位，正常站着没什么关系，可一旦蹲下，衬衫领口便泄了大片春光。
“两位是要喝什么？我看一下。”卢予葭出声让两人的视线离开柯雨回到点单台，“大杯，加糖加冰是吗？”
“对。”两人看着柯雨离开，假装无事发生，看看一旁的菜单，又戳戳桶里堆着的吸管。
“这才五月，天气也不热，你们是不是熬夜学习了，身体燥热啊？备考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喝这么冰小心宫寒啊……哦不，没事了，你们没有，那寒就寒吧。”
卢予葭给饮品封上盖，捞了两只吸管一起递过去，“好好学习，注意休息。”
两人一把拿过饮品，转身就走，还不忘嘟囔着给她留下一句评价，“神经。”
柯雨拿着周边回来，放到吧台下面。
“予葭，你没跟他们说什么吧？小心老板扣工资啊。”
“没说什么啊，就让他们好好学习也要好好休息，做好饮料人就走了。”
卢予葭拎起自己的包，“春天，也快转夏了，但是动物发情可不看时候。”
没走两步卢予葭就被拽住了袖子，“等等，予葭，咳，我听说最近有跟踪狂，你自己小心，上夜班回家注意点。”
“好，知道了。你这也要夜班呢，自己小心。走了。”
顺着回家路线的方向，在街道来回穿梭游走了两趟，卢予葭拐进了一家烧烤店。
天还没黑下来，客人不算多，老板娘在摆放新鲜的食材，老板接过客人的盘子，伸手到油锅上空试了试温度，又收回手继续等待。
没有跟任何人对视，卢予葭绕过选菜区，径直走向了后门。
从后门出来，两栋建筑靠得很近，只留了一个人走动的宽度，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卢予葭走出建筑的交界。
在爬满青色印记的建筑前停下脚步，一滴水“啪”的落下来，正中她的肩膀，抬头去看，是挂在阳台栏杆上晾晒的拖把。
一阵凉意随着那滴水从肩膀开始散开，卢予葭抬起胳膊转了一下来缓解骤然的凉意，理了理衣服，挪步到玻璃门前，可以看见前台人员换班了。
她推门进去，看了一眼前台背后墙上的字眼——火树民宿服务青佯分店。
“你好，请问办理HT入住……”
卢予葭揣度着怎么合理避讳地说出那个词，可不等她说完，前台就递了一张表过来，“把这个填了，我带你过去。”
“好。”
卢予葭是从亲戚伯伯那里知道的这个——HT药剂试验。
伯伯的公司会给这个实验基地提供基础药物，正常合作，研究开发一些保健营养药剂，说是没什么害处，而且试一次给三千块钱，也不能说钱多吧，但是她缺，很缺。
这些年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为了时间自由，她没有找全职工作，而是做各种兼职，同时接手一些单子，什么类型都有，不过从中学到了一些新技能也挺好的。
伯伯平时很关照她，时不时让她去公司赚点外快，所以她也就暂且相信伯伯不至于会害她，于是卢予葭便问来了实验基地的地址。
“跟我来吧。”
前台把表格收好放到一叠纸的最上面捧到怀里，领着卢予葭往屋里走。
打开门，楼梯间只有昏暗的灯光。
是地下室，墙面被凿开，一路往前的墙上坑坑洼洼，没有做任何处理，突出的尖锐石块还会不小心划伤手。
弯弯绕绕许久终于看见了一个向上的楼梯。
“你把这个交给他们，他们会告诉你做什么。”
把整一摞纸交给卢予葭，说完那人就沿路往回走，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卢予葭抱着表格往上走，推开虚掩的门，眼前突然的亮光晃得她一下子睁不开眼。
偌大的空间里人群三三两两的或站或坐，有衣衫破旧、席地而坐的中年老赖，也有打扮潮流时尚、举着手机自拍而被制止训斥的精致少女，甚至还有妇人牵着孩子在走廊玩耍。
这真的不是什么混杂的街道吗？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做实验的地方。
“诶，你，来交表格的吗？”
“嗯，是。”
卢予葭抬脚走过去，视线收了回来，耳朵却还留意听着周遭的言语。
“说了不能拍照，你是聋的吗？啊？知不知道什么叫不要声张，带你来的人没跟你说？你这大张旗鼓的照片咔咔一拍再发到网上去，我们还做什么实验啊？”
“你们不是合法合规的实验吗？怕什么啊？我不说，他们又不知道我在哪儿，而且照片的重点是我，OK？我就拍个墙也碍着你了啊？”
这边还在争论着拍照一事，另一边地上的已经睡着了，小孩松开妇人就跑过去围观，戳戳脸，拽拽头发，愣是给人折腾醒了。
“噗——”卢予葭看着小孩一溜烟钻到管理人员中间，还探出头来看地上的人摸不着头脑，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拿上单子去里面做个检查。”登记的人见卢予葭没反应，又叫了她一声，“卢小姐，拿上单子去做检查。”
“哦哦好的，谢谢。”
卢予葭接过单子，抬头看了眼指示牌，跟着往里走。
环顾四周，离开了刚才的等候区，里面倒是有点实验室的样子了，锃亮的白瓷砖映着白炽灯，连带着整个环境都感觉冷上了几分。
卢予葭思考刚才听到的话，其实少女说的没错，这是正规实验，那工作人员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只是担心万一有媒体采访之类的话会影响实验进度吗？这些人又是从什么渠道了解到这个试验的？
问题盘踞，她捉摸不清。
算了，再说吧，还是先干自己的正事要紧。
体检并没什么特别的，进了房间一整套流程下来都还顺利，到了验血这一步卢予葭才开始担心。
她的血管比较细，在皮下又看不太清，自上学时候的体检开始就一直是个麻烦。
不过总不会因为她不好抽血就不要她吧？
好像也有可能……毕竟人家实验体多的是，也是不缺她一个的。
果然，负责抽血的人员换了两个，已经扎了一针了，但是没扎准。
“怎么这一批要这么久？”一个清朗的声线在门外响起，话语是在质问，声音里却没什么情绪。
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卢予葭回头，正好与来人四目相对。
男人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了小揪，自然卷的几撮碎发落在额前与眉眼相接，展阔的眉骨向外衔接到颞部，向内贯通到高挺的山根鼻梁，眼窝在优越的眉骨基础上显得尤为深邃。
可惜他戴了口罩，看不见整张脸，不过这样的上半张脸已经赢面很大了，再加上宽大的骨架很好地撑起来了白大褂，个子高高瘦瘦的也不显得病弱。
卢予葭的内心小剧场走马灯似的闪过了许多形容词，终于找到了一个她认为蛮合适的词，只不过她也没想到下一秒自己会脱口而出，说话时还一脸正气。
“尤物。”
“什么？”那人显然是没料到卢予葭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话说出口卢予葭也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转移话题，“啊！那个，我血管比较细，她们不太好抽血，咳，你们，那个，不会因为抽不出血就不让我试了吧？”
说一句的功夫能有八百个小动作，卢予葭左手抠搜着表格，一不小心就扣了个洞出来。
“啊！不好意思，这个这个，这个没关系吧……要不我再写一份……”
多说多错，卢予葭的声音逐渐淡下去，只恨自己是嘴在脑子前面跑，愣是怎么也没追上。
“不用，我来抽。”
男人说着就坐到了卢予葭面前，娴熟地握住她的手臂，手掌握上来的瞬间，明显感觉到她往后缩了一下。
“抱歉，我的手有点凉。”
“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