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于清安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
男生恼羞成怒，手指都快怼到于清安鼻尖上了。
这些人怎么就学不会呢？拿手指人是多不礼貌的行为，非得让她再教一遍。
于清安一边心里叹气一边握住对方凑过来的指头反方向使力，她真的不想以这种方式提醒对方注意保持应有的社交礼仪了。
王大爷说的很对，不招人妒是庸才。
不亮一亮利爪，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指着她鼻子叫嚣。
“啊——！我的手！”
男生凄厉的呼痛声引得围观的人一个激灵，齐齐吸了口气。
“老幺……”
珂柔拉了拉她衣角低声唤她，珂柔并不是为男生心疼——对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她多次说过自己有对象男生口口声声她是害羞才假装有对象依然纠缠不清。
这次更是搞出这么大阵仗，实在是让她厌恶至极。
她只是担忧老幺若是真伤害到对方会有麻烦，她可知道这个男生自以为是的背后有多难缠。
“知道人家有对象了还搞这一出？真以为没人看穿你那点龌龊心思？”
于清安拍了拍珂柔转过头手上又加了分力，疼得男生顺着她使力方向努力倾倒以减缓痛感。
男生不是没想挣扎，可谁能想到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平平无奇的于清安手劲儿这么大！
他的手就像被老虎钳子夹住一样，根本动不了。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她，她没说！”
男生气势一弱，眼睛骨碌碌乱转瞅着就有几分心虚，可没几秒他就反过味儿来当下若是承认了那他也就别想在学校混了。
谁都会知道他明知对方有对象还强行追求的事儿了。
“你说谎！我明明说过我有对象的。”
珂柔被对方的无耻惊呆了，她知道对方干出当众告白还想占她便宜的事情就不是个正经人，但她也是真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底线！
“你分明就是对我欲拒还迎，不然你问问在场的谁见过你对象？若不是你勾着我，我能这样？”
男生一副仿佛他很占理的模样，振振有词。
周围人听了也有不少人点头赞同，细细想来确实没人见过珂柔的对象。至于是不是两人私下里有什么……大家看向珂柔的目光有些不对了。
“给你脸了是不？”
于清安抬脚踹在对方腿窝上，一个踉跄男生直接半跪在地。
“珂柔第一次告知你她有对象是在12月第一周下午课间休息，当时在场听到的人还有他、他、她。”
伴随着男生大滴汗珠坠地的还有于清安的沉稳声音，被她指出来的那三个人也开始在她冰冷的目光下努力回忆。
“啊，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梳着羊角辫的女生终于翻出来这段记忆，兴奋的继续说。
“当时我刚收到我妈寄来的棉袄，正拆包裹呢就没太关注后面的事。但我确确实实听到了珂柔同学说她有对象了，他俩还笑话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羊角辫女生指了指站在旁边被于清安指出来的那俩人。
另外两人看看狼狈跪地的男生挠了挠头，没吱声也没否认。
他们好歹也算朋友，就这么当着男生的面承认了以后没法相处了。
可要让他们否认——瞅了瞅珂柔快哭出来的模样，他们也没这个脸。
之前听了男生的话，他们也以为珂柔是害羞而已，不然男生怎么会不放弃？
肯定是女方给了回应信号他才会锲而不舍，他们真没想过男生会是这样的人。
“赔礼道歉。”
于清安摸了摸肚子看了眼天色，不准备再耽搁时间了。
“对对对，给人道歉！”
本来以为会见证一场浪漫爱情的吃瓜群众发现事情真相后，怀着夹杂些微愧疚的复杂心情义愤填膺的催促着。
“珂柔同学……对不起！”
男生眼见无法抵赖，只好低头。愤恨的眼光扫过于清安，又在她察觉前挪开。
“滚吧。”
见珂柔点了点头，于清安这才松开手。男生重获自由揉着手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踮脚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于清安问了珂柔意见后，俩人向食堂走去。
见主角儿都离开了，看热闹的也三三俩俩散去。不过于清安“不好惹”的名声，又在她“顽主”的事迹簿上填了一笔。
“多亏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俩人去往食堂的路上，珂柔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感谢。她知道自己温柔性格的限制，以往有些困扰却没想过遇到这样的场景时她竟然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下学期你跟着我一起晨跑吧。”
于清安打量了下珂柔的小胳膊小腿，发出了运动强身邀请。
“好！”
珂柔答应的毫不犹疑，她还想学一点防身术。
*
次日于清安一大早就搭车去了西单服装批发市场，又去了南三环外出了名的大红门摸了摸底。
那边的村落几乎全是外来户，确实是价格低廉品种齐全，但环境也确实脏乱差。
还没进去前于清安就打消了在那边开店赚钱的念头。
没错，于清安打算做点赚取差价的小本生意。
那天听到胡同大妈的聊天时候她就隐隐约约有了这个想法。
见到老张头拿麦芽糖换牙膏皮的行为更加让她发现其中的利润空间。
别小瞧了这一小点金属制成的牙膏皮，看着不多积攒起来也是很有分量的铝和铅。
她翻了电话簿找了几家国营设备厂打通了电话，借口提供金属原料获得了一个大概价格。
她粗略估算一下晓得了废品回收这行当的收益，也难怪老张头穿的破破烂烂的却盘的起一对品相极佳的狮子头核桃。
她能认得出这种宝贝，还得归功于贝颦颦从家里带来的那本图文并茂的《文玩鉴赏图册》。
那上面给这老款狮子头的评价可是“量稀价高”。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做废品回收和老张头抢饭吃，这一行需要走街串巷的辛苦，回报率虽好时间拖的太长。
摸了一天市场她心里有了底，这笔来钱快的买卖能做。
但想要达到她预期的效果和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得考察下未来合作伙伴的人品如何，也是四九城讲究的盘道。
这次饭局约到了老铜锅涮肉，一圈清水里翻滚着鲜活的姜片和打成结的嫩葱。
于清安对面坐的男人不如上一次饭局中展现出来的能言善语，落了座也不出声捻着茶杯时不时啜一口。
“辉子哥，我这妹妹您还认么？”
辉子定定看着于清安十来秒，发现她脸上的微笑弧度都没有变知道自己施压掌握主动的打算失策了。
他也不恼，放下杯子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
“在金花面前，你还是我妹子。至于现在——”
辉子笑容不变眼含审视接上了下半句。
“得看你今天有何贵干。”
“既然辉子哥豪爽，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于清安懂他的言下之意，毕竟像他们这些出生大杂院的青年不如大院子弟家底丰厚。
平日里少不得做点拿不到明面上偷鸡摸狗的事儿，不然没有正当职业口袋空空的他们怎么去冰场溜冰拍婆子下馆子？
“我这有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想找您搭把手……赚多少不好说，起码能过个好年。”
于清安说完笑笑，夹起盘子里手工片出来的羊肉卷放入了沸腾的锅中。
“……妹子，我知道你和我们这种人不一样。您是大学生，毕业就能吃皇粮的人犯不着拿我开玩笑。我可是正经人，不沾那起子乌七八糟的事儿……”
辉子先是一惊，摸不准她口中的买卖到底是哪种“买卖”。
正经做生意也是买卖，□□茬架也算的上“买卖”。
出于对于清安的初步印象，他选择先打马虎眼糊弄糊弄。
他伸筷子夹了些韭花葱碎放进麻酱碗里，又放了一小块豆腐乳一起搅拌。
首都铜锅涮里，这一碗麻酱蘸料最是灵魂。
“你看咱都是奔着一日三餐能吃饱吃好，我也没比你多长个三头六臂不是？”
于清安用公筷夹了一筷烫熟的羊肉放入对方餐碟中，不紧不慢又放了些羊肉卷入锅。
“放心，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在校学生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辉子闻言手中筷子顿了顿，嘴里鲜嫩的羊肉都没了滋味。
不说上次差点就用冰刀削了那个蒋道栗的事儿，光是昨天几乎掰断同班男生手指头的事儿也不像是她口中说的那般普通吧！
“您也别多心，我就是想拜托您在西单附近找个门脸咱合伙赚个仨瓜俩枣的快钱。这地界儿有这门路有这能力的，也就是辉子哥您嘞……”
于清安可不知道他心里嘀咕什么，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又捧了一捧对方。
花花轿子众人抬，她是找合作伙伴不是抬杠的，自然要谦虚一些。
“就这事儿？！那您可算找对人了，包在哥哥身上了！”
辉子提着的心放下来了，他包打听的诨号可不是白来的。只要于清安不是拉着他去做些非法勾当他就安心，不知怎的他总能从于清安身上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妹子你想租多大地方的？准备卖什么东西？货源找到了吗？”
男生恼羞成怒，手指都快怼到于清安鼻尖上了。
这些人怎么就学不会呢？拿手指人是多不礼貌的行为，非得让她再教一遍。
于清安一边心里叹气一边握住对方凑过来的指头反方向使力，她真的不想以这种方式提醒对方注意保持应有的社交礼仪了。
王大爷说的很对，不招人妒是庸才。
不亮一亮利爪，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指着她鼻子叫嚣。
“啊——！我的手！”
男生凄厉的呼痛声引得围观的人一个激灵，齐齐吸了口气。
“老幺……”
珂柔拉了拉她衣角低声唤她，珂柔并不是为男生心疼——对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她多次说过自己有对象男生口口声声她是害羞才假装有对象依然纠缠不清。
这次更是搞出这么大阵仗，实在是让她厌恶至极。
她只是担忧老幺若是真伤害到对方会有麻烦，她可知道这个男生自以为是的背后有多难缠。
“知道人家有对象了还搞这一出？真以为没人看穿你那点龌龊心思？”
于清安拍了拍珂柔转过头手上又加了分力，疼得男生顺着她使力方向努力倾倒以减缓痛感。
男生不是没想挣扎，可谁能想到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平平无奇的于清安手劲儿这么大！
他的手就像被老虎钳子夹住一样，根本动不了。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她，她没说！”
男生气势一弱，眼睛骨碌碌乱转瞅着就有几分心虚，可没几秒他就反过味儿来当下若是承认了那他也就别想在学校混了。
谁都会知道他明知对方有对象还强行追求的事儿了。
“你说谎！我明明说过我有对象的。”
珂柔被对方的无耻惊呆了，她知道对方干出当众告白还想占她便宜的事情就不是个正经人，但她也是真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底线！
“你分明就是对我欲拒还迎，不然你问问在场的谁见过你对象？若不是你勾着我，我能这样？”
男生一副仿佛他很占理的模样，振振有词。
周围人听了也有不少人点头赞同，细细想来确实没人见过珂柔的对象。至于是不是两人私下里有什么……大家看向珂柔的目光有些不对了。
“给你脸了是不？”
于清安抬脚踹在对方腿窝上，一个踉跄男生直接半跪在地。
“珂柔第一次告知你她有对象是在12月第一周下午课间休息，当时在场听到的人还有他、他、她。”
伴随着男生大滴汗珠坠地的还有于清安的沉稳声音，被她指出来的那三个人也开始在她冰冷的目光下努力回忆。
“啊，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梳着羊角辫的女生终于翻出来这段记忆，兴奋的继续说。
“当时我刚收到我妈寄来的棉袄，正拆包裹呢就没太关注后面的事。但我确确实实听到了珂柔同学说她有对象了，他俩还笑话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羊角辫女生指了指站在旁边被于清安指出来的那俩人。
另外两人看看狼狈跪地的男生挠了挠头，没吱声也没否认。
他们好歹也算朋友，就这么当着男生的面承认了以后没法相处了。
可要让他们否认——瞅了瞅珂柔快哭出来的模样，他们也没这个脸。
之前听了男生的话，他们也以为珂柔是害羞而已，不然男生怎么会不放弃？
肯定是女方给了回应信号他才会锲而不舍，他们真没想过男生会是这样的人。
“赔礼道歉。”
于清安摸了摸肚子看了眼天色，不准备再耽搁时间了。
“对对对，给人道歉！”
本来以为会见证一场浪漫爱情的吃瓜群众发现事情真相后，怀着夹杂些微愧疚的复杂心情义愤填膺的催促着。
“珂柔同学……对不起！”
男生眼见无法抵赖，只好低头。愤恨的眼光扫过于清安，又在她察觉前挪开。
“滚吧。”
见珂柔点了点头，于清安这才松开手。男生重获自由揉着手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踮脚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于清安问了珂柔意见后，俩人向食堂走去。
见主角儿都离开了，看热闹的也三三俩俩散去。不过于清安“不好惹”的名声，又在她“顽主”的事迹簿上填了一笔。
“多亏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俩人去往食堂的路上，珂柔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感谢。她知道自己温柔性格的限制，以往有些困扰却没想过遇到这样的场景时她竟然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下学期你跟着我一起晨跑吧。”
于清安打量了下珂柔的小胳膊小腿，发出了运动强身邀请。
“好！”
珂柔答应的毫不犹疑，她还想学一点防身术。
*
次日于清安一大早就搭车去了西单服装批发市场，又去了南三环外出了名的大红门摸了摸底。
那边的村落几乎全是外来户，确实是价格低廉品种齐全，但环境也确实脏乱差。
还没进去前于清安就打消了在那边开店赚钱的念头。
没错，于清安打算做点赚取差价的小本生意。
那天听到胡同大妈的聊天时候她就隐隐约约有了这个想法。
见到老张头拿麦芽糖换牙膏皮的行为更加让她发现其中的利润空间。
别小瞧了这一小点金属制成的牙膏皮，看着不多积攒起来也是很有分量的铝和铅。
她翻了电话簿找了几家国营设备厂打通了电话，借口提供金属原料获得了一个大概价格。
她粗略估算一下晓得了废品回收这行当的收益，也难怪老张头穿的破破烂烂的却盘的起一对品相极佳的狮子头核桃。
她能认得出这种宝贝，还得归功于贝颦颦从家里带来的那本图文并茂的《文玩鉴赏图册》。
那上面给这老款狮子头的评价可是“量稀价高”。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做废品回收和老张头抢饭吃，这一行需要走街串巷的辛苦，回报率虽好时间拖的太长。
摸了一天市场她心里有了底，这笔来钱快的买卖能做。
但想要达到她预期的效果和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得考察下未来合作伙伴的人品如何，也是四九城讲究的盘道。
这次饭局约到了老铜锅涮肉，一圈清水里翻滚着鲜活的姜片和打成结的嫩葱。
于清安对面坐的男人不如上一次饭局中展现出来的能言善语，落了座也不出声捻着茶杯时不时啜一口。
“辉子哥，我这妹妹您还认么？”
辉子定定看着于清安十来秒，发现她脸上的微笑弧度都没有变知道自己施压掌握主动的打算失策了。
他也不恼，放下杯子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
“在金花面前，你还是我妹子。至于现在——”
辉子笑容不变眼含审视接上了下半句。
“得看你今天有何贵干。”
“既然辉子哥豪爽，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于清安懂他的言下之意，毕竟像他们这些出生大杂院的青年不如大院子弟家底丰厚。
平日里少不得做点拿不到明面上偷鸡摸狗的事儿，不然没有正当职业口袋空空的他们怎么去冰场溜冰拍婆子下馆子？
“我这有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想找您搭把手……赚多少不好说，起码能过个好年。”
于清安说完笑笑，夹起盘子里手工片出来的羊肉卷放入了沸腾的锅中。
“……妹子，我知道你和我们这种人不一样。您是大学生，毕业就能吃皇粮的人犯不着拿我开玩笑。我可是正经人，不沾那起子乌七八糟的事儿……”
辉子先是一惊，摸不准她口中的买卖到底是哪种“买卖”。
正经做生意也是买卖，□□茬架也算的上“买卖”。
出于对于清安的初步印象，他选择先打马虎眼糊弄糊弄。
他伸筷子夹了些韭花葱碎放进麻酱碗里，又放了一小块豆腐乳一起搅拌。
首都铜锅涮里，这一碗麻酱蘸料最是灵魂。
“你看咱都是奔着一日三餐能吃饱吃好，我也没比你多长个三头六臂不是？”
于清安用公筷夹了一筷烫熟的羊肉放入对方餐碟中，不紧不慢又放了些羊肉卷入锅。
“放心，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在校学生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辉子闻言手中筷子顿了顿，嘴里鲜嫩的羊肉都没了滋味。
不说上次差点就用冰刀削了那个蒋道栗的事儿，光是昨天几乎掰断同班男生手指头的事儿也不像是她口中说的那般普通吧！
“您也别多心，我就是想拜托您在西单附近找个门脸咱合伙赚个仨瓜俩枣的快钱。这地界儿有这门路有这能力的，也就是辉子哥您嘞……”
于清安可不知道他心里嘀咕什么，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又捧了一捧对方。
花花轿子众人抬，她是找合作伙伴不是抬杠的，自然要谦虚一些。
“就这事儿？！那您可算找对人了，包在哥哥身上了！”
辉子提着的心放下来了，他包打听的诨号可不是白来的。只要于清安不是拉着他去做些非法勾当他就安心，不知怎的他总能从于清安身上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妹子你想租多大地方的？准备卖什么东西？货源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