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到目的地，是主街和辅路交汇处西北角上的铺子。门前空地果然和瘦猴说的一样很大，停三四辆小轿车不成问题。
刚停好车瘦猴嗖一下就窜下了车，生怕跑慢一点会被于清安二人抓住再强调一遍安全问题。
“这个猴崽儿，好像我会吃人似的！”
贝颦颦皱了皱鼻，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于清安笑着摇摇头，打量起眼前门脸上方高悬的残缺破旧的招牌，依稀能看出个“XX斋”的字样来。
“清安妹子来啦，呦，贝贝也在！”
门一开，辉子迎了出来显然是瘦猴告诉他人到了。
“这房子原来是个挂货铺，前阵子刚找到原房主后人还了回去。刚巧那人是我旧相识，就把租房子这事揽了过来……”
于清安进了屋环视一圈，室内呈长方形没有隔断，打眼一看也得有个百十来平。
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什么摆设，只有墙上残留的灰痕能证明曾经这里摆过家具。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贝颦颦好奇的问出声，她还寻思能见识见识挂货铺长啥样。家里长辈喝多了酒忆往昔岁月的时候，免不了提一嘴谁谁谁曾经在挂货铺淘到了宝。
“里面东西早就不剩什么了，到他手上连个瘸腿椅子都没留下。”
辉子撇撇嘴，却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指着后墙上一道不起眼的门洞。
“从这里往左出去是后院，院里有个旱厕换个脚踏石就可以正常用。右边是上二楼的楼梯，上面和这里结构一样，瘦猴他们在上面烤火呢。”
“租金怎么算？”
于清安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她不打算去看另一间门脸，光这个一楼的空间就够她完成心目里的布置了。
“三个月租金贵一些，每月四百；按年租只要三百，更划算一些。”
“嘶，你还不如抢钱去呢！”
贝颦颦一听就急了，她可是知道租房的市价。租个筒子楼房月租金也不过一百二三，这个门脸虽然面积大些却也大的有限。
辉子只是笑笑没接茬，等着于清安的回复。
“那就先定三个月的，最好今天就能签约。一天时间粉刷摆货架，后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开业。”
于清安思考了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下轮到辉子不淡定了，他可没想到对方答复的这么痛快、时间安排的这么紧凑。
“咱店名还没取，要不再缓两天？”
“名字就叫百姓大卖场，手续下午我去办。”
于清安一锤定音，两个限期合同让她恨不能当天就营业。
“噼里啪啦……”
随着两串鞭炮点燃，百姓大卖场开张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够六十元可换BB机一台！”
辉子搞来的收录机里循环播放着这一句广告词。
人来人往的有不少好奇的人们围在店门口探头探脑的并不进去。
大多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辉子眼珠一转，招了瘦猴过来贴耳说了两句。
瘦猴不断点点头，瞅了外面一眼向后面跑去。
于清安不解的用眼神询问。
“您且等着瞧好儿吧！”
辉子昂起头，胸有成竹。
于清安不再言语，看着没有进店意思的人群有些发愁。
“嘿？你们这店里真的送BB机？”
一个流里流气的墨镜小伙子挤出人群，斜眼看人。
被招来做营业员的小姑娘笑容滞了一下，看到老板在旁边又鼓起勇气招呼道。
“是真的，只要购物满六十就可以凭票去二楼办理入网手续，当场免费领取一台数字BB机。”
“得儿，那小爷我进去看看你们搞什么名堂，要是诓人咱就砸了他家店！”
墨镜小伙说完一挥手，大步走了进去，后面跟上了几个好事的老少爷们儿。
不一会，墨镜小伙先出来了。
他左手提个袋子，右手拿着一台崭新的BB机得意的向大家展示。
“还真白送嘿！入网费和年费还是寻呼台的人给办的，给开票盖章！是正规地方。”
人们都是有从众心理的，看有人真的领到了呼啦啦一下全都进了店里。
一会功夫门口就冷冷清清的，于清安看着墨镜小伙摘下墨镜后眼熟的脸庞冲着辉子比了比大拇哥。
一上午时间大卖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真正当场领走BB机的反而是少数。在月工资才五六百的时候，没多少人会随身揣着几百块出来逛街。
第一天统共算下来也不到五台，于清安也没有感到沮丧。
她预计的销售高峰期是在一周以后，开业当天她都做好零入账的准备了。
相比之下，辉子从丽丽手中接到一千块钱的“劳务费”时，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哪怕里面有一多半要用来付货款的，他也抑制不住的开心。像他们这些顽主里有几个能日赚一百的？即便有，也不会像他这般轻松吧？
开业第二天于清安没有再去大卖场，今天是公布期末考成绩的日子。
不大的教室里物理系几十人坐得满满当当，蒋道栗看到她进来恨不能把头埋到桌洞里。
而那个告白不成被她敢走的男生独自坐在角落，迎向她的眼神怨恨又得意。
得意？于清安想了想并没有放在心上，明天就放寒假了再开学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他能做些什么来报复她？
“……希望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于清安你留一下，其他人可以离开了。”
辅导员老刘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抱着花名册示意她跟上就往办公室走去。
很快于清安就知道男生在得意什么了。
“你之前提出的延期离校请求被驳回了，校方接到教育局通知寒假期间要把教室宿舍借给联大函授班使用。”
于清安听了默默颔首，她完全可以搬到大卖场二楼隔出来的办公室去住。
她有听珂柔说过男生家里有些势力，不过就这手段？也未免太幼稚了吧。
对她来说不能住校顶多是麻烦一些，更让她在意的是辅导员还没说出口的事情。
“另外一件事……”
老刘看她没有异议刚松了一口气，想到接下来说的有些头疼。
她也想不通系主任为什么让她来说这件事，明明院长之前特意关照于清安的时候他也在现场。
“事关大二的交换生名额，原本定下的约定可能兑现不了了。”
于清安白皙脸上认真看向老刘的眼睛显得格外黒，似乎把周围光线都吸进了那双瞳孔中。
“去发达国家国需要四千美元或者可以去指定国家的语言学校免费就读。”
老刘硬着头皮说出了后半句，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于清安的家境她清楚得很，根本拿不出这么一笔巨款。
现在汇率是1:8.61，四千美金就是将近三万五千块钱。
不说于清安一个大一的学生，哪怕是她这种双职工家庭家底掏空也不一定能攒出一半钱来。
也不知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那外国的月亮真的就比咱国内的圆？真的值得几代人花光所有积蓄只为求一个漂泊他乡的机会吗？
老刘不懂，但她是鼓励有机会想出国的年轻人去逐梦的。
空气陷入了一片死寂，足足有一分多钟没有任何声音。
于清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计划被打乱让她心情很糟糕。
如果大卖场一切顺利留学的钱是够的，她准备用来做其他事情的资金就不够了。
至于第二项指定国家的语言学校，即便免费她也从未考虑选择这个。
她是学物理的也有心在物理学上深耕，改读其他系对她来说纯属浪费时间和金钱。
“你——”
老刘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话安慰对方，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我考虑一下。”
于清安语气平和，经过短暂考虑她现在对这个机会不是很感兴趣。
她一心出国除了想要扩大寻亲范围外，更多的是想要学有所成对祖国能有所作为。
可不是换个专业，漂洋过海给洋鬼子打工送钱的。
顺利签约这件事让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她相信哪怕不走交换生这个途径她也能想到其他法子出国。
何况这件事来的突然她总觉得里面有些蹊跷，拖延一下时间更容易让魑魅魍魉们跳出来。
“……你可以和家人商量商量，尽快给我答复。”
“好的刘老师。”
于清安应了一声向老刘告辞走出了办公室，相比一个月后她更关心大卖场现在的情况。
*
一周后百姓大卖场二楼办公室
“七千八、七千九、八千！”
辉子坐在桌前数着零散的纸币，他面前已经有一打捆扎好的百元大票。
于清安快速核对着账本，算出一个总数。
“BB机二十万八千，年货两万二，一共二十三万整。”
“老规矩，去掉十二万货款，留三万在店里流动，其余平分。”
辉子按捺住激动到颤抖的手，狠狠点了点头。
哪怕上次首批两百台BB机带来的利润已经让他大开眼界，这次三天八百台的业绩还是让他沉浸在如梦似幻的自我怀疑中。
他真的三天赚了四万块？而且后续还会有至少十五万左右的分成？！这个分成数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
他看向面色一如往常利落的把账本和成捆的纸币锁进保险柜的于清安，心里安定同时还盈满了复杂情绪。
钦佩对方这一手跨行业资源整合玩的干净利落，又知道对方和他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不会一直共事下去。
于清安毫不掩饰这一点，她明确表示出卖完合同约定的BB机数额后不会再继续。
人心总是贪的，他还是想有个长久的买卖，能继续跟于清安合作三七分都行。
“清安妹子，你……”
望着于清安波澜不惊澄清的眼眸，辉子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了。
“你注意安全，锁好门窗早点休息吧！”
辉子提起自己那份装满现金的挎包，叮嘱一番挥挥手离去。
刚停好车瘦猴嗖一下就窜下了车，生怕跑慢一点会被于清安二人抓住再强调一遍安全问题。
“这个猴崽儿，好像我会吃人似的！”
贝颦颦皱了皱鼻，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于清安笑着摇摇头，打量起眼前门脸上方高悬的残缺破旧的招牌，依稀能看出个“XX斋”的字样来。
“清安妹子来啦，呦，贝贝也在！”
门一开，辉子迎了出来显然是瘦猴告诉他人到了。
“这房子原来是个挂货铺，前阵子刚找到原房主后人还了回去。刚巧那人是我旧相识，就把租房子这事揽了过来……”
于清安进了屋环视一圈，室内呈长方形没有隔断，打眼一看也得有个百十来平。
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什么摆设，只有墙上残留的灰痕能证明曾经这里摆过家具。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贝颦颦好奇的问出声，她还寻思能见识见识挂货铺长啥样。家里长辈喝多了酒忆往昔岁月的时候，免不了提一嘴谁谁谁曾经在挂货铺淘到了宝。
“里面东西早就不剩什么了，到他手上连个瘸腿椅子都没留下。”
辉子撇撇嘴，却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指着后墙上一道不起眼的门洞。
“从这里往左出去是后院，院里有个旱厕换个脚踏石就可以正常用。右边是上二楼的楼梯，上面和这里结构一样，瘦猴他们在上面烤火呢。”
“租金怎么算？”
于清安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她不打算去看另一间门脸，光这个一楼的空间就够她完成心目里的布置了。
“三个月租金贵一些，每月四百；按年租只要三百，更划算一些。”
“嘶，你还不如抢钱去呢！”
贝颦颦一听就急了，她可是知道租房的市价。租个筒子楼房月租金也不过一百二三，这个门脸虽然面积大些却也大的有限。
辉子只是笑笑没接茬，等着于清安的回复。
“那就先定三个月的，最好今天就能签约。一天时间粉刷摆货架，后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开业。”
于清安思考了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下轮到辉子不淡定了，他可没想到对方答复的这么痛快、时间安排的这么紧凑。
“咱店名还没取，要不再缓两天？”
“名字就叫百姓大卖场，手续下午我去办。”
于清安一锤定音，两个限期合同让她恨不能当天就营业。
“噼里啪啦……”
随着两串鞭炮点燃，百姓大卖场开张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够六十元可换BB机一台！”
辉子搞来的收录机里循环播放着这一句广告词。
人来人往的有不少好奇的人们围在店门口探头探脑的并不进去。
大多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辉子眼珠一转，招了瘦猴过来贴耳说了两句。
瘦猴不断点点头，瞅了外面一眼向后面跑去。
于清安不解的用眼神询问。
“您且等着瞧好儿吧！”
辉子昂起头，胸有成竹。
于清安不再言语，看着没有进店意思的人群有些发愁。
“嘿？你们这店里真的送BB机？”
一个流里流气的墨镜小伙子挤出人群，斜眼看人。
被招来做营业员的小姑娘笑容滞了一下，看到老板在旁边又鼓起勇气招呼道。
“是真的，只要购物满六十就可以凭票去二楼办理入网手续，当场免费领取一台数字BB机。”
“得儿，那小爷我进去看看你们搞什么名堂，要是诓人咱就砸了他家店！”
墨镜小伙说完一挥手，大步走了进去，后面跟上了几个好事的老少爷们儿。
不一会，墨镜小伙先出来了。
他左手提个袋子，右手拿着一台崭新的BB机得意的向大家展示。
“还真白送嘿！入网费和年费还是寻呼台的人给办的，给开票盖章！是正规地方。”
人们都是有从众心理的，看有人真的领到了呼啦啦一下全都进了店里。
一会功夫门口就冷冷清清的，于清安看着墨镜小伙摘下墨镜后眼熟的脸庞冲着辉子比了比大拇哥。
一上午时间大卖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真正当场领走BB机的反而是少数。在月工资才五六百的时候，没多少人会随身揣着几百块出来逛街。
第一天统共算下来也不到五台，于清安也没有感到沮丧。
她预计的销售高峰期是在一周以后，开业当天她都做好零入账的准备了。
相比之下，辉子从丽丽手中接到一千块钱的“劳务费”时，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哪怕里面有一多半要用来付货款的，他也抑制不住的开心。像他们这些顽主里有几个能日赚一百的？即便有，也不会像他这般轻松吧？
开业第二天于清安没有再去大卖场，今天是公布期末考成绩的日子。
不大的教室里物理系几十人坐得满满当当，蒋道栗看到她进来恨不能把头埋到桌洞里。
而那个告白不成被她敢走的男生独自坐在角落，迎向她的眼神怨恨又得意。
得意？于清安想了想并没有放在心上，明天就放寒假了再开学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他能做些什么来报复她？
“……希望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于清安你留一下，其他人可以离开了。”
辅导员老刘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抱着花名册示意她跟上就往办公室走去。
很快于清安就知道男生在得意什么了。
“你之前提出的延期离校请求被驳回了，校方接到教育局通知寒假期间要把教室宿舍借给联大函授班使用。”
于清安听了默默颔首，她完全可以搬到大卖场二楼隔出来的办公室去住。
她有听珂柔说过男生家里有些势力，不过就这手段？也未免太幼稚了吧。
对她来说不能住校顶多是麻烦一些，更让她在意的是辅导员还没说出口的事情。
“另外一件事……”
老刘看她没有异议刚松了一口气，想到接下来说的有些头疼。
她也想不通系主任为什么让她来说这件事，明明院长之前特意关照于清安的时候他也在现场。
“事关大二的交换生名额，原本定下的约定可能兑现不了了。”
于清安白皙脸上认真看向老刘的眼睛显得格外黒，似乎把周围光线都吸进了那双瞳孔中。
“去发达国家国需要四千美元或者可以去指定国家的语言学校免费就读。”
老刘硬着头皮说出了后半句，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于清安的家境她清楚得很，根本拿不出这么一笔巨款。
现在汇率是1:8.61，四千美金就是将近三万五千块钱。
不说于清安一个大一的学生，哪怕是她这种双职工家庭家底掏空也不一定能攒出一半钱来。
也不知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那外国的月亮真的就比咱国内的圆？真的值得几代人花光所有积蓄只为求一个漂泊他乡的机会吗？
老刘不懂，但她是鼓励有机会想出国的年轻人去逐梦的。
空气陷入了一片死寂，足足有一分多钟没有任何声音。
于清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计划被打乱让她心情很糟糕。
如果大卖场一切顺利留学的钱是够的，她准备用来做其他事情的资金就不够了。
至于第二项指定国家的语言学校，即便免费她也从未考虑选择这个。
她是学物理的也有心在物理学上深耕，改读其他系对她来说纯属浪费时间和金钱。
“你——”
老刘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话安慰对方，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我考虑一下。”
于清安语气平和，经过短暂考虑她现在对这个机会不是很感兴趣。
她一心出国除了想要扩大寻亲范围外，更多的是想要学有所成对祖国能有所作为。
可不是换个专业，漂洋过海给洋鬼子打工送钱的。
顺利签约这件事让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她相信哪怕不走交换生这个途径她也能想到其他法子出国。
何况这件事来的突然她总觉得里面有些蹊跷，拖延一下时间更容易让魑魅魍魉们跳出来。
“……你可以和家人商量商量，尽快给我答复。”
“好的刘老师。”
于清安应了一声向老刘告辞走出了办公室，相比一个月后她更关心大卖场现在的情况。
*
一周后百姓大卖场二楼办公室
“七千八、七千九、八千！”
辉子坐在桌前数着零散的纸币，他面前已经有一打捆扎好的百元大票。
于清安快速核对着账本，算出一个总数。
“BB机二十万八千，年货两万二，一共二十三万整。”
“老规矩，去掉十二万货款，留三万在店里流动，其余平分。”
辉子按捺住激动到颤抖的手，狠狠点了点头。
哪怕上次首批两百台BB机带来的利润已经让他大开眼界，这次三天八百台的业绩还是让他沉浸在如梦似幻的自我怀疑中。
他真的三天赚了四万块？而且后续还会有至少十五万左右的分成？！这个分成数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
他看向面色一如往常利落的把账本和成捆的纸币锁进保险柜的于清安，心里安定同时还盈满了复杂情绪。
钦佩对方这一手跨行业资源整合玩的干净利落，又知道对方和他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不会一直共事下去。
于清安毫不掩饰这一点，她明确表示出卖完合同约定的BB机数额后不会再继续。
人心总是贪的，他还是想有个长久的买卖，能继续跟于清安合作三七分都行。
“清安妹子，你……”
望着于清安波澜不惊澄清的眼眸，辉子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了。
“你注意安全，锁好门窗早点休息吧！”
辉子提起自己那份装满现金的挎包，叮嘱一番挥挥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