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薪来到了昕词的房间,昕词泡了茶,一薪道:“你知道我会来?”昕词道:“从你今天回来,一直魂不守舍的。我便知道你心里有什么事情,今晚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一薪问道:“阿词,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龙颜县?”昕词回道:“一会儿。”“你打算一个人去吗?不去跟门主告个别吗?”“接下来的路,我想一个人走,这件事给墨域门带来的伤害已经够多了,麒麟山之战,明显就是冲着墨域门去的,大概率与我脱不了关系,只是我还想不明白原因。”

    天还没亮,昕词便站在阿雪门外,他站在窗外良久。第一声鸡叫的时候,他便踏上了去龙颜县的路。陆路转水路又转陆路又转水路,经过了大概三个月,他终于来到了龙颜县,果真如传闻中的一样,这座海边之城,山上寸草不生,城里无一点生气。昕词发现每条街道都有那种厚厚的粘液,还有一股浓浓的鱼腥味包裹着整个城池,这种味道,让昕词难受得想吐。昕词找了个破旧的房子,坐了下来,夜晚十分寒冷,他在周围找了些破旧的门窗,作为柴火,生了火,火光摇曳着,阵阵倦意席卷着昕词,昕词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慢慢的,昕词觉得全身被一层粘液裹住,他惊醒,一张半鱼半人的脸赫然摆在他面前,他大叫,慌乱之中,拿起寒光,对着眼前的怪物砍去。怪物被砍去了半个头,嘶声力竭地吼着,不一会儿,一群半人半鱼的怪物从四面八方朝他扑来,这些半人半鱼的怪物很聪明,似乎看出了,昕词的杀伤力来自于手上的剑,于是全部攻击他的右手,一些怪物抱住他的脚,一些抱住他的头,一些缠着他的身体,一些缠住他的脖子,被死死缠住的脖子,让昕词无法再呼吸,他手中的剑掉落。皮下产生淤血、皮肤变得青紫。昕词开始失去意识,他开始变得恍惚,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他父亲,他的母亲,父亲在弹琴,母亲在写作,阿雪为母亲磨墨脸上挂满了笑容,母亲看到了他,对他说:“阿词,快来看看我新写的这首词怎么样?”,昕词晕了过去。怪物们,把昕词抬到了海边,将其衣服脱下,排好队伍,准备将昕词分食。第一个怪物,在昕词腿上咬了一口,一块带着血的肉,便活生生从昕词身上脱落,鲜血汩汩流个不止,剧烈的疼痛让昕词醒了过来。看着第二个怪物朝自己走来,昕词立马起身跳进了海里,怪物们立即追进了海里,他们像鱼一样,在海里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便追上了昕词,将他团团围住。冰冷的海水一重一重的拍在昕词身上,腿上被咬掉的肉,被海水腐蚀着,像针扎一样。

    就当他以为自己要死无葬身之地时,一个浅绿色的身影,拿着寒光挡在他身前,她手拿着寒光与怪物们厮杀,由于没有使用内力,虽然解决了几十个怪物,可是怪物像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车轮战术,阿雪的身体根本经受不起这样的轮番进攻,阿雪杀出一条血路,拉着昕词朝船舶走去,昕词上了船,阿雪便割破了手腕,血就着手流入了海里,海里的怪物们闻到这种血腥味,退避三舍。昕词的心揪了起来,他痛恨自己的无能,要让一个病人来救自己,用生命救自己。看着怪物们远去,阿雪上了船,此时阿雪的手还是流着血,昕词把她的手举起来。他温柔地对阿雪说:“母亲说,把手举到齐胸的位置,就能止血。”

    阿雪道:“包裹里有衣物,还有金疮药。”昕词这才意识到,怪物们为了方便下口,将自己的衣物尽数脱下,刹那间他面红耳赤,要不是下面有怪物他就直接跳进海里了,他这样想着。船非常小,勉勉强强能够坐两个人,他背对着阿雪换了衣服。换好衣服后,他畏畏缩缩,犹犹豫豫,小心翼翼的坐在阿雪旁边,慢吞吞地开口道:“阿雪,你也换个衣服吧,你换好衣服,我给你上药,我,我,我,嗯,就是,我,我转身,你换好后,就,就,嗯,嗯,那个,就就叫我。”短短一句话,昕词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就是说不顺。说完他就转身背对着阿雪。过了很久,询问过阿雪后,他转身,看到阿雪正在自己包扎伤口,他急忙跑过去,跪坐在阿雪身边,为阿雪包扎伤口,他心疼不已,看着阿雪虚弱的身体,泛白的嘴唇,他内心万分自责。阿雪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说到:“今天我没有用内力,就用了一点蛮力,丢了一点血而已,不用担心。”昕词不受控制的将阿雪轻轻揽入了怀中,没有任何缘由,就是想她能温暖一点,就是想给她他所有的温暖。那瞬间,阿雪的心漏了半拍,她静静听着眼前这个人的心跳声,他心跳得很快,他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昕词道:“阿雪,我可以这样抱着你吗?”阿雪挣脱了昕词的怀抱,靠在船舱上,沉默不语,涣散的瞳孔,对上的对方炽热的目光,阿雪怯弱地闭上了双眼。昕词脱下了外套,盖在了阿雪的身上。风越来越紧,浪越来越大,船激烈地晃了起来,昕词将船停到了里龙颜县不远的一个小岛上,船停靠在沙滩上。将自己的里衣也脱了盖在阿雪身上。阿雪由于身体虚弱昏睡了过去,刚刚船那么激烈地摇荡着,她都毫无感觉,想来是身体亏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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