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格芮塔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这样面无表情，甚至有点严肃地说什么在思考迪甘的建议，她还以为他在想比赛的事情，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说想要她的手机号。
实在是……有点可爱了。
不远处有位客人在调整位子，顺手将一盏落地灯挪到了钟楼底下。
灯光亮起的时候，格芮塔注意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卡卡，背身倚着栏杆，右手胳膊绷直地支在栏杆上，掌心握拳，全身都透出一种不自然的僵硬感。
格芮塔笑起来，往前一步，朝他伸出手，“当然可以，里卡多。”
卡卡眼神微顿，眼睛扫过她脸上扬起的笑，停留在她摊开的掌心。他看似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上去，指尖却慌乱地触碰到她掌心。
格芮塔拿起来只按了一下，就把手机还了回去。
卡卡没有接，“怎么了？”
格芮塔把手机正面朝向他，示意他看屏幕。
啊，他忘记解锁了。
卡卡连忙接过手机，手忙脚乱地按了几下键盘，中间还输错了一次。等到手机成功解锁，他甚至松了口气。
翻到通讯录，新建了联系人，在姓名那栏输入“格芮塔·惠勒”。
做完这一切他才把手机重新给格芮塔。
抬眼间，却恰好撞见她在笑，见他看过来，还冲他眨了下眼睛。
“别着急，我不会跑的。”她笑着接过手机。
卡卡低头看了眼手掌，想着自己刚刚那笨拙的动作，然后也笑了。
还真是，怎么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接下来很顺利，格芮塔很快就把手机号码存了进去，顺便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大衣口袋里她的手机开始振动，她拿出来按掉电话，把号码保存下来。
然后当着卡卡的面，她把“里卡多”输入进去，还故意说，“不好意思，你的全名太长了，还是里卡多更方便。”
“其实，”卡卡忽然说，“最方便的是‘里奇’。”
格芮塔脑子里蓦地浮现出下午那会儿，在皇马基地，她一时兴起调l戏捉弄他的那一幕。
“这么说，你同意我喊你‘里奇’了？”
“只要你喜欢。”卡卡忍着脖颈处逐渐滚烫的热意，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她动了动手指，果断按下保存键，“暂时先这样吧。”
说着她把卡卡的手机还给他，她可没忘记这人给自己的备注是“格芮塔·惠勒”，连名带姓的。
“对了，这周六新一轮的联赛你会上场吗？”
格芮塔岔开话题，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她上网冲浪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提及卡卡的新闻，略过那些离婚传闻，关于他何时复出的消息，皇马俱乐部一直没有给出准确答复。
问完她才想起来，好像这类参赛名单，也是需要保密的。
当事人倒是很坦白，“如果前一天例行检查身体的时候，队医没有反对的话。”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呢？我看新闻上说，呃，是腹股沟方面出现了问题？”
格芮塔下意识地瞄了眼他身上那个位置，等反应过来自己在看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老毛病了。”卡卡并不是第一次和别人聊自己的伤病，腹股沟炎症是一个专业术语，他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可格芮塔的视线太过直白，他顿时觉得和一个女孩子聊这个不太好，有点失礼。
卡卡默默捂紧身上的外套。
格芮塔尴尬地扭过脸，不说话了。
还好这时，他们附近围着栏杆的那群人中，有位男士伴着楼下大提琴的独奏唱起了歌。
嘹亮的男高音霎时响彻整个露台。
格芮塔赶紧摆出一副欣赏的架势，余光看见他被歌声吸引了注意力，正望着那边呢，还挺认真的样子。
听了一会儿，她转头问卡卡，“这是意大利语？”
卡卡正暗自懊恼呢，他本来还想问格芮塔下周六是否有时间，这周六的比赛他不确定自己能否上场，但下周一定可以了，他想邀请她来观赛。
偏偏被这歌声打断了思路。
听到她的问题，卡卡凝神听了听歌词，“对，是意大利语。”
“好吧。”格芮塔不打扰他了。
她重新靠回到栏杆上，拢了拢头发。虽然被钟楼挡着，她还是探出身子往楼下张望，想看一下那位大提琴手。
见状卡卡连忙伸手拦住她，“这样很危险，你在找什么？”
“没事，我抓着栏杆呢。”格芮塔还想换个角度继续，下一瞬就被人搂着腰拦了回去。
她的后背撞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她没有动，只是松开了拉着栏杆的手，“我只是有点好奇是谁在拉大提琴。”
“走吧。”卡卡隔着衣服握住她手腕，带着她离开露台。
“去哪里？”
他们走进餐厅，穿过人群。
“去看大提琴。”
格芮塔注意到有不少人都在看他们，准确地说，是在看卡卡。
“你好像被认出来了。”她小声说。
“跟紧我。”卡卡拉起外套帽子戴好，加快脚步往电梯那边走。
格芮塔想说这里是高级餐厅，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应该不会过来打扰，何况他们都要离开了。
然而在他们拐出餐厅的时候，她发现一个胸前挂着相机明显记者模样的男人，追在他们身后。
“别走电梯了，跟我来。”
格芮塔反手抓住卡卡的手，带着他往反方向跑，边跑还边庆幸，“幸好来餐厅的时候走了安全通道，要不然现在还要花时间找楼梯。”
卡卡落在她后面，距离她一步之遥。
她的黑色大衣压不住白色裙摆，奔跑间，随风飘扬着撩过他的脚边。
“我跟你说，之前几次我来餐厅都是乘的电梯，偏偏今天走了楼梯，”格芮塔感叹，“这有点太巧了，我怀疑是你的上帝在显灵。”
卡卡出神了一瞬，“是的，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就像他们重逢那天，她也曾牵着他，带着他往前跑。蹁跹的白色裙摆，黑发摇曳。
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楼梯上铺着地毯，帮助他们遮掩住脚步声。
跑到四楼的时候，几个水疗中心的工作人员恰好推开消防门走出来，其中一个人认出了格芮塔，“惠勒小姐，今晚还是照旧吗？”
她的喊声没有拦住格芮塔，反而被楼上正纠结方向的记者先生听到了。
这位记者已经蹲了卡卡好多天，可以说从卡卡回到马德里那天起，他就开始蹲守了。只是前些天卡卡一直待在训练基地，这让他的笔杆子无从发挥。
今天他本来都想放弃了，一直等在基地外面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可今天是1月5号，而5是他的幸运数字，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来了。
在基地门口蹲到傍晚，在他以为今天又将无功而返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卡卡那辆黑色奥迪驶出了基地大门。当他一路跟着奥迪车来到市内某个著名的豪华别墅区，发现一起下车的还有个葡萄牙人时，他简直要喜极而泣。
别墅区他混不进去，等在外面的那段时间，他已经想好了无数能让他家报纸销量突飞猛进的标题。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的好运远没有结束。
虽然中途差点跟丢，虽然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只有卡卡一人从车里出来，但这一切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目的地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记者先生已经看到丰厚的奖金正拍着小翅膀，争先恐后地往自己口袋里飞来。
为了不被酒店的门厅侍者拦在门外，他特意在下车前把相机藏进了衣服里，也没有跟得太近，以至于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顶楼餐厅。
格芮塔发现他的时候，他其实刚刚掏出相机，都没来得及拍张照片。
这会儿听到声音，他本能地探出身子举起相机，不管楼下的人是不是卡卡，只一个劲地按快门。可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本就模糊的身影就彻底从他镜头里消失。
他没有放弃，一直追到他们消失的楼层。
308房间。
格芮塔趴在门后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可惜房间里隔音效果太好，她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原先是打算按照原计划去一楼的，到时候不管是去酒店外面，还是随便找家奢侈品店进去躲一下都可以。
没想到后面的人追得这么紧，她灵机一动直接把卡卡带回了她的房间。
“差点就被追上了。”她心有余悸地回头。
卡卡扯下帽子，说了句抱歉，“我刚听到了快门声，应该是被拍了。”
“那个记者你眼熟吗？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你经纪人处理一下？”格芮塔想到自家经纪人，丹尼斯曾经叮嘱过她，万一哪天她和人约会时被狗仔跟踪偷拍，最好第一时间通知他。
“没印象，”卡卡摇头，转而问她，“你呢？要通知经纪人吗？”
丹尼斯只说了和人约会时被拍要通知他，她和卡卡，emmm，不算约会吧。
格芮塔摆了摆手，“我没事啦，应该没拍到脸。”
卡卡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万一拍到了呢？”
她思考了一下，“你觉得那个记者，是正经的新闻记者，还是无良狗仔？”
“我觉得，”卡卡委婉地说，“鉴于我们两个……性别不同，这里还是家酒店，哪怕再正经的体育报刊记者，也会变得不正经。”
“……”
格芮塔嘀咕道，“性别相同好像也可以不正经。”
卡卡没听清，低头凑近她，“你说什么？”
啊啊啊啊啊，她在乱说什么啊！
格芮塔吓了一跳，“我是说，拍到就拍到呗，我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吗？”
卡卡缓缓笑开，“你当然不是。”
玄关亮着灯，他的眼睛亮得灼人。
格芮塔别开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踢到房门，发出好大一记撞击声。
“——叩叩！”
突然，敲门声响起。
他这样面无表情，甚至有点严肃地说什么在思考迪甘的建议，她还以为他在想比赛的事情，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说想要她的手机号。
实在是……有点可爱了。
不远处有位客人在调整位子，顺手将一盏落地灯挪到了钟楼底下。
灯光亮起的时候，格芮塔注意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卡卡，背身倚着栏杆，右手胳膊绷直地支在栏杆上，掌心握拳，全身都透出一种不自然的僵硬感。
格芮塔笑起来，往前一步，朝他伸出手，“当然可以，里卡多。”
卡卡眼神微顿，眼睛扫过她脸上扬起的笑，停留在她摊开的掌心。他看似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上去，指尖却慌乱地触碰到她掌心。
格芮塔拿起来只按了一下，就把手机还了回去。
卡卡没有接，“怎么了？”
格芮塔把手机正面朝向他，示意他看屏幕。
啊，他忘记解锁了。
卡卡连忙接过手机，手忙脚乱地按了几下键盘，中间还输错了一次。等到手机成功解锁，他甚至松了口气。
翻到通讯录，新建了联系人，在姓名那栏输入“格芮塔·惠勒”。
做完这一切他才把手机重新给格芮塔。
抬眼间，却恰好撞见她在笑，见他看过来，还冲他眨了下眼睛。
“别着急，我不会跑的。”她笑着接过手机。
卡卡低头看了眼手掌，想着自己刚刚那笨拙的动作，然后也笑了。
还真是，怎么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接下来很顺利，格芮塔很快就把手机号码存了进去，顺便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大衣口袋里她的手机开始振动，她拿出来按掉电话，把号码保存下来。
然后当着卡卡的面，她把“里卡多”输入进去，还故意说，“不好意思，你的全名太长了，还是里卡多更方便。”
“其实，”卡卡忽然说，“最方便的是‘里奇’。”
格芮塔脑子里蓦地浮现出下午那会儿，在皇马基地，她一时兴起调l戏捉弄他的那一幕。
“这么说，你同意我喊你‘里奇’了？”
“只要你喜欢。”卡卡忍着脖颈处逐渐滚烫的热意，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她动了动手指，果断按下保存键，“暂时先这样吧。”
说着她把卡卡的手机还给他，她可没忘记这人给自己的备注是“格芮塔·惠勒”，连名带姓的。
“对了，这周六新一轮的联赛你会上场吗？”
格芮塔岔开话题，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她上网冲浪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提及卡卡的新闻，略过那些离婚传闻，关于他何时复出的消息，皇马俱乐部一直没有给出准确答复。
问完她才想起来，好像这类参赛名单，也是需要保密的。
当事人倒是很坦白，“如果前一天例行检查身体的时候，队医没有反对的话。”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呢？我看新闻上说，呃，是腹股沟方面出现了问题？”
格芮塔下意识地瞄了眼他身上那个位置，等反应过来自己在看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老毛病了。”卡卡并不是第一次和别人聊自己的伤病，腹股沟炎症是一个专业术语，他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可格芮塔的视线太过直白，他顿时觉得和一个女孩子聊这个不太好，有点失礼。
卡卡默默捂紧身上的外套。
格芮塔尴尬地扭过脸，不说话了。
还好这时，他们附近围着栏杆的那群人中，有位男士伴着楼下大提琴的独奏唱起了歌。
嘹亮的男高音霎时响彻整个露台。
格芮塔赶紧摆出一副欣赏的架势，余光看见他被歌声吸引了注意力，正望着那边呢，还挺认真的样子。
听了一会儿，她转头问卡卡，“这是意大利语？”
卡卡正暗自懊恼呢，他本来还想问格芮塔下周六是否有时间，这周六的比赛他不确定自己能否上场，但下周一定可以了，他想邀请她来观赛。
偏偏被这歌声打断了思路。
听到她的问题，卡卡凝神听了听歌词，“对，是意大利语。”
“好吧。”格芮塔不打扰他了。
她重新靠回到栏杆上，拢了拢头发。虽然被钟楼挡着，她还是探出身子往楼下张望，想看一下那位大提琴手。
见状卡卡连忙伸手拦住她，“这样很危险，你在找什么？”
“没事，我抓着栏杆呢。”格芮塔还想换个角度继续，下一瞬就被人搂着腰拦了回去。
她的后背撞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她没有动，只是松开了拉着栏杆的手，“我只是有点好奇是谁在拉大提琴。”
“走吧。”卡卡隔着衣服握住她手腕，带着她离开露台。
“去哪里？”
他们走进餐厅，穿过人群。
“去看大提琴。”
格芮塔注意到有不少人都在看他们，准确地说，是在看卡卡。
“你好像被认出来了。”她小声说。
“跟紧我。”卡卡拉起外套帽子戴好，加快脚步往电梯那边走。
格芮塔想说这里是高级餐厅，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应该不会过来打扰，何况他们都要离开了。
然而在他们拐出餐厅的时候，她发现一个胸前挂着相机明显记者模样的男人，追在他们身后。
“别走电梯了，跟我来。”
格芮塔反手抓住卡卡的手，带着他往反方向跑，边跑还边庆幸，“幸好来餐厅的时候走了安全通道，要不然现在还要花时间找楼梯。”
卡卡落在她后面，距离她一步之遥。
她的黑色大衣压不住白色裙摆，奔跑间，随风飘扬着撩过他的脚边。
“我跟你说，之前几次我来餐厅都是乘的电梯，偏偏今天走了楼梯，”格芮塔感叹，“这有点太巧了，我怀疑是你的上帝在显灵。”
卡卡出神了一瞬，“是的，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就像他们重逢那天，她也曾牵着他，带着他往前跑。蹁跹的白色裙摆，黑发摇曳。
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楼梯上铺着地毯，帮助他们遮掩住脚步声。
跑到四楼的时候，几个水疗中心的工作人员恰好推开消防门走出来，其中一个人认出了格芮塔，“惠勒小姐，今晚还是照旧吗？”
她的喊声没有拦住格芮塔，反而被楼上正纠结方向的记者先生听到了。
这位记者已经蹲了卡卡好多天，可以说从卡卡回到马德里那天起，他就开始蹲守了。只是前些天卡卡一直待在训练基地，这让他的笔杆子无从发挥。
今天他本来都想放弃了，一直等在基地外面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可今天是1月5号，而5是他的幸运数字，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来了。
在基地门口蹲到傍晚，在他以为今天又将无功而返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卡卡那辆黑色奥迪驶出了基地大门。当他一路跟着奥迪车来到市内某个著名的豪华别墅区，发现一起下车的还有个葡萄牙人时，他简直要喜极而泣。
别墅区他混不进去，等在外面的那段时间，他已经想好了无数能让他家报纸销量突飞猛进的标题。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的好运远没有结束。
虽然中途差点跟丢，虽然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只有卡卡一人从车里出来，但这一切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目的地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记者先生已经看到丰厚的奖金正拍着小翅膀，争先恐后地往自己口袋里飞来。
为了不被酒店的门厅侍者拦在门外，他特意在下车前把相机藏进了衣服里，也没有跟得太近，以至于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顶楼餐厅。
格芮塔发现他的时候，他其实刚刚掏出相机，都没来得及拍张照片。
这会儿听到声音，他本能地探出身子举起相机，不管楼下的人是不是卡卡，只一个劲地按快门。可也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本就模糊的身影就彻底从他镜头里消失。
他没有放弃，一直追到他们消失的楼层。
308房间。
格芮塔趴在门后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可惜房间里隔音效果太好，她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原先是打算按照原计划去一楼的，到时候不管是去酒店外面，还是随便找家奢侈品店进去躲一下都可以。
没想到后面的人追得这么紧，她灵机一动直接把卡卡带回了她的房间。
“差点就被追上了。”她心有余悸地回头。
卡卡扯下帽子，说了句抱歉，“我刚听到了快门声，应该是被拍了。”
“那个记者你眼熟吗？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你经纪人处理一下？”格芮塔想到自家经纪人，丹尼斯曾经叮嘱过她，万一哪天她和人约会时被狗仔跟踪偷拍，最好第一时间通知他。
“没印象，”卡卡摇头，转而问她，“你呢？要通知经纪人吗？”
丹尼斯只说了和人约会时被拍要通知他，她和卡卡，emmm，不算约会吧。
格芮塔摆了摆手，“我没事啦，应该没拍到脸。”
卡卡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万一拍到了呢？”
她思考了一下，“你觉得那个记者，是正经的新闻记者，还是无良狗仔？”
“我觉得，”卡卡委婉地说，“鉴于我们两个……性别不同，这里还是家酒店，哪怕再正经的体育报刊记者，也会变得不正经。”
“……”
格芮塔嘀咕道，“性别相同好像也可以不正经。”
卡卡没听清，低头凑近她，“你说什么？”
啊啊啊啊啊，她在乱说什么啊！
格芮塔吓了一跳，“我是说，拍到就拍到呗，我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吗？”
卡卡缓缓笑开，“你当然不是。”
玄关亮着灯，他的眼睛亮得灼人。
格芮塔别开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踢到房门，发出好大一记撞击声。
“——叩叩！”
突然，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