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十四）
夜深人静，暗月无光。丛林中泛起淡淡的迷雾。
“……真是晦气。”
刀疤脸男人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密林中，右手被震麻的痛意还未完全缓解。“真没看出来，那小娘们居然这么能打。”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眼下刀疤脸男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十年前他便已定上仙道二阶，可惜百家仙门竞争过于激烈，他和万千人一样落选了。十年后，又是新一度仙籍选拔初试在即，偏偏他半个月前身负重伤，损失了大量灵力和修为。为了弥补，他寄希望于各种邪门歪道，这段时间更是到处找妖炼丹。
妖精么，妖本就低人一等，他觉得自己不需要感到愧疚，反而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上次好不容易遇到一只妖——她坚称自己是人可她身上明明就有妖气——差一点就得手了，居然煮熟的鸭子都能飞。
刀疤脸男人越想越气，脚步也愈发凌乱起来，更是抡起大刀到处砍树枝泄愤。
“……嗯？”
突然，他感觉到离他很近的林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响。
“是谁？”
那里突然没动静了。
“少给老子装神弄鬼！”
男人恶狠狠地往前一踢，虽然没碰到东西，但他明显感觉到那边的东西动了，分明有意想闪避他。
“给老子出来！！”
男人这次直接大刀一挥，施法后的刀锋亮起紫色火焰，照亮周围空间的同时清理了这些足以躲人的林木，教那人无处可藏。
“嗯啊……”
传来一声娇软的嘤咛。刚刚躲藏在此处的竟是个女子。
男人眯起了眼睛。紫色火焰的光线下，更衬得那女子眉目如画、肤白如雪，一双水眸望着他，尽显楚楚可怜之态。
这一刻，深夜的氛围叠加着白天落败后郁结于心的愤懑，没有什么比眼前的柔柔弱弱的可人儿更令人有肆意发`泄的欲.望了。
“……是谁惹了哥哥这般生气。”
那女子非但没有挣扎逃跑，反而像是瞧出了他迫不及待想找人发`泄的情绪，竟主动上前，像只小猫一样蹭到男人腿边，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显讨好的媚态。
“哼。”
男人很是受用，他收了刀，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小东西真懂事，哥哥一会儿好好疼你。”
女人嫣然一笑，眼眸中泛起如水温柔，就像是在看向自己的情郎。男人完全被蛊惑了神智，沉浸在被美人取悦的一厢情愿中，昏暗的光线下丝毫没有察觉，女人那含羞带诱的眼神并不是在望向他，而是望向他的身后。
·
—【第十四章·师徒切磋】—
还有很长一段路，才能够靠近瑾行。
可，沈瑛曾离他比任何人都要近。近到她不用仰头便能感受到他落在她发丝间的呼吸。
沈瑛不再去纠结这些杂念，一门心思放在突破最新的仙术上。
“流光起舞，飞雪翩跹。”
流风回雪的变化当真深不可测，难怪诀霏一开始不打算教她。若是练不成，不但没有任何增益，反倒会打击信心。
沈瑛这几日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慢慢去感受其中的规律所在。这将近一年的修炼以来沈瑛总结出一个道理，就是越是需要领悟的东西，越是欲速则不达。
她坐在桃树下，周围弥漫着桃花的香气。诀霏今日一早便出了门，此刻空荡荡的桃花小院里只有她一个人。回忆起诀霏曾言，流风回雪的要义是要去感受由于聚灵程度不同而带来的细微变化，沈瑛便没有再练剑招，而是重新回到聚灵上。她感受暖风中夹杂着桃花的香气，在她聚灵换境的作用下呈现出的每一丝细微的不同。
沈瑛缓缓闭上眼睛……
“似乎……”
“阿瑛。”
是诀霏回来了。沈瑛睁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师父？”
“今日可有所获？”
“我今日没有练剑招，试着重新去感受聚灵的差别。我可能需要点时间。”
“不错，思路是对的。”诀霏点点头，“流风回雪只有三招四式，以你的资质一两天就能掌握，剑招不是关键，是要领悟剑招之外如何与你的灵力合而为一。这个为师不催你，你自己把握就行。”
自从诀霏发现，沈瑛对自己的要求总是比她这个师父预设的期望更高，诀霏便不费心思在督促沈瑛上了。随着仙籍选拔初试临近，更需要她们去留意的反而不是沈瑛现在的修为。
“距离初试还有一个半月，你的灵力修为已经达到了能定阶二阶以上的水平，最后的阶段，一是求稳，二是不能有遗漏任何有用信息。”
沈瑛点点头，“不能遗漏有用信息，是不是就像那日我们去集市，意外发现现在修仙圈子里正流传着各种邪门歪道的传言，蛊惑修仙人通过各种伤天害理的方式去增进修为。”
“没错，但那次是你正好救了莫珍儿才听说的，算是碰运气得知的消息。最后一个月我们不能碰运气，得确保能将一切信息都掌握才行。所以，闭关修炼到此结束，过几天我们就住到集市的客栈里去，这一个月要与外界接触。一方面要对所有与本届考核初试的情况了如指掌，包括在哪里报名，报名前有哪些细节需要提前关注、做好准备等。另一方面……”
诀霏说道此处，又故意买了个关子，问道：“你觉得呢？”
“另一方面，要不动声色地探一探我的竞争对手，看一看其他修仙人大概总体上是什么程度、是否有非常厉害的人物，做到知己知彼。”
“没错。”诀霏赞许地点点头，“这对你来说很有必要。你看不见他们，满脑子都是别人修炼了十年而你只有一年，为师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却始终承担着巨大的压力。这回你接触一下他们，不管是比预期强还是比预期弱，总归是有了由虚到实的概念，一方面能让你做到心中有数，另一方面也通过环境氛围让你更好地进入和保持状态。”
沈瑛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在她手下落败的刀疤脸男人。“那次我们遇到恶人，我的确战胜了他。可我不敢自大，总觉得多少有侥幸存在。那人与我交手时，他所有的动作都偏右闪躲，每次出刀时也有偏差，我怀疑，他身体右侧——要么是右肩、要么是后腰——可能有伤，并且伤得不轻，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你的观察力不错，很准确。”诀霏听沈瑛说起那个刀疤脸男人，肯定了她的这番分析。“当时我在一旁观战，确实能看出他有伤在身，但他表现得非常不明显，动作的倾向幅度非常细微，一般人肯定发觉不了。这你都能发现，确实很敏锐。不过你倒不用顾忌他了。正想跟你说来着，我今天出门，听说了一个消息，有关那个恶人的。”
“他怎么了？”
“有人在远郊的丛林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他被人吸干了所有灵力，发现时几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了。”
沈瑛黛眉轻蹙，“这又是什么邪术？”
“不能算是邪术，这就和习武之人被人吸走功力一样，遇到了比自己强大的对手被压制了，最后被夺走了自己的全部修为。但这种事不体面、不道德，虽然不是邪术，也没有多少人会去这么做。”
诀霏说完这些，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现在也确实不好说。毕竟马上要仙籍选拔了，连邪门歪道都出来了，也不排除真有人为了一己私利残害同仁。”
“会不会是妖？”沈瑛想起那个男人最近在猎妖炼丹，“也许是他在猎妖的过程中被妖精反杀了。”
这次诀霏却否定了沈瑛的推测。“不可能。他的死法是被吸干了灵力，妖是吸取不了修仙人的灵力的，只能是修仙人，或者仙人做的。”
沈瑛眉头紧皱，“仙人没有必要和他这么一个修仙人过不去，更何况他这点灵力对于仙人来说好比太仓一粟，吸了也没用。”
“那恶人至少有仙道二阶的修为，能将他灵力吸干，对方至少有仙道三阶，甚至更高。如果是仙人干的，也许他是为了另一个修仙人，就像当初啟焱支持隋玉一样。不过不管是哪一种……”
诀霏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一届的仙友还真是卧虎藏龙。”
沈瑛抿了抿唇，想故作轻松地舒一口气，可肩膀多少有些不自然的僵硬。诀霏没再说别的，只是默默走到沈瑛身边，接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来活动活动筋骨。为师陪你切磋一番。”
沈瑛的眼底重新燃起活力。“是，师父！”
桃树落花，飘来淡淡芬芳。师徒二人站在桃树下，各执一剑。
“你与那恶人交过一次手，应该能感受到真实的对决与平日里与我切磋的不同。对方不在乎自己能否完整打出一套招式，更不会在乎怎样如何引导你出招，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置你于死地。”
沈瑛向诀霏恭敬行礼，“弟子明白。望师父赐教。”
诀霏点点头。“这次我不会再留情面，所以你也必须一样。”
“好。”
话音未落，诀霏扬起唇角，一个瞬息之间便已出剑，速度之快几乎令沈瑛差点反应不过来。沈瑛急忙闪身，躲过这一剑，心跳却已然加快了速度。
果然……真实的对决是残酷万分的。
不过沈瑛很快适应了节奏，与诀霏过了几招之后，逐渐开始试着反击，试图扭转被诀霏压着打的局面，只是推进得相当吃力。
诀霏这一次动用了更多招式，是之前与沈瑛切磋中从未用过的。沈瑛开始时以自己最为娴熟的霁月十三式抵挡，但她发现在这些招式面前虽可防守，却几乎没有任何反攻能力。这样下去她的精力势必会被消耗殆尽，若要取胜——
“流光起舞，飞雪翩跹！”
沈瑛剑锋一转，以流风回雪出招，剑风斩下无数粉色落英。
诀霏却轻而易举躲过沈瑛这一剑，她笑而不语，眼底甚至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仿佛正等待着这一刻。
“破！”
只一个回身，诀霏迅速闪至沈瑛身后，而沈瑛刚刚出的那一剑来不及收回，飘逸而出的剑锋此时却成为了她的累赘，她刚准备侧身抵挡，诀霏的剑却拦住了她——
“唔……”
最后一下，诀霏甚至还戏弄般地调转了剑身，直接以剑柄抵在沈瑛的喉前。
沈瑛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微微喘息着，白皙的俏脸在此刻染上一层明艳的绯红。
“我输了，师父。”
“哈哈哈，别怪为师以大欺小。”诀霏笑着收剑，“你回去好好反思，想清楚今日到底为何会输。三日后，为师邀你再比试一场，我有一个要求，全程只用霁月十三式，赢过我。”
“……真是晦气。”
刀疤脸男人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密林中，右手被震麻的痛意还未完全缓解。“真没看出来，那小娘们居然这么能打。”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眼下刀疤脸男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十年前他便已定上仙道二阶，可惜百家仙门竞争过于激烈，他和万千人一样落选了。十年后，又是新一度仙籍选拔初试在即，偏偏他半个月前身负重伤，损失了大量灵力和修为。为了弥补，他寄希望于各种邪门歪道，这段时间更是到处找妖炼丹。
妖精么，妖本就低人一等，他觉得自己不需要感到愧疚，反而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上次好不容易遇到一只妖——她坚称自己是人可她身上明明就有妖气——差一点就得手了，居然煮熟的鸭子都能飞。
刀疤脸男人越想越气，脚步也愈发凌乱起来，更是抡起大刀到处砍树枝泄愤。
“……嗯？”
突然，他感觉到离他很近的林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响。
“是谁？”
那里突然没动静了。
“少给老子装神弄鬼！”
男人恶狠狠地往前一踢，虽然没碰到东西，但他明显感觉到那边的东西动了，分明有意想闪避他。
“给老子出来！！”
男人这次直接大刀一挥，施法后的刀锋亮起紫色火焰，照亮周围空间的同时清理了这些足以躲人的林木，教那人无处可藏。
“嗯啊……”
传来一声娇软的嘤咛。刚刚躲藏在此处的竟是个女子。
男人眯起了眼睛。紫色火焰的光线下，更衬得那女子眉目如画、肤白如雪，一双水眸望着他，尽显楚楚可怜之态。
这一刻，深夜的氛围叠加着白天落败后郁结于心的愤懑，没有什么比眼前的柔柔弱弱的可人儿更令人有肆意发`泄的欲.望了。
“……是谁惹了哥哥这般生气。”
那女子非但没有挣扎逃跑，反而像是瞧出了他迫不及待想找人发`泄的情绪，竟主动上前，像只小猫一样蹭到男人腿边，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显讨好的媚态。
“哼。”
男人很是受用，他收了刀，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小东西真懂事，哥哥一会儿好好疼你。”
女人嫣然一笑，眼眸中泛起如水温柔，就像是在看向自己的情郎。男人完全被蛊惑了神智，沉浸在被美人取悦的一厢情愿中，昏暗的光线下丝毫没有察觉，女人那含羞带诱的眼神并不是在望向他，而是望向他的身后。
·
—【第十四章·师徒切磋】—
还有很长一段路，才能够靠近瑾行。
可，沈瑛曾离他比任何人都要近。近到她不用仰头便能感受到他落在她发丝间的呼吸。
沈瑛不再去纠结这些杂念，一门心思放在突破最新的仙术上。
“流光起舞，飞雪翩跹。”
流风回雪的变化当真深不可测，难怪诀霏一开始不打算教她。若是练不成，不但没有任何增益，反倒会打击信心。
沈瑛这几日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慢慢去感受其中的规律所在。这将近一年的修炼以来沈瑛总结出一个道理，就是越是需要领悟的东西，越是欲速则不达。
她坐在桃树下，周围弥漫着桃花的香气。诀霏今日一早便出了门，此刻空荡荡的桃花小院里只有她一个人。回忆起诀霏曾言，流风回雪的要义是要去感受由于聚灵程度不同而带来的细微变化，沈瑛便没有再练剑招，而是重新回到聚灵上。她感受暖风中夹杂着桃花的香气，在她聚灵换境的作用下呈现出的每一丝细微的不同。
沈瑛缓缓闭上眼睛……
“似乎……”
“阿瑛。”
是诀霏回来了。沈瑛睁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师父？”
“今日可有所获？”
“我今日没有练剑招，试着重新去感受聚灵的差别。我可能需要点时间。”
“不错，思路是对的。”诀霏点点头，“流风回雪只有三招四式，以你的资质一两天就能掌握，剑招不是关键，是要领悟剑招之外如何与你的灵力合而为一。这个为师不催你，你自己把握就行。”
自从诀霏发现，沈瑛对自己的要求总是比她这个师父预设的期望更高，诀霏便不费心思在督促沈瑛上了。随着仙籍选拔初试临近，更需要她们去留意的反而不是沈瑛现在的修为。
“距离初试还有一个半月，你的灵力修为已经达到了能定阶二阶以上的水平，最后的阶段，一是求稳，二是不能有遗漏任何有用信息。”
沈瑛点点头，“不能遗漏有用信息，是不是就像那日我们去集市，意外发现现在修仙圈子里正流传着各种邪门歪道的传言，蛊惑修仙人通过各种伤天害理的方式去增进修为。”
“没错，但那次是你正好救了莫珍儿才听说的，算是碰运气得知的消息。最后一个月我们不能碰运气，得确保能将一切信息都掌握才行。所以，闭关修炼到此结束，过几天我们就住到集市的客栈里去，这一个月要与外界接触。一方面要对所有与本届考核初试的情况了如指掌，包括在哪里报名，报名前有哪些细节需要提前关注、做好准备等。另一方面……”
诀霏说道此处，又故意买了个关子，问道：“你觉得呢？”
“另一方面，要不动声色地探一探我的竞争对手，看一看其他修仙人大概总体上是什么程度、是否有非常厉害的人物，做到知己知彼。”
“没错。”诀霏赞许地点点头，“这对你来说很有必要。你看不见他们，满脑子都是别人修炼了十年而你只有一年，为师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却始终承担着巨大的压力。这回你接触一下他们，不管是比预期强还是比预期弱，总归是有了由虚到实的概念，一方面能让你做到心中有数，另一方面也通过环境氛围让你更好地进入和保持状态。”
沈瑛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在她手下落败的刀疤脸男人。“那次我们遇到恶人，我的确战胜了他。可我不敢自大，总觉得多少有侥幸存在。那人与我交手时，他所有的动作都偏右闪躲，每次出刀时也有偏差，我怀疑，他身体右侧——要么是右肩、要么是后腰——可能有伤，并且伤得不轻，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你的观察力不错，很准确。”诀霏听沈瑛说起那个刀疤脸男人，肯定了她的这番分析。“当时我在一旁观战，确实能看出他有伤在身，但他表现得非常不明显，动作的倾向幅度非常细微，一般人肯定发觉不了。这你都能发现，确实很敏锐。不过你倒不用顾忌他了。正想跟你说来着，我今天出门，听说了一个消息，有关那个恶人的。”
“他怎么了？”
“有人在远郊的丛林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他被人吸干了所有灵力，发现时几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了。”
沈瑛黛眉轻蹙，“这又是什么邪术？”
“不能算是邪术，这就和习武之人被人吸走功力一样，遇到了比自己强大的对手被压制了，最后被夺走了自己的全部修为。但这种事不体面、不道德，虽然不是邪术，也没有多少人会去这么做。”
诀霏说完这些，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现在也确实不好说。毕竟马上要仙籍选拔了，连邪门歪道都出来了，也不排除真有人为了一己私利残害同仁。”
“会不会是妖？”沈瑛想起那个男人最近在猎妖炼丹，“也许是他在猎妖的过程中被妖精反杀了。”
这次诀霏却否定了沈瑛的推测。“不可能。他的死法是被吸干了灵力，妖是吸取不了修仙人的灵力的，只能是修仙人，或者仙人做的。”
沈瑛眉头紧皱，“仙人没有必要和他这么一个修仙人过不去，更何况他这点灵力对于仙人来说好比太仓一粟，吸了也没用。”
“那恶人至少有仙道二阶的修为，能将他灵力吸干，对方至少有仙道三阶，甚至更高。如果是仙人干的，也许他是为了另一个修仙人，就像当初啟焱支持隋玉一样。不过不管是哪一种……”
诀霏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一届的仙友还真是卧虎藏龙。”
沈瑛抿了抿唇，想故作轻松地舒一口气，可肩膀多少有些不自然的僵硬。诀霏没再说别的，只是默默走到沈瑛身边，接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来活动活动筋骨。为师陪你切磋一番。”
沈瑛的眼底重新燃起活力。“是，师父！”
桃树落花，飘来淡淡芬芳。师徒二人站在桃树下，各执一剑。
“你与那恶人交过一次手，应该能感受到真实的对决与平日里与我切磋的不同。对方不在乎自己能否完整打出一套招式，更不会在乎怎样如何引导你出招，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置你于死地。”
沈瑛向诀霏恭敬行礼，“弟子明白。望师父赐教。”
诀霏点点头。“这次我不会再留情面，所以你也必须一样。”
“好。”
话音未落，诀霏扬起唇角，一个瞬息之间便已出剑，速度之快几乎令沈瑛差点反应不过来。沈瑛急忙闪身，躲过这一剑，心跳却已然加快了速度。
果然……真实的对决是残酷万分的。
不过沈瑛很快适应了节奏，与诀霏过了几招之后，逐渐开始试着反击，试图扭转被诀霏压着打的局面，只是推进得相当吃力。
诀霏这一次动用了更多招式，是之前与沈瑛切磋中从未用过的。沈瑛开始时以自己最为娴熟的霁月十三式抵挡，但她发现在这些招式面前虽可防守，却几乎没有任何反攻能力。这样下去她的精力势必会被消耗殆尽，若要取胜——
“流光起舞，飞雪翩跹！”
沈瑛剑锋一转，以流风回雪出招，剑风斩下无数粉色落英。
诀霏却轻而易举躲过沈瑛这一剑，她笑而不语，眼底甚至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仿佛正等待着这一刻。
“破！”
只一个回身，诀霏迅速闪至沈瑛身后，而沈瑛刚刚出的那一剑来不及收回，飘逸而出的剑锋此时却成为了她的累赘，她刚准备侧身抵挡，诀霏的剑却拦住了她——
“唔……”
最后一下，诀霏甚至还戏弄般地调转了剑身，直接以剑柄抵在沈瑛的喉前。
沈瑛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微微喘息着，白皙的俏脸在此刻染上一层明艳的绯红。
“我输了，师父。”
“哈哈哈，别怪为师以大欺小。”诀霏笑着收剑，“你回去好好反思，想清楚今日到底为何会输。三日后，为师邀你再比试一场，我有一个要求，全程只用霁月十三式，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