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十六）
有关跨地域参与仙籍选拔考核，自古有明确规定——
“仙籍选拔初试，暨仙道定阶考核，各修仙人应自所在地参与。如有特殊情况欲赴外地参与考核，需额外加试，与所有外地修仙者同争本地参试名额。名额有限，往往为一人，最多不超二人。其余不论人数多少，皆不收纳。”
另有新增规定记载：“在外地加试中落败者，禁止回原籍再参与考核。落败者直接取消当届参与仙籍选拔资格。”
·
—【第十六章·暗流涌动】—
“仙蚌城外试考核，沈瑛获胜，考籍自归云城迁入。”
考官大声宣读结果，沈瑛一下子明白了。直到她打败那七个人获胜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拿到能在此地参与仙籍选拔考核的资格。诀霏一开始告诉她要面临的第一场比试就是仙籍选拔初试，故意隐去了这一场加试。
“这场比试不难，你权当切磋来比，完全十拿九稳。我想通过这一场比试让你练手，既能找到感觉，又因为不知情就比完了，尽量消解你压抑了将近一年的顾虑与紧张，让你感受到比试也就不过如此。”
这是诀霏的一个“小圈套”。
沈瑛长舒一口气，却不免仍有顾虑和后怕。“还好我虽将它视为普通的切磋，也是尽了全力取胜，没有辜负师父的良苦用心。”
诀霏笑眯眯道：“为师了解你。”
沈瑛回忆起了诀霏特意为她编的故事。她要与师父好友的徒弟切磋，让他见识一下“诀霏带出来的徒弟”。这样一个背景教沈瑛有了那股“非赢不可”的信念，她要证明自己，更要为师父长脸。
这样的沈瑛，又如何会输。
“今日首战告捷，为师带你去庆祝一下。”
“多谢师父。”
“但也别高兴太早。这只是加试而已，普通人默认在本地参考根本不需要这关，更强大的对手都在后面。”
“我明白。”沈瑛应道：“弟子不会懈怠。”
“嗯。不过今日暂且先放松一下，我带你去芝兰园消遣一番，正好打听些跟本届仙籍初试有关的消息，顺便考虑一下过几天我们住哪家客栈。”
“芝兰园？”
诀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一家酒楼。此园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带你去了便知。可别再不舍得走出来啊。”
……
幽暗烛火之下，一室旖旎。
美人儿眉目如画，轻轻咬着嘴唇，眼角微微泛红。
“又哭了，嗯？”
伴随着男人微微沙哑的声音，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滴。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怜香惜玉，若是怜香惜玉刚刚他又怎会那般对待她。
美人小心翼翼爬起来，光洁如玉的手臂撑在男人的胸膛上，一双潋滟水眸试探性地望着他。“还在生气么？”
“呵。”男人健臂一勾便揽住她的腰，却是将她从自己身上移开。接着他从床`上起身，随手披了一件衣服，泰然自若地走到桌边坐下，慢悠悠倒了一杯茶。“若我当时没有赶到，现在你伺候的就是那个刀疤脸的修仙人了罢。”
“才不会！”
美人连忙下床，甚至没有去穿衣服，直接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男人脚边。“他当时要杀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用缓兵之计。我知道你会来救我。”
“那我若不来？”
美人咬紧嘴唇，“那我便只好以死保住清白了。”
“哈哈哈。”男人笑了，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倒也不必。”说罢又沿着她的玉臂缓缓下滑，“坐上来。”
美人听话地坐在男人腿上，整个人依偎进他怀里，较小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头顶。他问她：“那男人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碰到一个只会使用霁月十三式的女子，那女子出招极为果决，竟然将他打败了。”
“那人已是仙道二阶，是十年前便已通过了定阶考核的，这十年来只会经验更丰富，招式更老练。那女子如果只会霁月十三式，多半是今年才准备定阶的新人。初出茅庐的新人能击败一个十年前就已定到仙道二阶的人，不简单。”
“他还说，在那女子施法间，他留意到她的身上似乎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的是一个王字旁的‘瑛’字。”
听及此处，男人在美人身上游走的手掌停下了。
“她不是本地人。”
美人闻言，抬眸问道：“你难道认识她？”
男人却只是轻笑一声。“此地名为仙蚌城，祖上为养蚌起家，盛产珍珠。百年前，此地人以最上佳的珍珠献奉仙家，本欲求得仙家庇佑，仙家本也应允，却不料临时有其他城的人献上了精雕细琢的美玉，仙家认为美玉更胜一筹，最终导致此地与所求失之交臂。自那以后，此地人皆很少佩玉，已形成习俗。”
“很少，便是也有人会这么做？”
“是有，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王字旁的‘瑛’字，本就有玉之光彩之意，同时该字五行属土，土克水，当地人养蚌起家，靠水。所以就算有人无视习俗一时兴起佩戴了玉佩，可名字是跟随人一生的，又是玉的含义又是属土克水，此地人断不会用这个字取名。”
“原来如此，这么看她确实不是本地人。”美人说着又在男人肩膀蹭了蹭，似撒娇般，“可那又怎样。”
“跨地域参与仙籍考核，需要额外加试，平添麻烦。尤其是从上一届开始新增了规定，一旦在加试中落败，将直接取消资格，这意味着跨城参考所需承担的风险进一步加大。所以她如果是外地人，却专门来此地应试，一定是有非常不可抗力的因素，迫使她冒着风险也要跨地域参考。”
“非常不可抗力的因素？”
美人闻言黛眉轻蹙，“会是什么呢？”
“……难讲。”
男人并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如果是在她的原籍有些个人恩怨，那便罢了。只是不知她会否是有关系背景在此地。若此地有人相助，想保她，便要多些麻烦。”
美人有些慌乱，“那……”
“放心，不会影响到你。”男人的手掌抚摸着美人的秀发，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我会给你安排好。包括外地加试，你也不需要参加。他们角逐一个名额出来，另一个名额可以直接给你。”
美人这才放下心来，环着他的腰身又抱得紧了些，娇滴滴地嘤咛一声。
男人很是受用，享受着美人紧紧相贴讨好和取悦自己。不过片刻之后，美人又突然抬起头，“那后面那些考核，我可以都不参加，直接飞升么？”
“不行。”
这一次男人不理会美人的撒娇，直接泼了她冷水。“初试定阶，你可以不参加，我直接安排你定上仙道二阶，并不难办。但定阶之后，有讲训和复试，这个过程有上仙和仙君参与，他们会对人有印象。如果你全程从未露过脸，最后还能飞升，势必会引人怀疑。你最好不要给我找麻烦。”
美人听他语气如此严肃，也不敢再多问，如果说刚刚的她像一只讨宠的猫，那么此刻便是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又小心翼翼缩回到男人怀里，嗫嚅着说：“知道了。”
男人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好了，乖一点。这一届百家仙门的名额还是万分之一，可能是两个，最多三个。如果名额只有一个，而她又确实足以威胁到你……”
狭长的凤眸间闪过一丝淡淡的冷意。“那便找机会，除掉她。”
……
“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芝兰园是雅致的。亭台池榭恍若仙境，没有丝竹乱耳的靡靡之音，只有一曲笛声婉转悠扬。沈瑛随诀霏步入园内，感受到隐约透来的淡淡香风，不似脂粉那般甜腻厚重，反而清冽怡人似冷泉。
可芝兰园的中的“芝兰玉树们”却并非真正的“君子”。他们没有机会入殿堂、出边关，只有机会入罗帏。
无需诀霏多作介绍，沈瑛从踏入芝兰园的那一刻，便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两位客官，不知可有所好？”
浓妆艳抹的花娘绞着手帕笑意盈盈，目光先是被容貌出众的沈瑛吸引，随即看向诀霏，不动声色端详二人的表情神态，最后对着诀霏问出这句话。
诀霏侧头转向沈瑛，以更直白的话问道：“阿瑛，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
见沈瑛不答，诀霏不再问，直接对着花娘：“就叫两个神仙模样的美男子来陪我们吧。你们想象中九重天宫里的神君是什么样子，就照着那个样子找，须得是姿容绝色、飘逸出尘。”
“好嘞，两位客官这边请。我们这里啊，还真有不少修仙人呢。您还别说，那修过仙的，容貌气度当真是不凡，只是这价钱嘛……您懂的。”
花娘本只想暗示诀霏，若叫来她想要的得多花点银子，好货总是价高。诀霏点点头，似在意料之中，却是沈瑛微微皱眉，忍不住出言：“修仙者皆是为了飞升，又怎会……”
“哎呀，瞧您这话说的。”花娘掩口轻笑，“这百家仙门呐，万里挑一才能飞升，凡间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得到成仙的机会呢。很多人熬了一届又一届，眼看着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拔尖，终于熬不住了，便放弃了飞升的念头，反而利用起了修仙赋予他们的维持身体、容颜的优势，人总得给自己寻条出路嘛。”
说罢更是神色暧昧地眨了眨眼，“还是您这位姐姐会挑，她要的这一类可是我们芝兰园行情最好的，好多客官都想试试那修过仙的是什么滋味呢。”
诀霏笑而不语。沈瑛反应了片刻才回过味来，领悟到花娘语中深意后竟不自觉面上一热，白皙俏丽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交谈间三人正好路过一个开着门的雅间，仅以屏风伫立，走近还是依稀能看见里面的人。花娘压低声音，“瞧，那便是了。”
公子春衫桂水香，远冲飞雪过书堂。透过屏风若隐若现的角度，沈瑛终于看见了他。
“仙籍选拔初试，暨仙道定阶考核，各修仙人应自所在地参与。如有特殊情况欲赴外地参与考核，需额外加试，与所有外地修仙者同争本地参试名额。名额有限，往往为一人，最多不超二人。其余不论人数多少，皆不收纳。”
另有新增规定记载：“在外地加试中落败者，禁止回原籍再参与考核。落败者直接取消当届参与仙籍选拔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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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暗流涌动】—
“仙蚌城外试考核，沈瑛获胜，考籍自归云城迁入。”
考官大声宣读结果，沈瑛一下子明白了。直到她打败那七个人获胜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拿到能在此地参与仙籍选拔考核的资格。诀霏一开始告诉她要面临的第一场比试就是仙籍选拔初试，故意隐去了这一场加试。
“这场比试不难，你权当切磋来比，完全十拿九稳。我想通过这一场比试让你练手，既能找到感觉，又因为不知情就比完了，尽量消解你压抑了将近一年的顾虑与紧张，让你感受到比试也就不过如此。”
这是诀霏的一个“小圈套”。
沈瑛长舒一口气，却不免仍有顾虑和后怕。“还好我虽将它视为普通的切磋，也是尽了全力取胜，没有辜负师父的良苦用心。”
诀霏笑眯眯道：“为师了解你。”
沈瑛回忆起了诀霏特意为她编的故事。她要与师父好友的徒弟切磋，让他见识一下“诀霏带出来的徒弟”。这样一个背景教沈瑛有了那股“非赢不可”的信念，她要证明自己，更要为师父长脸。
这样的沈瑛，又如何会输。
“今日首战告捷，为师带你去庆祝一下。”
“多谢师父。”
“但也别高兴太早。这只是加试而已，普通人默认在本地参考根本不需要这关，更强大的对手都在后面。”
“我明白。”沈瑛应道：“弟子不会懈怠。”
“嗯。不过今日暂且先放松一下，我带你去芝兰园消遣一番，正好打听些跟本届仙籍初试有关的消息，顺便考虑一下过几天我们住哪家客栈。”
“芝兰园？”
诀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一家酒楼。此园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带你去了便知。可别再不舍得走出来啊。”
……
幽暗烛火之下，一室旖旎。
美人儿眉目如画，轻轻咬着嘴唇，眼角微微泛红。
“又哭了，嗯？”
伴随着男人微微沙哑的声音，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滴。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怜香惜玉，若是怜香惜玉刚刚他又怎会那般对待她。
美人小心翼翼爬起来，光洁如玉的手臂撑在男人的胸膛上，一双潋滟水眸试探性地望着他。“还在生气么？”
“呵。”男人健臂一勾便揽住她的腰，却是将她从自己身上移开。接着他从床`上起身，随手披了一件衣服，泰然自若地走到桌边坐下，慢悠悠倒了一杯茶。“若我当时没有赶到，现在你伺候的就是那个刀疤脸的修仙人了罢。”
“才不会！”
美人连忙下床，甚至没有去穿衣服，直接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男人脚边。“他当时要杀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用缓兵之计。我知道你会来救我。”
“那我若不来？”
美人咬紧嘴唇，“那我便只好以死保住清白了。”
“哈哈哈。”男人笑了，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倒也不必。”说罢又沿着她的玉臂缓缓下滑，“坐上来。”
美人听话地坐在男人腿上，整个人依偎进他怀里，较小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头顶。他问她：“那男人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碰到一个只会使用霁月十三式的女子，那女子出招极为果决，竟然将他打败了。”
“那人已是仙道二阶，是十年前便已通过了定阶考核的，这十年来只会经验更丰富，招式更老练。那女子如果只会霁月十三式，多半是今年才准备定阶的新人。初出茅庐的新人能击败一个十年前就已定到仙道二阶的人，不简单。”
“他还说，在那女子施法间，他留意到她的身上似乎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的是一个王字旁的‘瑛’字。”
听及此处，男人在美人身上游走的手掌停下了。
“她不是本地人。”
美人闻言，抬眸问道：“你难道认识她？”
男人却只是轻笑一声。“此地名为仙蚌城，祖上为养蚌起家，盛产珍珠。百年前，此地人以最上佳的珍珠献奉仙家，本欲求得仙家庇佑，仙家本也应允，却不料临时有其他城的人献上了精雕细琢的美玉，仙家认为美玉更胜一筹，最终导致此地与所求失之交臂。自那以后，此地人皆很少佩玉，已形成习俗。”
“很少，便是也有人会这么做？”
“是有，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王字旁的‘瑛’字，本就有玉之光彩之意，同时该字五行属土，土克水，当地人养蚌起家，靠水。所以就算有人无视习俗一时兴起佩戴了玉佩，可名字是跟随人一生的，又是玉的含义又是属土克水，此地人断不会用这个字取名。”
“原来如此，这么看她确实不是本地人。”美人说着又在男人肩膀蹭了蹭，似撒娇般，“可那又怎样。”
“跨地域参与仙籍考核，需要额外加试，平添麻烦。尤其是从上一届开始新增了规定，一旦在加试中落败，将直接取消资格，这意味着跨城参考所需承担的风险进一步加大。所以她如果是外地人，却专门来此地应试，一定是有非常不可抗力的因素，迫使她冒着风险也要跨地域参考。”
“非常不可抗力的因素？”
美人闻言黛眉轻蹙，“会是什么呢？”
“……难讲。”
男人并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如果是在她的原籍有些个人恩怨，那便罢了。只是不知她会否是有关系背景在此地。若此地有人相助，想保她，便要多些麻烦。”
美人有些慌乱，“那……”
“放心，不会影响到你。”男人的手掌抚摸着美人的秀发，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我会给你安排好。包括外地加试，你也不需要参加。他们角逐一个名额出来，另一个名额可以直接给你。”
美人这才放下心来，环着他的腰身又抱得紧了些，娇滴滴地嘤咛一声。
男人很是受用，享受着美人紧紧相贴讨好和取悦自己。不过片刻之后，美人又突然抬起头，“那后面那些考核，我可以都不参加，直接飞升么？”
“不行。”
这一次男人不理会美人的撒娇，直接泼了她冷水。“初试定阶，你可以不参加，我直接安排你定上仙道二阶，并不难办。但定阶之后，有讲训和复试，这个过程有上仙和仙君参与，他们会对人有印象。如果你全程从未露过脸，最后还能飞升，势必会引人怀疑。你最好不要给我找麻烦。”
美人听他语气如此严肃，也不敢再多问，如果说刚刚的她像一只讨宠的猫，那么此刻便是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又小心翼翼缩回到男人怀里，嗫嚅着说：“知道了。”
男人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好了，乖一点。这一届百家仙门的名额还是万分之一，可能是两个，最多三个。如果名额只有一个，而她又确实足以威胁到你……”
狭长的凤眸间闪过一丝淡淡的冷意。“那便找机会，除掉她。”
……
“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芝兰园是雅致的。亭台池榭恍若仙境，没有丝竹乱耳的靡靡之音，只有一曲笛声婉转悠扬。沈瑛随诀霏步入园内，感受到隐约透来的淡淡香风，不似脂粉那般甜腻厚重，反而清冽怡人似冷泉。
可芝兰园的中的“芝兰玉树们”却并非真正的“君子”。他们没有机会入殿堂、出边关，只有机会入罗帏。
无需诀霏多作介绍，沈瑛从踏入芝兰园的那一刻，便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两位客官，不知可有所好？”
浓妆艳抹的花娘绞着手帕笑意盈盈，目光先是被容貌出众的沈瑛吸引，随即看向诀霏，不动声色端详二人的表情神态，最后对着诀霏问出这句话。
诀霏侧头转向沈瑛，以更直白的话问道：“阿瑛，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
见沈瑛不答，诀霏不再问，直接对着花娘：“就叫两个神仙模样的美男子来陪我们吧。你们想象中九重天宫里的神君是什么样子，就照着那个样子找，须得是姿容绝色、飘逸出尘。”
“好嘞，两位客官这边请。我们这里啊，还真有不少修仙人呢。您还别说，那修过仙的，容貌气度当真是不凡，只是这价钱嘛……您懂的。”
花娘本只想暗示诀霏，若叫来她想要的得多花点银子，好货总是价高。诀霏点点头，似在意料之中，却是沈瑛微微皱眉，忍不住出言：“修仙者皆是为了飞升，又怎会……”
“哎呀，瞧您这话说的。”花娘掩口轻笑，“这百家仙门呐，万里挑一才能飞升，凡间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得到成仙的机会呢。很多人熬了一届又一届，眼看着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拔尖，终于熬不住了，便放弃了飞升的念头，反而利用起了修仙赋予他们的维持身体、容颜的优势，人总得给自己寻条出路嘛。”
说罢更是神色暧昧地眨了眨眼，“还是您这位姐姐会挑，她要的这一类可是我们芝兰园行情最好的，好多客官都想试试那修过仙的是什么滋味呢。”
诀霏笑而不语。沈瑛反应了片刻才回过味来，领悟到花娘语中深意后竟不自觉面上一热，白皙俏丽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交谈间三人正好路过一个开着门的雅间，仅以屏风伫立，走近还是依稀能看见里面的人。花娘压低声音，“瞧，那便是了。”
公子春衫桂水香，远冲飞雪过书堂。透过屏风若隐若现的角度，沈瑛终于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