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空篇九
曹家练武场。
清晨雾气重，练武场的草地四处挂着亮晶晶的露珠。
曹操睡眠很浅，他原来的主卧又腾出来给大家用，睡得离练武场也近，所以被孙权早起练武的声音吵醒了。
昨天所有人都睡了个昏天黑地，因为祁山一役实在是太耗精力了，就算有再多的烦恼都没力气去想。
但今天清晨孙权就睡不着了。江东内忧外患虽然有所缓解，但仍然损失了很多兵力。仲王部队的情报也送到他这里了，曹操在西线和刘备开战显然不是单纯地为了江东。曹魏和东吴的实力逐渐不平衡，他不甘心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拿曹家的训练靶出气。
曹操踩着青草地走向孙权，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只在啄食的小麻雀。
“孙校长真是自律啊。”他站在一旁用着官方的棒读语气感慨道，眼见又一张精致的实木靶在赤红的火焰里化为灰烬。
“不好意思啊曹校长，我下手重了一点。”孙权也假惺惺地回着，蹲马步做了个收手式。
“没事，我还要感谢孙校长看得起我曹家的练武场。”曹操笑着摆手。
孙权冷下脸来。这些官场上推拉来去的话他不是不会说，但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忍不下去。
他松松垮垮地叉着腰昂着头，烦躁地问：“你跟那刘备打算打到什么程度？”
以曹家军那势如破竹的劲势，再加上刘备手下那本来就一盘散沙的军队，曹操进攻蜀汉不仅不会损失多少兵力，反而会收编不少蜀军入队。等曹操收拾了刘备就该来收拾江东了。
曹操抬了抬眉，还是有点惊讶于他的直接。
“我曹家军为天下百姓而战，什么时候刘备对百姓不再有危害，战争就自然停止了。”
孙权冷哼一声，他一个字都不信。
曹操的目标是称霸天下，或许这里面有部分是真的为了天下百姓，但他相信曹操这种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就算刘备真的改邪归正体恤民情也一样会被曹家军推平领土。
而他自己更多是以江东父老乡亲的安居乐业为己任。不论是在东汉书院盟主的领导下，还是在他自己设立的东吴书院高校联盟管辖下，亦或是未来可能，在曹魏的管理下。
所以虽然智囊团陆逊等人给出的最佳方案是先联合刘备抗曹，他还是做不到去跟那个品行低劣还长着妹夫的脸的小人求和谈判。
但若是不求和，蜀和吴接壤的地方又不得安宁。
“曹操，”孙权咬咬牙，“我江东军和你曹家军，够不够灭了那家伙？彻底地。”
曹家大院，门口。
曹操和孙权联手破蜀的合作事宜谈完了，他从正门回去打算和大家伙一起享用美味丰盛的早餐，像以前上学时那样。
“快来快来，就等你了！”蔡琰突然从门口窜出来，拉着曹操往餐厅赶。
她热情地招呼大家，大声嚷嚷着：“好啦做东的到位了大家快落座吧！”
那是别人不曾见过的蔡琰，语调轻快，笑容满面，充满生机活力。大家都说是小蔡的心事卸下了，大仇也得报了，一身轻松，自然状态也变得快乐起来。
但是曹操却看得出来，她很不对劲。
不管是小时候乖张傲娇的蔡琰，还是后来冷漠狠厉的蔡琰，她呈现出这样无忧无虑比小乔还要活泼多话的状态，只有可能是她又戴上了另一副面具。
他在热闹的觥筹交错之中找了个借口跑来厨房，拦住了正在给给大家切水果的蔡琰。
“怎么了？”蔡琰笑眯眯地抬头。
“你到底.....小文，你有什么压力都可以跟我说的。”曹操犹犹豫豫，他怕说得太狠又要把蔡琰逼得换上她牙尖嘴利的一面。
蔡琰眨眨眼，看了一下案板上切了一半的西瓜，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好啊，那就麻烦你来切了，会长？”她调皮地眨眨右眼，拍了拍曹操肩膀。
“啊我不是说的......”
蔡琰一溜烟就跑了，他只好叹了口气把西瓜给仔细地切好。
餐桌上大家毫不拘束，到处走动着找自己喜欢吃的菜，跟附近的随便哪个人都能搭话几句，显得特别热闹。
孙权贴在步练师耳朵边上说话，被走过来夹菜的阿蒙看到，他顿时不满：“二少爷，你也不许在人家面前咬耳朵嘛！”
孙权难得地没有拿上级威严压他，只是搂紧步练师炫耀似的摇头。
“你欺负人家只是小学生没有女盆友！”吕蒙气愤地扔下筷子，又在桌上拿起一把勺子舀了很多菜愤愤地塞到嘴里。他走到张飞那边的单身桌报团取暖。
“干嘛跟着我们啊，不想被闪到不是还可以去找你们团甘宁他们吗？”
张飞不想分享他面前超级好吃的一大盆糖醋小排。
“他和太史慈都在给女朋友打siman了啦！”吕蒙吼出声。
“诶你怎么讲出来啊！”甘宁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捂阿蒙的嘴。
大家都抬眼看过来，用揶揄的眼神看着甘宁太史慈。
“哦哟，甘宁、太史，你们干嘛要瞒着我们大家？”阿香嘟着嘴指着他俩，“尤其是我！我还操心地给你们介绍女孩子认识咧！”
“这不是，”甘宁挠挠头，太史慈替他补充，“二少爷说队伍里恋爱脑太多会干不好活的。”
“所以我们怕被二少爷开除。”甘宁表情委屈。
太史慈摇摇头，退开一步和甘宁拉开距离：“那是他才蠢得以为二少爷真会开除他，我只是想低调一点。”
“二少爷他现在自己就是恋......”阿蒙正要吐槽，看到孙权一个眼刀飞过来愤愤闭了嘴。
“你们这些家伙，找死是不是？”孙权指尖又蹿起了小火苗。
蔡琰和张飞马超一起躲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孙权追着阿蒙跑，时不时互相分享一块小饼干。
晚宴在这样的闹剧中结束，张飞又豪爽地拍了一沓票子在桌上，随便指了个人命令他去搬些酒来。
被指着鼻子的关羽：“三弟，喝酒不好。”
“二哥～机会难得嘛～”
忠超积极举手，表示他们去买。
闹腾到半夜一点多，大部分人都喝趴了，曹家大院才终于安静下来。
孙权轻轻抱起迷迷糊糊的步练师带她去休息；修受伤不能喝酒，搀扶着走路摇摇晃晃的阿香走上楼；关羽和貂蝉一个一个把四虎从地上拔起来送回房间；不让喝酒的小学生阿蒙看着摊了一地的强辩团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曹操。
也不知道曹操用了什么手段，明明也一直在到处碰杯干杯，其实却没喝多少。
曹操微笑着拍拍手，喊了一队曹家卫队来把他们送回房。
包括还趴在周瑜身上耍酒疯的小乔。
本来满满当当挤满一屋子人的餐厅突然就只剩下曹操和蔡琰两个人。
蔡琰趴在一条椅子上，脸蛋红扑扑地呼着酒气。
曹操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轻声叫她的名字却喊不醒。
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看着她。
应该看得太久了，导致装醉的蔡琰最终还是没忍住睁开眼睛偷偷看了一眼。
“去好好睡一觉吧。”曹操憋着笑，一脸如我所料的样子。
蔡琰挫败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愤愤地把酒气全哈在曹操脸上。
“你就不能装做没看出来吗。”
她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往楼梯走。
曹操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客厅的沙发。
【不能。我既然看出来了就不可能放过。】
他看出来，有人又要逃跑了。
天刚蒙亮，行李箱咚地一声倒地惊醒了曹操。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
他赶忙向门口看去，果然看到蔡琰正尴尬地扶着那个大大的箱子。
“我没想吵醒你的。”她目光闪躲。
“没事，我就是在这里等你。”
她一看到曹操躺在客厅就知道又被他发现自己的意图了。
在夜色掩护下走，不声不响地走，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她就是没这样做，甚至看到曹操睡得挺沉还“不小心”打翻了行李。
昨天热闹了一整夜，两人根本没空说上几句话。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可是临到头又有点舍不得，想再道个别。
“我要......”
“能不能不走了？”曹操打断了她。
蔡琰马上摇头：“不行，还有很多人需要我，那些......”
她的仇还有最后一步要报，那些像蔡家一样被曹嵩害死的世家还需要一个人去平反。
“我也需要你。”
曹操突然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呼吸都急促起来。
“什，什么意思？”她懵懵地看着曹操和她的手交叠的地方，不敢抬头回望曹操那毫不掩饰的炙热眼神。
“这次不是曹家军，也不是银时空，只是我。我需要你。”
他话语急促但又郑重，声音微微颤抖。
蔡琰沉默了，不敢做出任何回应。
她现在可是打算去杀了曹嵩，已经做好了和曹操诀别的准备。
曹操抓她手腕的力度慢慢松了下来，语气也软了下来：“别走好吗。”
蔡琰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正对上了记忆中那双熟悉的水汪汪的眼睛。
国中有次暑假曹操也是这么拽着她软乎乎的近乎哀求地说“别去好吗”。那一次是她想要去约她喜欢的男孩一起毕业旅行的时候。
蔡琰笑了起来。
曹操反而丧失了刚刚的勇气，局促起来。
“你，你笑什么。”
“国中我那些总是莫名其妙找不到的情书，该不会是被你扔掉了吧？”
那些少年时幼稚手段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曹操脸红起来，躲避着蔡琰探究的目光：“可，可能吧，不太记得了。”
蔡琰心中一片酸涩。
“谢谢你，阿瞒。”
她挥了挥手，拖着行李退后几步。
曹操落寞地低头站在原地，不想再看她的背影。
蔡琰突然冲过来踏上台阶，踮了一点点脚凑到曹操脸边轻轻扫过。
“再见，阿瞒。”
对蔡琰来说，这就是永别了。这次离开，要么她死在曹嵩手中，要么她与曹操隔着杀父之仇，不论怎样她和曹操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曹操还是坚持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屋，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挺起了胸膛。
对曹操来说，他们总要再见的。父亲身边有不少他的亲信，不论怎么样他都会保蔡琰平安。
清晨雾气重，练武场的草地四处挂着亮晶晶的露珠。
曹操睡眠很浅，他原来的主卧又腾出来给大家用，睡得离练武场也近，所以被孙权早起练武的声音吵醒了。
昨天所有人都睡了个昏天黑地，因为祁山一役实在是太耗精力了，就算有再多的烦恼都没力气去想。
但今天清晨孙权就睡不着了。江东内忧外患虽然有所缓解，但仍然损失了很多兵力。仲王部队的情报也送到他这里了，曹操在西线和刘备开战显然不是单纯地为了江东。曹魏和东吴的实力逐渐不平衡，他不甘心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拿曹家的训练靶出气。
曹操踩着青草地走向孙权，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只在啄食的小麻雀。
“孙校长真是自律啊。”他站在一旁用着官方的棒读语气感慨道，眼见又一张精致的实木靶在赤红的火焰里化为灰烬。
“不好意思啊曹校长，我下手重了一点。”孙权也假惺惺地回着，蹲马步做了个收手式。
“没事，我还要感谢孙校长看得起我曹家的练武场。”曹操笑着摆手。
孙权冷下脸来。这些官场上推拉来去的话他不是不会说，但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忍不下去。
他松松垮垮地叉着腰昂着头，烦躁地问：“你跟那刘备打算打到什么程度？”
以曹家军那势如破竹的劲势，再加上刘备手下那本来就一盘散沙的军队，曹操进攻蜀汉不仅不会损失多少兵力，反而会收编不少蜀军入队。等曹操收拾了刘备就该来收拾江东了。
曹操抬了抬眉，还是有点惊讶于他的直接。
“我曹家军为天下百姓而战，什么时候刘备对百姓不再有危害，战争就自然停止了。”
孙权冷哼一声，他一个字都不信。
曹操的目标是称霸天下，或许这里面有部分是真的为了天下百姓，但他相信曹操这种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就算刘备真的改邪归正体恤民情也一样会被曹家军推平领土。
而他自己更多是以江东父老乡亲的安居乐业为己任。不论是在东汉书院盟主的领导下，还是在他自己设立的东吴书院高校联盟管辖下，亦或是未来可能，在曹魏的管理下。
所以虽然智囊团陆逊等人给出的最佳方案是先联合刘备抗曹，他还是做不到去跟那个品行低劣还长着妹夫的脸的小人求和谈判。
但若是不求和，蜀和吴接壤的地方又不得安宁。
“曹操，”孙权咬咬牙，“我江东军和你曹家军，够不够灭了那家伙？彻底地。”
曹家大院，门口。
曹操和孙权联手破蜀的合作事宜谈完了，他从正门回去打算和大家伙一起享用美味丰盛的早餐，像以前上学时那样。
“快来快来，就等你了！”蔡琰突然从门口窜出来，拉着曹操往餐厅赶。
她热情地招呼大家，大声嚷嚷着：“好啦做东的到位了大家快落座吧！”
那是别人不曾见过的蔡琰，语调轻快，笑容满面，充满生机活力。大家都说是小蔡的心事卸下了，大仇也得报了，一身轻松，自然状态也变得快乐起来。
但是曹操却看得出来，她很不对劲。
不管是小时候乖张傲娇的蔡琰，还是后来冷漠狠厉的蔡琰，她呈现出这样无忧无虑比小乔还要活泼多话的状态，只有可能是她又戴上了另一副面具。
他在热闹的觥筹交错之中找了个借口跑来厨房，拦住了正在给给大家切水果的蔡琰。
“怎么了？”蔡琰笑眯眯地抬头。
“你到底.....小文，你有什么压力都可以跟我说的。”曹操犹犹豫豫，他怕说得太狠又要把蔡琰逼得换上她牙尖嘴利的一面。
蔡琰眨眨眼，看了一下案板上切了一半的西瓜，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好啊，那就麻烦你来切了，会长？”她调皮地眨眨右眼，拍了拍曹操肩膀。
“啊我不是说的......”
蔡琰一溜烟就跑了，他只好叹了口气把西瓜给仔细地切好。
餐桌上大家毫不拘束，到处走动着找自己喜欢吃的菜，跟附近的随便哪个人都能搭话几句，显得特别热闹。
孙权贴在步练师耳朵边上说话，被走过来夹菜的阿蒙看到，他顿时不满：“二少爷，你也不许在人家面前咬耳朵嘛！”
孙权难得地没有拿上级威严压他，只是搂紧步练师炫耀似的摇头。
“你欺负人家只是小学生没有女盆友！”吕蒙气愤地扔下筷子，又在桌上拿起一把勺子舀了很多菜愤愤地塞到嘴里。他走到张飞那边的单身桌报团取暖。
“干嘛跟着我们啊，不想被闪到不是还可以去找你们团甘宁他们吗？”
张飞不想分享他面前超级好吃的一大盆糖醋小排。
“他和太史慈都在给女朋友打siman了啦！”吕蒙吼出声。
“诶你怎么讲出来啊！”甘宁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捂阿蒙的嘴。
大家都抬眼看过来，用揶揄的眼神看着甘宁太史慈。
“哦哟，甘宁、太史，你们干嘛要瞒着我们大家？”阿香嘟着嘴指着他俩，“尤其是我！我还操心地给你们介绍女孩子认识咧！”
“这不是，”甘宁挠挠头，太史慈替他补充，“二少爷说队伍里恋爱脑太多会干不好活的。”
“所以我们怕被二少爷开除。”甘宁表情委屈。
太史慈摇摇头，退开一步和甘宁拉开距离：“那是他才蠢得以为二少爷真会开除他，我只是想低调一点。”
“二少爷他现在自己就是恋......”阿蒙正要吐槽，看到孙权一个眼刀飞过来愤愤闭了嘴。
“你们这些家伙，找死是不是？”孙权指尖又蹿起了小火苗。
蔡琰和张飞马超一起躲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孙权追着阿蒙跑，时不时互相分享一块小饼干。
晚宴在这样的闹剧中结束，张飞又豪爽地拍了一沓票子在桌上，随便指了个人命令他去搬些酒来。
被指着鼻子的关羽：“三弟，喝酒不好。”
“二哥～机会难得嘛～”
忠超积极举手，表示他们去买。
闹腾到半夜一点多，大部分人都喝趴了，曹家大院才终于安静下来。
孙权轻轻抱起迷迷糊糊的步练师带她去休息；修受伤不能喝酒，搀扶着走路摇摇晃晃的阿香走上楼；关羽和貂蝉一个一个把四虎从地上拔起来送回房间；不让喝酒的小学生阿蒙看着摊了一地的强辩团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曹操。
也不知道曹操用了什么手段，明明也一直在到处碰杯干杯，其实却没喝多少。
曹操微笑着拍拍手，喊了一队曹家卫队来把他们送回房。
包括还趴在周瑜身上耍酒疯的小乔。
本来满满当当挤满一屋子人的餐厅突然就只剩下曹操和蔡琰两个人。
蔡琰趴在一条椅子上，脸蛋红扑扑地呼着酒气。
曹操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轻声叫她的名字却喊不醒。
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看着她。
应该看得太久了，导致装醉的蔡琰最终还是没忍住睁开眼睛偷偷看了一眼。
“去好好睡一觉吧。”曹操憋着笑，一脸如我所料的样子。
蔡琰挫败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愤愤地把酒气全哈在曹操脸上。
“你就不能装做没看出来吗。”
她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往楼梯走。
曹操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客厅的沙发。
【不能。我既然看出来了就不可能放过。】
他看出来，有人又要逃跑了。
天刚蒙亮，行李箱咚地一声倒地惊醒了曹操。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
他赶忙向门口看去，果然看到蔡琰正尴尬地扶着那个大大的箱子。
“我没想吵醒你的。”她目光闪躲。
“没事，我就是在这里等你。”
她一看到曹操躺在客厅就知道又被他发现自己的意图了。
在夜色掩护下走，不声不响地走，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她就是没这样做，甚至看到曹操睡得挺沉还“不小心”打翻了行李。
昨天热闹了一整夜，两人根本没空说上几句话。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可是临到头又有点舍不得，想再道个别。
“我要......”
“能不能不走了？”曹操打断了她。
蔡琰马上摇头：“不行，还有很多人需要我，那些......”
她的仇还有最后一步要报，那些像蔡家一样被曹嵩害死的世家还需要一个人去平反。
“我也需要你。”
曹操突然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呼吸都急促起来。
“什，什么意思？”她懵懵地看着曹操和她的手交叠的地方，不敢抬头回望曹操那毫不掩饰的炙热眼神。
“这次不是曹家军，也不是银时空，只是我。我需要你。”
他话语急促但又郑重，声音微微颤抖。
蔡琰沉默了，不敢做出任何回应。
她现在可是打算去杀了曹嵩，已经做好了和曹操诀别的准备。
曹操抓她手腕的力度慢慢松了下来，语气也软了下来：“别走好吗。”
蔡琰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正对上了记忆中那双熟悉的水汪汪的眼睛。
国中有次暑假曹操也是这么拽着她软乎乎的近乎哀求地说“别去好吗”。那一次是她想要去约她喜欢的男孩一起毕业旅行的时候。
蔡琰笑了起来。
曹操反而丧失了刚刚的勇气，局促起来。
“你，你笑什么。”
“国中我那些总是莫名其妙找不到的情书，该不会是被你扔掉了吧？”
那些少年时幼稚手段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曹操脸红起来，躲避着蔡琰探究的目光：“可，可能吧，不太记得了。”
蔡琰心中一片酸涩。
“谢谢你，阿瞒。”
她挥了挥手，拖着行李退后几步。
曹操落寞地低头站在原地，不想再看她的背影。
蔡琰突然冲过来踏上台阶，踮了一点点脚凑到曹操脸边轻轻扫过。
“再见，阿瞒。”
对蔡琰来说，这就是永别了。这次离开，要么她死在曹嵩手中，要么她与曹操隔着杀父之仇，不论怎样她和曹操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曹操还是坚持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屋，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挺起了胸膛。
对曹操来说，他们总要再见的。父亲身边有不少他的亲信，不论怎么样他都会保蔡琰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