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知道
我真的觉得很幸运，很幸运能再次遇到你。
我是被渴醒的，我一睁开眼就被一个木头脸吓到了。
“咳咳…水。”
木头脸给我倒了杯水，又将我扶起来。
我从心里决定，这次就算了。
原谅他了。
“你是张家人。”
“是。”
我把喝空了的水杯，放到他手里。
“回去。”
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不是，张起灵。”
“你…”我顺了口气，“算了，我说话难听，不说了。”
原谅个屁！
我发誓，再也不随便原谅张起灵这个闷油瓶子了！
张起灵似乎不解。
“不是，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才走到这里，你现在让我回去？”
合着拿我当放血工具了？
他的沉默里蕴含着无数的话语，却无法诉说。
就在我们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吴邪进来了。
叩叩——
“那个，你醒了啊。”
循声望去，门口站着吴邪。
“该吃饭了。”吴邪说完，张起灵就起身往门口走，吴邪让出空间。
等张起灵走后，吴邪才走进来，“诶，你跟那闷…小哥认识啊？”
我点点头。
“啊，下楼吃饭吧，特意给你点了猪肝。补补血。”
大可不必哈。
“我不爱吃猪肝。”
吴邪笑了笑，“嗨呀，那饭吃了我去给你找有没有红枣卖。”
我盯着吴邪看了一会儿，“好。”
“你晕了之后那小哥一直抱着你，亲自把你送到房间，一直待在你房间里等着你醒。”
眼神闪烁，“是吗？”
张起灵，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失去听力的这些年来，我为了找到张起灵，苦吃的不少，要知道一个聋子要下斗，要经历多少。
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哪怕在斗里半死不活，我只想着要找到他。
刚开始的时候，好几次都是瞎子带她死里逃生。
只是我想。
张千羽，你欠他的，多着呢。
“哎哟，醒了啊。”吴三省招呼了一下。
我坐在吴邪和张起灵中间，左手受伤了，端不了碗，右手夹一口菜夹一口饭，嫌太麻烦了，把头低下贴着碗，扒起了饭。
“噗嗤——”
吴邪看着我的动作，滑稽极了。
“小三爷，你可别笑张小姐，要不是张小姐，我们还不一定能从那洞里逃出来呢。”一直跟我没接触的大奎说话。
一边的潘子附和，“是啊，小三爷。更何况就算有了人家帮忙，你也差点没出来。”
我疑惑的看着吴邪。
吴邪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哎呀。潘子，你少说两句。”
大奎可不乐意，“小三爷，可是差点被那女尸勾了魂嘞！”
我这才反应过来，估计是这小子好奇，差点惹上。
吴三省点了啤酒，几人打算喝点。
吴邪趁机和那女服务员聊了几句。
我也没怎么关注，吃完了饭，觉得有点无聊，起身往外面走去。
路过一群小孩。
“大姐姐，你不开心吗？”
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走过来，递给我一株狗尾巴草。
“没有啊，只是觉得，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大姐姐以前不开心吗？”
我微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
和吴三省打了招呼，就回房间了。
期间，我和张起灵再没有交流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见到张起灵的原因，我想起了以前，刚见到他的时候。
我在本家生活的时间比张起灵多的多，张起灵是后面七、八岁才被接到本家的。
第一次见面。
“你叫什么名字？”
小张起灵不看我也不跟我说话。
“很没礼貌诶，我叫张千羽，一千片羽毛的那个千羽。”
“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可是不管我跟他说多少话，他也不搭理我。
那个时候年纪小，不知道脸皮厚是什么，只觉得我告诉他名字，他就必须告诉我名字。
后来还是师傅到之后，才知道他的名字。
“张小官，过来。”
“原来你叫张小官，小官。名字挺好听的。”
“我叫千羽，你要记得我。”
想来，我觉得自己那时候话真挺多的。
挺烦人的。
现在也听不见了，想说也说不了，平时为了不让心思不纯的人察觉，很少说话，不过这也让我沉了些性子。
没想到意识到自己失去听力之后，我首先想的是，张起灵该怎么办。
自从听不见之后，我睡觉也只能正对着门，在外面都是靠着门，我其实挺怕死的。
我跟黑瞎子说过的，我怕死，怕还没找到张起灵，自己就先没了。
他总是笑我，说我为了个男人，没出息。
可是他还是费尽心思给我找了把顺手的刀。
第二天一早，我起的很早，也许是做了一晚上美梦，我心情都好了很多。
吴邪揉着眼往楼下走去，我正在整理背包。
下一秒一只手突然搭在我肩上。
我条件反射反手扭住他的手腕。
“疼疼疼——”
我看清来人，松开了手。
“你干嘛？”
“你听不见我叫你吗？我叫你好几声了。”吴邪揉着手腕。
我只能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回头继续整理背包。
许是吴邪幽怨的眼神太过强烈，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以前出过事，就听不大清楚了。”
吴邪一双狗狗眼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再等一会儿，人就到齐了。
吴三省组织着让大家清理出有用的东西，各自装了个背包。
吃了早饭，昨天那个服务员主动提出让村里的孩子带着进了山。
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到了。
那小孩朝吴邪伸了伸手，“来张50的！”
吴邪没懂，还是吴三省掏了张100的递给那小孩。
爬过了山，我环顾了四周，拉着吴三省指了指一个方向。
吴三省望过去，潘子也望了过去。
当即举起枪，朝着逃跑的人开了一枪，“让你跑！”
大奎跳下去擒住了那人，“哟，这不是领着我们进洞的嘛！”
那老头子扑通跪了下来，我表示没眼看，转头看起了别的地方。
有了那老头子的带路，接下来好走多了。
走着走着就看到十几只军用帐篷，我神色一凛，趁没人注意与吴三省眼神交汇。
殊不知这都被一路上默默无闻的张起灵看在眼里。
瞅着天色也快黑了，吴三省让大家在营地生起了火，讨论起接下来该做的事。
我没看他们讨论，躲在一边拿出背包里黑瞎子准备的青椒炒肉饭。
吴邪看到我鬼鬼祟祟的，便凑了过来。
“青椒炒肉！你哪儿来的？”吴邪咽了咽不自觉分泌的口水，“给我两口，那压缩饼干实在吃不下。”
我赶了些给吴邪，又想了想，全部给了吴邪，又拿出新的一盒，赶了一半出来，拿给张起灵。
附上一张纸条——吃不完了，给你。
也不看张起灵，转身就走。
等大家吃完，几个大男人开始找地方铲土。
苦力活自然得男人来干，我和吴邪自觉站在一边。
吴邪被一边的萤火虫吸引，扬言要给我抓几只过来。
我没搭理。
张起灵走过来。
“在上面等。”
我摇摇头，只是深深地看了张起灵一眼。
张起灵皱皱眉。
只是我不再看他，只留了个背影。
庆幸我来得及时，拉住了正准备用手敲面前砖墙的大奎。
“别碰这墙。”
余光瞥到张起灵，我才放下心，给张起灵让开视线。
张起灵会意，观察了一下，“这墙里是炼丹时候用的礬酸，搬的时候，所有的砖头都要往外拿，不能往里面推，更不能砸。”
潘子摸了摸墙，说，：“怎么可能，连条缝都没有，怎么可能把这些砖头拿出来？”
张起灵自顾自地摸着墙，他摸到一块砖，突然一发力，竟然把砖头从墙壁里拉了出来。
随后我从包里拿出注射针头和塑料管子，递给张起灵。
抓了萤火虫的吴邪在后面看了看两人的动作，怎么感觉这两人……哪里不对。
头号八卦者吴小狗。
等张起灵示意可以了，潘子和大奎开始小心的往外搬砖。
照样的，吴三省先进，后面跟着潘子，大奎，吴邪。
我正准备往里走，被张起灵拉住，“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留在上面。”
我看着张起灵，轻轻挣开。
“我会死吗？”轻轻开口道。
张起灵叹了口气，“你不会死。”
“嗯。我知道。”
张起灵。
我知道的。
我是被渴醒的，我一睁开眼就被一个木头脸吓到了。
“咳咳…水。”
木头脸给我倒了杯水，又将我扶起来。
我从心里决定，这次就算了。
原谅他了。
“你是张家人。”
“是。”
我把喝空了的水杯，放到他手里。
“回去。”
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不是，张起灵。”
“你…”我顺了口气，“算了，我说话难听，不说了。”
原谅个屁！
我发誓，再也不随便原谅张起灵这个闷油瓶子了！
张起灵似乎不解。
“不是，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才走到这里，你现在让我回去？”
合着拿我当放血工具了？
他的沉默里蕴含着无数的话语，却无法诉说。
就在我们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吴邪进来了。
叩叩——
“那个，你醒了啊。”
循声望去，门口站着吴邪。
“该吃饭了。”吴邪说完，张起灵就起身往门口走，吴邪让出空间。
等张起灵走后，吴邪才走进来，“诶，你跟那闷…小哥认识啊？”
我点点头。
“啊，下楼吃饭吧，特意给你点了猪肝。补补血。”
大可不必哈。
“我不爱吃猪肝。”
吴邪笑了笑，“嗨呀，那饭吃了我去给你找有没有红枣卖。”
我盯着吴邪看了一会儿，“好。”
“你晕了之后那小哥一直抱着你，亲自把你送到房间，一直待在你房间里等着你醒。”
眼神闪烁，“是吗？”
张起灵，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失去听力的这些年来，我为了找到张起灵，苦吃的不少，要知道一个聋子要下斗，要经历多少。
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哪怕在斗里半死不活，我只想着要找到他。
刚开始的时候，好几次都是瞎子带她死里逃生。
只是我想。
张千羽，你欠他的，多着呢。
“哎哟，醒了啊。”吴三省招呼了一下。
我坐在吴邪和张起灵中间，左手受伤了，端不了碗，右手夹一口菜夹一口饭，嫌太麻烦了，把头低下贴着碗，扒起了饭。
“噗嗤——”
吴邪看着我的动作，滑稽极了。
“小三爷，你可别笑张小姐，要不是张小姐，我们还不一定能从那洞里逃出来呢。”一直跟我没接触的大奎说话。
一边的潘子附和，“是啊，小三爷。更何况就算有了人家帮忙，你也差点没出来。”
我疑惑的看着吴邪。
吴邪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哎呀。潘子，你少说两句。”
大奎可不乐意，“小三爷，可是差点被那女尸勾了魂嘞！”
我这才反应过来，估计是这小子好奇，差点惹上。
吴三省点了啤酒，几人打算喝点。
吴邪趁机和那女服务员聊了几句。
我也没怎么关注，吃完了饭，觉得有点无聊，起身往外面走去。
路过一群小孩。
“大姐姐，你不开心吗？”
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走过来，递给我一株狗尾巴草。
“没有啊，只是觉得，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大姐姐以前不开心吗？”
我微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
和吴三省打了招呼，就回房间了。
期间，我和张起灵再没有交流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见到张起灵的原因，我想起了以前，刚见到他的时候。
我在本家生活的时间比张起灵多的多，张起灵是后面七、八岁才被接到本家的。
第一次见面。
“你叫什么名字？”
小张起灵不看我也不跟我说话。
“很没礼貌诶，我叫张千羽，一千片羽毛的那个千羽。”
“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可是不管我跟他说多少话，他也不搭理我。
那个时候年纪小，不知道脸皮厚是什么，只觉得我告诉他名字，他就必须告诉我名字。
后来还是师傅到之后，才知道他的名字。
“张小官，过来。”
“原来你叫张小官，小官。名字挺好听的。”
“我叫千羽，你要记得我。”
想来，我觉得自己那时候话真挺多的。
挺烦人的。
现在也听不见了，想说也说不了，平时为了不让心思不纯的人察觉，很少说话，不过这也让我沉了些性子。
没想到意识到自己失去听力之后，我首先想的是，张起灵该怎么办。
自从听不见之后，我睡觉也只能正对着门，在外面都是靠着门，我其实挺怕死的。
我跟黑瞎子说过的，我怕死，怕还没找到张起灵，自己就先没了。
他总是笑我，说我为了个男人，没出息。
可是他还是费尽心思给我找了把顺手的刀。
第二天一早，我起的很早，也许是做了一晚上美梦，我心情都好了很多。
吴邪揉着眼往楼下走去，我正在整理背包。
下一秒一只手突然搭在我肩上。
我条件反射反手扭住他的手腕。
“疼疼疼——”
我看清来人，松开了手。
“你干嘛？”
“你听不见我叫你吗？我叫你好几声了。”吴邪揉着手腕。
我只能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回头继续整理背包。
许是吴邪幽怨的眼神太过强烈，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以前出过事，就听不大清楚了。”
吴邪一双狗狗眼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再等一会儿，人就到齐了。
吴三省组织着让大家清理出有用的东西，各自装了个背包。
吃了早饭，昨天那个服务员主动提出让村里的孩子带着进了山。
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到了。
那小孩朝吴邪伸了伸手，“来张50的！”
吴邪没懂，还是吴三省掏了张100的递给那小孩。
爬过了山，我环顾了四周，拉着吴三省指了指一个方向。
吴三省望过去，潘子也望了过去。
当即举起枪，朝着逃跑的人开了一枪，“让你跑！”
大奎跳下去擒住了那人，“哟，这不是领着我们进洞的嘛！”
那老头子扑通跪了下来，我表示没眼看，转头看起了别的地方。
有了那老头子的带路，接下来好走多了。
走着走着就看到十几只军用帐篷，我神色一凛，趁没人注意与吴三省眼神交汇。
殊不知这都被一路上默默无闻的张起灵看在眼里。
瞅着天色也快黑了，吴三省让大家在营地生起了火，讨论起接下来该做的事。
我没看他们讨论，躲在一边拿出背包里黑瞎子准备的青椒炒肉饭。
吴邪看到我鬼鬼祟祟的，便凑了过来。
“青椒炒肉！你哪儿来的？”吴邪咽了咽不自觉分泌的口水，“给我两口，那压缩饼干实在吃不下。”
我赶了些给吴邪，又想了想，全部给了吴邪，又拿出新的一盒，赶了一半出来，拿给张起灵。
附上一张纸条——吃不完了，给你。
也不看张起灵，转身就走。
等大家吃完，几个大男人开始找地方铲土。
苦力活自然得男人来干，我和吴邪自觉站在一边。
吴邪被一边的萤火虫吸引，扬言要给我抓几只过来。
我没搭理。
张起灵走过来。
“在上面等。”
我摇摇头，只是深深地看了张起灵一眼。
张起灵皱皱眉。
只是我不再看他，只留了个背影。
庆幸我来得及时，拉住了正准备用手敲面前砖墙的大奎。
“别碰这墙。”
余光瞥到张起灵，我才放下心，给张起灵让开视线。
张起灵会意，观察了一下，“这墙里是炼丹时候用的礬酸，搬的时候，所有的砖头都要往外拿，不能往里面推，更不能砸。”
潘子摸了摸墙，说，：“怎么可能，连条缝都没有，怎么可能把这些砖头拿出来？”
张起灵自顾自地摸着墙，他摸到一块砖，突然一发力，竟然把砖头从墙壁里拉了出来。
随后我从包里拿出注射针头和塑料管子，递给张起灵。
抓了萤火虫的吴邪在后面看了看两人的动作，怎么感觉这两人……哪里不对。
头号八卦者吴小狗。
等张起灵示意可以了，潘子和大奎开始小心的往外搬砖。
照样的，吴三省先进，后面跟着潘子，大奎，吴邪。
我正准备往里走，被张起灵拉住，“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留在上面。”
我看着张起灵，轻轻挣开。
“我会死吗？”轻轻开口道。
张起灵叹了口气，“你不会死。”
“嗯。我知道。”
张起灵。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