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特殊女孩
“你弄疼我了！”
一声尖细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林七月一手抱着小婴儿，一手将安全出口的门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看。
高挑的护士长和干瘦的陈美玉都已不见了踪影，走廊里出现了另外两道身影。
那位一边喊疼一边狂躁不安的少女有点眼熟，应该是在餐厅见过，而背对着林七月的那个人，林七月从她手腕上带着的一个银色金属环认出来，那是陈美玉的姐姐。
她的手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七月沉思片刻，继续探听这两人的动静。
“你脑子秀逗了吧！让你看着孩子看着孩子，给你再三交代了一定要守护好新生儿，我出去找个东西的功夫，你就把孩子给我弄丢了，你是故意的吗？”
“丽姐，我不是啊我……我只是肚子疼，我太想上大了我，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谁知道那怪物就把孩子给叼走了。”少女低着头，手还捂着肚子。
“你是有毒吗？这个时候你居然想上大？好好好，用生命上大是吧，这下完犊子了，东西没找着，孩子特么也丢了，等死吧！”
这个被叫“丽姐”的女孩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左右，像个大学生，她抱着手无奈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对面把头都快埋进胸前的少女，叹了口气：“这次又触犯到禁忌，不知道会怎么惩罚，一会儿见机行事。”
女孩抬起头急道：“丽姐，禁忌是我触犯的，我去受罚，你在这里守着产妇。”
丽姐右手手指轻轻敲打着左手手臂，想了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孩子丢了，我们再找一个回来不就行了。”
女孩颤巍巍抬起头，其实她上完厕所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孩子已经被那头灰狼丢进血盆大口里了，她吓得连声音都不敢发出，这哪里是“丢了”的问题。
“姐……孩子不是丢了，是……”她想稍稍纠正一下。
陈丽抬手打断她：“规则里可没说不能那样。”，正当她寻思着去哪个病房里抢一个过来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她，陈丽回头，看见一长白皙精致的脸，头发跟她一样一丝不苟盘起来，戴着白色护士帽，丹凤眼的眼角有一颗细小的泪痣。
林七月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她，面无表情道：“看看，这是你要找的孩子吗？”
陈丽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你是那个新来的？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孩子要不要？”林七月面无表情道。
“你高中毕业了吗？”陈丽莫名其妙看着她。
林七月无奈叹气：“呵，不要我就带走了。”
听着林七月和陈丽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一旁的少女陷入了沉思，她弱弱地扯了扯陈丽的衣袖，试探道：“丽姐，这个人是不是在害我们？”
陈丽面容古怪又尴尬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心想谁特么当着对方的面问这种问题啊？
“你有什么条件？”陈丽接过孩子，看了一眼肉嘟嘟的婴儿，孩子的额头上有一道闪电，眼睛泛着纯真的水光，喊着手指好奇地打量她。
楼道里的灯光忽闪着，明明灭灭，惨白的光打在那张惊艳的脸上，林七月的脸上浮起邪魅的微笑，声音低沉充满蛊惑，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就好了”
“什么忙？”陈丽还是不太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我现在还没想到，但是作为研学参与者，我们是合作的关系，你觉得呢？”林七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只袋装奶粉，这是她刚才从七号房里顺出来的，“这个给你，宝宝饿了的话，别忘了给他喂奶哦。”
陈丽终于点了点头，想通了这互相利用的关系后，反而没那么担心了，直白的索要当然比背后的捅刀子容易接受得多，她把孩子递给身后的队友，向林七月伸出右手：“我叫陈丽，我的特长是化妆，任何仿妆都可以，今天我拆到的礼物是一个化妆盒，暂时没发现在这个鬼地方能起到什么作用。”
“你朋友？”林七月指了指一边稍显稚嫩的女孩。
“没错，她叫宋玥，是表演系的新生，我们负责的是十一号病房。”陈丽不动声色往左挪了挪，站在宋玥和林七月中间，遮住了宋玥更多的身影。
“表演系……不错，有前途。”林七月也伸出手，两人都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手。
“你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陈丽挑了挑眉，她至今看不出这个少女有什么特长。
“我叫林七月，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唱歌跳舞一个不会，略懂一点物理驱邪。”林七月摸了摸自己的指尖，指了指十一号病房，“容我提醒你们一句，如果你们还不回到安全区，到手的小宝贝可就又要飞走咯。”
陈丽也反应过来，现在走廊里这么安静，除了她们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杂音，在这昏暗的圣玛利亚医院，这不像是安全的信号，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她带着宋玥回了房间，一边走一边交代：“这次你可千万别开小差了，再弄丢了孩子，护士长不惩罚你我也亲自了结了你。”
“知道了，丽姐！”虽然听着这么“恐怖”的话，但宋玥却露出一脸心安的笑容，跟在陈丽身后。
林七月抱臂歪了歪头，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她俩的背影，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胳膊。
有意思，这两个貌似临时凑到一起的队友，竟比陈美玉、陈丽这两姐妹看上去亲密多了呢。
正出神间，林七月被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给熏得捏住了鼻子，像是臭水沟的腥臭，又有着化粪池那种熏死人不偿命的恶毒，接着她就感觉到有人扯了扯她的护士群。
她慢慢转身，就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身后，头发上衣服上都是黄黑的糊状东西，恶臭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林七月忍着要吐的冲动，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发现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里带着一种同龄人没有的忧郁，一米多点的身高却瘦骨如柴，像是长期营养不了造成的。
“阿姨，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你妈妈？小朋友，你妈妈长什么样子？”林七月蹲下身，试图跟小女孩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说话。
女孩头顶上脏乱的污秽在往外渗水，那些恶臭瞬间充斥了整个走廊，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林七月。
照片里是个很年轻的女孩，拍摄的角度不像是特意拍的，更像是某个监控角度的视频截图，女孩披散着头发，有些微胖，肚子隆起但不是特别明显，不知道还以为她只是吃胖了而已。
那年轻的面孔有几分模糊，眉眼化了很浓的夜店妆，眼影好似被水晕染，让眼睛看上去像熊猫眼。
林七月的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她看了看满身脏污的小女孩，抓住她的手，笑眯眯到：“你说的是这个人啊，我当然看到过，走，阿姨带你去找妈妈。”
“好呀，阿姨你真好。”小女孩一张圆脸，笑起来露出两颗兔牙，看上去高兴极了。
当林七月把她带回七号房间的时候，她发现“妈妈”并不在房里，随即露出失望的眼神，随着她的情绪波动，那股恶臭更加强烈。
这里没有妈妈，这里黑压压一片好多人啊，她很想逃离这里，她只想找到自己的妈妈。
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而我却没有？
小女孩的眼中瞬间翻出晶莹的泪水，而她身体上的黄黑色东西也不断地涌出来，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林七月一手拎着进了洗手间。
“阿姨，你要做什么？”小女孩站在洗手间角落里，瑟瑟发抖，满眼委屈地看着林七月。
“小朋友，没人告诉过你吗，要洗干净才能见妈妈哦，臭臭的孩子妈妈不爱的。”她打开水龙头喷头，调到温水档，一脸温柔又诡异的笑容，朝女孩一步步走近。
一个小时后，苏小清已经坐在床头陪产妇聊天。
聊天中她已经得知这个刚生产完不久的妈妈名叫谭小琴，是一名中学老师。
“我跟你说啊，做女人就要爱自己，不开心了就要发泄出来，想吃什么就买，想去什么地方就去，自己开心最重要，别人哪儿管你这么多啊！”苏小清一边啃着一个苹果一边叨叨。
“可是，我得照顾孩子……”产妇弱弱地说道。
苏小清抓住她的手连忙道：“姐姐，你都得乳腺癌了。”，说着她使劲朝谭小琴眨眼睛，“虽说这个癌症很难治愈，但是你没听说过吗，有人得了癌症就去环球旅行了一趟，开开心心玩了大半年，回来就好了！所以说，这个奇病还需奇药医。”
“护士，你是说……”
“没错，我是说你这个病有的治，别放弃！”
小琴妈妈在一旁怅然喟叹，用一张纸擦着金丝边眼镜，一边喃喃自语：“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小琴啊，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妈妈还有养老金，也能养活孩子。”
小琴漠然了片刻，看了看这奇怪的病房。
病房里有三个护士，很奇怪，平时都没有这么多护士会在病房里呆这么久的。
对了，老公呢？老公不是说会赶过来吗，怎么还没赶过来？
不对劲，这个地方好像不对劲啊，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一切似乎理所当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厕所里依然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林七月浑身被水花溅得湿透，却依然不依不饶地搂住小女孩，帮她冲洗身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秽物。
“说不说！”她拍打着小女孩的屁股，“告诉我，快你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从出生起就在这个医院了。”
“从你出生起？也就是说你在这个医院呆了五年多？”
“对呀，姐姐，护士姐姐都说我五岁半了，你能不能放开我，我不想洗澡了！”
“那你身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冒脏水出来？”
“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女孩突然放弃了挣扎，声音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啊，他们说我不该出生，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我生来就活在脏污里。”
林七月手上动作一顿，她拿毛巾给女孩擦了擦头发，满脸怒气：“哪个王八羔子告诉你这些话的？”
女孩低着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是……是一位医生阿姨。”
“医生？”
还没等林七月想明白这其中关系，乔伊在外面敲了敲门，她把门打开一条缝，看着门外一脸严肃的乔伊：“怎么了，乔伊？”
乔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葫芦，担忧地看了一眼小女孩，鼓起勇气道：“七月姐姐，我想我有办法弄清楚这个孩子的事情。”
林七月来了兴趣，她把门敞开问道：“什么办法？”
乔伊指了指小葫芦：“这是我养的问灵蛊，我能通过一只问灵蛊进入到尸体的魂魄中，查看她生前经历的事情。”
“尸体？”林七月看了看躲在门后披着毛巾低着头发抖的小女孩，胸口涌出一阵不适，眼睛里突然有点不舒服，她强压住这一阵不适，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有把握成功吗？”
“没……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尝试。”乔伊挠了挠头。
……
这丫头，还真是有勇气啊……
一声尖细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林七月一手抱着小婴儿，一手将安全出口的门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看。
高挑的护士长和干瘦的陈美玉都已不见了踪影，走廊里出现了另外两道身影。
那位一边喊疼一边狂躁不安的少女有点眼熟，应该是在餐厅见过，而背对着林七月的那个人，林七月从她手腕上带着的一个银色金属环认出来，那是陈美玉的姐姐。
她的手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七月沉思片刻，继续探听这两人的动静。
“你脑子秀逗了吧！让你看着孩子看着孩子，给你再三交代了一定要守护好新生儿，我出去找个东西的功夫，你就把孩子给我弄丢了，你是故意的吗？”
“丽姐，我不是啊我……我只是肚子疼，我太想上大了我，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谁知道那怪物就把孩子给叼走了。”少女低着头，手还捂着肚子。
“你是有毒吗？这个时候你居然想上大？好好好，用生命上大是吧，这下完犊子了，东西没找着，孩子特么也丢了，等死吧！”
这个被叫“丽姐”的女孩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左右，像个大学生，她抱着手无奈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对面把头都快埋进胸前的少女，叹了口气：“这次又触犯到禁忌，不知道会怎么惩罚，一会儿见机行事。”
女孩抬起头急道：“丽姐，禁忌是我触犯的，我去受罚，你在这里守着产妇。”
丽姐右手手指轻轻敲打着左手手臂，想了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孩子丢了，我们再找一个回来不就行了。”
女孩颤巍巍抬起头，其实她上完厕所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孩子已经被那头灰狼丢进血盆大口里了，她吓得连声音都不敢发出，这哪里是“丢了”的问题。
“姐……孩子不是丢了，是……”她想稍稍纠正一下。
陈丽抬手打断她：“规则里可没说不能那样。”，正当她寻思着去哪个病房里抢一个过来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她，陈丽回头，看见一长白皙精致的脸，头发跟她一样一丝不苟盘起来，戴着白色护士帽，丹凤眼的眼角有一颗细小的泪痣。
林七月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她，面无表情道：“看看，这是你要找的孩子吗？”
陈丽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你是那个新来的？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孩子要不要？”林七月面无表情道。
“你高中毕业了吗？”陈丽莫名其妙看着她。
林七月无奈叹气：“呵，不要我就带走了。”
听着林七月和陈丽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一旁的少女陷入了沉思，她弱弱地扯了扯陈丽的衣袖，试探道：“丽姐，这个人是不是在害我们？”
陈丽面容古怪又尴尬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心想谁特么当着对方的面问这种问题啊？
“你有什么条件？”陈丽接过孩子，看了一眼肉嘟嘟的婴儿，孩子的额头上有一道闪电，眼睛泛着纯真的水光，喊着手指好奇地打量她。
楼道里的灯光忽闪着，明明灭灭，惨白的光打在那张惊艳的脸上，林七月的脸上浮起邪魅的微笑，声音低沉充满蛊惑，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就好了”
“什么忙？”陈丽还是不太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我现在还没想到，但是作为研学参与者，我们是合作的关系，你觉得呢？”林七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只袋装奶粉，这是她刚才从七号房里顺出来的，“这个给你，宝宝饿了的话，别忘了给他喂奶哦。”
陈丽终于点了点头，想通了这互相利用的关系后，反而没那么担心了，直白的索要当然比背后的捅刀子容易接受得多，她把孩子递给身后的队友，向林七月伸出右手：“我叫陈丽，我的特长是化妆，任何仿妆都可以，今天我拆到的礼物是一个化妆盒，暂时没发现在这个鬼地方能起到什么作用。”
“你朋友？”林七月指了指一边稍显稚嫩的女孩。
“没错，她叫宋玥，是表演系的新生，我们负责的是十一号病房。”陈丽不动声色往左挪了挪，站在宋玥和林七月中间，遮住了宋玥更多的身影。
“表演系……不错，有前途。”林七月也伸出手，两人都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手。
“你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陈丽挑了挑眉，她至今看不出这个少女有什么特长。
“我叫林七月，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唱歌跳舞一个不会，略懂一点物理驱邪。”林七月摸了摸自己的指尖，指了指十一号病房，“容我提醒你们一句，如果你们还不回到安全区，到手的小宝贝可就又要飞走咯。”
陈丽也反应过来，现在走廊里这么安静，除了她们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杂音，在这昏暗的圣玛利亚医院，这不像是安全的信号，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她带着宋玥回了房间，一边走一边交代：“这次你可千万别开小差了，再弄丢了孩子，护士长不惩罚你我也亲自了结了你。”
“知道了，丽姐！”虽然听着这么“恐怖”的话，但宋玥却露出一脸心安的笑容，跟在陈丽身后。
林七月抱臂歪了歪头，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她俩的背影，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胳膊。
有意思，这两个貌似临时凑到一起的队友，竟比陈美玉、陈丽这两姐妹看上去亲密多了呢。
正出神间，林七月被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给熏得捏住了鼻子，像是臭水沟的腥臭，又有着化粪池那种熏死人不偿命的恶毒，接着她就感觉到有人扯了扯她的护士群。
她慢慢转身，就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身后，头发上衣服上都是黄黑的糊状东西，恶臭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林七月忍着要吐的冲动，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发现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里带着一种同龄人没有的忧郁，一米多点的身高却瘦骨如柴，像是长期营养不了造成的。
“阿姨，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你妈妈？小朋友，你妈妈长什么样子？”林七月蹲下身，试图跟小女孩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说话。
女孩头顶上脏乱的污秽在往外渗水，那些恶臭瞬间充斥了整个走廊，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林七月。
照片里是个很年轻的女孩，拍摄的角度不像是特意拍的，更像是某个监控角度的视频截图，女孩披散着头发，有些微胖，肚子隆起但不是特别明显，不知道还以为她只是吃胖了而已。
那年轻的面孔有几分模糊，眉眼化了很浓的夜店妆，眼影好似被水晕染，让眼睛看上去像熊猫眼。
林七月的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她看了看满身脏污的小女孩，抓住她的手，笑眯眯到：“你说的是这个人啊，我当然看到过，走，阿姨带你去找妈妈。”
“好呀，阿姨你真好。”小女孩一张圆脸，笑起来露出两颗兔牙，看上去高兴极了。
当林七月把她带回七号房间的时候，她发现“妈妈”并不在房里，随即露出失望的眼神，随着她的情绪波动，那股恶臭更加强烈。
这里没有妈妈，这里黑压压一片好多人啊，她很想逃离这里，她只想找到自己的妈妈。
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而我却没有？
小女孩的眼中瞬间翻出晶莹的泪水，而她身体上的黄黑色东西也不断地涌出来，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林七月一手拎着进了洗手间。
“阿姨，你要做什么？”小女孩站在洗手间角落里，瑟瑟发抖，满眼委屈地看着林七月。
“小朋友，没人告诉过你吗，要洗干净才能见妈妈哦，臭臭的孩子妈妈不爱的。”她打开水龙头喷头，调到温水档，一脸温柔又诡异的笑容，朝女孩一步步走近。
一个小时后，苏小清已经坐在床头陪产妇聊天。
聊天中她已经得知这个刚生产完不久的妈妈名叫谭小琴，是一名中学老师。
“我跟你说啊，做女人就要爱自己，不开心了就要发泄出来，想吃什么就买，想去什么地方就去，自己开心最重要，别人哪儿管你这么多啊！”苏小清一边啃着一个苹果一边叨叨。
“可是，我得照顾孩子……”产妇弱弱地说道。
苏小清抓住她的手连忙道：“姐姐，你都得乳腺癌了。”，说着她使劲朝谭小琴眨眼睛，“虽说这个癌症很难治愈，但是你没听说过吗，有人得了癌症就去环球旅行了一趟，开开心心玩了大半年，回来就好了！所以说，这个奇病还需奇药医。”
“护士，你是说……”
“没错，我是说你这个病有的治，别放弃！”
小琴妈妈在一旁怅然喟叹，用一张纸擦着金丝边眼镜，一边喃喃自语：“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小琴啊，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妈妈还有养老金，也能养活孩子。”
小琴漠然了片刻，看了看这奇怪的病房。
病房里有三个护士，很奇怪，平时都没有这么多护士会在病房里呆这么久的。
对了，老公呢？老公不是说会赶过来吗，怎么还没赶过来？
不对劲，这个地方好像不对劲啊，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一切似乎理所当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厕所里依然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林七月浑身被水花溅得湿透，却依然不依不饶地搂住小女孩，帮她冲洗身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秽物。
“说不说！”她拍打着小女孩的屁股，“告诉我，快你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从出生起就在这个医院了。”
“从你出生起？也就是说你在这个医院呆了五年多？”
“对呀，姐姐，护士姐姐都说我五岁半了，你能不能放开我，我不想洗澡了！”
“那你身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冒脏水出来？”
“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女孩突然放弃了挣扎，声音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啊，他们说我不该出生，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我生来就活在脏污里。”
林七月手上动作一顿，她拿毛巾给女孩擦了擦头发，满脸怒气：“哪个王八羔子告诉你这些话的？”
女孩低着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是……是一位医生阿姨。”
“医生？”
还没等林七月想明白这其中关系，乔伊在外面敲了敲门，她把门打开一条缝，看着门外一脸严肃的乔伊：“怎么了，乔伊？”
乔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葫芦，担忧地看了一眼小女孩，鼓起勇气道：“七月姐姐，我想我有办法弄清楚这个孩子的事情。”
林七月来了兴趣，她把门敞开问道：“什么办法？”
乔伊指了指小葫芦：“这是我养的问灵蛊，我能通过一只问灵蛊进入到尸体的魂魄中，查看她生前经历的事情。”
“尸体？”林七月看了看躲在门后披着毛巾低着头发抖的小女孩，胸口涌出一阵不适，眼睛里突然有点不舒服，她强压住这一阵不适，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有把握成功吗？”
“没……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尝试。”乔伊挠了挠头。
……
这丫头，还真是有勇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