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街头巷尾，年味的气息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忙碌的身影。
转眼间，四月的尾声已经悄然来临。
“小孟，回去收拾东西，准备跟我去出差。”
沈庭晏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瞬间让孟海棠的心情从兴奋的五线谱跌落到了现实的地面。
她还在与许佳音分享着她的五天小长假计划，满心欢喜的期待着体验许佳音说的品牌专柜活动。现在所有的喜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出差给打破了。
五一节假日要出差？
在她的印象中，华盛公司在业界是可圈可点的。严格按照国家法定假日休息是起码的标准。沈庭晏也不是那种会剥削下属的领导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出差？”孟海棠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庭晏，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对！怎么，你有什么疑问吗？”沈庭晏反问。
“可是明天是五一假期耶，晏总？”她提醒着。
“没办法，项目紧急。”沈庭晏摊了摊手，无奈地回答。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听到这句话，孟海棠心里一阵嘀咕：最近也没有听说公司有什么重要项目啊。
“我能请假吗，晏总？”她还是不死心，想着再争取一下。不负责任地说，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工作上有她没她都差不多，沈庭晏一个人都能把事情做好。
“不行。”他朝她笑了一下，随后很大方地说：“但是有三倍工资，外加出差经费。”
“我去”听到这个消息，孟海棠毫不犹地答应下来。
金钱的诱惑是无法抗拒的，这个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生活。
“好，明天九点，我到十方里接你。”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晏总，我可以自己出发，您不必那么麻烦。”孟海棠认真地回道。
“去机场太远，来不及。”
“哦，好吧。”她回答着。
孟海棠也没有了之前的无奈与失落感，有钱赚就行。说到底，她的生活还达不到一半烟火谋生，一半诗意谋爱的地步。于她而言，她更多的还是要衡量，还是要取舍。
昨晚上，她洗完澡后，看到许佳音坐在沙发上记账。她好奇地凑过去，瞟了一眼收入那栏，这个小丫头小金库还挺丰厚的样子。然而支出那栏，却令她十分诧异。她赫然看到有一笔没有登记去处的大账目，大到她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在她印象中，许佳音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笔钱。
“佳音，你记账做什么？”
她并没有询问那笔大额支出。既然许佳音给没有跟她说过，那么这笔钱许佳音是从来没打算要跟她说，她索性假装没有看到。
“海棠，我在想，什么时候 才能买一套小居室，到时候我们一起住进去。”
“就咱们这点点积蓄，估计买个厕所都不够。”
G市的房价，贵的离谱。不是她们这种普通人能玩得起的。买房子这件事，她现在不敢想，至于将来，如果好好能活到将来再说吧。
“偶尔幻想一下也是可以的嘛。”许佳音笑了笑说，“想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家，有海棠陪着就好。以后你要是嫁人了，抽空就回来看看我。”
“傻瓜。”
看着许佳音一脸期待的样子，她也没有打破她的憧憬。就算触不可及，那幻想一下也好。
她心里默默想着，许佳音的梦想也是她的梦想，那她为许佳音努力一下也好。
五一这天，孟海棠跟沈庭晏赶了一上午的飞机，总算到了沈庭晏口中说的出差地，Z市。
“先回酒店休息，明天带你去个地方。”酒店门口，沈庭晏对孟海棠说着。
“去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好是出来出差，可是却有一种来度假的感觉。看着沈庭晏带她来的地方，她整个人都震惊了。难怪来之前，他再三强调让她记得带运动装。原来带她来蹦极啊。
站在塔边，面对着无尽的深渊。孟海棠心跳加速，手心出着汗。她久久不敢往前踏进一步，看着脚底下的景色，心惊胆战，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里是Z市出了名的蹦极场地。很多人慕名而来，尤其是情侣居多，就为了见证一场浪漫的蹦极之旅。
这时，沈庭晏已经让人检查好装备了。工作人员跟沈庭晏都在看着她，她腿已经开始发抖。
“那天不是很勇敢吗？不是想跳下去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沈庭晏挑了挑眉。
她有些诧异，沈庭晏说的是于远山在医院想要跳楼的那天？他知道她是想要拉着于远山跳下去？不过当时，他是有在自己耳旁说“别冲动”来着。如此看来，他什么都知道。
那天，孟海棠确实是有冲动，但是那也是她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人嘛，情急之下，确实会有冲动的时候。但怎么说呢，她还是敬畏生命的。
“能不能不跳？”孟海棠苦笑。
沈庭晏摇了摇头，“你不想试试跳下去是什么感觉吗？”
她艰难地摇了摇头。
“哇哦……”
一阵哄闹声响起。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沈庭晏抱到蹦极口。后边“看戏”的人拍着手欢呼着，有几个男生还很配合地吹着哨子。
“美女，让你男朋友抱着你跳下去就不怕了，这招绝对灵。”一女生朝她大声说着。
“就是就是，一会儿我就打算给让我们家这位抱着跳我下去，这多得劲儿呀。”另一个女生附和着。
孟海棠哭笑不得，脸一热，顿时一阵通红。她倒是想啊，问题沈庭晏也不是她男朋友啊。
此时，工作人员上前来帮助她检查装备了。
“深呼吸。”沈庭晏在她耳旁轻轻说着。随后，将孟海棠抱怀中，用手轻轻扣住她的头往自己胸前靠去。
孟海棠觉得她应当不算矮的，可这会儿，简直像只娇小的兔子。
“扑通，扑通。”
心跳得厉害。贴在沈庭晏胸口的耳朵听到了他的心跳声，频率缓慢，与她紧张的频率完全不同。
忽而，有意识到不对劲，这样的距离确实不太合适。她想要拉开距离，却听到沈庭晏说：“那你一会儿一个人跳，我看着你先跳。”
这话宛如冷水泼了一下，心里更紧张了，索性乖乖不动。
“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询问孟海棠。
话刚出来，她心跳又快了一些，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放松。”沈庭晏在她耳边安抚着。
“准备，数到三就跳。”工作人员最后提醒。
“三，二，跳！”最后的“一”还没有数数来，两人已经被推下去了。
“啊……”尖叫声响彻云霄。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身体在空中翻滚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脚下旋转。孟海棠紧紧地抱着沈庭晏，每一次上升和下降都拼命地叫喊着。
好不容易回到地面，孟海棠面如土色，一副失了魂地样子。那种极速的坠落，突然的失重，会让她紧张、恐惧和不安。原来跳下来的感觉是这样的。
“怎么样，还好吗？”沈庭晏轻声问。
刚起来，整个人又软了下去。双脚无力地摊在了沈庭晏的怀中。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哭。蹦极跳下去尚且有回头路可走，如果那天真的跳下去了，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谢谢你。”缓过神后，孟海棠对沈庭晏说着。
“为什么？”
孟海棠摇了摇头，“总之就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带我来蹦极，谢谢你之前给我拿回于远山手里的东西。”
“嗯。”沈庭晏轻声回。
上次沈庭晏给她于远山手里的东西，后来她知道于远山摔断腿。在她看来不是意外，但是她很谢谢他。今年的清明节，孟舒然的墓碑前没有看到让人厌恶的花束。
返程的飞机上，孟海棠一阵茫然地看着沈庭晏问：“晏总，您不是来出差的嘛？所以这几天，我们这算是出差？”
他们这几天，第一天到了Z市。第二天蹦极，第三天，第四天把Z市刺激的项目都玩了一遍。
这要算是出差，她天天都乐意。
“骗你的，不说出差，怕你不来。”沈庭晏老老实实地回答。
“晏总，您还真是够坦荡的。”
“嗯，骗人总归是不好的。”
所以他这是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心安理得骗人？
“最近看你状态都不太好，所以想带你出来是散散心。”
这是关心她？连她心情好不好都察觉到了？
“扑通，扑通……”又来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无法自拔的。
深吸口气，孟海棠问：“晏总，您这是在关心我？为什么？”
要命！话刚说完，两人的眼神猝不及防地交接了。刹那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因为……”沈庭晏停顿了一下，细细打量着她。“因为你是……”
孟海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的，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不好意思，用餐时间到了，请问二位需要什么？”
一声询问传来，打断了沈庭晏继续往下说。
“小孟，你需要要什么？”沈庭晏转头询问海棠。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慌乱地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随，随便吧。”孟海棠轻声地回复。
小孟？她心中嘲笑着自己。差点就忘记了，她还是他的助理来着。还真是不该有的期待啊！
转眼间，四月的尾声已经悄然来临。
“小孟，回去收拾东西，准备跟我去出差。”
沈庭晏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瞬间让孟海棠的心情从兴奋的五线谱跌落到了现实的地面。
她还在与许佳音分享着她的五天小长假计划，满心欢喜的期待着体验许佳音说的品牌专柜活动。现在所有的喜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出差给打破了。
五一节假日要出差？
在她的印象中，华盛公司在业界是可圈可点的。严格按照国家法定假日休息是起码的标准。沈庭晏也不是那种会剥削下属的领导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出差？”孟海棠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庭晏，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对！怎么，你有什么疑问吗？”沈庭晏反问。
“可是明天是五一假期耶，晏总？”她提醒着。
“没办法，项目紧急。”沈庭晏摊了摊手，无奈地回答。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听到这句话，孟海棠心里一阵嘀咕：最近也没有听说公司有什么重要项目啊。
“我能请假吗，晏总？”她还是不死心，想着再争取一下。不负责任地说，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工作上有她没她都差不多，沈庭晏一个人都能把事情做好。
“不行。”他朝她笑了一下，随后很大方地说：“但是有三倍工资，外加出差经费。”
“我去”听到这个消息，孟海棠毫不犹地答应下来。
金钱的诱惑是无法抗拒的，这个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生活。
“好，明天九点，我到十方里接你。”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晏总，我可以自己出发，您不必那么麻烦。”孟海棠认真地回道。
“去机场太远，来不及。”
“哦，好吧。”她回答着。
孟海棠也没有了之前的无奈与失落感，有钱赚就行。说到底，她的生活还达不到一半烟火谋生，一半诗意谋爱的地步。于她而言，她更多的还是要衡量，还是要取舍。
昨晚上，她洗完澡后，看到许佳音坐在沙发上记账。她好奇地凑过去，瞟了一眼收入那栏，这个小丫头小金库还挺丰厚的样子。然而支出那栏，却令她十分诧异。她赫然看到有一笔没有登记去处的大账目，大到她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在她印象中，许佳音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笔钱。
“佳音，你记账做什么？”
她并没有询问那笔大额支出。既然许佳音给没有跟她说过，那么这笔钱许佳音是从来没打算要跟她说，她索性假装没有看到。
“海棠，我在想，什么时候 才能买一套小居室，到时候我们一起住进去。”
“就咱们这点点积蓄，估计买个厕所都不够。”
G市的房价，贵的离谱。不是她们这种普通人能玩得起的。买房子这件事，她现在不敢想，至于将来，如果好好能活到将来再说吧。
“偶尔幻想一下也是可以的嘛。”许佳音笑了笑说，“想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家，有海棠陪着就好。以后你要是嫁人了，抽空就回来看看我。”
“傻瓜。”
看着许佳音一脸期待的样子，她也没有打破她的憧憬。就算触不可及，那幻想一下也好。
她心里默默想着，许佳音的梦想也是她的梦想，那她为许佳音努力一下也好。
五一这天，孟海棠跟沈庭晏赶了一上午的飞机，总算到了沈庭晏口中说的出差地，Z市。
“先回酒店休息，明天带你去个地方。”酒店门口，沈庭晏对孟海棠说着。
“去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好是出来出差，可是却有一种来度假的感觉。看着沈庭晏带她来的地方，她整个人都震惊了。难怪来之前，他再三强调让她记得带运动装。原来带她来蹦极啊。
站在塔边，面对着无尽的深渊。孟海棠心跳加速，手心出着汗。她久久不敢往前踏进一步，看着脚底下的景色，心惊胆战，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里是Z市出了名的蹦极场地。很多人慕名而来，尤其是情侣居多，就为了见证一场浪漫的蹦极之旅。
这时，沈庭晏已经让人检查好装备了。工作人员跟沈庭晏都在看着她，她腿已经开始发抖。
“那天不是很勇敢吗？不是想跳下去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沈庭晏挑了挑眉。
她有些诧异，沈庭晏说的是于远山在医院想要跳楼的那天？他知道她是想要拉着于远山跳下去？不过当时，他是有在自己耳旁说“别冲动”来着。如此看来，他什么都知道。
那天，孟海棠确实是有冲动，但是那也是她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人嘛，情急之下，确实会有冲动的时候。但怎么说呢，她还是敬畏生命的。
“能不能不跳？”孟海棠苦笑。
沈庭晏摇了摇头，“你不想试试跳下去是什么感觉吗？”
她艰难地摇了摇头。
“哇哦……”
一阵哄闹声响起。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沈庭晏抱到蹦极口。后边“看戏”的人拍着手欢呼着，有几个男生还很配合地吹着哨子。
“美女，让你男朋友抱着你跳下去就不怕了，这招绝对灵。”一女生朝她大声说着。
“就是就是，一会儿我就打算给让我们家这位抱着跳我下去，这多得劲儿呀。”另一个女生附和着。
孟海棠哭笑不得，脸一热，顿时一阵通红。她倒是想啊，问题沈庭晏也不是她男朋友啊。
此时，工作人员上前来帮助她检查装备了。
“深呼吸。”沈庭晏在她耳旁轻轻说着。随后，将孟海棠抱怀中，用手轻轻扣住她的头往自己胸前靠去。
孟海棠觉得她应当不算矮的，可这会儿，简直像只娇小的兔子。
“扑通，扑通。”
心跳得厉害。贴在沈庭晏胸口的耳朵听到了他的心跳声，频率缓慢，与她紧张的频率完全不同。
忽而，有意识到不对劲，这样的距离确实不太合适。她想要拉开距离，却听到沈庭晏说：“那你一会儿一个人跳，我看着你先跳。”
这话宛如冷水泼了一下，心里更紧张了，索性乖乖不动。
“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询问孟海棠。
话刚出来，她心跳又快了一些，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放松。”沈庭晏在她耳边安抚着。
“准备，数到三就跳。”工作人员最后提醒。
“三，二，跳！”最后的“一”还没有数数来，两人已经被推下去了。
“啊……”尖叫声响彻云霄。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身体在空中翻滚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脚下旋转。孟海棠紧紧地抱着沈庭晏，每一次上升和下降都拼命地叫喊着。
好不容易回到地面，孟海棠面如土色，一副失了魂地样子。那种极速的坠落，突然的失重，会让她紧张、恐惧和不安。原来跳下来的感觉是这样的。
“怎么样，还好吗？”沈庭晏轻声问。
刚起来，整个人又软了下去。双脚无力地摊在了沈庭晏的怀中。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哭。蹦极跳下去尚且有回头路可走，如果那天真的跳下去了，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谢谢你。”缓过神后，孟海棠对沈庭晏说着。
“为什么？”
孟海棠摇了摇头，“总之就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带我来蹦极，谢谢你之前给我拿回于远山手里的东西。”
“嗯。”沈庭晏轻声回。
上次沈庭晏给她于远山手里的东西，后来她知道于远山摔断腿。在她看来不是意外，但是她很谢谢他。今年的清明节，孟舒然的墓碑前没有看到让人厌恶的花束。
返程的飞机上，孟海棠一阵茫然地看着沈庭晏问：“晏总，您不是来出差的嘛？所以这几天，我们这算是出差？”
他们这几天，第一天到了Z市。第二天蹦极，第三天，第四天把Z市刺激的项目都玩了一遍。
这要算是出差，她天天都乐意。
“骗你的，不说出差，怕你不来。”沈庭晏老老实实地回答。
“晏总，您还真是够坦荡的。”
“嗯，骗人总归是不好的。”
所以他这是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心安理得骗人？
“最近看你状态都不太好，所以想带你出来是散散心。”
这是关心她？连她心情好不好都察觉到了？
“扑通，扑通……”又来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无法自拔的。
深吸口气，孟海棠问：“晏总，您这是在关心我？为什么？”
要命！话刚说完，两人的眼神猝不及防地交接了。刹那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因为……”沈庭晏停顿了一下，细细打量着她。“因为你是……”
孟海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的，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不好意思，用餐时间到了，请问二位需要什么？”
一声询问传来，打断了沈庭晏继续往下说。
“小孟，你需要要什么？”沈庭晏转头询问海棠。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慌乱地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随，随便吧。”孟海棠轻声地回复。
小孟？她心中嘲笑着自己。差点就忘记了，她还是他的助理来着。还真是不该有的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