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溷与老伴是高中同学,既不是同班,也不是同届。

    但却,因为元好问的那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让两人走到了一起。

    离家出走前,淳于溷告诉老伴说,他要循着诗词,追随古人的足迹,一起感受被文化诗词浸润的山河美景。

    汾河岸边的传奇,要从1205年讲起。

    时年15岁的元好问,赴并州[太原]参加乡试[解试],也就是市一级的科举考试。路上遇到捕雁人讲述一则异事:“今日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

    元好问听后,将这只投地而死的大雁买下,两只都葬在汾河畔,垒起石头作为标志,取名“雁丘”,并留下著名咏物抒情的《雁丘词》以作纪念。

    “雁丘”就在太原的汾河岸边。去年春天,市政府投资,在雁丘的旧址上,建了一个以爱情为主题的游乐园,并于9月30日开放。

    ……

    淳于溷师徒的作息时间,与常人颠倒,他们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因此,他们都是下午将近3点才起床。

    吃过饭,三人带着装备往外走。

    淳于溷告诉徒弟们说:“今天,我们去‘雁丘园’游玩,明天就准备离开太原了。”

    任飘飘兴奋问:“雁丘园,有什么好玩的?”

    淳于溷道:“有雁丘呀。”

    “雁丘是什么东东?”

    “是埋葬大雁的坟墓。”

    任飘飘又问:“那么,大雁又是谁?”

    “就是天上飞的…那种大雁。”淳于溷比划着说,“其中一只,为另一只殉了情,所以被有情人合葬在了一起。”

    任飘飘惋惜道:“可惜了!”

    淳于溷一怔,心道:难道这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儿,也懂得爱情的真谛?于是便追问了一句,“可惜什么?”

    任飘飘说:“埋了干嘛,红烧吃多好?!”

    淳于溷失望地白了她一眼,径直而去。

    任飘飘见师父不理她了,便紧追了几步,问道:“师父,明天我们去哪儿?”

    淳于溷:“去呼和浩特。”

    任飘飘:“对,那里的羊肉串,绝对不会掺假!”

    淳于溷:“你是不就知道吃?”

    任飘飘:“不吃,去大草原干嘛?”

    淳于溷:“你没看到网上说,18号凌晨3时许,有一个叫霍文昌的,杀了5个人,逃走了,至今还没抓住……公安局悬赏3万元,进行缉拿【1】……”

    一直不说话的王奕博,忍不住地问:“难不成,师父想去呼和浩特,协助警方破案?就为了挣那三万块钱?”

    任飘飘一听,惊叫道:“哎呀,师父,您可不要‘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啊!”

    王奕博反驳说:“师父不是去当三陪,是去给杀人犯做思想工作的,让他自首去!”

    “噢,这么简单呀?”任飘飘道,“那师父得的这3万块钱,可不能自己一个人独吞。”

    王奕博问:“以师兄的意思…?”

    任飘飘道:“三七三十一,一人一万么!”

    “怎么,这钱还没到手,你俩就给我分了?”淳于溷笑道,“你们没听说么?当地的家家户户,都要在自家门口摆上食物和钱……”

    任飘飘抢话说:“怎么,人们是怕那杀人犯闯进自己家里,抢劫杀人?”

    淳于溷道:“不是,是让这个杀人犯能够吃饱了肚子,有力气逃走。”

    任飘飘说:“那师父,咱别去了!你想,去了,见不到人,怎么劝杀人犯投降?所以,那3万钱,您就别指望了!”

    “你呀你,满脑子都是钱。”淳于溷说,“为师这次去呼和浩特,主要是想了解---为什么,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杀人犯,会被人冠以‘霍大侠’的称号……”

    “师父说的好听,您不就是想去看光景么?”任飘飘又讥笑道,“师父哟,你到底是老人变坏了呢?还是坏人变老了?”

    淳于溷问:“什么叫我变老了,变坏了?”

    “你看,太原有跳桥的,您老忙着跑过来看;呼和浩特有杀人的,你又要忙着去看。你说,您不是一个坏老头,是什么?”任飘飘接着数落,“你看光景,也得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呀!你说,万一,真给撞上了那杀人犯,怎么办?你是告发呢,还是不告发?所以,以弟子看来,还不如晚两天去,等公安部门,把他那个坏蛋给逮住了,咱们再去……”

    突然,王奕博一声惊呼,“坏了,坏了!”

    淳于溷问:“什么坏了?”

    王奕博说:“抓住了,抓住了!”

    淳于溷又问:“谁抓住了?”

    “霍大侠!”

    “什么时候?”

    王奕博指着手机说:“前天[6月28日]早晨8点,在一个小树林里被抓获归案的。”

    “卧槽!”淳于溷不由得骂了一句,“多么讽刺啊,霍文昌十年没有解决的问题,他们却用十天就给解决了!如果把这十天的财力、人力和物力,拿出来1%的精力也好,或是经济也好,那么就完全可以给他在十年前就解决完了。

    十年前,霍文昌需要法律的时候,法律在哪儿啊!?可是他触犯法律的时候,法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就到了!你别说霍文昌在苞米地里,或者是在山林里,即便是上天入地,也都要把他缉拿,抓捕归案,这得有多么大的反差呀!?

    如果要是十年前,还是用这些人,每人抓一把土给霍文昌造地,都能造出一块地来。不把问题消灭在萌芽之中,却把它养成重特大刑事案件之后,那么这些人却蜂拥而至,人五人六地都出来了,真是对毛主席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莫大讽刺啊!”

    王奕博却喃喃道:“抓住了,又能咋地?一个换五个,够本啦!要钱,你不给,要土地,你不归还;这会儿,人家要你家五口人100年的阳寿,作为补偿,咋样?我就觉得很合理嘛!一点儿都不过分,平时自己不是感觉很豪横么?村霸么?”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两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儿蔫儿的。

    任飘飘转过头来先看看师父,又回过脸去看看王奕博,嚷道:“诶呀!恁俩男人,这都是怎么啦?怎么抓住个杀人犯,像掳走恁俩的亲爹似的?咱到底还走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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