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刚刚阴差阳错地来到三百年前时。
长楹并不抱什么希望。
但随着进展，似乎有了不同的选择。
梦境中，羽嘉把聚神镯交给了她。也许她便能通过镯子，来洗涤魔渊。
魔族不再受本性桎梏，不会互相吸食吞噬，自相残杀。
三界不会受到危害，神界也不再有屠魔的理由。
只是，想要祭镯涤魔，究竟该怎么做呢？
长楹将目光，投向对面案几前的谢拂。
对方当下可能把她，和凡人怪物归为同伙，觉得她是在觊觎镯子里的力量。
所以在开口审问。
那反过来，她也可以趁机套话，知道更多信息，不是吗？
长楹轻眨下眼，托着腮，笑吟吟等着对方的回答。
——“它该怎么使用呢？”
谢拂轻拈起符纸，往空中一拂，泛着黄的纸页燃起了神火。
刹那间，原本上面弯曲古怪的符文，变成了能看懂的内容。
“以神魔至尊力量相抗。”
长楹：“没了？”
对方写了那么一大串符文，最终竟然只有寥寥几字。
四目相对间，谢拂漆黑的眸中有微弱的光亮，是不远处跳跃的烛火，倒映了她的模样：“是。”
“羽嘉试图帮助将离洗脉，便是动用自身的神力，和他体内的魔气相抗。”
但她最后选择了封印魔渊，没能成功。
长楹托着下巴，再度轻眨眼：“连她都要耗费这么大的代价，那如果，要救很多很多魔呢？”
她重复两遍很多时，语调轻快微扬。
像是纯粹只是感到好奇，眼里带点天真的笑意。
谢拂垂下眼：“很多吗？”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得清冷，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那就要耗尽更多的力量，比如用神魔至尊的心脏，来祭镯。”
烛光在此刻被风拽着，轻摇了下。像明显的停顿，几秒后才断续着起来。
还需要神尊的心脏。
长楹心头跟着微跳，想起三百年后的初见。
那时开启时空回溯的阵法，也是以对方的神心锁为引。
和现在一般，同样需要他的心脏。
器灵：“咦，所以无论是我们想回三百年后，还是如今想改变命运，尝试救魔族，都需要剖出他的心脏。”
长楹沉吟了下，诚恳道：“你很擅长总结。”
她的目光转变，落在对方的胸膛处。
相识这么久以来，她对这位宿敌已有所了解。
此时的谢拂，心脏的位置依旧是空的，还是那颗冷硬的石头。
长楹猜测，他既然知道聚神镯的事，却在三百年后只能以封印的方式，来对付魔渊。
可能是因为石头做的心脏，终究不能代替真正的心脏的力量。
长楹盯住了对方看。
器灵轻咳了声，示意她目光不要那么直接，仿佛现在就想扒拉，对方的心脏。
“要不我们委婉一点？”
红衣姑娘目光含笑，眼波脉脉而含情。
她隔着对方的衣襟，仿佛在透过着去瞧，他还未形成的心脏。
含笑的眸底，最终带上了势在必得的神色，当然掩饰得很好。
半空中符文化作的星光还在，勾勒的像是大千世界的景象。
长楹最终移开看对方的目光，仰头瞧着。
她抬手抓到了一颗，兴趣盎然：“啊，我抓到了。”
一语双关。
——就像谢拂的心脏，总有一天她也必然不择手段地会得到。
白衣青年没看到这些。
他只是抬头看到她捕星光的模样，微微出神，唇角带上柔和的弧度，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心口处冷硬的石头，再度是熟悉的异样，那种什么即将萌发的感觉。
只是下一秒，安静氛围便被打破。
殿堂轮印外，传来了熟悉的清脆女声：“神尊，是我，现下方便进来吗？”
对方虽这么说着，不远处的轮印已开始转动。跟云谦等人一样，卿念也能直接进的来。
长楹挑眉：“不是说只有那些，平日里需要同你议事的神君们，才能进的来吗？”
谢拂如实回答：“本尊以前也用血救过她。”
长楹轻哼了声，想了下卿念的各种小动作。
嘲笑眼前这位宿敌：“真是过分善良，什么人都敢救。”
眼前的霸王花消失了。
像上回云谦进来时，变成了花的模样，她躲开了来人。
然后暗戳戳听情报。
不远处卿念掀了云帘走进来，含着恬淡宁静的笑，如夜晚舒展的柔和白花模样。
她弯了弯眼：“神尊，鲛人族太子的魂识已经修补完毕了，您要来过目瞧瞧吗？”
谢拂颔首：“我稍后便去。”
卿念轻咬了下唇，轻弯起一个弧度：“那……”
谢拂掀眸，像是在疑惑：“还有事吗？”
卿念微愣一下，随后保持方才的笑容：“我只是想关心下神尊，先前的伤还好吗？”
“需要我来帮忙吗？”
对方露出无辜而亲近的笑意，像是真的在关心。
闻言，谢拂轻蹙眉似是不解：“你今日笑起来，有些奇怪。”
“是修补魂识的时候，不小心沾了邪魔之气吗？”
卿念顿时微僵。
而案几上的长楹顿了顿，好不容易忍住笑，但花瓣没忍住动了下。
而跟在卿念身后，穿着黑氅伪装成侍者的人，抬眸看了一眼过来。
应该是注意到了花的不对，或认出了她。
长楹对此评价：“看不出来吗，人家在刺探敌情，准备动手了啊。”
器灵则道：“我倒是感觉，这只重明鸟刚刚在模仿你的笑，和平日里说话的语气。”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长楹轻哦了声，想了想：“可能她是觉得，谢拂会吃我这一套吧。”
——虽然实际上，全靠她一个人唱戏。
但在卿念眼里，可能就觉得谢拂吃这一套，比较方便攻略和解决。
对方如今已是恶魄占据身躯，但并不能保证原先的她，是否会回来。
最好的办法，也许便是帮原来的“她”，完成心愿，从而使意念彻底消散。
所以，就像长楹为了神心锁和聚神镯，蓄意接近谢拂，每天甜言蜜语一般。
卿念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在接近和攻略他。
长楹轻哼了声：“看不出来，他行情还挺好的啊。”
——当然觊觎他的人，都别有用心。
也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好事呢。
而卿念被呛了一回，也没有气馁。
她看向旁边的腓腓：“这是神尊，近日得来的灵宠吗？真是可爱呀。”
谢拂抬手制止：“别乱动它，先去鲛人族太子那里。”
卿念抿了下唇，眼底闪过一丝暗沉，随后再度被笑意填满。
“魔物天生带邪性，旁人是渡化不得的，神尊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她话语意有所指。
长楹搭在案几上的花瓣，微动了下：“她这是在自挂东南枝吗？”
器灵：“我觉得，她应该是在指桑骂槐，说你。”
案几上的花，时不时地动上一下。
表现跟人一般无二，还是挺嚣张的，一点也不低调。
对方身后的黑氅青年，此刻挑了下唇角，抬手掂量起案几上的花。
器灵：“他在挑衅你。”
“或者准备拉你下水。”
长楹的花瓣轻打开他的手，落在白骨上，很轻的啪嗒一声响。
黑氅青年倏地笑了，带几分艳丽和缱绻：“怎么，你喜欢我，想跟着我走吗？”
那他这可就是在胡说八道了。
闻言，长楹亮出冰锥状的花刺。
黑氅青年仗着背对另外二人的姿势，继续胡说八道：“哦，你同意了啊，那我带你走？”
他话音落下。
剑风优雅的承钧剑，立即挡过他的手。速度快得转瞬即逝，堪堪擦过。
长楹：“？”
谢拂则静静垂眸。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剑，他目光像在审视。这样的反应速度，像是已成了本能。
是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用来斩魔的剑，变成了保护对方？
也许是从息水崖上跳下去开始。
也许还要更早。
谢拂慢慢的，对于这样的异样，已不像刚出梦时那样如临大敌，抵触回避。
他抬眼去看，眼前的仙侍面孔有些陌生，从前未见过。
穿着举止透露着诡异，也莫名让他生出不知名的危机感。
谢拂轻启薄唇。
眉间像带着料峭的雪，也冷得像晚间月，一字一顿：“别碰她。”
伏在案几上懒洋洋的花，顿时轻抬起来，像在瞧他。
明明不是人形，谢拂仿佛通过这一动作，看到了她托腮仰头的模样。
胭绯色的裙裳会映在日光里，眸中微亮。
她也许会噙着笑意，带点戏谑地说：“你刚刚，不会是醋了啊？”
可能确实醋了。
哪怕只有一点点。
好吧，其实不是一点点，是很多。
黑氅青年最终收回了手：“抱歉，不知道这是神尊养的花，还以为是路边的。”
嘴上这般说着，他仿佛不嫌事大一般，对着她道：“那我下回再来看你。”
谢拂冷冷瞧着对方，搭在剑上的指尖，再度收紧了下。
长楹：“……”
对方虽只瞥了她一眼，但眼神定定。
里面晦暗的风雪像凝了一瞬，看得她莫名心虚。
她不由开始思考，该怎么和谢拂解释呢？
她跟眼前狡诈的凡人，确实是短暂地沆瀣一气过，但已经闹翻了。
她今后并不打算跟对方，长久地狼狈为奸呀。
无论是哪一种狼狈为奸。
长楹并不抱什么希望。
但随着进展，似乎有了不同的选择。
梦境中，羽嘉把聚神镯交给了她。也许她便能通过镯子，来洗涤魔渊。
魔族不再受本性桎梏，不会互相吸食吞噬，自相残杀。
三界不会受到危害，神界也不再有屠魔的理由。
只是，想要祭镯涤魔，究竟该怎么做呢？
长楹将目光，投向对面案几前的谢拂。
对方当下可能把她，和凡人怪物归为同伙，觉得她是在觊觎镯子里的力量。
所以在开口审问。
那反过来，她也可以趁机套话，知道更多信息，不是吗？
长楹轻眨下眼，托着腮，笑吟吟等着对方的回答。
——“它该怎么使用呢？”
谢拂轻拈起符纸，往空中一拂，泛着黄的纸页燃起了神火。
刹那间，原本上面弯曲古怪的符文，变成了能看懂的内容。
“以神魔至尊力量相抗。”
长楹：“没了？”
对方写了那么一大串符文，最终竟然只有寥寥几字。
四目相对间，谢拂漆黑的眸中有微弱的光亮，是不远处跳跃的烛火，倒映了她的模样：“是。”
“羽嘉试图帮助将离洗脉，便是动用自身的神力，和他体内的魔气相抗。”
但她最后选择了封印魔渊，没能成功。
长楹托着下巴，再度轻眨眼：“连她都要耗费这么大的代价，那如果，要救很多很多魔呢？”
她重复两遍很多时，语调轻快微扬。
像是纯粹只是感到好奇，眼里带点天真的笑意。
谢拂垂下眼：“很多吗？”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得清冷，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那就要耗尽更多的力量，比如用神魔至尊的心脏，来祭镯。”
烛光在此刻被风拽着，轻摇了下。像明显的停顿，几秒后才断续着起来。
还需要神尊的心脏。
长楹心头跟着微跳，想起三百年后的初见。
那时开启时空回溯的阵法，也是以对方的神心锁为引。
和现在一般，同样需要他的心脏。
器灵：“咦，所以无论是我们想回三百年后，还是如今想改变命运，尝试救魔族，都需要剖出他的心脏。”
长楹沉吟了下，诚恳道：“你很擅长总结。”
她的目光转变，落在对方的胸膛处。
相识这么久以来，她对这位宿敌已有所了解。
此时的谢拂，心脏的位置依旧是空的，还是那颗冷硬的石头。
长楹猜测，他既然知道聚神镯的事，却在三百年后只能以封印的方式，来对付魔渊。
可能是因为石头做的心脏，终究不能代替真正的心脏的力量。
长楹盯住了对方看。
器灵轻咳了声，示意她目光不要那么直接，仿佛现在就想扒拉，对方的心脏。
“要不我们委婉一点？”
红衣姑娘目光含笑，眼波脉脉而含情。
她隔着对方的衣襟，仿佛在透过着去瞧，他还未形成的心脏。
含笑的眸底，最终带上了势在必得的神色，当然掩饰得很好。
半空中符文化作的星光还在，勾勒的像是大千世界的景象。
长楹最终移开看对方的目光，仰头瞧着。
她抬手抓到了一颗，兴趣盎然：“啊，我抓到了。”
一语双关。
——就像谢拂的心脏，总有一天她也必然不择手段地会得到。
白衣青年没看到这些。
他只是抬头看到她捕星光的模样，微微出神，唇角带上柔和的弧度，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心口处冷硬的石头，再度是熟悉的异样，那种什么即将萌发的感觉。
只是下一秒，安静氛围便被打破。
殿堂轮印外，传来了熟悉的清脆女声：“神尊，是我，现下方便进来吗？”
对方虽这么说着，不远处的轮印已开始转动。跟云谦等人一样，卿念也能直接进的来。
长楹挑眉：“不是说只有那些，平日里需要同你议事的神君们，才能进的来吗？”
谢拂如实回答：“本尊以前也用血救过她。”
长楹轻哼了声，想了下卿念的各种小动作。
嘲笑眼前这位宿敌：“真是过分善良，什么人都敢救。”
眼前的霸王花消失了。
像上回云谦进来时，变成了花的模样，她躲开了来人。
然后暗戳戳听情报。
不远处卿念掀了云帘走进来，含着恬淡宁静的笑，如夜晚舒展的柔和白花模样。
她弯了弯眼：“神尊，鲛人族太子的魂识已经修补完毕了，您要来过目瞧瞧吗？”
谢拂颔首：“我稍后便去。”
卿念轻咬了下唇，轻弯起一个弧度：“那……”
谢拂掀眸，像是在疑惑：“还有事吗？”
卿念微愣一下，随后保持方才的笑容：“我只是想关心下神尊，先前的伤还好吗？”
“需要我来帮忙吗？”
对方露出无辜而亲近的笑意，像是真的在关心。
闻言，谢拂轻蹙眉似是不解：“你今日笑起来，有些奇怪。”
“是修补魂识的时候，不小心沾了邪魔之气吗？”
卿念顿时微僵。
而案几上的长楹顿了顿，好不容易忍住笑，但花瓣没忍住动了下。
而跟在卿念身后，穿着黑氅伪装成侍者的人，抬眸看了一眼过来。
应该是注意到了花的不对，或认出了她。
长楹对此评价：“看不出来吗，人家在刺探敌情，准备动手了啊。”
器灵则道：“我倒是感觉，这只重明鸟刚刚在模仿你的笑，和平日里说话的语气。”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长楹轻哦了声，想了想：“可能她是觉得，谢拂会吃我这一套吧。”
——虽然实际上，全靠她一个人唱戏。
但在卿念眼里，可能就觉得谢拂吃这一套，比较方便攻略和解决。
对方如今已是恶魄占据身躯，但并不能保证原先的她，是否会回来。
最好的办法，也许便是帮原来的“她”，完成心愿，从而使意念彻底消散。
所以，就像长楹为了神心锁和聚神镯，蓄意接近谢拂，每天甜言蜜语一般。
卿念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在接近和攻略他。
长楹轻哼了声：“看不出来，他行情还挺好的啊。”
——当然觊觎他的人，都别有用心。
也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好事呢。
而卿念被呛了一回，也没有气馁。
她看向旁边的腓腓：“这是神尊，近日得来的灵宠吗？真是可爱呀。”
谢拂抬手制止：“别乱动它，先去鲛人族太子那里。”
卿念抿了下唇，眼底闪过一丝暗沉，随后再度被笑意填满。
“魔物天生带邪性，旁人是渡化不得的，神尊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她话语意有所指。
长楹搭在案几上的花瓣，微动了下：“她这是在自挂东南枝吗？”
器灵：“我觉得，她应该是在指桑骂槐，说你。”
案几上的花，时不时地动上一下。
表现跟人一般无二，还是挺嚣张的，一点也不低调。
对方身后的黑氅青年，此刻挑了下唇角，抬手掂量起案几上的花。
器灵：“他在挑衅你。”
“或者准备拉你下水。”
长楹的花瓣轻打开他的手，落在白骨上，很轻的啪嗒一声响。
黑氅青年倏地笑了，带几分艳丽和缱绻：“怎么，你喜欢我，想跟着我走吗？”
那他这可就是在胡说八道了。
闻言，长楹亮出冰锥状的花刺。
黑氅青年仗着背对另外二人的姿势，继续胡说八道：“哦，你同意了啊，那我带你走？”
他话音落下。
剑风优雅的承钧剑，立即挡过他的手。速度快得转瞬即逝，堪堪擦过。
长楹：“？”
谢拂则静静垂眸。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剑，他目光像在审视。这样的反应速度，像是已成了本能。
是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用来斩魔的剑，变成了保护对方？
也许是从息水崖上跳下去开始。
也许还要更早。
谢拂慢慢的，对于这样的异样，已不像刚出梦时那样如临大敌，抵触回避。
他抬眼去看，眼前的仙侍面孔有些陌生，从前未见过。
穿着举止透露着诡异，也莫名让他生出不知名的危机感。
谢拂轻启薄唇。
眉间像带着料峭的雪，也冷得像晚间月，一字一顿：“别碰她。”
伏在案几上懒洋洋的花，顿时轻抬起来，像在瞧他。
明明不是人形，谢拂仿佛通过这一动作，看到了她托腮仰头的模样。
胭绯色的裙裳会映在日光里，眸中微亮。
她也许会噙着笑意，带点戏谑地说：“你刚刚，不会是醋了啊？”
可能确实醋了。
哪怕只有一点点。
好吧，其实不是一点点，是很多。
黑氅青年最终收回了手：“抱歉，不知道这是神尊养的花，还以为是路边的。”
嘴上这般说着，他仿佛不嫌事大一般，对着她道：“那我下回再来看你。”
谢拂冷冷瞧着对方，搭在剑上的指尖，再度收紧了下。
长楹：“……”
对方虽只瞥了她一眼，但眼神定定。
里面晦暗的风雪像凝了一瞬，看得她莫名心虚。
她不由开始思考，该怎么和谢拂解释呢？
她跟眼前狡诈的凡人，确实是短暂地沆瀣一气过，但已经闹翻了。
她今后并不打算跟对方，长久地狼狈为奸呀。
无论是哪一种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