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做你的情人？”
大汉并未动手，只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陆杳无奈开口：“带路。”
那大汉这才动了动，侧身引路。
到了一处偏僻的后院之中，大汉拦住了花喜，只放陆杳一人去见裴止戎。
裴止戎背对着陆杳，捡起地上的石子朝池塘斜着丢去，激起层层涟漪。
虽未看见陆杳，但却开口，“你来了。”
陆杳手脚已经放得很轻，没想到此人耳力如此之好。
也是，习武之人，这点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坐上将军之位，如何得到张太公的青眼。
陆杳带着警惕。
看着两人的距离，足有十步之数。
想必他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
“今日，多谢裴将军仗义出言相助。”
“你认得我？”裴止戎停下手中的动作，丢掉手上的石子，拍了拍手，转过身来。
两人对视一眼，陆杳丝毫不退缩的打量起此人。
黑色的面具带在脸上，纹路狰狞，像极了一个鬼面。
只带着半脸，从左眼到嘴角。露出的右脸，棱角分明。
那双眼格外吸引陆杳，许久才挪开视线。
又打量起他的身材，确实比郑盛玄魁梧不少，是个练家子。
陆杳面对裴止戎，随口就来，“裴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不知将军唤我所为何事？”
她奉承的话，听到裴止戎耳朵里，觉得甚是好笑。
爽朗的笑声响起，带着阵阵凉意，“呵呵，不认识就不认识。我又不会吃人。叫你来，也只是想和你聊两句而已。姑娘莫怕啊。”
裴止戎朝陆杳的位置，走了两步。
陆杳不为所动，直视裴止戎挑衅、戏谑的眼神，“将军为人坦率，小女子怕什么。”
“听说你与永安侯家的郑盛玄结亲了？”
“前几日的事了，消息竟然传的这般慢吗？将军今日才知晓。”
裴止戎被陆杳的话逗笑了，觉得陆杳的嘴皮子确实厉害。
“哦，哈哈是吗？不过这今日听说那小子跟在太子在外面跑，你俩刚成亲就分隔两地？真的是夫妻吗？”
岂止是分隔两地，还分房，分院子呢。
陆杳言语坚定，有些疏离的开口，“那就不劳将军操心了，若无事...”
“有。有事。”裴止戎打断陆杳的话，抬手挡住了陆杳面前。
裴止戎嘴角带笑，口吻并不婉转。
“反正你们之前也没什么感情，不如甩了那小子，跟了我。”
陆杳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如此大胆！
左右张望之下，警告道：“将军慎言！”
“哈哈哈哈，你不想离也行，做我情人吧。我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
“将军是觉得我会缺钱？”
裴止戎沉思，忘了这一茬了。
想了想，毫不在乎的开口，“那我做你的情人外室，如何？不花你的钱，偶尔陪我吃两顿饭就行。”
“疯子。”陆杳骂道。
转身离开。
身后的裴止戎不怒反笑，“别太信郑盛玄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心里默想，你早晚同意的。
一样的脾气，五分相似的脸。裴止戎心中顿时来了兴趣。
陆杳快步离开，生怕下一秒这个疯子就会追上来。
想要去找花喜汇合，可有些迷路。
没走两步，就撞见和其他贵夫人谈笑说话的谢金瑶。
两人就当没看见对方，各走各的。
可转眼一旁的一位夫人就指着裴止戎的位置，而刚好陆杳是从那个方向走过来的，“呀，这不是郑夫人家的新妇吗？这么匆忙是去哪呀，也不和夫人问安。噫，那是谁？裴将....”
发现自己说的人不好惹立刻收了嘴。
可听到这话的谢金瑶就不一样了。怒气冲冲的朝陆杳走去。
一巴掌挥过来，若不是陆杳反应快，这巴掌就落在脸上了。
“你这个□□！才嫁进门没两天，就勾搭其他男人了！”
谢金瑶十分气愤，嗓门大咆哮。
今天自己的脸面被她丢尽了。
若不是还有几个好姐妹心疼自己，怕是贵妇圈就没自己的位置了。
陆家那位夫人都已经被她气跑了。
这下更是被人当场撞见与别的男人私会，让她如何解释，如何再在这盛京城待下去！
“我...我...我早晚让玄儿了休了你，你这个□□，呸，不要脸。”
陆杳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甩开她的手走了。
谢金瑶看见陆杳的态度，更气了，对着陆杳背影一直骂。
一众贵夫人也在身后指指点点。
陆杳全当耳旁风。
只是今日之后，幺幺的名声算是彻底败坏了。
陆杳没有直接回府。
带着花喜去街上逛了逛，换换心情。
路上唤了几次幺幺，都没有反应。
她也只能就此作罢。
走到一家木工店的时候，陆杳想到什么，走了进去。
花喜看着自己姑娘在和木工说着什么，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
怎么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呢。
然后就瞧见陆杳拿着纸笔画了起来。
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被分成了许多个小木头，然后又组合在一起。
花喜看不懂。
只看见姑娘画了一副又一副。
从方的，到长的，到圆的，各种各样的。
陆杳工作思考的时候习惯转笔，私下喜欢玩些魔方锻炼脑子。
给木工画的就是各种款式的魔方图纸。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木工能不能做出来了。
陆杳交代完，又去其他地方逛了逛。
看了看现在的物价，各种商品，酒楼，胭脂水粉，首饰金店。
天色趋黑，才和花喜回去了。
回府后，便被老侯爷叫了去。
指责她今日的胡作非为。
“陆杳，你以为我郑家是真不敢休妻吗？”老侯爷的质问，带着怒气。
“老侯爷息怒。你若是真休了我，你和陆奉学的交易岂不是泡汤了？小侯爷的仕途真的不会受到影响吗？”
老侯爷一惊，看了看陆杳，眼神微眯，“你知道了？”
这件事做的隐蔽，为了不让郑盛玄察觉什么，连谢金瑶也知道的不多，。
陆杳轻笑，“是啊，我知道了。但是现在我有个提议，不知老侯爷可愿一听？”
对方有些迟疑，但还是点头，示意陆杳说下去。
陆杳也不含糊，“老侯爷想要的，无非是用你稀薄的关系人脉，换取陆家的家业财富。可是侯爷，陆家原先的家主，你不可能不知道是谁。”
“你能和陆奉学做交易，那也可以和我做交易。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甚至，可以更多，比如小侯爷的将来，侯府的荣耀，还有你清廉的名声。”
陆杳看出了侯府的财政赤字，从进府之后那些不善修葺的房梁，池塘中浑浊的鱼，无力养护的花。
以及因为陆杳不松口，被迫当做贺礼送走的画。
今日在外面逛的时候，也似有似无的在打听郑家现在的情况。
了解到的，不仅仅是陆杳以为的只是府邸缺钱。
更是曾经为了打点关系，在外面借了印子钱。
自持清高傲骨的老侯爷，为了不让儿子为了钱去求太子，不惜私下变卖古董古画，以此换银。
直到添补不了窟窿，被债主找上了门，却又不告诉郑盛玄。
陆奉学就是发现了这一点，先是出钱解决了一些。
随后就有了这笔交易。
陆杳打量起书房，之前挂画的地方，出现一个个的缺角，更加证实了陆家的窘境。
老侯爷一笑，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虽然说的不错，可你终究不是陆家家主。我不信你，也不会用玄儿的将来做赌。”
陆杳语调决然，道：“老侯爷爱子，所以为他谋划。可他知道吗？或者是他愿意吗？
你以父母之名，不孝父母，威胁他娶我，就是为他计了吗？
不在乎他的想法，只在乎他的将来，这样就是爱子了吗？
你是在帮他，还是在他的仕途是埋下隐患呢？”
陆杳一番话，说中了老侯爷的心里。
郑盛玄反对这场婚姻，从结婚那日知晓了。否则也不会婚后分院别住。
昨日从书房离开时，郑盛玄无奈的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老侯爷可以再想想，我等得起。至于休妻与否，不在老侯爷，也不在小侯爷。”
陆杳说完，退了出去。
她的目的达到了。
成，这场婚姻以和离结束。
不成，这场婚姻以休妻结束。
无外乎之后都是这一种结局。
虽然幺幺不在乎，可陆杳想的更加周全。
即使闹得再大，和离也会比休妻来得好听些。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陆杳已经让秦嬷嬷暗中去解决一些催的紧的债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回院子的路上，陆杳想起下午，那个裴止戎。
情人？
真的疯子，提出这种提议。
不过他的那双眼睛，倒是让陆杳想起了一个藏在记忆中的人。
一个被她记了十几年的人。
就算忘记模样，也忘不掉的那双眼睛。
夜深了，陆杳听到花喜来报，说是老侯爷还在书房，不让任何人进去。
连夫人都不让进，更不让夫人来找陆杳麻烦。
陆杳浅笑，看来有戏了。
沐浴的时候，陆杳觉得轻松了不少。
正美美的享受沐浴，突然浴室闯进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而且看着身材，不是花喜，像个男人。
若不是有屏风挡住，陆杳就被人看完了。
陆杳不习惯人伺候洗澡，让花喜放下东西，就将人赶走了。
现在这个浴室，只剩下陆杳。
警惕神经达到巅峰。
可陆杳想要出声，却发现自己叫不出来。
甚至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陆杳无力的看着身体穿好寝衣，披上披风，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背对着陆杳。
陆杳只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呜咽，带着无尽委屈。
心口发胀，眼睛瞬间湿润，模糊了视线。
是她在说话，还在哭？
不，不是她。
是幺幺，陆幺幺，原本的陆杳。
她出现了。
甚至掌握了主动权。
那人听见陆幺幺的声音，终于回头。
猩红的双眼紧紧盯着陆幺幺的脸，嘴唇张合，却吐不出一字。
陆幺幺走近了些，“我等不到你。”
眼中氤氲，双唇抿着，似乎在控制自己。
可下一秒，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出。
那人看着陆幺幺的模样，走近了些，可还是停在了两步之外。
“是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陆杳看见他微微抬起的手，极力克制之后，最终又放了回去。
他是谁？
陆杳无奈开口：“带路。”
那大汉这才动了动，侧身引路。
到了一处偏僻的后院之中，大汉拦住了花喜，只放陆杳一人去见裴止戎。
裴止戎背对着陆杳，捡起地上的石子朝池塘斜着丢去，激起层层涟漪。
虽未看见陆杳，但却开口，“你来了。”
陆杳手脚已经放得很轻，没想到此人耳力如此之好。
也是，习武之人，这点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坐上将军之位，如何得到张太公的青眼。
陆杳带着警惕。
看着两人的距离，足有十步之数。
想必他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
“今日，多谢裴将军仗义出言相助。”
“你认得我？”裴止戎停下手中的动作，丢掉手上的石子，拍了拍手，转过身来。
两人对视一眼，陆杳丝毫不退缩的打量起此人。
黑色的面具带在脸上，纹路狰狞，像极了一个鬼面。
只带着半脸，从左眼到嘴角。露出的右脸，棱角分明。
那双眼格外吸引陆杳，许久才挪开视线。
又打量起他的身材，确实比郑盛玄魁梧不少，是个练家子。
陆杳面对裴止戎，随口就来，“裴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不知将军唤我所为何事？”
她奉承的话，听到裴止戎耳朵里，觉得甚是好笑。
爽朗的笑声响起，带着阵阵凉意，“呵呵，不认识就不认识。我又不会吃人。叫你来，也只是想和你聊两句而已。姑娘莫怕啊。”
裴止戎朝陆杳的位置，走了两步。
陆杳不为所动，直视裴止戎挑衅、戏谑的眼神，“将军为人坦率，小女子怕什么。”
“听说你与永安侯家的郑盛玄结亲了？”
“前几日的事了，消息竟然传的这般慢吗？将军今日才知晓。”
裴止戎被陆杳的话逗笑了，觉得陆杳的嘴皮子确实厉害。
“哦，哈哈是吗？不过这今日听说那小子跟在太子在外面跑，你俩刚成亲就分隔两地？真的是夫妻吗？”
岂止是分隔两地，还分房，分院子呢。
陆杳言语坚定，有些疏离的开口，“那就不劳将军操心了，若无事...”
“有。有事。”裴止戎打断陆杳的话，抬手挡住了陆杳面前。
裴止戎嘴角带笑，口吻并不婉转。
“反正你们之前也没什么感情，不如甩了那小子，跟了我。”
陆杳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如此大胆！
左右张望之下，警告道：“将军慎言！”
“哈哈哈哈，你不想离也行，做我情人吧。我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
“将军是觉得我会缺钱？”
裴止戎沉思，忘了这一茬了。
想了想，毫不在乎的开口，“那我做你的情人外室，如何？不花你的钱，偶尔陪我吃两顿饭就行。”
“疯子。”陆杳骂道。
转身离开。
身后的裴止戎不怒反笑，“别太信郑盛玄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心里默想，你早晚同意的。
一样的脾气，五分相似的脸。裴止戎心中顿时来了兴趣。
陆杳快步离开，生怕下一秒这个疯子就会追上来。
想要去找花喜汇合，可有些迷路。
没走两步，就撞见和其他贵夫人谈笑说话的谢金瑶。
两人就当没看见对方，各走各的。
可转眼一旁的一位夫人就指着裴止戎的位置，而刚好陆杳是从那个方向走过来的，“呀，这不是郑夫人家的新妇吗？这么匆忙是去哪呀，也不和夫人问安。噫，那是谁？裴将....”
发现自己说的人不好惹立刻收了嘴。
可听到这话的谢金瑶就不一样了。怒气冲冲的朝陆杳走去。
一巴掌挥过来，若不是陆杳反应快，这巴掌就落在脸上了。
“你这个□□！才嫁进门没两天，就勾搭其他男人了！”
谢金瑶十分气愤，嗓门大咆哮。
今天自己的脸面被她丢尽了。
若不是还有几个好姐妹心疼自己，怕是贵妇圈就没自己的位置了。
陆家那位夫人都已经被她气跑了。
这下更是被人当场撞见与别的男人私会，让她如何解释，如何再在这盛京城待下去！
“我...我...我早晚让玄儿了休了你，你这个□□，呸，不要脸。”
陆杳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甩开她的手走了。
谢金瑶看见陆杳的态度，更气了，对着陆杳背影一直骂。
一众贵夫人也在身后指指点点。
陆杳全当耳旁风。
只是今日之后，幺幺的名声算是彻底败坏了。
陆杳没有直接回府。
带着花喜去街上逛了逛，换换心情。
路上唤了几次幺幺，都没有反应。
她也只能就此作罢。
走到一家木工店的时候，陆杳想到什么，走了进去。
花喜看着自己姑娘在和木工说着什么，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
怎么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呢。
然后就瞧见陆杳拿着纸笔画了起来。
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被分成了许多个小木头，然后又组合在一起。
花喜看不懂。
只看见姑娘画了一副又一副。
从方的，到长的，到圆的，各种各样的。
陆杳工作思考的时候习惯转笔，私下喜欢玩些魔方锻炼脑子。
给木工画的就是各种款式的魔方图纸。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木工能不能做出来了。
陆杳交代完，又去其他地方逛了逛。
看了看现在的物价，各种商品，酒楼，胭脂水粉，首饰金店。
天色趋黑，才和花喜回去了。
回府后，便被老侯爷叫了去。
指责她今日的胡作非为。
“陆杳，你以为我郑家是真不敢休妻吗？”老侯爷的质问，带着怒气。
“老侯爷息怒。你若是真休了我，你和陆奉学的交易岂不是泡汤了？小侯爷的仕途真的不会受到影响吗？”
老侯爷一惊，看了看陆杳，眼神微眯，“你知道了？”
这件事做的隐蔽，为了不让郑盛玄察觉什么，连谢金瑶也知道的不多，。
陆杳轻笑，“是啊，我知道了。但是现在我有个提议，不知老侯爷可愿一听？”
对方有些迟疑，但还是点头，示意陆杳说下去。
陆杳也不含糊，“老侯爷想要的，无非是用你稀薄的关系人脉，换取陆家的家业财富。可是侯爷，陆家原先的家主，你不可能不知道是谁。”
“你能和陆奉学做交易，那也可以和我做交易。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甚至，可以更多，比如小侯爷的将来，侯府的荣耀，还有你清廉的名声。”
陆杳看出了侯府的财政赤字，从进府之后那些不善修葺的房梁，池塘中浑浊的鱼，无力养护的花。
以及因为陆杳不松口，被迫当做贺礼送走的画。
今日在外面逛的时候，也似有似无的在打听郑家现在的情况。
了解到的，不仅仅是陆杳以为的只是府邸缺钱。
更是曾经为了打点关系，在外面借了印子钱。
自持清高傲骨的老侯爷，为了不让儿子为了钱去求太子，不惜私下变卖古董古画，以此换银。
直到添补不了窟窿，被债主找上了门，却又不告诉郑盛玄。
陆奉学就是发现了这一点，先是出钱解决了一些。
随后就有了这笔交易。
陆杳打量起书房，之前挂画的地方，出现一个个的缺角，更加证实了陆家的窘境。
老侯爷一笑，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虽然说的不错，可你终究不是陆家家主。我不信你，也不会用玄儿的将来做赌。”
陆杳语调决然，道：“老侯爷爱子，所以为他谋划。可他知道吗？或者是他愿意吗？
你以父母之名，不孝父母，威胁他娶我，就是为他计了吗？
不在乎他的想法，只在乎他的将来，这样就是爱子了吗？
你是在帮他，还是在他的仕途是埋下隐患呢？”
陆杳一番话，说中了老侯爷的心里。
郑盛玄反对这场婚姻，从结婚那日知晓了。否则也不会婚后分院别住。
昨日从书房离开时，郑盛玄无奈的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老侯爷可以再想想，我等得起。至于休妻与否，不在老侯爷，也不在小侯爷。”
陆杳说完，退了出去。
她的目的达到了。
成，这场婚姻以和离结束。
不成，这场婚姻以休妻结束。
无外乎之后都是这一种结局。
虽然幺幺不在乎，可陆杳想的更加周全。
即使闹得再大，和离也会比休妻来得好听些。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陆杳已经让秦嬷嬷暗中去解决一些催的紧的债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回院子的路上，陆杳想起下午，那个裴止戎。
情人？
真的疯子，提出这种提议。
不过他的那双眼睛，倒是让陆杳想起了一个藏在记忆中的人。
一个被她记了十几年的人。
就算忘记模样，也忘不掉的那双眼睛。
夜深了，陆杳听到花喜来报，说是老侯爷还在书房，不让任何人进去。
连夫人都不让进，更不让夫人来找陆杳麻烦。
陆杳浅笑，看来有戏了。
沐浴的时候，陆杳觉得轻松了不少。
正美美的享受沐浴，突然浴室闯进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而且看着身材，不是花喜，像个男人。
若不是有屏风挡住，陆杳就被人看完了。
陆杳不习惯人伺候洗澡，让花喜放下东西，就将人赶走了。
现在这个浴室，只剩下陆杳。
警惕神经达到巅峰。
可陆杳想要出声，却发现自己叫不出来。
甚至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陆杳无力的看着身体穿好寝衣，披上披风，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背对着陆杳。
陆杳只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呜咽，带着无尽委屈。
心口发胀，眼睛瞬间湿润，模糊了视线。
是她在说话，还在哭？
不，不是她。
是幺幺，陆幺幺，原本的陆杳。
她出现了。
甚至掌握了主动权。
那人听见陆幺幺的声音，终于回头。
猩红的双眼紧紧盯着陆幺幺的脸，嘴唇张合，却吐不出一字。
陆幺幺走近了些，“我等不到你。”
眼中氤氲，双唇抿着，似乎在控制自己。
可下一秒，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出。
那人看着陆幺幺的模样，走近了些，可还是停在了两步之外。
“是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陆杳看见他微微抬起的手，极力克制之后，最终又放了回去。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