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姜钰茗话音刚落，空气霎时间凝滞，针落可闻。
她斜靠着桌，随意交叠着腿，双手抱胸，语气似是在谈论天气，又重复了一次，“抱歉，没能按照约定维持一年的婚约，但我仔细看过合约，除这一条之外，你要做的其余事情我都已帮你完成。”
报复沈豫，争夺爷爷的财产，帮他立足。
“现在虽不是最理想的状况，但你也并未按照约定严格向公众保密我们的婚姻情况，那就算扯平了。”
沈慕青面色沉静，只任由她说，靠上沙发椅，一手搭着椅背，另只手捏着那几张轻飘飘的纸，下手却不轻，纸都打了皱。
“扯平？”
他喉咙深处压抑着浓厚的情绪，挤出二字，碾磨得姜钰茗耳畔发痒。
姜钰茗耸耸肩，“不然呢？我们都有违约的部分，我瞒着你帮了爷爷，你也瞒着我公布了婚约。”
他深眸锁死她，在琢磨着什么，姜钰茗看不懂，也不想看。
“那……沈总，您仔细看看离婚协议，没问题就签了。剧组还有点工作催我处理，我就不扰您看合约了。”
姜钰茗避开他如钩般的目光，绕回书桌后坐下处理工作。
“今天……没和你商量就公布婚讯。抱歉。”
过了会，沈慕青声音冷不丁响起。
“算了。”事已至此，姜钰茗早已平静。
“回来晚了，是我没预估到对面的动作这么大。”
“理解。”
“热搜已经撤了。”
说到这茬，姜钰茗的后脑勺又有些隐隐作痛，随口回应，“嗯，谢谢沈总。不过我的手机已经被打爆，暂时关机，也没看热搜。”
差点被打爆的还有她的头，她把这句话咽下去。她总觉得现在提这事，隐含着求安慰的撒娇意味，实在不适合现下氛围。
沈慕青顿了顿，继续道，“杂志社那边我去帮你疏通，擅自公开是我的问题，我和柳正西解释。”
“不必了。”姜钰茗制止他，早些时候她已经主动联系过柳社长，自己正在风口浪尖，想避避风头，不适合入职，遂终面暂时搁浅。话由她来说，便是给双方都留份情面，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聊。
“可能就是没缘分。工作嘛，再找就是了。”
“医院的事，我会处理，你给我点时间。”
姜钰茗愣了愣，只道：“好。”
她这才意识到，沈慕青在道歉。
一件件，一桩桩。他在给她交代。
她心下顿时有些酸软，揉了揉鼻子，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视线随鼠标左右，配上键盘飞速按动，似真是投入了工作。
“做什么呢？非得现在做。”
沈慕青不知何时绕道她身后，双手撑开，如同一座堡垒般将她圈在其中。乍开口，声音离得极近，湿暖潮气喷在她后颈，炸起肌肤一层战栗。
是他的海报，准确的说，是单流霜的人物海报。
“今天刚下的任务，需要提前释出些物料，说是转移下公众注意力。”说白了就是蹭热点，由许升那头直接下的命令。
“老许还真是不闲着你。”沈慕青果然了解他尿性，啧了声表示不耐。
是啊。她在心里腹诽。自己名字还在热搜榜上挂着，被人唾骂，被粉丝砸鸡蛋，回到家还得兢兢业业给资本家打工，给自己塑料老公修图做海报。
也是没谁了。
这倒是沈慕青第一次这么认真看姜钰茗镜头下的自己。
他陷入安静，姜钰茗便不管他，继续手上娴熟的动作。
过了会，身后人依旧没声音。姜钰茗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被自己帅到？不至于吧，你每天那么多物料。”
图上单流霜手持孤剑，刺空而下，似有破风之力，神情带着视死如归的淡漠，眼神直直看入镜头。本是穷途末路的落魄英雄，却因眼神中的一抹光而提亮了神采。叫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目光，似是被他看走了魂去。
“这张你选的？”沈慕青手指敲着桌，问得没头没尾。
“不完全是，每个角色我都挑了10张发华导。其他角色他都筛了半天，只有你的，他一眼看中这张，说不愧是沈慕青，一个眼神，全是故事。”姜钰茗假模假样转身，给他鼓了两下掌，“感谢沈大影帝，减轻了我们许多工作量。”
其实当时姜钰茗也一眼看中这张。沈慕青回来前，她已对着这张发了许久呆。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沈慕青问得突然。
姜钰茗脑海飞速转动，这张应该是杀手对决那一幕拍的，也是发生灯架事故那天……
“想下一句台词吧。”她随口敷衍。
“我什么也没想。”
哈？
姜钰茗抬头看他，眼带疑惑。
“我当时只是看见了你。”
-
凝滞的氛围再次流动起来，气氛变得微妙而颤动。
姜钰茗后知后觉，是自己的呼吸有些微颤。她眨了眨眼，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重新集中回屏幕。
她听见自己掩饰得极好的声音淡定道：“我看是因为我给你打了个眼神光吧。”
沈慕青声音离得远了些，似笑非笑，“行。姜老师专业。”
姜钰茗以为他要走，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却在下一秒，感到一抹冷冰攀上后颈偏上的位置，呼吸再次凑近，这次却急促了。
“这里，是怎么弄的？”
沈慕青手指碾着她被砸的位置，隐痛被一阵酥麻替代，她不禁缩了缩脖子，却被制住动弹不得。
“答话。”
方才那丝戏谑一扫而空，语气不容置疑。
姜钰茗暗自叹口气，只得转动椅子面对他，脱了他掌控，交代了下午发生的一系列荒唐事。有意无意从讲述里遮掩了星启的存在。
她说完，总结性道：“所以我说，我们现在不适合婚姻。”她抬手，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你，炙手可热。”
又指指自己，“我，万人咒骂。”
沈慕青越听脸越黑，一把将她从座椅上捞起，双手一用力，她便坐上了书桌，卡在他和书桌之间动弹不得，忍不住惊呼一声。
“你干嘛？”
“于是你就想提了裤子就跑？”沈慕青眼神压下来，声音压抑着浓厚情绪，极具侵略性，仿佛刚才轻松的玩笑和调侃终于被刮走，遮掩不住掩藏其下的怒涛。
“婚姻誓言都怎么说的？不论福祸、贵贱、疾病、健康，都永不分开，直至死亡？嗯？”
每说几个字他便逼近一分，像是抛开压抑，倾身吻了下来。
这个吻杂乱无章，露着罕见的慌张和强势的掠夺。仿佛是为了确认她还存在，厚重的呼吸灼烧着她，如同野火烧得荒原连天。
姜钰茗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抵住后颈动弹不得。
她的腰经过一夜本就酸软，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差点软下去时，他伸手从后稳稳地扶住了她，而后撤离。
“说话。”
半晌，姜钰茗平复呼吸，伸手，坚定而缓慢地将他推开。
“你能保证吗？”姜钰茗的嘴唇有些红，语调却冰冷。
“什么？”
沈慕青以为她要保证再不发声砸鸡蛋这样的事，正要开口建议二人搬去别的房子，却听见她继续说：
“沈慕青，你能保证，不管你在什么位置，永远不会变成沈豫他们那样？”
“什么意思？”沈慕青音调冷了几分。
“就像爷爷说的，只要在那个位置，总有天会碰到类似景仁医院这样的事，总有一天，你也会被夹在集团利益和公义之间。”
沈慕青冷声，“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姜钰茗毫不退让，“沈总，很多事并非是你能控制。暂且不说这个，又或许某天再发生下一个剧组灯架事故呢？你会被夹在我和下一个苏雅云之间。”
“你永远都得权衡利弊，全盘考量。就像你明明知道苏雅云就是故意的，你也得假装不知道，大事化小。就好像你今天明明可以公布景仁医院的腌臜事，但你却必须等兑完手里的股权之后才能曝光他们。”
沈慕青眼里盛着微微怒意，“这不代表我就是沈豫。医院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做错事的人，会承担责任。”
“你别误会，我从不觉得你做错了，你那样做才是明智的，才是多方受益，才是制衡沈豫的最佳方式。”
“我只是觉得累，慕青。我之所以还能坚持，只是想为我妈妈的病讨回公道。但我不能保证下一个苏雅云出现时，我还能这样忍气吞声，任由其他人肆意横亘在我们之间，我却只能为了大局而闭嘴。”
沈慕青打断她：“过了这段时间，我不会再被集团控制……”
姜钰茗毫不留情打断他，“你确定？身居高位的人，从来都身不由己，沈总。”
沈总两字咬得重，似是要提醒他。
她眼神一寸寸冷下去，撑在身后桌面上的手臂因发麻而微微战栗。她和沈慕青深深对视一眼，终是垂眸，避开了他复杂的目光。
“对不起，就当是我混账。我说爱你，或许只是爱曾经的你，而现在的你，对我而言，太沉重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钰茗看见沈慕青的手从她身侧挪开，无力垂下。
她听见他在头顶开口，声线沙哑，带着颓败。
“姜钰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捂不热。”
姜钰茗没吭声。
他侧身让开，“你走吧。”
“走了就别再回来。”
她斜靠着桌，随意交叠着腿，双手抱胸，语气似是在谈论天气，又重复了一次，“抱歉，没能按照约定维持一年的婚约，但我仔细看过合约，除这一条之外，你要做的其余事情我都已帮你完成。”
报复沈豫，争夺爷爷的财产，帮他立足。
“现在虽不是最理想的状况，但你也并未按照约定严格向公众保密我们的婚姻情况，那就算扯平了。”
沈慕青面色沉静，只任由她说，靠上沙发椅，一手搭着椅背，另只手捏着那几张轻飘飘的纸，下手却不轻，纸都打了皱。
“扯平？”
他喉咙深处压抑着浓厚的情绪，挤出二字，碾磨得姜钰茗耳畔发痒。
姜钰茗耸耸肩，“不然呢？我们都有违约的部分，我瞒着你帮了爷爷，你也瞒着我公布了婚约。”
他深眸锁死她，在琢磨着什么，姜钰茗看不懂，也不想看。
“那……沈总，您仔细看看离婚协议，没问题就签了。剧组还有点工作催我处理，我就不扰您看合约了。”
姜钰茗避开他如钩般的目光，绕回书桌后坐下处理工作。
“今天……没和你商量就公布婚讯。抱歉。”
过了会，沈慕青声音冷不丁响起。
“算了。”事已至此，姜钰茗早已平静。
“回来晚了，是我没预估到对面的动作这么大。”
“理解。”
“热搜已经撤了。”
说到这茬，姜钰茗的后脑勺又有些隐隐作痛，随口回应，“嗯，谢谢沈总。不过我的手机已经被打爆，暂时关机，也没看热搜。”
差点被打爆的还有她的头，她把这句话咽下去。她总觉得现在提这事，隐含着求安慰的撒娇意味，实在不适合现下氛围。
沈慕青顿了顿，继续道，“杂志社那边我去帮你疏通，擅自公开是我的问题，我和柳正西解释。”
“不必了。”姜钰茗制止他，早些时候她已经主动联系过柳社长，自己正在风口浪尖，想避避风头，不适合入职，遂终面暂时搁浅。话由她来说，便是给双方都留份情面，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聊。
“可能就是没缘分。工作嘛，再找就是了。”
“医院的事，我会处理，你给我点时间。”
姜钰茗愣了愣，只道：“好。”
她这才意识到，沈慕青在道歉。
一件件，一桩桩。他在给她交代。
她心下顿时有些酸软，揉了揉鼻子，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视线随鼠标左右，配上键盘飞速按动，似真是投入了工作。
“做什么呢？非得现在做。”
沈慕青不知何时绕道她身后，双手撑开，如同一座堡垒般将她圈在其中。乍开口，声音离得极近，湿暖潮气喷在她后颈，炸起肌肤一层战栗。
是他的海报，准确的说，是单流霜的人物海报。
“今天刚下的任务，需要提前释出些物料，说是转移下公众注意力。”说白了就是蹭热点，由许升那头直接下的命令。
“老许还真是不闲着你。”沈慕青果然了解他尿性，啧了声表示不耐。
是啊。她在心里腹诽。自己名字还在热搜榜上挂着，被人唾骂，被粉丝砸鸡蛋，回到家还得兢兢业业给资本家打工，给自己塑料老公修图做海报。
也是没谁了。
这倒是沈慕青第一次这么认真看姜钰茗镜头下的自己。
他陷入安静，姜钰茗便不管他，继续手上娴熟的动作。
过了会，身后人依旧没声音。姜钰茗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被自己帅到？不至于吧，你每天那么多物料。”
图上单流霜手持孤剑，刺空而下，似有破风之力，神情带着视死如归的淡漠，眼神直直看入镜头。本是穷途末路的落魄英雄，却因眼神中的一抹光而提亮了神采。叫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目光，似是被他看走了魂去。
“这张你选的？”沈慕青手指敲着桌，问得没头没尾。
“不完全是，每个角色我都挑了10张发华导。其他角色他都筛了半天，只有你的，他一眼看中这张，说不愧是沈慕青，一个眼神，全是故事。”姜钰茗假模假样转身，给他鼓了两下掌，“感谢沈大影帝，减轻了我们许多工作量。”
其实当时姜钰茗也一眼看中这张。沈慕青回来前，她已对着这张发了许久呆。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沈慕青问得突然。
姜钰茗脑海飞速转动，这张应该是杀手对决那一幕拍的，也是发生灯架事故那天……
“想下一句台词吧。”她随口敷衍。
“我什么也没想。”
哈？
姜钰茗抬头看他，眼带疑惑。
“我当时只是看见了你。”
-
凝滞的氛围再次流动起来，气氛变得微妙而颤动。
姜钰茗后知后觉，是自己的呼吸有些微颤。她眨了眨眼，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重新集中回屏幕。
她听见自己掩饰得极好的声音淡定道：“我看是因为我给你打了个眼神光吧。”
沈慕青声音离得远了些，似笑非笑，“行。姜老师专业。”
姜钰茗以为他要走，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却在下一秒，感到一抹冷冰攀上后颈偏上的位置，呼吸再次凑近，这次却急促了。
“这里，是怎么弄的？”
沈慕青手指碾着她被砸的位置，隐痛被一阵酥麻替代，她不禁缩了缩脖子，却被制住动弹不得。
“答话。”
方才那丝戏谑一扫而空，语气不容置疑。
姜钰茗暗自叹口气，只得转动椅子面对他，脱了他掌控，交代了下午发生的一系列荒唐事。有意无意从讲述里遮掩了星启的存在。
她说完，总结性道：“所以我说，我们现在不适合婚姻。”她抬手，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你，炙手可热。”
又指指自己，“我，万人咒骂。”
沈慕青越听脸越黑，一把将她从座椅上捞起，双手一用力，她便坐上了书桌，卡在他和书桌之间动弹不得，忍不住惊呼一声。
“你干嘛？”
“于是你就想提了裤子就跑？”沈慕青眼神压下来，声音压抑着浓厚情绪，极具侵略性，仿佛刚才轻松的玩笑和调侃终于被刮走，遮掩不住掩藏其下的怒涛。
“婚姻誓言都怎么说的？不论福祸、贵贱、疾病、健康，都永不分开，直至死亡？嗯？”
每说几个字他便逼近一分，像是抛开压抑，倾身吻了下来。
这个吻杂乱无章，露着罕见的慌张和强势的掠夺。仿佛是为了确认她还存在，厚重的呼吸灼烧着她，如同野火烧得荒原连天。
姜钰茗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抵住后颈动弹不得。
她的腰经过一夜本就酸软，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差点软下去时，他伸手从后稳稳地扶住了她，而后撤离。
“说话。”
半晌，姜钰茗平复呼吸，伸手，坚定而缓慢地将他推开。
“你能保证吗？”姜钰茗的嘴唇有些红，语调却冰冷。
“什么？”
沈慕青以为她要保证再不发声砸鸡蛋这样的事，正要开口建议二人搬去别的房子，却听见她继续说：
“沈慕青，你能保证，不管你在什么位置，永远不会变成沈豫他们那样？”
“什么意思？”沈慕青音调冷了几分。
“就像爷爷说的，只要在那个位置，总有天会碰到类似景仁医院这样的事，总有一天，你也会被夹在集团利益和公义之间。”
沈慕青冷声，“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姜钰茗毫不退让，“沈总，很多事并非是你能控制。暂且不说这个，又或许某天再发生下一个剧组灯架事故呢？你会被夹在我和下一个苏雅云之间。”
“你永远都得权衡利弊，全盘考量。就像你明明知道苏雅云就是故意的，你也得假装不知道，大事化小。就好像你今天明明可以公布景仁医院的腌臜事，但你却必须等兑完手里的股权之后才能曝光他们。”
沈慕青眼里盛着微微怒意，“这不代表我就是沈豫。医院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做错事的人，会承担责任。”
“你别误会，我从不觉得你做错了，你那样做才是明智的，才是多方受益，才是制衡沈豫的最佳方式。”
“我只是觉得累，慕青。我之所以还能坚持，只是想为我妈妈的病讨回公道。但我不能保证下一个苏雅云出现时，我还能这样忍气吞声，任由其他人肆意横亘在我们之间，我却只能为了大局而闭嘴。”
沈慕青打断她：“过了这段时间，我不会再被集团控制……”
姜钰茗毫不留情打断他，“你确定？身居高位的人，从来都身不由己，沈总。”
沈总两字咬得重，似是要提醒他。
她眼神一寸寸冷下去，撑在身后桌面上的手臂因发麻而微微战栗。她和沈慕青深深对视一眼，终是垂眸，避开了他复杂的目光。
“对不起，就当是我混账。我说爱你，或许只是爱曾经的你，而现在的你，对我而言，太沉重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钰茗看见沈慕青的手从她身侧挪开，无力垂下。
她听见他在头顶开口，声线沙哑，带着颓败。
“姜钰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捂不热。”
姜钰茗没吭声。
他侧身让开，“你走吧。”
“走了就别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