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卫方宁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将军府，像他这样理亏还能如此嚣张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人家命好啊，寻常人能在还是稚子的年纪攀上将军府，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可怜卫溪遥被人鸠占鹊巢，还有苦说不出，敢怒不敢言！”
“这才哪到哪儿，等卫方宁的靠山回京了，卫溪遥要承受的可比现在复杂！”
“你说的可是那位？”
“我可是听说，曾经有人冒犯了卫方宁，那位次日就把冒犯卫方宁的人满门抄斩，灭了九族。”
大堂里，细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裴昭听得云里雾里，只能从他们的言语中拼凑出一个大概的信息：卫方宁本就不好的风评，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外面寒风凛冽，她身前的热茶早已泛冷。束一注意到自家主子愈发复杂的神情，内心叫苦不迭。
祖宗啊，卫方宁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事了！
卫溪遥是谁，和卫方宁有什么关系？
裴昭随便抓了个人打听情况。被她询问的人惊奇地叹了声，将军府的事最近满城皆知，还有人不知道吗？看到裴昭风尘仆仆的样子，老妇人很快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个外地人，不知道也正常。
这事说来话长。
据说将军府的长公子多年前去寺里祈福，但回程途中被人牙子拐了去。后来将军府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了，将军心怀愧疚，把卫方宁当宝贝疙瘩似地宠了十几年。
如今才发现，那竟是个冒用他人身份的赝品。现在，真公子都找上门说理来了！
“卫方宁可真不是个简单的。小小年纪就能使手段，连将军都骗了过去。这心机多重啊！”
裴昭的手在桌上扣了扣，漫不经心地问起，“既然正主回归，将军府肯定是要拨乱反正的。那卫方宁现在如何了？”
“说来也怪。卫方宁赝品的身份虽然被拆穿了，但他依然是将军最看重的孩子。他在府上的待遇不仅一分没少，将军还对他更好了。”
至于正主，他们只把人接了回去便不再过问。可怜卫溪遥自幼体弱多病，察觉到种种不公正的待遇，当即被气得吐血。
除此外，鸠占鹊巢的赝品还不是个好相与的，在府上经常找他麻烦。逼得卫溪遥忍气吞声，受尽了委屈也不敢反驳一句。
“捧着鸠占鹊巢的赝品，苛待亲子。你说说，将军这样糊涂，真不是被那卫方宁下了什么降头吗？”
“或许将军是因为同卫方宁相处多年，有了感情基础，这才偏待他？”
正主虽是亲生，但多年分离，再深厚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与距离变得生分。卫初一时半会儿处处偏心常在身边的孩子、冷待亲生的孩子，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毕竟，这人心本就是偏的。
束一叹了声，“现在这个局面，对卫溪遥来说还是太不公平了。”
明明他才是真正的将军府长公子，却命途多舛。先是流落在外多年，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要看着霸占自己身份的人继续耀武扬威，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裴昭反应平平，这世上什么是公平的呢？即使看起来公平，也会因为各种条件的不同而彼此感觉天差地别。
隔壁桌的人听到她们的动静，也顺势加入了话题，神神秘秘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天下哪有不爱护自己孩子的母亲啊！卫方宁能这样嚣张得不把正主放在眼里，无非是因为背后有大人物给他撑腰。将军不敢得罪对方，这才忍痛看着亲儿子受委屈。”
哦？裴昭有点好奇了，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搭话的人左顾右盼，确认周围确实没什么不该有的人后道，“自然是东宫那位。”
这京城里，但凡消息灵通的，谁不知将军府的长公子卫方宁与东宫太子裴昭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更有甚者传言，卫方宁八成就是未来的太子卿。
因着这层关系，将军敢冷待他吗？要假公子回头同殿下告状，或是以后吹点枕头风，这将军府上下可不得倒霉。
卫将军这种既在沙场，又在朝堂摸爬打滚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谁是有用的人，谁是没用的人，她心里可有数了。
一个将军，要这点权衡利弊都不会，那她怎么在这个位置上稳稳坐着？
裴昭笑了笑，“你们说得也有道理。但是，为什么你们如此断定太子殿下会给卫方宁撑腰呢？她难道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其他人瞬间摇头，大呼你这就消息滞后了。太子极为在意卫方宁的事，京中人尽皆知。
“据说曾经有人得罪了卫方宁，太子殿下怜惜美人，转头就把惹卫方宁不高兴的人全家满门抄斩，就为了给他出气！”
“反正这么些年，凡是得罪卫方宁的人都没好下场，殿下对他可是宝贝得很。哪怕遇刺，也是拿自己的身体给他挡箭，生怕他受一点伤害。”
这样厚重的情谊，她哪里忍得了卫溪遥给卫方宁添堵？不先替卫方宁拔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那完全不像她的作风。
裴昭抬眸，看了眼被人围着，侃侃而谈的女人。那是个平平无奇，普通到哪怕见过她，也无法记住她那张脸到底什么模样的人。
看相貌没什么特殊，可这八卦的能力，可是一等一地好。不过寥寥几句话，就把这出风波的后续走向引到了她的头上。
果然，大堂内的其他人，凡是听到他们之前议论的内容都意味深长地叹了声，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太子殿下没什么好感。
“俗话说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那对方一定会照出自己的样子。卫方宁都这个样子，可见殿下也是和她差不多的人。”
“可不嘛，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虽说他俩离成亲这步还远着呢，但道理差不多。
“说来说去，这卫溪遥也是惨。可见投了个好胎，也不见得有福气享受。”
“殿下眼光也不怎么样啊，什么人都看得上。要真为了卫方宁而处处找卫溪遥的麻烦，那我朝可真是要完蛋了。”
“蓝颜祸水，美色误国啊！”
“殿下怕不是被这狐媚子下了降头！”
……
束一绝望地望了望房梁，我求求你们少说两句吧！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她都不敢想殿下现在到底什么心情。束一偷偷注意了下裴昭的表情，很好，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就是笑得怪渗人的。
“你说卫方宁是狐媚成精蛊惑了殿下，还是殿下本来就色令智昏、昏庸无道，被美色所惑呢？”
她们聊得上头，大概是为了找认同感，有人问了裴昭一句。裴昭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你们觉得殿下是怎样的，我就认为是怎样的。”
对方一副你真有眼光的表情，止不住地点头，小声同她说，“是吧，你也觉得殿下拎不清，是个蠢货吧！”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当上的太子。”
裴昭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是啊，在下也很好奇。”
对方叹了口气，惆怅道，“殿下的脑子不太清醒，也不知道我们大景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蓝颜祸水啊！”
束一现在也想叹气。出门在外，咱们说话能悠着点吗？谨言慎行，方为保命之道，容易活得长久。
谁知道和你搭话的人都什么来头！
“不如这样，你们去跟陛下说，太子之位，能者居之，如何？”
裴昭鼓起了掌，在这闹哄哄的环境里显得有点突兀，但成功让场面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不解与不平。
怎么说话的？谁那么大胆子，敢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就为了给陛下说这些牢骚？
就像有人在抱怨生活艰难，总有奇怪的人搁那说死了就不艰难了，你快点去死一样荒唐滑稽。
投在裴昭身上的视线，不善与不耐越来越多。而当事人看了看指尖的筷子，随后一甩，它们就被钉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其他人见状，默默地吞了口唾沫。不知怎么的，后背发凉。
她这是威胁吧……
有人看不下去，跳出来为大家打抱不平，“你谁啊你，在这煞风景！难道还想用武力镇压，让我们闭嘴？”
“难不成你还为卫方宁叫屈？”
裴昭看向发话的人，轻声笑了笑，“孤，东宫太子裴昭。这个身份和理由，够让你们闭嘴了吗？”
谁给她们的胆子，在坊间妄议这些事？蓝颜祸水，祸国妖卿……她们哪里是单纯议论卫方宁，是想借着卫方宁近来发生的事来攻讦她，把她打成为美色所惑，昏庸无能之徒还差不多。
“治你们个藐视东宫之罪，合情合理吧！”
为首的人有些不相信，“太子殿下还在楚国，怎么可能会在大景？”
裴昭摊手，“回来了呗，这很奇怪吗？”
将军府真假公子的事再怎么闹剧，也是别人家的事。寻常人平日里忙自家的事已是疲惫，哪还有这么多精力在意与她们并不相干的人，甚至为其打抱不平。
要说背后没有人推动这些流言，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
何况真假公子的争论是将军府的家事。哪怕她是太子，其实也不好介入太多。但流言非要把她拖下水，迫不及待地为她选择立场，把她搅和进真假公子之间的矛盾中。
水深啊！裴昭微微眯了眯眼。
倘若她在介入将军府事宜时选择了卫方宁，那民间的舆论会一边倒地倒向真公子卫溪遥。太子以权压人，亲亲相隐的罪名，有的是人给她坐实。
但她要偏向卫溪遥，必然与卫方宁生出嫌隙。如果卫将军当真更在意假公子，她如此选，定和卫将军离心离德。
这背后的人算盘打得不错，不费一兵一卒就给她摆了个进退两难的局。
“束一，这些人全部移交到大理寺，务必让她们问出点有用的消息。否则，她们的乌纱帽也别想要了！”
被吩咐的人点头称是，又问裴昭接下来的打算，“那殿下接下来是准备去向陛下请安吗？”
裴昭摇了摇头，“先去将军府，孤去凑凑热闹。”
“人家命好啊，寻常人能在还是稚子的年纪攀上将军府，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可怜卫溪遥被人鸠占鹊巢，还有苦说不出，敢怒不敢言！”
“这才哪到哪儿，等卫方宁的靠山回京了，卫溪遥要承受的可比现在复杂！”
“你说的可是那位？”
“我可是听说，曾经有人冒犯了卫方宁，那位次日就把冒犯卫方宁的人满门抄斩，灭了九族。”
大堂里，细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裴昭听得云里雾里，只能从他们的言语中拼凑出一个大概的信息：卫方宁本就不好的风评，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外面寒风凛冽，她身前的热茶早已泛冷。束一注意到自家主子愈发复杂的神情，内心叫苦不迭。
祖宗啊，卫方宁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事了！
卫溪遥是谁，和卫方宁有什么关系？
裴昭随便抓了个人打听情况。被她询问的人惊奇地叹了声，将军府的事最近满城皆知，还有人不知道吗？看到裴昭风尘仆仆的样子，老妇人很快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个外地人，不知道也正常。
这事说来话长。
据说将军府的长公子多年前去寺里祈福，但回程途中被人牙子拐了去。后来将军府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了，将军心怀愧疚，把卫方宁当宝贝疙瘩似地宠了十几年。
如今才发现，那竟是个冒用他人身份的赝品。现在，真公子都找上门说理来了！
“卫方宁可真不是个简单的。小小年纪就能使手段，连将军都骗了过去。这心机多重啊！”
裴昭的手在桌上扣了扣，漫不经心地问起，“既然正主回归，将军府肯定是要拨乱反正的。那卫方宁现在如何了？”
“说来也怪。卫方宁赝品的身份虽然被拆穿了，但他依然是将军最看重的孩子。他在府上的待遇不仅一分没少，将军还对他更好了。”
至于正主，他们只把人接了回去便不再过问。可怜卫溪遥自幼体弱多病，察觉到种种不公正的待遇，当即被气得吐血。
除此外，鸠占鹊巢的赝品还不是个好相与的，在府上经常找他麻烦。逼得卫溪遥忍气吞声，受尽了委屈也不敢反驳一句。
“捧着鸠占鹊巢的赝品，苛待亲子。你说说，将军这样糊涂，真不是被那卫方宁下了什么降头吗？”
“或许将军是因为同卫方宁相处多年，有了感情基础，这才偏待他？”
正主虽是亲生，但多年分离，再深厚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与距离变得生分。卫初一时半会儿处处偏心常在身边的孩子、冷待亲生的孩子，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毕竟，这人心本就是偏的。
束一叹了声，“现在这个局面，对卫溪遥来说还是太不公平了。”
明明他才是真正的将军府长公子，却命途多舛。先是流落在外多年，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要看着霸占自己身份的人继续耀武扬威，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裴昭反应平平，这世上什么是公平的呢？即使看起来公平，也会因为各种条件的不同而彼此感觉天差地别。
隔壁桌的人听到她们的动静，也顺势加入了话题，神神秘秘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天下哪有不爱护自己孩子的母亲啊！卫方宁能这样嚣张得不把正主放在眼里，无非是因为背后有大人物给他撑腰。将军不敢得罪对方，这才忍痛看着亲儿子受委屈。”
哦？裴昭有点好奇了，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搭话的人左顾右盼，确认周围确实没什么不该有的人后道，“自然是东宫那位。”
这京城里，但凡消息灵通的，谁不知将军府的长公子卫方宁与东宫太子裴昭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更有甚者传言，卫方宁八成就是未来的太子卿。
因着这层关系，将军敢冷待他吗？要假公子回头同殿下告状，或是以后吹点枕头风，这将军府上下可不得倒霉。
卫将军这种既在沙场，又在朝堂摸爬打滚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谁是有用的人，谁是没用的人，她心里可有数了。
一个将军，要这点权衡利弊都不会，那她怎么在这个位置上稳稳坐着？
裴昭笑了笑，“你们说得也有道理。但是，为什么你们如此断定太子殿下会给卫方宁撑腰呢？她难道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其他人瞬间摇头，大呼你这就消息滞后了。太子极为在意卫方宁的事，京中人尽皆知。
“据说曾经有人得罪了卫方宁，太子殿下怜惜美人，转头就把惹卫方宁不高兴的人全家满门抄斩，就为了给他出气！”
“反正这么些年，凡是得罪卫方宁的人都没好下场，殿下对他可是宝贝得很。哪怕遇刺，也是拿自己的身体给他挡箭，生怕他受一点伤害。”
这样厚重的情谊，她哪里忍得了卫溪遥给卫方宁添堵？不先替卫方宁拔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那完全不像她的作风。
裴昭抬眸，看了眼被人围着，侃侃而谈的女人。那是个平平无奇，普通到哪怕见过她，也无法记住她那张脸到底什么模样的人。
看相貌没什么特殊，可这八卦的能力，可是一等一地好。不过寥寥几句话，就把这出风波的后续走向引到了她的头上。
果然，大堂内的其他人，凡是听到他们之前议论的内容都意味深长地叹了声，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太子殿下没什么好感。
“俗话说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那对方一定会照出自己的样子。卫方宁都这个样子，可见殿下也是和她差不多的人。”
“可不嘛，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虽说他俩离成亲这步还远着呢，但道理差不多。
“说来说去，这卫溪遥也是惨。可见投了个好胎，也不见得有福气享受。”
“殿下眼光也不怎么样啊，什么人都看得上。要真为了卫方宁而处处找卫溪遥的麻烦，那我朝可真是要完蛋了。”
“蓝颜祸水，美色误国啊！”
“殿下怕不是被这狐媚子下了降头！”
……
束一绝望地望了望房梁，我求求你们少说两句吧！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她都不敢想殿下现在到底什么心情。束一偷偷注意了下裴昭的表情，很好，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就是笑得怪渗人的。
“你说卫方宁是狐媚成精蛊惑了殿下，还是殿下本来就色令智昏、昏庸无道，被美色所惑呢？”
她们聊得上头，大概是为了找认同感，有人问了裴昭一句。裴昭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你们觉得殿下是怎样的，我就认为是怎样的。”
对方一副你真有眼光的表情，止不住地点头，小声同她说，“是吧，你也觉得殿下拎不清，是个蠢货吧！”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当上的太子。”
裴昭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是啊，在下也很好奇。”
对方叹了口气，惆怅道，“殿下的脑子不太清醒，也不知道我们大景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蓝颜祸水啊！”
束一现在也想叹气。出门在外，咱们说话能悠着点吗？谨言慎行，方为保命之道，容易活得长久。
谁知道和你搭话的人都什么来头！
“不如这样，你们去跟陛下说，太子之位，能者居之，如何？”
裴昭鼓起了掌，在这闹哄哄的环境里显得有点突兀，但成功让场面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不解与不平。
怎么说话的？谁那么大胆子，敢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就为了给陛下说这些牢骚？
就像有人在抱怨生活艰难，总有奇怪的人搁那说死了就不艰难了，你快点去死一样荒唐滑稽。
投在裴昭身上的视线，不善与不耐越来越多。而当事人看了看指尖的筷子，随后一甩，它们就被钉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其他人见状，默默地吞了口唾沫。不知怎么的，后背发凉。
她这是威胁吧……
有人看不下去，跳出来为大家打抱不平，“你谁啊你，在这煞风景！难道还想用武力镇压，让我们闭嘴？”
“难不成你还为卫方宁叫屈？”
裴昭看向发话的人，轻声笑了笑，“孤，东宫太子裴昭。这个身份和理由，够让你们闭嘴了吗？”
谁给她们的胆子，在坊间妄议这些事？蓝颜祸水，祸国妖卿……她们哪里是单纯议论卫方宁，是想借着卫方宁近来发生的事来攻讦她，把她打成为美色所惑，昏庸无能之徒还差不多。
“治你们个藐视东宫之罪，合情合理吧！”
为首的人有些不相信，“太子殿下还在楚国，怎么可能会在大景？”
裴昭摊手，“回来了呗，这很奇怪吗？”
将军府真假公子的事再怎么闹剧，也是别人家的事。寻常人平日里忙自家的事已是疲惫，哪还有这么多精力在意与她们并不相干的人，甚至为其打抱不平。
要说背后没有人推动这些流言，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
何况真假公子的争论是将军府的家事。哪怕她是太子，其实也不好介入太多。但流言非要把她拖下水，迫不及待地为她选择立场，把她搅和进真假公子之间的矛盾中。
水深啊！裴昭微微眯了眯眼。
倘若她在介入将军府事宜时选择了卫方宁，那民间的舆论会一边倒地倒向真公子卫溪遥。太子以权压人，亲亲相隐的罪名，有的是人给她坐实。
但她要偏向卫溪遥，必然与卫方宁生出嫌隙。如果卫将军当真更在意假公子，她如此选，定和卫将军离心离德。
这背后的人算盘打得不错，不费一兵一卒就给她摆了个进退两难的局。
“束一，这些人全部移交到大理寺，务必让她们问出点有用的消息。否则，她们的乌纱帽也别想要了！”
被吩咐的人点头称是，又问裴昭接下来的打算，“那殿下接下来是准备去向陛下请安吗？”
裴昭摇了摇头，“先去将军府，孤去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