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篇—噩梦
天空中大团黑压压的云，空气里都带着水汽，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夏小满走出舱门还是被吹的瑟缩了一下，这次出差走的太匆忙，她已经没有时间回家收拾行李了，薄薄的风衣再裹紧也挡不住这凛冽，寒冷刺骨。
她大步走进机场，行动间衣角翻飞，露出一截纤长的小腿，白润莹亮。
看来要先去买套衣服，她一边用手机搜索酒店附近的商场，一边等着同事取行李。
电话进来了。
“小满，我马上登机了，吃饭了吗？”男人嗓音温润，仔细听带点迫不及待。
“还没....临时有事出差了，要后天才能回。”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对面静默了一下才问“去那出差了？”
夏小满顿了顿。
“哈城。”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音传来，夏小满等着他开口。
她知道他会介意，所以刚开始就拒绝了这次出差，但造化弄人，最终还是她来了。
“那边天气不好，出门记得带伞。”男人温声叮嘱她。
夏小满简单的采购了一番，回到酒店时已经夜幕低垂了，高强度的连轴转让她又累又冷，她决定泡个澡再睡。
浴缸里的女人低着头，眼眸半瞌，似昏昏欲睡，被热气蒸腾的肌肤泛着红。五官透过乳白色的雾气显现，昳丽娇艳，摄魂夺目。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女人似被惊醒，起身快速冲洗。浴室门打开，袅袅水气中她赤脚走出，抬手一边解开绑在脑后的长发一边拢了拢睡裙，拉开了门。
夏小满打开门后瞪圆了双眼，看着本该在另一个城市的男人道“你怎么来了？”
门口的男人应该淋了雨，向后梳拢的头发被打湿，有几缕垂在额头上，发尖的水珠跌下来，顺着他有些苍白的肌肤滚落，晕开在墨色大衣上隐没了，似雨后青竹，清雅中透出肃意。
男人看到她笑了笑没说话，随后跨步进来反手关上了门，还没等她问出下一句，就俯身吻住了她。
他很急躁，刚碰上唇就长驱直入，攻城掠地，夏小满双颊刚褪下去的红又漫上来了。
她感觉自己快缺氧了，用力推了推这个压着自己的男人，他怎么越来越强势了。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的唇，他圈着她的腰，抬起手细细抚摸她的脸，满眼都是思念。
夏小满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我的酒店和房间，还有，你不是刚出差完要回家吗？”
“小满，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很想你。”男人声音暗哑，贴着她的手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灼热。
是了，作为她们最大项目的甲方总工程师，段工想知道这些信息也确实不需要费什么周折。
“你是不相信我吗？这次出差我已经拒绝过了，但那个同事临时生病了，只能我来，毕竟你也知道，确实是我最合适。”她徒劳的想要解释着什么，男人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话。
“小满，你看，多合适啊。”男人牵起她的右手，中指的铂金戒指上镶嵌了碎钻，在灯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晕，他轻轻的吻在上面，眼皮掀起，直直的盯着她，温柔缱绻。
似乎是被这过于直白的表达刺到了，夏小满的指尖微微发麻，她控制不住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们还没结婚呢。”
男人神情未变，他一边脱下被雨淋湿的外套，一边解开扣的工整的衬衫领口。
转身时，丢下了一句“我先去洗澡。”
房间位于酒店的高层，窗外除了如瀑雨幕和混沌天空，什么都没有，窗帘也就没有全部合上。
夏小满被男人的动作拉回了神。
他头发还是湿的，落在胸前带来凉意，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冰火难耐间，舌面扫过然后是轻轻的噬咬，夏小满浑身轻颤，控制不住的嘤咛了一声。
意识浮沉间，双手被举起控住，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上的男人身子一沉，然后是一声极重的喟叹，似猛兽在喉中的低吼，撩人又危险。
“小满，叫我名字。”男人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湿发落在颈侧，夏小满偏了偏头没开口。
男人动作放缓，放开抓着她的手往下，一只手掰过她的脸让她直视他。
“小满，叫我名字。”执着的，不容抗拒的。
夏小满张开口剧烈喘息，意识崩断那刻她听见自己的哭腔。
“段滕。”
半夜，雨声渐歇，月亮也偷偷的从云幕后露了脸，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女人的脸上，女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紧紧的蹙起，眼角泪光闪现，口中似有呓语。
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她站在冰面上，目光所及之处都被大雪覆盖，突然远处有一个人影向她飞奔而来。
由远及近，转瞬就到了眼前，张扬热烈的少年似太阳，他抱住了她，看着她的双眼明亮赤诚，爱意满溢，喜悦似乎淹没了他，他问“小满，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满，你愿意嫁给我吗？”少年一声一声的问着她，声音开始变化，犹豫、茫然、讨好、愤怒、悲伤、歇斯底里...。
夏小满内心涌进一股巨大的悲伤，她张口想告诉他什么，却发现自己用尽全力都发不出声！
少年脚下的冰面突然开裂，他一下就掉进去了，夏小满的心好像也被撕裂了，她扑到冰面豁口处上对着水下的少年伸出手大喊。
“苏佑才！”
夏小满徒然睁开双眼，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月光照在她的背脊上，满身痕迹，或手压或吮吻。
意识逐渐清明，夏小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潮湿冰凉。
心底似乎缺了一块，空茫茫的，夜晚的冷风灌进去回音渺茫。
身后有具身体贴上来了，段滕从背后拥住她“小满，做噩梦了吗？”
她往前侧了侧身，没挣开“是的，做了个噩梦。”
“梦到什么了。”他双手把住她的肩膀，吻去她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
“都不太记得清了，总归是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你知道我一向怕这些。”夏小满不想过多纠缠，她想躺下去。
突然！
肩膀处一股大力袭来，她重重的仰躺到床上，又因为惯力反弹了起来，身子还未离开床单就被一双手压下去了。
“呵！我记得清，你在我怀里叫他的名字。”段滕声音低沉，似竭力压抑着崩坏的情绪，双眼中的赤红泄露出他的滔天怒意。
“说！我要是没来你会不会去见他。”他双手用力压住她。
夏小满觉得自己肩膀快碎掉了，疼痛难忍，她动弹不得，只能努力抬起头看向段滕。
“不会。”
肩膀处的手松开了，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双手抚上了她的脖子。
“那你梦到他什么了？”段滕似乎终于平静下来了，但圈住她脖子的手在缓缓收紧，她肝胆俱颤。
“我梦到他掉到水里去了。”夏小满有些庆幸，自己并没有见到过这一幕，幸好只是梦。
圈住她脖子的手松开了，他俯下身极轻柔的抱住她呢喃“小满，对不起，我失控了。”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似的，胡乱的吻着她，极尽温柔。
“段滕，我累了，睡觉吧。”夏小满没有挣扎，平静的拒绝，男人松开了桎梏，起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迷迷糊糊间，有温热的毛巾覆在脸上轻柔擦拭，过了一会有人抱住自己，在耳边轻声道“小满，我们回去就结婚。”
她突然想起，在大学时，苏佑才也是一直缠着自己要结婚，后来是怎么了呢？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他了，或许是故地重游，那些被深埋的记忆闻到熟悉的味道就冒了头。
有所思有所梦。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率先走出的男人高大挺拔，剪裁合身的灰色西装衬出他的肩宽腿长，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动作间漏出隐隐的肌肉轮廓。
旁边一直等候的助理上前道“苏总，晚上的酒会8点开始，现在出发的话加上堵车时间预计会晚10分钟。”
“现在就走。”
男人转身朝着直达电梯走去，身后助理提着大衣和公文包跟上。
室内的穹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一层一层的坠下来，白剌剌的光线通过被精细切割的角度折射而下，映出了会场里的人来人往，觥筹交错。
苏佑才举了举杯“张叔，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一仰头喝完了杯中茶水。
“好好。”张卓虎知道这小辈胃有问题喝不得酒，也就干了自己满杯酒水。
跟着父亲交际了一轮才得以脱身。
酒店的阳台上，助理过来递给他手机，说有消息，他微微低头点开。
点开消息框，照片还在加载，文字先弹跳了出来，似一盆冰水，兜头而来淹没了他。
冷意从骨头缝里飘出来，心脏好像有根线在缠绕收紧，他竭力稳住身形捂着心脏慢慢坐下来。
然后才点开那张照片，虽然只有下巴，但他一眼就能确定，习惯比记忆还要迅速，待脑海中浮现出她仰着头看他的画面时，手指已经放大图片，滑动中产生了热量，温热滑腻如记忆中的触感。
收紧的心脏被记忆抚慰，但是冷意怎么办，他转头梭巡，穿场走过的服务员手中托着酒盘，一杯杯琥珀色的酒水散发暖光，一点点，他想，一点点就够了。
酒水顺着喉管滑过，驱散了身上的寒凉，他伸出双腿隐在阴影里，拿起手机发了个消息。
那边很快回过来一串号码，苏佑才拨打过去。
刚接通就被接听了，对面的女声响起“佑哥，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你想说什么事。”苏佑才刻意回避了另一个问题。
“这事我想当面给你们说，到时候我会约上小满，你知道她在那吧。”
苏佑才仰躺在椅子上，他觉得这情节怎么如此滑稽可笑，他居然很期盼，明明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都快结婚了，苏佑才，你的道德呢？
“徐静，别玩我。”
那边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苏佑才叫来了助理吩咐到“订一张明天去蓉城的机票。”
“您明天有个论坛邀请，您看？”助理在耳旁提醒。
“让我哥去。”
年少的感情太浓烈，似乎把他的勇气也焚烧殆尽，让他胆怯，不敢靠近。
但这个消息好像点醒了他，引导他向前，重新追寻。
他闭上眼，黑暗吞噬一切，眼前浮起了青绿色的裙摆，一荡一荡的，扰乱了他的梦。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夏小满走出舱门还是被吹的瑟缩了一下，这次出差走的太匆忙，她已经没有时间回家收拾行李了，薄薄的风衣再裹紧也挡不住这凛冽，寒冷刺骨。
她大步走进机场，行动间衣角翻飞，露出一截纤长的小腿，白润莹亮。
看来要先去买套衣服，她一边用手机搜索酒店附近的商场，一边等着同事取行李。
电话进来了。
“小满，我马上登机了，吃饭了吗？”男人嗓音温润，仔细听带点迫不及待。
“还没....临时有事出差了，要后天才能回。”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对面静默了一下才问“去那出差了？”
夏小满顿了顿。
“哈城。”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音传来，夏小满等着他开口。
她知道他会介意，所以刚开始就拒绝了这次出差，但造化弄人，最终还是她来了。
“那边天气不好，出门记得带伞。”男人温声叮嘱她。
夏小满简单的采购了一番，回到酒店时已经夜幕低垂了，高强度的连轴转让她又累又冷，她决定泡个澡再睡。
浴缸里的女人低着头，眼眸半瞌，似昏昏欲睡，被热气蒸腾的肌肤泛着红。五官透过乳白色的雾气显现，昳丽娇艳，摄魂夺目。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女人似被惊醒，起身快速冲洗。浴室门打开，袅袅水气中她赤脚走出，抬手一边解开绑在脑后的长发一边拢了拢睡裙，拉开了门。
夏小满打开门后瞪圆了双眼，看着本该在另一个城市的男人道“你怎么来了？”
门口的男人应该淋了雨，向后梳拢的头发被打湿，有几缕垂在额头上，发尖的水珠跌下来，顺着他有些苍白的肌肤滚落，晕开在墨色大衣上隐没了，似雨后青竹，清雅中透出肃意。
男人看到她笑了笑没说话，随后跨步进来反手关上了门，还没等她问出下一句，就俯身吻住了她。
他很急躁，刚碰上唇就长驱直入，攻城掠地，夏小满双颊刚褪下去的红又漫上来了。
她感觉自己快缺氧了，用力推了推这个压着自己的男人，他怎么越来越强势了。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的唇，他圈着她的腰，抬起手细细抚摸她的脸，满眼都是思念。
夏小满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我的酒店和房间，还有，你不是刚出差完要回家吗？”
“小满，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很想你。”男人声音暗哑，贴着她的手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灼热。
是了，作为她们最大项目的甲方总工程师，段工想知道这些信息也确实不需要费什么周折。
“你是不相信我吗？这次出差我已经拒绝过了，但那个同事临时生病了，只能我来，毕竟你也知道，确实是我最合适。”她徒劳的想要解释着什么，男人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话。
“小满，你看，多合适啊。”男人牵起她的右手，中指的铂金戒指上镶嵌了碎钻，在灯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晕，他轻轻的吻在上面，眼皮掀起，直直的盯着她，温柔缱绻。
似乎是被这过于直白的表达刺到了，夏小满的指尖微微发麻，她控制不住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们还没结婚呢。”
男人神情未变，他一边脱下被雨淋湿的外套，一边解开扣的工整的衬衫领口。
转身时，丢下了一句“我先去洗澡。”
房间位于酒店的高层，窗外除了如瀑雨幕和混沌天空，什么都没有，窗帘也就没有全部合上。
夏小满被男人的动作拉回了神。
他头发还是湿的，落在胸前带来凉意，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冰火难耐间，舌面扫过然后是轻轻的噬咬，夏小满浑身轻颤，控制不住的嘤咛了一声。
意识浮沉间，双手被举起控住，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上的男人身子一沉，然后是一声极重的喟叹，似猛兽在喉中的低吼，撩人又危险。
“小满，叫我名字。”男人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湿发落在颈侧，夏小满偏了偏头没开口。
男人动作放缓，放开抓着她的手往下，一只手掰过她的脸让她直视他。
“小满，叫我名字。”执着的，不容抗拒的。
夏小满张开口剧烈喘息，意识崩断那刻她听见自己的哭腔。
“段滕。”
半夜，雨声渐歇，月亮也偷偷的从云幕后露了脸，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女人的脸上，女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紧紧的蹙起，眼角泪光闪现，口中似有呓语。
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她站在冰面上，目光所及之处都被大雪覆盖，突然远处有一个人影向她飞奔而来。
由远及近，转瞬就到了眼前，张扬热烈的少年似太阳，他抱住了她，看着她的双眼明亮赤诚，爱意满溢，喜悦似乎淹没了他，他问“小满，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满，你愿意嫁给我吗？”少年一声一声的问着她，声音开始变化，犹豫、茫然、讨好、愤怒、悲伤、歇斯底里...。
夏小满内心涌进一股巨大的悲伤，她张口想告诉他什么，却发现自己用尽全力都发不出声！
少年脚下的冰面突然开裂，他一下就掉进去了，夏小满的心好像也被撕裂了，她扑到冰面豁口处上对着水下的少年伸出手大喊。
“苏佑才！”
夏小满徒然睁开双眼，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月光照在她的背脊上，满身痕迹，或手压或吮吻。
意识逐渐清明，夏小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潮湿冰凉。
心底似乎缺了一块，空茫茫的，夜晚的冷风灌进去回音渺茫。
身后有具身体贴上来了，段滕从背后拥住她“小满，做噩梦了吗？”
她往前侧了侧身，没挣开“是的，做了个噩梦。”
“梦到什么了。”他双手把住她的肩膀，吻去她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
“都不太记得清了，总归是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你知道我一向怕这些。”夏小满不想过多纠缠，她想躺下去。
突然！
肩膀处一股大力袭来，她重重的仰躺到床上，又因为惯力反弹了起来，身子还未离开床单就被一双手压下去了。
“呵！我记得清，你在我怀里叫他的名字。”段滕声音低沉，似竭力压抑着崩坏的情绪，双眼中的赤红泄露出他的滔天怒意。
“说！我要是没来你会不会去见他。”他双手用力压住她。
夏小满觉得自己肩膀快碎掉了，疼痛难忍，她动弹不得，只能努力抬起头看向段滕。
“不会。”
肩膀处的手松开了，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双手抚上了她的脖子。
“那你梦到他什么了？”段滕似乎终于平静下来了，但圈住她脖子的手在缓缓收紧，她肝胆俱颤。
“我梦到他掉到水里去了。”夏小满有些庆幸，自己并没有见到过这一幕，幸好只是梦。
圈住她脖子的手松开了，他俯下身极轻柔的抱住她呢喃“小满，对不起，我失控了。”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似的，胡乱的吻着她，极尽温柔。
“段滕，我累了，睡觉吧。”夏小满没有挣扎，平静的拒绝，男人松开了桎梏，起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迷迷糊糊间，有温热的毛巾覆在脸上轻柔擦拭，过了一会有人抱住自己，在耳边轻声道“小满，我们回去就结婚。”
她突然想起，在大学时，苏佑才也是一直缠着自己要结婚，后来是怎么了呢？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他了，或许是故地重游，那些被深埋的记忆闻到熟悉的味道就冒了头。
有所思有所梦。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率先走出的男人高大挺拔，剪裁合身的灰色西装衬出他的肩宽腿长，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动作间漏出隐隐的肌肉轮廓。
旁边一直等候的助理上前道“苏总，晚上的酒会8点开始，现在出发的话加上堵车时间预计会晚10分钟。”
“现在就走。”
男人转身朝着直达电梯走去，身后助理提着大衣和公文包跟上。
室内的穹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一层一层的坠下来，白剌剌的光线通过被精细切割的角度折射而下，映出了会场里的人来人往，觥筹交错。
苏佑才举了举杯“张叔，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一仰头喝完了杯中茶水。
“好好。”张卓虎知道这小辈胃有问题喝不得酒，也就干了自己满杯酒水。
跟着父亲交际了一轮才得以脱身。
酒店的阳台上，助理过来递给他手机，说有消息，他微微低头点开。
点开消息框，照片还在加载，文字先弹跳了出来，似一盆冰水，兜头而来淹没了他。
冷意从骨头缝里飘出来，心脏好像有根线在缠绕收紧，他竭力稳住身形捂着心脏慢慢坐下来。
然后才点开那张照片，虽然只有下巴，但他一眼就能确定，习惯比记忆还要迅速，待脑海中浮现出她仰着头看他的画面时，手指已经放大图片，滑动中产生了热量，温热滑腻如记忆中的触感。
收紧的心脏被记忆抚慰，但是冷意怎么办，他转头梭巡，穿场走过的服务员手中托着酒盘，一杯杯琥珀色的酒水散发暖光，一点点，他想，一点点就够了。
酒水顺着喉管滑过，驱散了身上的寒凉，他伸出双腿隐在阴影里，拿起手机发了个消息。
那边很快回过来一串号码，苏佑才拨打过去。
刚接通就被接听了，对面的女声响起“佑哥，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你想说什么事。”苏佑才刻意回避了另一个问题。
“这事我想当面给你们说，到时候我会约上小满，你知道她在那吧。”
苏佑才仰躺在椅子上，他觉得这情节怎么如此滑稽可笑，他居然很期盼，明明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都快结婚了，苏佑才，你的道德呢？
“徐静，别玩我。”
那边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苏佑才叫来了助理吩咐到“订一张明天去蓉城的机票。”
“您明天有个论坛邀请，您看？”助理在耳旁提醒。
“让我哥去。”
年少的感情太浓烈，似乎把他的勇气也焚烧殆尽，让他胆怯，不敢靠近。
但这个消息好像点醒了他，引导他向前，重新追寻。
他闭上眼，黑暗吞噬一切，眼前浮起了青绿色的裙摆，一荡一荡的，扰乱了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