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沉默的魏家诚
“我查到了许雪微的父亲从二十年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车祸导致的脑部神经受损，没有治愈的可能。”
将许雪微父母送离后，梁宇坐在椅子接过了潘时浪送来的资料。
“许雪微还有弟弟？”
潘时浪的表情变得遗憾，然后摇头，“从前有，不过半年前自杀跳海了。”
“为什么？”
潘时浪深深叹了口气，又将手里的平板递给他，“大学生网贷被骗，毕业作品涉嫌剽窃，被告侵犯知识产权关了一年多，半年后发现是错判……”
梁宇的表情逐渐变得难看，“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一年前。”
看来赵婷芳说的让许雪微买菜迎接弟弟，应该就是接他出狱。
另一边，方云筝带着吕照卿到缉毒大队提审魏家诚，可还没到办公室呢，就看到前面电梯浩浩荡荡走出五六个男人，他们簇拥着一个高挑知性的女人往前走。
“请问，哪位是霍队长？”
那女人说话口齿清晰，隐隐能听出一些硬凹的极其标准的普通话。
“是ENTV的记者。”方云筝站在吕照卿身边低声道。
吕照卿侧过头看他，“你认识？”
“不幸被她坑过几次。”
“噗呲”吕照卿很不厚道地笑了，不意外地惹来方云筝的白眼。
“你好霍队长，我是ENTV的记者范晓彤，这是我的名片。”
一听是记者霍煜臻挠了挠头，“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有一位记者现在正在你们抓捕的人员之内，他是搜集素材才到静安集团内部的，这是我们的手续文件，你看一下。”范晓彤边说话，边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递给霍煜臻。
这一举动让吕照卿都皱起了眉，“这帮记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贩毒行动都敢掺和，一个不小心就要上法庭的事。他们可真敢啊。”
霍煜臻半信半疑地接过文件，转身打电话。
方云筝和吕照卿往屋里走，还没等找地方站脚，范晓彤突然走过来。
“方检，好久不见。听说你调来东三区了，怎么样，跟着的队长不好对付吧。”
吕照卿看到方云筝的脸一瞬间变了好几个颜色。
当然了，她自己的脸色也没好哪去。
方云筝看了吕照卿一眼，“呵呵，还好，工作上OK。”
“我听说你那个事了，你也不用灰心，大家心里都清楚，要不是他家室背景好，他哪能跟你争啊。”范晓彤越站越近，生生把吕照卿从方云筝身边挤走了。
吕照卿挑起半边眉，疑惑地看着她，上下打量也没吸引她的眼神。
范晓彤似乎……很喜欢方云筝的样子。
方云筝笑着推了下眼睛，“彤姐，你平时帮我使使劲，我早就走了。”
范晓彤千娇百媚地白了他一眼，然后靠在他肩上，“啧啧啧，我还不知道你？我帮你，你转头就能给我卖了。好弟弟，你疼疼姐姐吧。”
方云筝干笑了两声，不禁挪开了十厘米的距离，惹得吕照卿捂嘴笑。
正说着，霍煜臻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他看着范晓彤，“可以带人走，但他搜集到的所有证据都要在我们这过档。他叫什么名字？”
“邢宇琛。”
霍煜臻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起眉，他看了眼旁边的副队长，将他拉到一边。
“刚刚那个，叫邢宇琛？”
副队点头，脸色为难，“只在他身上搜出来个小录像机，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这次行动他都能参加，那他在静安集团的时间不会短。证据说不定比我们都多。万一……”
“万一他用新闻爆出去，牵涉别的倒还好说，要是有民众、有我们的卧底怎么办？”
霍煜臻又用手抓头，他觉得自己快要烦死了。
“先走吧，找人盯着。”
“盯记者？霍队你疯了？”
“那怎么办？”霍煜臻被逼急了，嗓门忽然变大，搞得办公室的人都看他。
霍煜臻深呼吸冷静下来，“去，把人带出来。”
邢宇琛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是笑着的，吕照卿无意瞥见接他的范晓彤，她的表情不算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抗拒。
“姐。”邢宇琛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寸头断眉、耳骨钉骷髅配饰，怎么看邢宇琛都是个混混，吕照卿都替静安集团的人叫屈。
“走吧。”
一出闹剧就这样在范晓彤冷淡的声音中结束了，直到那群人离开，办公室才恢复往日的忙碌。
霍煜臻挠了挠后脑勺，他总觉得自己今天冲到什么了，怎么点这么背？
“霍队。”又有人喊他……霍煜臻都有点阴影了，转过头看是方云筝这才松了口气。
“提魏家诚是吧？”
吕照卿忙笑嘻嘻地凑过去，“霍哥你知道啊。”
霍煜臻看吕照卿贱兮兮的样子，不禁笑问：“吕队怎么跟外面传闻不一样啊？”
吕照卿连忙收起笑容，“这你别管。哎呀快快，把人提来我见见，再不见今天过去了。”
霍煜臻这才抬头看墙上的钟，都已经十一点多了。
缉毒大队的审讯室异常阴冷，吕照卿和方云筝坐下的时候，都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魏家诚很快被带过来，他眼神呆滞地看着桌面，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第二天早上八点，吕照卿拎着两袋大包子冲进了警队。
还没等大喊早饭来了，就看到梁宇脖颈里夹着一部手机，匆匆忙忙从技术科跑出来，拿起桌上的笔就开始记数字。
吕照卿微微皱眉凑过去看，是一串手机号。
“……行，好好，谢谢谢谢。麻烦你多照顾，对，对，谢谢。”
梁宇挂掉电话看向吕照卿，“你倒是精气神挺足啊。”
吕照卿耸耸肩，将包子举到脸平齐的地方，“我买了猪肉大葱馅的大包子！可香了。”
梁宇也不跟她客气，伸手就从她袋子里掏出来一个跟手一样大的包子，“我凌晨就被东一区的民警叫起来了。”
“啊？为什么？”吕照卿把袋子放在桌上，也掏出来一个塞进嘴里。
“说出来你都能说我胡说八道。”
“你先说。”
梁宇三口把包子都塞进嘴里，然后费劲地嚼着，说话不清楚，吕照卿却不在意。
“许雪微的母亲赵婷芳竟然是个孕妇。四十八岁了，竟然是个孕妇！”
吕照卿张着嘴，硬是把这句话消化了。
“昂……你怎么知道的？”
梁宇深深叹了口气道：“俩人在附近找宾馆住的时候被晚上摆摊的小哥给撞了。没撞多严重，就是赵婷芳肚子不舒服，现在安顿在医院了。医院的大夫跟我说，她这个年纪生孩子太危险了，问我她还有没有别的亲人能做决定。”
吕照卿边听边点头，“对，这个事情确实需要亲人来做决定。”
“别说了，”梁宇又拿起一个包子，“我电话打回去找她的大哥，她大哥竟然说这个年纪还能生是他家的福气，让我别断人家香火。”
吕照卿一句国粹在嘴里愣是没骂出来，“这样的家，还真不如失踪的好。”
“诶对，你俩昨晚去审魏家诚，有什么收获没？”
“收获？”吕照卿无语地靠在桌边，“魏家诚整整半个小时，一个字都没说。”
“啊？”梁宇觉得不对劲，“我昨天和眼镜去的时候，他挺配合的。”
“谁知道怎么回事。”吕照卿回身拿起梁宇桌上的茶杯，猛地灌了一口。
“啧——我说没说过，别乱喝别人的水！”梁宇重重地翻了个白眼。
吕照卿学着他的表情，“诶诶诶，别乱喝别人的水……”
梁宇看她那个贱样抬脚就要踹她，被吕照卿轻松躲过。
“早，吕队。”赵伟从侧门进来，看到有包子生生又折了回来，“谢谢吕队！”
“对了小赵，你上次说你那个对象，好上没？”吕照卿八卦的表情实在好笑，赵伟为人腼腆，让她问的差点呛死。
“诶呦，慢点啊，我又没问什么不好说的事情。”
赵伟的脸也不知道是呛红的还是不好意思，他喝了口水，“她人蛮好的，我们说先相处看看。”
“这是处上了？”吕照卿的嘴角差点咧到耳朵根。
梁宇恨铁不成钢地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你还有闲心关心别人，你倒是关心一下自己啊？”
“我怎么了？”
“下次联谊我叫人喊你？”梁宇假笑着看她。
吕照卿干笑两声退出了清晨八卦群。
“早啊，说什么呢？”方云筝踩着点进了办公区，正巧看到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欢。
“没什么，方检早啊。”吕照卿端得一副好领导的样子。
“对了，昨天你说失踪案的卷宗我要到了，你看看。”方云筝没跟吕照卿计较，伸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卷宗。
吕照卿随便擦了擦手，接过卷宗开始看。
方云筝看到好几个人都凑在一起吃包子，顺手也打算拿一个，谁知道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生生截断了他的路。
吴潇拎着包恶狠狠地看着他，“你这个检察官怎么还不走？”
方云筝想起这尊大佛一时间有点晦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
“吕队早啊吕队。”吴潇生怕吕照卿没看见他，梁宇连忙拉住他，“你去技术科王科那拿市局的检验报告，快去！”
将许雪微父母送离后，梁宇坐在椅子接过了潘时浪送来的资料。
“许雪微还有弟弟？”
潘时浪的表情变得遗憾，然后摇头，“从前有，不过半年前自杀跳海了。”
“为什么？”
潘时浪深深叹了口气，又将手里的平板递给他，“大学生网贷被骗，毕业作品涉嫌剽窃，被告侵犯知识产权关了一年多，半年后发现是错判……”
梁宇的表情逐渐变得难看，“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一年前。”
看来赵婷芳说的让许雪微买菜迎接弟弟，应该就是接他出狱。
另一边，方云筝带着吕照卿到缉毒大队提审魏家诚，可还没到办公室呢，就看到前面电梯浩浩荡荡走出五六个男人，他们簇拥着一个高挑知性的女人往前走。
“请问，哪位是霍队长？”
那女人说话口齿清晰，隐隐能听出一些硬凹的极其标准的普通话。
“是ENTV的记者。”方云筝站在吕照卿身边低声道。
吕照卿侧过头看他，“你认识？”
“不幸被她坑过几次。”
“噗呲”吕照卿很不厚道地笑了，不意外地惹来方云筝的白眼。
“你好霍队长，我是ENTV的记者范晓彤，这是我的名片。”
一听是记者霍煜臻挠了挠头，“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有一位记者现在正在你们抓捕的人员之内，他是搜集素材才到静安集团内部的，这是我们的手续文件，你看一下。”范晓彤边说话，边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递给霍煜臻。
这一举动让吕照卿都皱起了眉，“这帮记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贩毒行动都敢掺和，一个不小心就要上法庭的事。他们可真敢啊。”
霍煜臻半信半疑地接过文件，转身打电话。
方云筝和吕照卿往屋里走，还没等找地方站脚，范晓彤突然走过来。
“方检，好久不见。听说你调来东三区了，怎么样，跟着的队长不好对付吧。”
吕照卿看到方云筝的脸一瞬间变了好几个颜色。
当然了，她自己的脸色也没好哪去。
方云筝看了吕照卿一眼，“呵呵，还好，工作上OK。”
“我听说你那个事了，你也不用灰心，大家心里都清楚，要不是他家室背景好，他哪能跟你争啊。”范晓彤越站越近，生生把吕照卿从方云筝身边挤走了。
吕照卿挑起半边眉，疑惑地看着她，上下打量也没吸引她的眼神。
范晓彤似乎……很喜欢方云筝的样子。
方云筝笑着推了下眼睛，“彤姐，你平时帮我使使劲，我早就走了。”
范晓彤千娇百媚地白了他一眼，然后靠在他肩上，“啧啧啧，我还不知道你？我帮你，你转头就能给我卖了。好弟弟，你疼疼姐姐吧。”
方云筝干笑了两声，不禁挪开了十厘米的距离，惹得吕照卿捂嘴笑。
正说着，霍煜臻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他看着范晓彤，“可以带人走，但他搜集到的所有证据都要在我们这过档。他叫什么名字？”
“邢宇琛。”
霍煜臻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起眉，他看了眼旁边的副队长，将他拉到一边。
“刚刚那个，叫邢宇琛？”
副队点头，脸色为难，“只在他身上搜出来个小录像机，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这次行动他都能参加，那他在静安集团的时间不会短。证据说不定比我们都多。万一……”
“万一他用新闻爆出去，牵涉别的倒还好说，要是有民众、有我们的卧底怎么办？”
霍煜臻又用手抓头，他觉得自己快要烦死了。
“先走吧，找人盯着。”
“盯记者？霍队你疯了？”
“那怎么办？”霍煜臻被逼急了，嗓门忽然变大，搞得办公室的人都看他。
霍煜臻深呼吸冷静下来，“去，把人带出来。”
邢宇琛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是笑着的，吕照卿无意瞥见接他的范晓彤，她的表情不算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抗拒。
“姐。”邢宇琛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寸头断眉、耳骨钉骷髅配饰，怎么看邢宇琛都是个混混，吕照卿都替静安集团的人叫屈。
“走吧。”
一出闹剧就这样在范晓彤冷淡的声音中结束了，直到那群人离开，办公室才恢复往日的忙碌。
霍煜臻挠了挠后脑勺，他总觉得自己今天冲到什么了，怎么点这么背？
“霍队。”又有人喊他……霍煜臻都有点阴影了，转过头看是方云筝这才松了口气。
“提魏家诚是吧？”
吕照卿忙笑嘻嘻地凑过去，“霍哥你知道啊。”
霍煜臻看吕照卿贱兮兮的样子，不禁笑问：“吕队怎么跟外面传闻不一样啊？”
吕照卿连忙收起笑容，“这你别管。哎呀快快，把人提来我见见，再不见今天过去了。”
霍煜臻这才抬头看墙上的钟，都已经十一点多了。
缉毒大队的审讯室异常阴冷，吕照卿和方云筝坐下的时候，都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魏家诚很快被带过来，他眼神呆滞地看着桌面，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第二天早上八点，吕照卿拎着两袋大包子冲进了警队。
还没等大喊早饭来了，就看到梁宇脖颈里夹着一部手机，匆匆忙忙从技术科跑出来，拿起桌上的笔就开始记数字。
吕照卿微微皱眉凑过去看，是一串手机号。
“……行，好好，谢谢谢谢。麻烦你多照顾，对，对，谢谢。”
梁宇挂掉电话看向吕照卿，“你倒是精气神挺足啊。”
吕照卿耸耸肩，将包子举到脸平齐的地方，“我买了猪肉大葱馅的大包子！可香了。”
梁宇也不跟她客气，伸手就从她袋子里掏出来一个跟手一样大的包子，“我凌晨就被东一区的民警叫起来了。”
“啊？为什么？”吕照卿把袋子放在桌上，也掏出来一个塞进嘴里。
“说出来你都能说我胡说八道。”
“你先说。”
梁宇三口把包子都塞进嘴里，然后费劲地嚼着，说话不清楚，吕照卿却不在意。
“许雪微的母亲赵婷芳竟然是个孕妇。四十八岁了，竟然是个孕妇！”
吕照卿张着嘴，硬是把这句话消化了。
“昂……你怎么知道的？”
梁宇深深叹了口气道：“俩人在附近找宾馆住的时候被晚上摆摊的小哥给撞了。没撞多严重，就是赵婷芳肚子不舒服，现在安顿在医院了。医院的大夫跟我说，她这个年纪生孩子太危险了，问我她还有没有别的亲人能做决定。”
吕照卿边听边点头，“对，这个事情确实需要亲人来做决定。”
“别说了，”梁宇又拿起一个包子，“我电话打回去找她的大哥，她大哥竟然说这个年纪还能生是他家的福气，让我别断人家香火。”
吕照卿一句国粹在嘴里愣是没骂出来，“这样的家，还真不如失踪的好。”
“诶对，你俩昨晚去审魏家诚，有什么收获没？”
“收获？”吕照卿无语地靠在桌边，“魏家诚整整半个小时，一个字都没说。”
“啊？”梁宇觉得不对劲，“我昨天和眼镜去的时候，他挺配合的。”
“谁知道怎么回事。”吕照卿回身拿起梁宇桌上的茶杯，猛地灌了一口。
“啧——我说没说过，别乱喝别人的水！”梁宇重重地翻了个白眼。
吕照卿学着他的表情，“诶诶诶，别乱喝别人的水……”
梁宇看她那个贱样抬脚就要踹她，被吕照卿轻松躲过。
“早，吕队。”赵伟从侧门进来，看到有包子生生又折了回来，“谢谢吕队！”
“对了小赵，你上次说你那个对象，好上没？”吕照卿八卦的表情实在好笑，赵伟为人腼腆，让她问的差点呛死。
“诶呦，慢点啊，我又没问什么不好说的事情。”
赵伟的脸也不知道是呛红的还是不好意思，他喝了口水，“她人蛮好的，我们说先相处看看。”
“这是处上了？”吕照卿的嘴角差点咧到耳朵根。
梁宇恨铁不成钢地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你还有闲心关心别人，你倒是关心一下自己啊？”
“我怎么了？”
“下次联谊我叫人喊你？”梁宇假笑着看她。
吕照卿干笑两声退出了清晨八卦群。
“早啊，说什么呢？”方云筝踩着点进了办公区，正巧看到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欢。
“没什么，方检早啊。”吕照卿端得一副好领导的样子。
“对了，昨天你说失踪案的卷宗我要到了，你看看。”方云筝没跟吕照卿计较，伸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卷宗。
吕照卿随便擦了擦手，接过卷宗开始看。
方云筝看到好几个人都凑在一起吃包子，顺手也打算拿一个，谁知道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生生截断了他的路。
吴潇拎着包恶狠狠地看着他，“你这个检察官怎么还不走？”
方云筝想起这尊大佛一时间有点晦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
“吕队早啊吕队。”吴潇生怕吕照卿没看见他，梁宇连忙拉住他，“你去技术科王科那拿市局的检验报告，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