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出现踪迹
酒店的经理原本打算将监控拷给两人，叫他们回警局再查看，但是没想到吕照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轻车熟路就开始操作监控机器。
经理张着的嘴最后还是合上了。
方云筝想起自己平时办案来不及开票的窘迫，一时间竟然有点羡慕吕照卿这粗神经的办案能力。
有的时候假装不清楚人情世故真的很容易办成事。
“方云筝，这个……是不是崔玉华。”
方云筝连忙凑过去，画面中的崔玉华从监控的电梯里走出来，怀里抱着的一个女人，按照头发的长短，很像是许雪微。
“我看过崔玉华的照片，是他。而且他怀里这个，应该就是许雪微。”
许雪微依靠着崔玉华，脚步轻浮，快到房间门边的时候，许雪微忽然挣脱了崔玉华向后倒去，脑袋磕在了墙上，跟着她向着电梯的方向爬。
崔玉华放下手里的包，几步冲向许雪微，然后拽着她的脚踝直接拉进了房间，跟着关上门。
方云筝皱了皱眉，“可以确定了，八月三号早上十点十分，许雪微还活着。”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什么？”
“看得出来，许雪微是被强迫的，但是既然是被强迫的，许雪微为什么会有这个房间的房卡？”
“你的意思是许雪微不是第一次？以前甚至是愿意的？”
“不不不，”吕照卿连忙否定，“我的意思是，崔玉华给她房卡证明他早有预谋，而同在一个公司，为什么崔玉华这么长时间频频失手，而这一次他却能得手。”
“有没有可能，许雪微被他抓到了把柄？况且许雪微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清醒，会不会是被崔玉华下药了？”
方云筝的猜测不可谓没可能，只是吕照卿直觉不对。
“这崔玉华都离开了，许雪微怎么一直都没走？”
监控中崔玉华离开后直到四号发现许雪微的尸体的时间，许雪微一直都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出了不对劲。而吕照卿正准备问旁边的经理时，发现经理的眼神更不敢相信。
吕照卿估计问他也没结果，便换了个打算：“经理，现在这个房间有客人吗？”
经理拿出手机跟前台核对，然后摇摇头，“没有，从崔玉华走后，再没有新客人。”
“好，我通知技术科出现场，方检咱俩先上去看看。”
在警队的潘时浪倒了杯水准备开始工作，就看见技术科王成阳带着两个警员快速收拾东西出警。
正巧赵伟也从值班室打着哈欠出来，她用手肘怼了赵伟一下，“王科这是去哪儿啊？”
“咱们吕队在戎峥酒店有发现，他应该是去给酒店房间做检查。”
“啊？我就喝个水的功夫……”潘时浪连忙掏出手机查看聊天记录，“我得赶紧了。”
赵伟看了她一眼，“我就说你别一上班就化妆，你也看看群任务呗。”
潘时浪回头瞪他一眼，“我这是关注警队形象！”
赵伟瘪瘪嘴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具往厕所去了。
潘时浪还没等坐下，手机就响了，“诶吕队。”
吕照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小浪，许雪微、崔玉华的行程信息，一号到四号，查到就发给我。”
“好。”
“还有，如果许雪微回程的信息查不到，就查崔玉华名下的车，高速通过的记录，我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是一起回来的。”
“好，我知道了。”
潘时浪挂掉电话后，登录内网查找崔玉华的相关信息。办公室一时间变得忙碌起来。
吕照卿这边给潘时浪安排了任务，正准备打给梁宇，想起他昨晚应该审了很多人，脑子怕是转不动，于是转而给吴潇打了过去。
“吕队？我跟梁队在崔玉华的公司呢，你那边有什么发现了？”
“梁宇没休息？”
“啊？没吧，我也不知道，一大早他就给我叫过来了。”
吕照卿心说这个工作狂，“有什么发现没？”
“崔玉华除了是静安集团的财务总监之外，自己还跟老婆合伙开了几个酒吧、KTV，除了方便毒品运输之外，还有拉皮条的业务呢。”
“……重点。”
“昂昂，酒吧的调酒师说许雪微经常给崔玉华介绍女孩。”
“什么？”吕照卿以为自己听错了，“许雪微，给崔玉华，介绍女孩？”
“是，”吴潇笃定道了，“而且他还说，许雪微似乎跟南柯市的什么人有关系，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断过这生意。”
来来去去，许雪微这复杂的生平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梁宇呢？他怎么说？”
“梁队的意思是，许雪微应该是拐卖案的一个小头目，往返于南柯和希尔。和魏家诚的联系中消失的时间，应该都是在南柯安排线路以及买家。”
吕照卿长舒一口气，“好吧，按照这个方向查，在群里共享消息。”
“好的吕队。”
许雪微如果是拐卖案的小头目，那她跟崔玉华的关系应该是上下级，但崔玉华又安排许雪微到魏家诚的身边……崔玉华就不怕哪天忠诚测试的事情败露吗？
一个月里将近半个月的消失时间，崔玉华就不怕魏家诚怀疑吗？
还是说……魏家诚是崔玉华不怕败露的对象？
为什么？打算让魏家诚加入他？可是为什么是魏家诚？他并不是个多有价值的人啊。
“吕队，”身边王成阳突然说话让正在思考的吕照卿猛地回过头，“这房间有扇门可以通消防通道。”
王成阳缓缓拉开厕所门旁边的装饰画。
“所以……许雪微是从这里离开的！”
临近中午，梁宇接到了张旭的电话，他看着张旭的备注，下意识挑起了眉毛。就之前吕照卿和张旭的过节看，张旭应该也不待见自己才对。
“喂张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诶，梁老弟，你说这话就是在骂我了。”
梁宇心想，你还知道呢。
“该不会是为了南柯妇女拐卖的案子吧……”
梁宇一击即中的话让张旭假笑了两声，“诶！哈哈，是有些相关的信息想让你们共享一下。”
“你们查到什么了？”
顺着消防通道，吕照卿和方云筝下到了酒店后门，整条通道内都很干净，像是……像是刚刚打扫过。
吕照卿抬头在出口附近找能够拍到这个位置的监控摄像头。
“别找了，这附近没有监控。”
“你怎么知道？”
“七月末ALP经济峰会有大领导来，因为身份隐晦，又怕监控外流，所以这一条街的监控都被掐了，网络线路故障。”
吕照卿张了张嘴，她竟然一句都骂不出口。
方云筝清楚她的想法，他自己当时得知这事的时候也一样。
不算狭窄的街道上只有三两电动车停靠，对面的墙上还有一片未完成的涂鸦，看着很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龙。
吕照卿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双手叉腰。
“你说……许雪微为什么从后门跑出来？她是逃出来的？”
“我觉得不是。”方云筝摇头，“如果许雪微是逃出来的，那崔玉华就不可能大摇大摆从房间里走出来。”
“许雪微在他之前逃走，他会从后门追出来。在他之后逃走，许雪微也不用从后门离开。”吕照卿低声嘀咕了一遍，心中只觉得奇怪，许雪微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从后门离开究竟是在躲谁？
“许雪微回到希尔市，见过崔玉华，为什么没联系魏家诚？”
空气忽然的安静让吕照卿浑身鸡皮疙瘩，她转过身看向方云筝，没想到方云筝也看过来。
“如果她躲的就是魏家诚呢？”
方云筝点点头，将公文包家在腰间，用左手假作许雪微：“假设许雪微真的跟崔玉华发生关系了，她怕魏家诚知道，或者说给自己一个编造谎言解释的机会，她就一定会找到另一个出口离开。”
“所以许雪微是在崔玉华离开之后离开的。”
吕照卿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她摸出来一看，是王成阳。
“诶王哥，有什么问题没有？”
“你可以通知辖区民警和市场监督部门让这里停业了。”
“什么？”
“这屋里有三个针孔摄像头。”
吕照卿抬头就骂，“一帮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就该从下水道冲走！”
眼见着下午两点，吕照卿和方云筝才从辖区民警队脱身，正打算开车回警队，吕照卿发出了午饭邀请。
下午两点，面馆的人依旧很多，热腾腾的汤面冒着热气，让整个屋子都充满着烟火气。
吕照卿掀开帘子进去，忙坐到了空调边上，然后朝方云筝招手，“这儿！”
方云筝扫了一圈，坐到她对面。
“桌上有二维码，扫码点餐啊！”老板娘在柜台后面噼里啪啦算着账，后厨喊号取餐的声音不绝于耳，外卖员接二连三地进来、出去。
看得出来，生意非常好。
点餐之后估摸有十几分钟，出餐口就喊号了，两个人一起到窗口取餐，辣椒油、糖、醋要自己放，吕照卿就用勺子舀了点辣椒油放进自己的面里。
正准备放下，她看方云筝也过来了。
“你能吃辣的吗？”
方云筝点头，“来点。”
“诶，你不行啊，这点？”吕照卿轻轻舀过上面的红油放进他的碗里。
方云筝挑起半边眉毛，眼镜后面的眼睛眯了起来，“行。”
吕照卿为自己的阶段怼人大计成功而沾沾自喜，谁知方云筝舀起一大勺辣椒油毫不知会地扣在吕照卿的碗里。
“诶！”
“吕队看起来很能吃辣的，多来点。”
“你这！你这我怎么……”
看清楚了吕照卿吃瘪的表情，方云筝舒服了。他将自己手里的面推到吕照卿面前，然后端走那碗被辣椒油染红了的汤面。
他是不是有病？
吕照卿想。
经理张着的嘴最后还是合上了。
方云筝想起自己平时办案来不及开票的窘迫，一时间竟然有点羡慕吕照卿这粗神经的办案能力。
有的时候假装不清楚人情世故真的很容易办成事。
“方云筝，这个……是不是崔玉华。”
方云筝连忙凑过去，画面中的崔玉华从监控的电梯里走出来，怀里抱着的一个女人，按照头发的长短，很像是许雪微。
“我看过崔玉华的照片，是他。而且他怀里这个，应该就是许雪微。”
许雪微依靠着崔玉华，脚步轻浮，快到房间门边的时候，许雪微忽然挣脱了崔玉华向后倒去，脑袋磕在了墙上，跟着她向着电梯的方向爬。
崔玉华放下手里的包，几步冲向许雪微，然后拽着她的脚踝直接拉进了房间，跟着关上门。
方云筝皱了皱眉，“可以确定了，八月三号早上十点十分，许雪微还活着。”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什么？”
“看得出来，许雪微是被强迫的，但是既然是被强迫的，许雪微为什么会有这个房间的房卡？”
“你的意思是许雪微不是第一次？以前甚至是愿意的？”
“不不不，”吕照卿连忙否定，“我的意思是，崔玉华给她房卡证明他早有预谋，而同在一个公司，为什么崔玉华这么长时间频频失手，而这一次他却能得手。”
“有没有可能，许雪微被他抓到了把柄？况且许雪微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清醒，会不会是被崔玉华下药了？”
方云筝的猜测不可谓没可能，只是吕照卿直觉不对。
“这崔玉华都离开了，许雪微怎么一直都没走？”
监控中崔玉华离开后直到四号发现许雪微的尸体的时间，许雪微一直都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出了不对劲。而吕照卿正准备问旁边的经理时，发现经理的眼神更不敢相信。
吕照卿估计问他也没结果，便换了个打算：“经理，现在这个房间有客人吗？”
经理拿出手机跟前台核对，然后摇摇头，“没有，从崔玉华走后，再没有新客人。”
“好，我通知技术科出现场，方检咱俩先上去看看。”
在警队的潘时浪倒了杯水准备开始工作，就看见技术科王成阳带着两个警员快速收拾东西出警。
正巧赵伟也从值班室打着哈欠出来，她用手肘怼了赵伟一下，“王科这是去哪儿啊？”
“咱们吕队在戎峥酒店有发现，他应该是去给酒店房间做检查。”
“啊？我就喝个水的功夫……”潘时浪连忙掏出手机查看聊天记录，“我得赶紧了。”
赵伟看了她一眼，“我就说你别一上班就化妆，你也看看群任务呗。”
潘时浪回头瞪他一眼，“我这是关注警队形象！”
赵伟瘪瘪嘴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具往厕所去了。
潘时浪还没等坐下，手机就响了，“诶吕队。”
吕照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小浪，许雪微、崔玉华的行程信息，一号到四号，查到就发给我。”
“好。”
“还有，如果许雪微回程的信息查不到，就查崔玉华名下的车，高速通过的记录，我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是一起回来的。”
“好，我知道了。”
潘时浪挂掉电话后，登录内网查找崔玉华的相关信息。办公室一时间变得忙碌起来。
吕照卿这边给潘时浪安排了任务，正准备打给梁宇，想起他昨晚应该审了很多人，脑子怕是转不动，于是转而给吴潇打了过去。
“吕队？我跟梁队在崔玉华的公司呢，你那边有什么发现了？”
“梁宇没休息？”
“啊？没吧，我也不知道，一大早他就给我叫过来了。”
吕照卿心说这个工作狂，“有什么发现没？”
“崔玉华除了是静安集团的财务总监之外，自己还跟老婆合伙开了几个酒吧、KTV，除了方便毒品运输之外，还有拉皮条的业务呢。”
“……重点。”
“昂昂，酒吧的调酒师说许雪微经常给崔玉华介绍女孩。”
“什么？”吕照卿以为自己听错了，“许雪微，给崔玉华，介绍女孩？”
“是，”吴潇笃定道了，“而且他还说，许雪微似乎跟南柯市的什么人有关系，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断过这生意。”
来来去去，许雪微这复杂的生平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梁宇呢？他怎么说？”
“梁队的意思是，许雪微应该是拐卖案的一个小头目，往返于南柯和希尔。和魏家诚的联系中消失的时间，应该都是在南柯安排线路以及买家。”
吕照卿长舒一口气，“好吧，按照这个方向查，在群里共享消息。”
“好的吕队。”
许雪微如果是拐卖案的小头目，那她跟崔玉华的关系应该是上下级，但崔玉华又安排许雪微到魏家诚的身边……崔玉华就不怕哪天忠诚测试的事情败露吗？
一个月里将近半个月的消失时间，崔玉华就不怕魏家诚怀疑吗？
还是说……魏家诚是崔玉华不怕败露的对象？
为什么？打算让魏家诚加入他？可是为什么是魏家诚？他并不是个多有价值的人啊。
“吕队，”身边王成阳突然说话让正在思考的吕照卿猛地回过头，“这房间有扇门可以通消防通道。”
王成阳缓缓拉开厕所门旁边的装饰画。
“所以……许雪微是从这里离开的！”
临近中午，梁宇接到了张旭的电话，他看着张旭的备注，下意识挑起了眉毛。就之前吕照卿和张旭的过节看，张旭应该也不待见自己才对。
“喂张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诶，梁老弟，你说这话就是在骂我了。”
梁宇心想，你还知道呢。
“该不会是为了南柯妇女拐卖的案子吧……”
梁宇一击即中的话让张旭假笑了两声，“诶！哈哈，是有些相关的信息想让你们共享一下。”
“你们查到什么了？”
顺着消防通道，吕照卿和方云筝下到了酒店后门，整条通道内都很干净，像是……像是刚刚打扫过。
吕照卿抬头在出口附近找能够拍到这个位置的监控摄像头。
“别找了，这附近没有监控。”
“你怎么知道？”
“七月末ALP经济峰会有大领导来，因为身份隐晦，又怕监控外流，所以这一条街的监控都被掐了，网络线路故障。”
吕照卿张了张嘴，她竟然一句都骂不出口。
方云筝清楚她的想法，他自己当时得知这事的时候也一样。
不算狭窄的街道上只有三两电动车停靠，对面的墙上还有一片未完成的涂鸦，看着很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龙。
吕照卿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双手叉腰。
“你说……许雪微为什么从后门跑出来？她是逃出来的？”
“我觉得不是。”方云筝摇头，“如果许雪微是逃出来的，那崔玉华就不可能大摇大摆从房间里走出来。”
“许雪微在他之前逃走，他会从后门追出来。在他之后逃走，许雪微也不用从后门离开。”吕照卿低声嘀咕了一遍，心中只觉得奇怪，许雪微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从后门离开究竟是在躲谁？
“许雪微回到希尔市，见过崔玉华，为什么没联系魏家诚？”
空气忽然的安静让吕照卿浑身鸡皮疙瘩，她转过身看向方云筝，没想到方云筝也看过来。
“如果她躲的就是魏家诚呢？”
方云筝点点头，将公文包家在腰间，用左手假作许雪微：“假设许雪微真的跟崔玉华发生关系了，她怕魏家诚知道，或者说给自己一个编造谎言解释的机会，她就一定会找到另一个出口离开。”
“所以许雪微是在崔玉华离开之后离开的。”
吕照卿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她摸出来一看，是王成阳。
“诶王哥，有什么问题没有？”
“你可以通知辖区民警和市场监督部门让这里停业了。”
“什么？”
“这屋里有三个针孔摄像头。”
吕照卿抬头就骂，“一帮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就该从下水道冲走！”
眼见着下午两点，吕照卿和方云筝才从辖区民警队脱身，正打算开车回警队，吕照卿发出了午饭邀请。
下午两点，面馆的人依旧很多，热腾腾的汤面冒着热气，让整个屋子都充满着烟火气。
吕照卿掀开帘子进去，忙坐到了空调边上，然后朝方云筝招手，“这儿！”
方云筝扫了一圈，坐到她对面。
“桌上有二维码，扫码点餐啊！”老板娘在柜台后面噼里啪啦算着账，后厨喊号取餐的声音不绝于耳，外卖员接二连三地进来、出去。
看得出来，生意非常好。
点餐之后估摸有十几分钟，出餐口就喊号了，两个人一起到窗口取餐，辣椒油、糖、醋要自己放，吕照卿就用勺子舀了点辣椒油放进自己的面里。
正准备放下，她看方云筝也过来了。
“你能吃辣的吗？”
方云筝点头，“来点。”
“诶，你不行啊，这点？”吕照卿轻轻舀过上面的红油放进他的碗里。
方云筝挑起半边眉毛，眼镜后面的眼睛眯了起来，“行。”
吕照卿为自己的阶段怼人大计成功而沾沾自喜，谁知方云筝舀起一大勺辣椒油毫不知会地扣在吕照卿的碗里。
“诶！”
“吕队看起来很能吃辣的，多来点。”
“你这！你这我怎么……”
看清楚了吕照卿吃瘪的表情，方云筝舒服了。他将自己手里的面推到吕照卿面前，然后端走那碗被辣椒油染红了的汤面。
他是不是有病？
吕照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