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步入高三的林桉不禁感慨起高二那一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如此迅猛,就成为这个学校当中最大(“老”)的学生了。这一年,她记得,那场重要的会考考试,多亏化学老师那次额外补习激励,她最糟糕的化学也拿了B,令她惊奇的生物竟然拿了A,知道成绩结果后,刘唸还洋洋得意看着她,并且责怪她撒谎骗自己说很难。她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虚假,只好解释这都是运气好。她们小组,每个人都考的不错,甚至全年纪都考得很棒,并没有班主任说会有很多人不及格的现象出现,那时,林桉开始对老师的权威在心里提出质疑。

    班上每个人都过得不错,大家聊着天,背着书,渐渐习惯无论是来自抽背小公主还是抽背女王的压力,渐渐一天天成长,内心也一天似一天平稳,波澜不惊。

    但这些都只是看不见隐形的变化,只要一段时间没去回味,这些变化就会对林桉来说有些太快。不过这一年的时间实际上并没有短去一天,一时,一分,一秒。林桉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分毫不差走完了的。要说什么明显变化,对她来说,在她迷途知返,重新学习后,可喜可贺,她终于进入心心念念的前两百名,再不用到另外一栋楼考试,再不算那个极其拖后腿的,为什么还说极其,在林桉第一次冲进前两百,198名时,她的分数仍然没有达到班上平均分水平,所以,她还是个拖油瓶。但,现在,她不停奋发,努力达到那种完全不拖后腿的程度。

    可俗话说,有得必有失,在收获成绩果实的同时,林桉似乎也失去一些东西,她几乎再没有碰过她的电脑,游戏也离她更加遥远,她的头几乎不再转到背后,似乎已经将自己界定成最后一排。她想,心已经变得坚硬,不会去在意背后,孤独的心。也有些是因为最后一排渐渐没有再交换位置,没和她们大部队一起轮换移动而是固定下来一直不变,四个小组轮番交换,几乎一个月才能轮到与胡敬碰头,一个组长的职务,也几乎变成形式主义,如同虚设。用叶梓的话来概括,胡敬,一无所用,除了大扫除。每每大扫除时,胡敬总会是全组女生剥削对象,除去那个卢悯之早早已经脱队,只剩下胡敬这个即便虚名的组长,自然要做最多的活。一个月一次的剥削,正如他一月一周坐在林桉身后那样准时。也许因为胡敬一直坐在一个地方,她们并不了解,不知怎么,换来换去,胡敬变成坐在林桉身后而不是刘唸。但交集却还一次不如一次。胡敬鲜少主动与她,甚至是与刘唸交谈,好像他们还是刚刚认识的同学一般,甚至和她们鲜少接触过的其他后桌一样陌生。陌生,这个词使林桉别扭好长时间,可习惯确实是个可怕东西,别扭之后,也就习惯。

    高三,压力自然超出高一高二。每个人埋头啃自己书本不及,也不会将过多关心花在这小小关系上,刘唸,就是这么想的。即便再没搞笑一桌的乐趣,她还是照常会做自己该做的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点,较之林桉,她显然更加洒脱自如。

    “同桌,你看看这桌子上的卷子,我也不过是上了一个厕所,错过了一个课间。”林桉拿手衡量了一下此刻推在桌子上的试卷,已经有一指关节宽的厚度,目测大概有五六份试卷。

    “周末作业啊,现在第一轮复习已经开始了,刚好各科作业一起发下来。其实不多,一科一份而已。”刘唸对林桉那边一沓卷子不以为意,很是淡然的将自己这边卷子叠好,塞进书包。

    “确实每科只有一份,可加在一起就有这么多,两天时间,怎么会够。”林桉叫苦不迭,所有任课老师嘴上说自己已经给我们减负很多了,只是一份而已,往年都是做上好几套呢。但老师们却不知道累加是很可怕的事,六个老师就意味着有相同数量的卷子。这些作业,她得花多少时间才能完成,可怕。

    “我想好办法了已经,明天我们就来班上自习,做卷子。这样一来可以分配更多时间给自己做作业,二来也可以相互监督,怎么样?”刘唸换成商量的口吻,认认真真和林桉说出她早就想这么做的事。要说高三,她什么不考虑都行,但学习这事却令她很是在意,一直想的基本都是如何变得更好。

    “当然好了!”林桉记忆翻到高二那次来教室准备做着周考卷子时。大家燃起的斗志,奋笔疾书的身影。她终于要成为其中一员了。

    “那好,明天早上8点,马路口见,我们一起去。”刘唸突然特别高兴听到林桉的回答,同时眼里燃烧着热血和拼搏。

    “嗯!”看向刘唸的眼里,林桉也燃烧着同样的东西。

章节目录

得安既得静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懵马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懵马并收藏得安既得静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