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镇（二）
“你到底谁啊？”宋衡站到宋汀兰前面，戒备看着去而复返的星尘。
“青竹山的山神。”他平淡回答，身体似瞬间化作无形，径自穿过宋衡的身体，来到长椅上端坐。
“装什么？”宋衡转身，向他快速伸出右手，“山神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是神是鬼？”
“给我滚！”
他声音愤怒，随着话语的结束，星尘被他用一只手拽起来，抡在空中，向外抛去。
宋汀兰震惊，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已经迅速躲到桌子后，眼看着星尘被宋衡摔到外面的地上，丝毫没有抵抗的余力。
星尘趴在门外的泥土地上，被雨水淋着；宋衡走到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后关上了大门。
他转身，神色温和地向宋汀兰走来。
不对劲，他已经不是原书的宋衡了，一个普通人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何况他的对手是一个来去无形的“神”。
宋汀兰不觉往后退，直到抵到了墙壁。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他伸出手，宋汀兰吓得蹲下来。
“你是在怕我？”他蹲下来，看着宋汀兰，声音里带着委屈，“为什么？我赶走他，不对吗？”
“我没用力，他是故意摔出去的。”宋衡解释，“汀兰，你相信我。”
宋汀兰没回应，他的声音更加卑微：“汀兰，你不要不理我。”
宋汀兰抬眼看他，平静问：“在这个世界里，你还是和宋汀兰一起长大的宋衡吗？”
“我永远是，汀兰，你是我存在的意义。”他认真道。
“你意识觉醒了，为什么还要喜欢宋汀兰？”宋汀兰不理解。
“因为你爱我。”宋衡认真看着宋汀兰，清澈目光里自信而笃定，坚不可摧。
宋汀兰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大概是他和原书女主的感情。
“宋衡，我真的不是你心中的宋汀兰，我已经不是她了。”宋汀兰认真告诉他。
“我爱你。”他看着宋汀兰，忽而真诚而郑重道。
他拉宋汀兰起来，“我们回南陵，现在就走。”
真的莫名其妙，宋汀兰心里很混乱，挣脱他的手。
“我不去。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自以为是。”
他站起来，看着宋汀兰，没有再说话。
沉默了片刻，他往外走，打开大门。
风雨从黑暗中涌进来，宋汀兰往外看，等着他离开，却发现星尘仍然趴在门外的地上，一动不动，身体浸泡在堆积的雨水里。
“他怎么了？”宋汀兰赶紧往外跑，他以为星尘被摔出去后早就离开了。
“下雨了。”宋衡拦住她，“别出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
“都说了是他自己摔的。”
“你为什么要关心他？”宋衡拉着宋汀兰的手臂，不让她出去。
“你简直是有病！”宋汀兰忍不了了，用力甩开他的手，跑到外面。
星尘整个人都泡在雨水里，看起来已经没有意识了。
宋汀兰搬不动，对宋衡喊道：“过来帮忙！你打算让他死这儿吗？”
宋衡过来了，伸出手把地上的星尘架起来，丢到客厅长椅上。
“星尘大人，您怎么样？星尘大人？”宋汀兰蹲下来唤他。他脸色苍白，身上满是泥泞，衣服也被雨水湿透，看起来狼狈不堪。
宋汀兰喊了几声，他没有任何反应，下意识地，宋汀兰用手指探他鼻息，发现没有气息了，甚至心跳也停止了。
“他不是人，死不了。”宋衡站在旁边，“汀兰，你别担心，你身上都淋湿了。”
“他怎么会伤这么重？”
“我怎么知道？”他蹲下来，“汀兰，不是我。”
宋汀兰不想再理会宋衡了，事实摆在眼前。对她来说，星尘是陌生人，宋衡也是陌生人，二者根本就没有分别。
“汀兰。”
“汀兰，他自己会醒的。你不要担心了。”
“汀兰。”
“你别说话，离我远点。”宋汀兰语气冰冷，“我不想看到你。”
她看着星尘，一直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希望他醒过来。名字对他来说似乎很重要。宋汀兰现在别无他法。
时间流逝，雨却越下越大，雨柱像枪林弹雨般袭击着屋顶，小屋摇摇欲坠，似乎要塌下来。
宋汀兰有瞬间的失忆，清醒过来时，无尽黑雨落在她身上。
与雨水一起袭来的，还有一大段闪现的画面。
被烈火焚烧过的黑暗森林，扭曲树干上长出的青嫩藤蔓，潮湿幽深的洞穴入口，在暴风雨中沉没的黑色轮船，玻璃容器里色彩怪异的液体，封闭实验室内暴动的生物，白色蘑菇，黑色雨滴，泥泞的尸体。
以及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正默默看着她。
宋汀兰惊醒过来，看到长椅上躺着的星尘似乎动了一下。
“星尘大人？”
他睁开眼睛，平淡温和，脸上带着一些笑意：“谢谢你的信仰，我听到了。”
“您没事就好。”宋汀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站起来，天已经亮了，宋衡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这样很好。
宋汀兰舒了一口气，问坐起来的星尘：“星尘大人，您还好吗？我给您煮粥。”
“宋汀兰，你我的契约已经缔结。在世界间，我会永世佑护你。”他站起来，衣服上的泥泞仿佛飘逸的墨点，“无论何时何地，你叫我名字，我会听到。”
“再见。”他说完，就消失了。
世界恢复了平静，但雨依然在下，昏暗的室内，宋汀兰什么都不想，平静地补觉。黄昏时候，风住雨停，微红的云霞布满天空，宋汀兰睡够了，出去走走。
青州市靠海，青竹镇也是一个普通的海边小镇。
海水平静，潮湿的水汽带着明显的鱼腥味，沙石粗粝，空旷无人。
宋汀兰沿着海滩漫无目的地走。
前面的沙滩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涌上来的海浪浸泡着他的下半身，又退回去。
宋汀兰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似乎是一个女子，她的上半身几乎都被翠绿色的长发掩埋着，黑色的紧身衣裹在身上，像是鱼的皮肤。更诡异的是，青翠的枝叶从她的身体里长出来，穿透黑色的衣服，像华丽的装饰物。
宋汀兰甚至怀疑她的身体都被植物占据了。
宋汀兰停下了，远远地打了报警电话，没有靠近。
回去的宋汀兰很不安，这个小说世界确实超出了她的认知，明明是一本现言小说。
她再次登进“回声”的账号，《兰客辞章》的内容没有变化，还是她写的结局。
青竹镇很小，只有一个派出所，就在十字街的尽头。昨天海边的事情太过诡异，即使消息及时封锁了，还是迅速传播，人心惶惶。
宋汀兰去镇上，沿着街道走，卫生院门前聚集着大群人，几乎都戴着口罩。
外面拉了警戒线，有警察把守。
人声混乱，宋汀兰留意着他们的话。
“怎么办呐！”一个老人坐在地上哭泣，“孩子还那么小，刚刚参加工作，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奶奶，您别担心，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一个小女孩扶着老人安慰她。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你们说是不是病毒啊？”有人小声说，“这传播速度也太快了，不知道是怎么传播的？口罩真的有用吗？”
“病毒能让人身上长出草叶吗？我看是招了邪祟。”另一个人忧虑道，“世道要乱了。”
“什么邪祟啊？科学世界哪有这些东西，还是等专家检测结果吧。”
“海边那个怪物就是灾星！”有人气愤道，“和她接触过的，都感染了。”
“听说现在关着在。”
“是啊，整个派出所，卫生院，因为它，全乱了套了。”
“我们要不去别的地方避避？”
“听说白云观的道长都被镇长请过来了。”
“你说道士管用吗？”
……
这一切好像都和海边那个诡异的人有关。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宋汀兰走出街道，往青竹山走，想去问问星尘。
忽然她发现不对劲。道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镇上几乎还是原样，但走到边缘之后，是大片的黄色沙漠，远远看去，辽阔无际，没有尽头。
小镇旁边的青竹山消失了。镇子外面是荒漠。
阳光炽热，因为没有植物，温度很高，明明是四月初，却好像是盛夏。
宋汀兰沿着镇子绕了一圈，悲哀地发现这里真的与世隔绝着。
沙漠包裹着小镇，一面临海，也是渺远不清。
宋汀兰给青州市的父母打电话，无法接通，这里似乎联系不到外界。
下午的情况更糟，镇上人们面色沉重，大家似乎都发现了小镇与世隔绝的事实。不仅如此，感染的人陆续死亡，死亡的尸体依然可以感染新的人。谁都不知道这种诡异的病毒怎么传播的，越来越多的人身上开始长出植物。
无法隔绝，无法检测，所有人都陷入被感染的恐惧中，医疗彻底崩溃，警卫彻底崩溃，镇政府也空无一人。
有人尝试着驾车离开小镇，但沙漠苍茫，他们迷失方向，大多死在路上，不知道有没有人真正逃出去。
一天时间，小镇天翻地覆。街道人烟萧索，人们再也顾不上其它，躲在房子里，惴惴不安地等死。
宋汀兰站在海滩上，觉得这个世界彻底疯了。
就算是小说世界，也不能这么没有逻辑啊！
微红的云霞布满天空，宁静而美好。宋汀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进海水里。
“这剧情没人管管吗？什么垃圾小说！”
“到底为什么会穿书啊！”
忽然，黑色大字出现在她面前：“星河，欢迎成为世界维修办事处临时工，请完成实习任务，拯救异变世界。”
宋汀兰：“……”原来有系统啊！
“抱歉，不太想打工。”宋汀兰气愤道，“放我回去！”
黑色的字消散，出现了两个选择项，一左一右。
左边是“拒绝”，右边是“接受”。
宋汀兰毫不犹豫地走向左边。
世界苍茫变幻，宋汀兰恢复意识，空气中潮湿的鱼腥味让她警觉起来。沙石粗粝，空旷无人。
前面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人。翠绿色的长发，黑色的紧身衣，青翠的枝叶从身体里长出来。
宋汀兰：“……玩不起就别玩！”
宋汀兰当作什么都没看见，马上往回跑，去镇上打车回青州市。
汽车沿着熟悉的道路驶离小镇，路旁，连绵的青竹山在远去，带走这几天荒诞的记忆。
宋汀兰看着手机地图，一切正常，还有四十分钟抵达。
汽车行驶在正确的道路上。
“青竹山的山神。”他平淡回答，身体似瞬间化作无形，径自穿过宋衡的身体，来到长椅上端坐。
“装什么？”宋衡转身，向他快速伸出右手，“山神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是神是鬼？”
“给我滚！”
他声音愤怒，随着话语的结束，星尘被他用一只手拽起来，抡在空中，向外抛去。
宋汀兰震惊，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已经迅速躲到桌子后，眼看着星尘被宋衡摔到外面的地上，丝毫没有抵抗的余力。
星尘趴在门外的泥土地上，被雨水淋着；宋衡走到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后关上了大门。
他转身，神色温和地向宋汀兰走来。
不对劲，他已经不是原书的宋衡了，一个普通人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何况他的对手是一个来去无形的“神”。
宋汀兰不觉往后退，直到抵到了墙壁。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他伸出手，宋汀兰吓得蹲下来。
“你是在怕我？”他蹲下来，看着宋汀兰，声音里带着委屈，“为什么？我赶走他，不对吗？”
“我没用力，他是故意摔出去的。”宋衡解释，“汀兰，你相信我。”
宋汀兰没回应，他的声音更加卑微：“汀兰，你不要不理我。”
宋汀兰抬眼看他，平静问：“在这个世界里，你还是和宋汀兰一起长大的宋衡吗？”
“我永远是，汀兰，你是我存在的意义。”他认真道。
“你意识觉醒了，为什么还要喜欢宋汀兰？”宋汀兰不理解。
“因为你爱我。”宋衡认真看着宋汀兰，清澈目光里自信而笃定，坚不可摧。
宋汀兰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大概是他和原书女主的感情。
“宋衡，我真的不是你心中的宋汀兰，我已经不是她了。”宋汀兰认真告诉他。
“我爱你。”他看着宋汀兰，忽而真诚而郑重道。
他拉宋汀兰起来，“我们回南陵，现在就走。”
真的莫名其妙，宋汀兰心里很混乱，挣脱他的手。
“我不去。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自以为是。”
他站起来，看着宋汀兰，没有再说话。
沉默了片刻，他往外走，打开大门。
风雨从黑暗中涌进来，宋汀兰往外看，等着他离开，却发现星尘仍然趴在门外的地上，一动不动，身体浸泡在堆积的雨水里。
“他怎么了？”宋汀兰赶紧往外跑，他以为星尘被摔出去后早就离开了。
“下雨了。”宋衡拦住她，“别出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
“都说了是他自己摔的。”
“你为什么要关心他？”宋衡拉着宋汀兰的手臂，不让她出去。
“你简直是有病！”宋汀兰忍不了了，用力甩开他的手，跑到外面。
星尘整个人都泡在雨水里，看起来已经没有意识了。
宋汀兰搬不动，对宋衡喊道：“过来帮忙！你打算让他死这儿吗？”
宋衡过来了，伸出手把地上的星尘架起来，丢到客厅长椅上。
“星尘大人，您怎么样？星尘大人？”宋汀兰蹲下来唤他。他脸色苍白，身上满是泥泞，衣服也被雨水湿透，看起来狼狈不堪。
宋汀兰喊了几声，他没有任何反应，下意识地，宋汀兰用手指探他鼻息，发现没有气息了，甚至心跳也停止了。
“他不是人，死不了。”宋衡站在旁边，“汀兰，你别担心，你身上都淋湿了。”
“他怎么会伤这么重？”
“我怎么知道？”他蹲下来，“汀兰，不是我。”
宋汀兰不想再理会宋衡了，事实摆在眼前。对她来说，星尘是陌生人，宋衡也是陌生人，二者根本就没有分别。
“汀兰。”
“汀兰，他自己会醒的。你不要担心了。”
“汀兰。”
“你别说话，离我远点。”宋汀兰语气冰冷，“我不想看到你。”
她看着星尘，一直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希望他醒过来。名字对他来说似乎很重要。宋汀兰现在别无他法。
时间流逝，雨却越下越大，雨柱像枪林弹雨般袭击着屋顶，小屋摇摇欲坠，似乎要塌下来。
宋汀兰有瞬间的失忆，清醒过来时，无尽黑雨落在她身上。
与雨水一起袭来的，还有一大段闪现的画面。
被烈火焚烧过的黑暗森林，扭曲树干上长出的青嫩藤蔓，潮湿幽深的洞穴入口，在暴风雨中沉没的黑色轮船，玻璃容器里色彩怪异的液体，封闭实验室内暴动的生物，白色蘑菇，黑色雨滴，泥泞的尸体。
以及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正默默看着她。
宋汀兰惊醒过来，看到长椅上躺着的星尘似乎动了一下。
“星尘大人？”
他睁开眼睛，平淡温和，脸上带着一些笑意：“谢谢你的信仰，我听到了。”
“您没事就好。”宋汀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站起来，天已经亮了，宋衡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这样很好。
宋汀兰舒了一口气，问坐起来的星尘：“星尘大人，您还好吗？我给您煮粥。”
“宋汀兰，你我的契约已经缔结。在世界间，我会永世佑护你。”他站起来，衣服上的泥泞仿佛飘逸的墨点，“无论何时何地，你叫我名字，我会听到。”
“再见。”他说完，就消失了。
世界恢复了平静，但雨依然在下，昏暗的室内，宋汀兰什么都不想，平静地补觉。黄昏时候，风住雨停，微红的云霞布满天空，宋汀兰睡够了，出去走走。
青州市靠海，青竹镇也是一个普通的海边小镇。
海水平静，潮湿的水汽带着明显的鱼腥味，沙石粗粝，空旷无人。
宋汀兰沿着海滩漫无目的地走。
前面的沙滩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涌上来的海浪浸泡着他的下半身，又退回去。
宋汀兰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似乎是一个女子，她的上半身几乎都被翠绿色的长发掩埋着，黑色的紧身衣裹在身上，像是鱼的皮肤。更诡异的是，青翠的枝叶从她的身体里长出来，穿透黑色的衣服，像华丽的装饰物。
宋汀兰甚至怀疑她的身体都被植物占据了。
宋汀兰停下了，远远地打了报警电话，没有靠近。
回去的宋汀兰很不安，这个小说世界确实超出了她的认知，明明是一本现言小说。
她再次登进“回声”的账号，《兰客辞章》的内容没有变化，还是她写的结局。
青竹镇很小，只有一个派出所，就在十字街的尽头。昨天海边的事情太过诡异，即使消息及时封锁了，还是迅速传播，人心惶惶。
宋汀兰去镇上，沿着街道走，卫生院门前聚集着大群人，几乎都戴着口罩。
外面拉了警戒线，有警察把守。
人声混乱，宋汀兰留意着他们的话。
“怎么办呐！”一个老人坐在地上哭泣，“孩子还那么小，刚刚参加工作，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奶奶，您别担心，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一个小女孩扶着老人安慰她。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你们说是不是病毒啊？”有人小声说，“这传播速度也太快了，不知道是怎么传播的？口罩真的有用吗？”
“病毒能让人身上长出草叶吗？我看是招了邪祟。”另一个人忧虑道，“世道要乱了。”
“什么邪祟啊？科学世界哪有这些东西，还是等专家检测结果吧。”
“海边那个怪物就是灾星！”有人气愤道，“和她接触过的，都感染了。”
“听说现在关着在。”
“是啊，整个派出所，卫生院，因为它，全乱了套了。”
“我们要不去别的地方避避？”
“听说白云观的道长都被镇长请过来了。”
“你说道士管用吗？”
……
这一切好像都和海边那个诡异的人有关。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宋汀兰走出街道，往青竹山走，想去问问星尘。
忽然她发现不对劲。道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镇上几乎还是原样，但走到边缘之后，是大片的黄色沙漠，远远看去，辽阔无际，没有尽头。
小镇旁边的青竹山消失了。镇子外面是荒漠。
阳光炽热，因为没有植物，温度很高，明明是四月初，却好像是盛夏。
宋汀兰沿着镇子绕了一圈，悲哀地发现这里真的与世隔绝着。
沙漠包裹着小镇，一面临海，也是渺远不清。
宋汀兰给青州市的父母打电话，无法接通，这里似乎联系不到外界。
下午的情况更糟，镇上人们面色沉重，大家似乎都发现了小镇与世隔绝的事实。不仅如此，感染的人陆续死亡，死亡的尸体依然可以感染新的人。谁都不知道这种诡异的病毒怎么传播的，越来越多的人身上开始长出植物。
无法隔绝，无法检测，所有人都陷入被感染的恐惧中，医疗彻底崩溃，警卫彻底崩溃，镇政府也空无一人。
有人尝试着驾车离开小镇，但沙漠苍茫，他们迷失方向，大多死在路上，不知道有没有人真正逃出去。
一天时间，小镇天翻地覆。街道人烟萧索，人们再也顾不上其它，躲在房子里，惴惴不安地等死。
宋汀兰站在海滩上，觉得这个世界彻底疯了。
就算是小说世界，也不能这么没有逻辑啊！
微红的云霞布满天空，宁静而美好。宋汀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进海水里。
“这剧情没人管管吗？什么垃圾小说！”
“到底为什么会穿书啊！”
忽然，黑色大字出现在她面前：“星河，欢迎成为世界维修办事处临时工，请完成实习任务，拯救异变世界。”
宋汀兰：“……”原来有系统啊！
“抱歉，不太想打工。”宋汀兰气愤道，“放我回去！”
黑色的字消散，出现了两个选择项，一左一右。
左边是“拒绝”，右边是“接受”。
宋汀兰毫不犹豫地走向左边。
世界苍茫变幻，宋汀兰恢复意识，空气中潮湿的鱼腥味让她警觉起来。沙石粗粝，空旷无人。
前面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人。翠绿色的长发，黑色的紧身衣，青翠的枝叶从身体里长出来。
宋汀兰：“……玩不起就别玩！”
宋汀兰当作什么都没看见，马上往回跑，去镇上打车回青州市。
汽车沿着熟悉的道路驶离小镇，路旁，连绵的青竹山在远去，带走这几天荒诞的记忆。
宋汀兰看着手机地图，一切正常，还有四十分钟抵达。
汽车行驶在正确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