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眷最近上课很不在状态，尤其是Uncle的英语课，连续三天被提问都没答出个所以然，更重要的是她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好像余小岛附了身。Uncle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知道，以前的万眷哪怕全部回答正确，小脸儿也能羞成涨破皮的番石榴。
于是某个课间，Uncle找万眷好好聊了聊。之后万眷半点改变没有，Uncle缴械投降干脆不管。
许清晨不解，毕竟万眷之前三天都在请假中，她没遭过郭芙蓉的毒手，怎么好好的一学习标兵忽然就视英语为洪水猛兽呢？
崔志平很担心，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万眷不会是被余小岛这管儿海边飘来的乌贼墨给染黑了吧？
小岛毫不放在心上，面对崔志平欲言又止的探询，她只是呵呵一笑，女生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懂的。
崔志平表示他很不懂，余小岛干脆食指敲敲课桌左上角的那张报名表，让他分点儿心思赶紧填表。
江城一中跨年迎新文艺汇演节目登记表——崔志平斜眼睨去，难得说了句丧气话，“有什么好填的。”
说得也是，这个冰窟窿里每个人的心思都放在远大前程上，区区一个文艺汇演，能入他们眼吗？
自从上次班会课崔志平将此条信息传达给全班，如今已至交表日期，仍没有一人前来报名。
“那这张表，可以不交？”小岛问。
“不行，不交的话会被高主任骂，说我们班缺乏集体荣誉感。”崔志平难为地皱起眉。
“也没见你急。”小岛揶揄。
崔志平不由感叹余小岛果然眼明心亮，他苦笑道，“那是因为咱们班有保底节目。”
“宋思瑶和许清晨的四手联弹？”小岛想给自己的聪明点赞。
正在偷听的那座火山顿时火冒三丈，“谁要弹？谁他妈爱弹谁弹，反正我不弹！”
崔志平糟心地栽倒在课桌上。
和崔志平一样恨不能将自己塞进桌洞的还有楼底下六班司琦琦，不过她发愁可不是因为没节目上报，恰恰相反，文科班的同学们个个儿身怀绝技，对待文艺汇演更是热情高涨，如今司琦琦手上已有不下十个节目报备，可无奈报名表上只能填一项。
此刻已是下午放学时分，夜幕初上，司琦琦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朝外望，远处华灯点点，将初冬的夜装饰得格外动人。
眼看明天一早就要上交报名表，作为班长，她左右为难，不知做何抉择。选哪个好呢？首先不能大众化，得选个题材新颖的，让人眼前一亮；其次最好有深度，毕竟老师们不管做什么都喜欢讲个意义，总得有点料让他们发挥发挥，然后呢，最好……
这时叶敏和周灵儿凑过来找她，她们围坐在琦琦周边，叶敏从书包里翻出一本花花绿绿的手册，两人开开心心地挑选起来。
琦琦知道，那是每月邮寄给大客户叶敏的广告手册，上面印刷着琳琅满目的小商品，五花八门，而且最重要的是，样样只要九元九。
好想也去看一眼呀，哎呀，不行，节目还没定，先想正事！
周灵儿很快掏出黑笔画了一个圈儿，“我要这套轻松熊便利贴。”
“这只洋甘菊护手霜圈一下，樱花橙花和玫瑰的也各来一只。”购物狂叶敏，最擅长——除了这个，其余我都要。
“你八爪鱼？”周灵儿问。
“你管得着吗？我蜘蛛精！”叶敏爱搭不搭，随手又圈了一套燕尾夹，天知道她要那么多夹子干什么用，难道脚多袜子也多？
“琦琦你发什么呆？过来一起看！”叶敏招呼司琦琦。
“她在思考咱们班的大事呢！”周灵儿打趣。
“叶敏你刚才说什么？蜘蛛精？去年高二是不是有个班排了话剧——新编《大话西游》？”司琦琦忽然道。
“我记得，那个舞台剧超级爆笑，还得奖了！”周灵儿很快接话。
“刘倩王德宝他们组也报了一个话剧，要不让他们上？”司琦琦试探着问。
“人家能拿奖那是因为剧本写得生动幽默又有意义有深度，后来咱们语文老师还把剧本儿拿来讲评了不是吗？听说写剧本的学姐是全国作文大赛的冠军。”叶敏话锋一转，“至于刘倩王德宝，他们组改编了啥——《葫芦娃之风云再起》。怎么着，七个娃不够，又生出七个？琦琦你看过他们的剧本儿吗，就敢上报？”
言下之意，到时候丢人丢到家可别怪我没提醒！
这也正是司琦琦担心之处，她垂头丧气地沮丧道，“那报啥？李全他们组的街舞？去年有个班跳街舞也得奖了！”
“啊啊啊！对！当时我嗓子都喊哑了！那三个学长又高又帅！”周灵儿又是一阵激动。
“都不记得Ｃ位是谁了吗？”泼冷水大师叶敏立刻上线。
“是学生会主席张嘉！”叶敏莞尔一笑，“咱们班谁跳？啊，李全。对了琦琦，你以前喊他什么来着，红毛猩猩，是吧？灵儿，红毛猩猩跳舞，你会尖叫吗？”
周灵儿摇头，“我不看马戏表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司琦琦一个头两个大，“那你们说，这满满一张纸，报哪个？！”
叶敏和周灵儿纷纷凑上前去看司琦琦手中小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周灵儿感叹，“呀，咱们班的文艺青年真不少。”
“胆儿也肥。”
“勇气可嘉。”
“要是咱们班自己搞晚会，那还真热闹，但这可是要参加全校评选的，这些节目报上去，咱们班的脸往哪儿搁？回头别被人笑话咱们全班歪瓜裂枣。”叶敏也忍不住吐糟。
司琦琦狠狠地捶了捶头，说得太有道理啦！
按惯例，每年江中跨年迎新晚会的节目均由高一和高二两个年级的每个班级上报而来。但江中班级基数庞大，首先时间不允许每个班级的节目皆能录用，再者还存在一些类似七班这种敷衍了事的班级，他们上交的节目若是原生态直接搬上台，估计会让高主任和谭校长重新审视“江中学子”这四个字背后的深层含义。
所以在正式演出之前，由音乐老师组成的评委团会先预审一遍，砍掉那些辣眼睛的节目，至于保留下的节目，那待遇可就不容小觑啦，据说连江城教育电视台都将在同一时刻进行现场直播。现场直播！意味着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可以同时围坐在一台电视前实时观看！出门碰见熟人还能拍拍胸脯吹个牛皮，“昨晚看电视没？我们家姑娘——上电视啦！”
“咦，这是什么？”叶敏忽然发现小抄最后一行被黑笔杠了去，“回形针乐队？我们班什么时候出乐队了？”
“孙歆，陆也，彭程程……”
司琦琦话未说完，周灵儿犹如被电击一般尖叫道，“你说什么？他们要组乐队？这可是强强组合！琦琦你还想什么呀？就报这个！”
“孙歆是上一届校园卡拉ＯＫ大赛冠军，我们居然把她忘了！”叶敏不禁摇头感叹。
“他们想组一个乐队，但差一个鼓手，没戏。”司琦琦耸耸肩。
“为什么一定要组乐队呢？唱歌不行吗？”周灵儿咬住笔头发愣。
“我哪儿知道，”司琦琦愁眉苦脸，“独孤求败的境界非我常人能了解。”
“咱们班没人会打架子鼓吗？”周灵儿惋惜地看向叶敏。
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司琦琦对面四只眼睛好像天雷勾地火，一下子擦出万丈光芒，两人齐齐转向司琦琦同时喝道，“你为什么不上？”
司琦琦浑身一颤，磕巴地往后一缩，“这，这种，陈年旧事你们俩还记得？”
“嘿嘿，还有好些陈年旧事呢，需要不要我们俩友情提醒一下？”周灵儿朝叶敏使眼色。
“每周五下午放学，为了诓骗我们陪你多绕一段路，硬是编出一辆全江城最好吃的炸串儿车勾引我们！”叶敏瞪向司琦琦。
“我们俩陪你绕了整整两年，连根竹签都没吃到！”周灵儿生气地撅起嘴。
“都还记得呢？”司琦琦一阵尬笑。
“原先要死要活地去学，后来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叶敏问。
司琦琦的头愈发低了。
叶敏看了她一眼，面对突如其来的沉默，顿时失了兴趣，“懂了，还是不想说。”
谁也没再说话，谁也不敢说话，好像脚底一踩空，三人同时掉进一片死寂之中。
教室门口一个身影飞快地闪过，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方南山大步走向座位，礼貌地问向坐在他座位上的周灵儿，“不好意思，我拿一下书包。”
周灵儿赶紧起身还位，挪到叶敏身旁。
方南山匆匆收拾好书包，正准备走，司琦琦喊住他，“方南山，你说，我该怎么办？”
方南山回头望向司琦琦课桌上的表格，“投票？”
“不行！” 司琦琦义正言辞地拒绝。
“为什么？”方南山问。
“因为，因为老班交代，要选一个能代表咱们班的节目，万一投票选出《葫芦娃》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光葫芦娃娃就有七个。”
“投票能代表大多数同学的意愿。”方南山解释。
“理是这么个理，可《葫芦娃》代表啥，代表咱们班人多傻蠢？”司琦琦老大不情愿。
“万一演《葫芦娃》的不投《葫芦娃》呢？”方南山笑问。
“开什么玩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司琦琦下意识摇头，可当她撞见方南山认真的目光时，忽然意识到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拿班级荣誉开玩笑的，你说呢？”方南山微微笑道。
司琦琦愣在原地，仔细思考方南山刚才说的话。
“你说大家会投给谁？”司琦琦又问。
空荡荡的教室无人应答，司琦琦惊讶地抬起头，“咦，人呢？”
“人早跑啦！”叶敏说，“方南山说得有道理，投投看呗！”
周灵儿八卦地探向后门，“谁在等他呢，还是跑着去的。”
司琦琦决定试一试。
于是某个课间，Uncle找万眷好好聊了聊。之后万眷半点改变没有，Uncle缴械投降干脆不管。
许清晨不解，毕竟万眷之前三天都在请假中，她没遭过郭芙蓉的毒手，怎么好好的一学习标兵忽然就视英语为洪水猛兽呢？
崔志平很担心，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万眷不会是被余小岛这管儿海边飘来的乌贼墨给染黑了吧？
小岛毫不放在心上，面对崔志平欲言又止的探询，她只是呵呵一笑，女生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懂的。
崔志平表示他很不懂，余小岛干脆食指敲敲课桌左上角的那张报名表，让他分点儿心思赶紧填表。
江城一中跨年迎新文艺汇演节目登记表——崔志平斜眼睨去，难得说了句丧气话，“有什么好填的。”
说得也是，这个冰窟窿里每个人的心思都放在远大前程上，区区一个文艺汇演，能入他们眼吗？
自从上次班会课崔志平将此条信息传达给全班，如今已至交表日期，仍没有一人前来报名。
“那这张表，可以不交？”小岛问。
“不行，不交的话会被高主任骂，说我们班缺乏集体荣誉感。”崔志平难为地皱起眉。
“也没见你急。”小岛揶揄。
崔志平不由感叹余小岛果然眼明心亮，他苦笑道，“那是因为咱们班有保底节目。”
“宋思瑶和许清晨的四手联弹？”小岛想给自己的聪明点赞。
正在偷听的那座火山顿时火冒三丈，“谁要弹？谁他妈爱弹谁弹，反正我不弹！”
崔志平糟心地栽倒在课桌上。
和崔志平一样恨不能将自己塞进桌洞的还有楼底下六班司琦琦，不过她发愁可不是因为没节目上报，恰恰相反，文科班的同学们个个儿身怀绝技，对待文艺汇演更是热情高涨，如今司琦琦手上已有不下十个节目报备，可无奈报名表上只能填一项。
此刻已是下午放学时分，夜幕初上，司琦琦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朝外望，远处华灯点点，将初冬的夜装饰得格外动人。
眼看明天一早就要上交报名表，作为班长，她左右为难，不知做何抉择。选哪个好呢？首先不能大众化，得选个题材新颖的，让人眼前一亮；其次最好有深度，毕竟老师们不管做什么都喜欢讲个意义，总得有点料让他们发挥发挥，然后呢，最好……
这时叶敏和周灵儿凑过来找她，她们围坐在琦琦周边，叶敏从书包里翻出一本花花绿绿的手册，两人开开心心地挑选起来。
琦琦知道，那是每月邮寄给大客户叶敏的广告手册，上面印刷着琳琅满目的小商品，五花八门，而且最重要的是，样样只要九元九。
好想也去看一眼呀，哎呀，不行，节目还没定，先想正事！
周灵儿很快掏出黑笔画了一个圈儿，“我要这套轻松熊便利贴。”
“这只洋甘菊护手霜圈一下，樱花橙花和玫瑰的也各来一只。”购物狂叶敏，最擅长——除了这个，其余我都要。
“你八爪鱼？”周灵儿问。
“你管得着吗？我蜘蛛精！”叶敏爱搭不搭，随手又圈了一套燕尾夹，天知道她要那么多夹子干什么用，难道脚多袜子也多？
“琦琦你发什么呆？过来一起看！”叶敏招呼司琦琦。
“她在思考咱们班的大事呢！”周灵儿打趣。
“叶敏你刚才说什么？蜘蛛精？去年高二是不是有个班排了话剧——新编《大话西游》？”司琦琦忽然道。
“我记得，那个舞台剧超级爆笑，还得奖了！”周灵儿很快接话。
“刘倩王德宝他们组也报了一个话剧，要不让他们上？”司琦琦试探着问。
“人家能拿奖那是因为剧本写得生动幽默又有意义有深度，后来咱们语文老师还把剧本儿拿来讲评了不是吗？听说写剧本的学姐是全国作文大赛的冠军。”叶敏话锋一转，“至于刘倩王德宝，他们组改编了啥——《葫芦娃之风云再起》。怎么着，七个娃不够，又生出七个？琦琦你看过他们的剧本儿吗，就敢上报？”
言下之意，到时候丢人丢到家可别怪我没提醒！
这也正是司琦琦担心之处，她垂头丧气地沮丧道，“那报啥？李全他们组的街舞？去年有个班跳街舞也得奖了！”
“啊啊啊！对！当时我嗓子都喊哑了！那三个学长又高又帅！”周灵儿又是一阵激动。
“都不记得Ｃ位是谁了吗？”泼冷水大师叶敏立刻上线。
“是学生会主席张嘉！”叶敏莞尔一笑，“咱们班谁跳？啊，李全。对了琦琦，你以前喊他什么来着，红毛猩猩，是吧？灵儿，红毛猩猩跳舞，你会尖叫吗？”
周灵儿摇头，“我不看马戏表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司琦琦一个头两个大，“那你们说，这满满一张纸，报哪个？！”
叶敏和周灵儿纷纷凑上前去看司琦琦手中小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周灵儿感叹，“呀，咱们班的文艺青年真不少。”
“胆儿也肥。”
“勇气可嘉。”
“要是咱们班自己搞晚会，那还真热闹，但这可是要参加全校评选的，这些节目报上去，咱们班的脸往哪儿搁？回头别被人笑话咱们全班歪瓜裂枣。”叶敏也忍不住吐糟。
司琦琦狠狠地捶了捶头，说得太有道理啦！
按惯例，每年江中跨年迎新晚会的节目均由高一和高二两个年级的每个班级上报而来。但江中班级基数庞大，首先时间不允许每个班级的节目皆能录用，再者还存在一些类似七班这种敷衍了事的班级，他们上交的节目若是原生态直接搬上台，估计会让高主任和谭校长重新审视“江中学子”这四个字背后的深层含义。
所以在正式演出之前，由音乐老师组成的评委团会先预审一遍，砍掉那些辣眼睛的节目，至于保留下的节目，那待遇可就不容小觑啦，据说连江城教育电视台都将在同一时刻进行现场直播。现场直播！意味着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可以同时围坐在一台电视前实时观看！出门碰见熟人还能拍拍胸脯吹个牛皮，“昨晚看电视没？我们家姑娘——上电视啦！”
“咦，这是什么？”叶敏忽然发现小抄最后一行被黑笔杠了去，“回形针乐队？我们班什么时候出乐队了？”
“孙歆，陆也，彭程程……”
司琦琦话未说完，周灵儿犹如被电击一般尖叫道，“你说什么？他们要组乐队？这可是强强组合！琦琦你还想什么呀？就报这个！”
“孙歆是上一届校园卡拉ＯＫ大赛冠军，我们居然把她忘了！”叶敏不禁摇头感叹。
“他们想组一个乐队，但差一个鼓手，没戏。”司琦琦耸耸肩。
“为什么一定要组乐队呢？唱歌不行吗？”周灵儿咬住笔头发愣。
“我哪儿知道，”司琦琦愁眉苦脸，“独孤求败的境界非我常人能了解。”
“咱们班没人会打架子鼓吗？”周灵儿惋惜地看向叶敏。
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司琦琦对面四只眼睛好像天雷勾地火，一下子擦出万丈光芒，两人齐齐转向司琦琦同时喝道，“你为什么不上？”
司琦琦浑身一颤，磕巴地往后一缩，“这，这种，陈年旧事你们俩还记得？”
“嘿嘿，还有好些陈年旧事呢，需要不要我们俩友情提醒一下？”周灵儿朝叶敏使眼色。
“每周五下午放学，为了诓骗我们陪你多绕一段路，硬是编出一辆全江城最好吃的炸串儿车勾引我们！”叶敏瞪向司琦琦。
“我们俩陪你绕了整整两年，连根竹签都没吃到！”周灵儿生气地撅起嘴。
“都还记得呢？”司琦琦一阵尬笑。
“原先要死要活地去学，后来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叶敏问。
司琦琦的头愈发低了。
叶敏看了她一眼，面对突如其来的沉默，顿时失了兴趣，“懂了，还是不想说。”
谁也没再说话，谁也不敢说话，好像脚底一踩空，三人同时掉进一片死寂之中。
教室门口一个身影飞快地闪过，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方南山大步走向座位，礼貌地问向坐在他座位上的周灵儿，“不好意思，我拿一下书包。”
周灵儿赶紧起身还位，挪到叶敏身旁。
方南山匆匆收拾好书包，正准备走，司琦琦喊住他，“方南山，你说，我该怎么办？”
方南山回头望向司琦琦课桌上的表格，“投票？”
“不行！” 司琦琦义正言辞地拒绝。
“为什么？”方南山问。
“因为，因为老班交代，要选一个能代表咱们班的节目，万一投票选出《葫芦娃》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光葫芦娃娃就有七个。”
“投票能代表大多数同学的意愿。”方南山解释。
“理是这么个理，可《葫芦娃》代表啥，代表咱们班人多傻蠢？”司琦琦老大不情愿。
“万一演《葫芦娃》的不投《葫芦娃》呢？”方南山笑问。
“开什么玩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司琦琦下意识摇头，可当她撞见方南山认真的目光时，忽然意识到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拿班级荣誉开玩笑的，你说呢？”方南山微微笑道。
司琦琦愣在原地，仔细思考方南山刚才说的话。
“你说大家会投给谁？”司琦琦又问。
空荡荡的教室无人应答，司琦琦惊讶地抬起头，“咦，人呢？”
“人早跑啦！”叶敏说，“方南山说得有道理，投投看呗！”
周灵儿八卦地探向后门，“谁在等他呢，还是跑着去的。”
司琦琦决定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