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漫不经心的人就连骗人都没那么熟练，即使神宫只是第二次见面，都能看出这只是藤原临时想出来的敷衍话。
但她看上去又那么真诚，仿佛这漂亮的声音所构造的辞藻语句，完全是因为突发奇想才显得有些敷衍，而并非她本身对此毫无兴趣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神宫的目光都变得柔和了一些。
无论是哪一种，神宫想，藤原看上去都那么可怜可爱，几乎如同爱娇的猫儿一样，让人无法责怪。
敷衍怎么会是罪过呢，在她面前提起她不感兴趣东西的人，才应该为此反省才对。
至于摄影——
神宫面带微笑，在温柔地含蓄间引着二人向前走去。
她会叫藤原感兴趣的。
“这条走廊的前面，就是我们摄影社的作品...对，是报纸剪辑下来的。怎么说也是校内的社团，一些学校官方或者同学个人需要拍摄照片的时候，我们摄影社也会派遣一些人员去。”
“...你们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话说，最近就有类似的活动。...啊，不算重要，只是校内社团的日常采访而已，藤原...还有森下，你们两个想去玩吗？”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成片的好坏，只是多带两个新人而已，我也会去，能让更多人对摄影感兴趣，就再好不过了。”
作为帝光中学名声远扬的篮球社，这届正选队伍的队长，虹村修造自从开学之后就忙得不行。
且不说篮球社本身就已经因为过多的新生报名，占用了想要吸纳新鲜血液的虹村过多的精力。
就说伴随着篮球社的名声愈发响亮，校方的心思也活络起来，认为这能成为一面旗帜、一张招牌，是很好的宣传方向。
因此，忙于新鲜进队的血液还不够，虹村甚至要抽出时间，去和国三的学姐接洽，即作为摄影社社长的神宫鱼白。
或许是因为校方同样对她们传达了这样的意思，在短暂的信息回复里，神宫很轻松地就答应了，也没有提出什么麻烦的条件来，这让虹村略略放下了一些提着的心。
不是他怕麻烦，是现在要忙的事情实在已经多的不行了，自己又不是铁人，虹村实在不想每日的连轴转后，再去处理任何一桩意料之外的麻烦事。
不过，摄影社好像也成立了几年，最起码，在虹村入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过对方的名字。
想到这里，虹村就更加放心了些，毕竟是老牌社团，以前也干过这个，想必应该比他更清楚流程吧。
所以，在放学之后，面对神宫打来的电话，虹村很给面子地停止了自己原本进行的训练，走到一旁的僻静处接起。
“毕竟老师的意思，是希望显得自然嘛，我也不想打搅篮球社的训练，”神宫温和地解释道：“不如我们干脆就在训练时拍一两张好了——放心，我会亲自到场，也会提醒社员注意，不打扰你们训练的。”
听到这样的话，虹村琢磨了一下，也没想出哪里不好的地方，于是，在回到训练场地，通知解散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嘴，没发现有谁反对后，他立马很爽快地表示同意了。
而在离帝光中学不远的便利店里，坐在圆桌旁的神宫微笑地将消息界面举到对面的森下面前，语带笑意：“看，虹村社长也同意了。很快，我们就要去你心心念念的篮球社拍照了，森下。”
果不其然，神宫满意地发现森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如同点缀在深蓝夜幕上的星星。
她惊喜起来：“真的嘛，太棒啦，我们学校的篮球社一直很出名来着，我原本还在想，要怎么才能进去看一看呢。”
或许是因为在整个国中界都过于有名气，一般情况下，篮球社是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去参观的。
而在这样的限制下，报名篮球社、想去打杂的女孩子实在数不胜数。
对森下的反应并不意外，神宫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她甚至俏皮地眨了眨眼：“现在你就看到咯。”
怎么说，也是整个学校里，唯一一个被官方承认的“摄影社”，依照神宫对摄影的喜爱，以前也确实称得上有口皆碑。
在这样的情况下，接触同为社团、对方也确实有这个需求的篮球社，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一点都办不到的。
这么想着，神宫的语气依然是轻柔的，如同风一样的絮语：“只要能够让你高兴，这一切自然就是值得的。”
虽然这回答是接着森下的话说的，可神宫的目光却时不时扫过旁边的藤原。她眼睫微动，露出一点不明显的挂怀。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学校的午餐不合胃口，还是单纯的嘴馋。三人一到便利店，神宫就目睹了对方挑了一袋牛奶饼干去结账的场景，然后埋头闷吃到现在。
直到刚刚和虹村的通话结束，藤原都在有一茬没一茬地往嘴里丢饼干碎，就连自己宣布完这个好消息，对方都没有停止。
这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啊，神宫有些诧异。
之前虽然不明显，但她还是能看出，和她的同桌一样，藤原同样对篮球社有几分关注。
帝光的篮球社享誉全国，神宫并不算意外。因此，她弄到这份摄影资格，除了想提高森下的好感，让三人的氛围匾额更加融洽之外，也确实是想让藤原真正高兴起来。
——要是能像刚刚的森下那样，眼睛都亮起来，那就更好了。
可惜，听了她的话，藤原非但没有如同神宫预料的那样神采飞扬，反而依旧有种魂飞天外的架势，这可和神宫原本设想的场景大大不符。
“藤原...很喜欢这家的牛奶饼干吗？”实在忍不住好奇和几分隐约的郁闷，神宫出声问道。
她并不喜欢牛奶，和饼干相比，也向来更喜欢糖果这种更加甜的零食。
可注意到藤原动作的时候，神宫不得不承认，这确实让她怀疑起这袋饼干有多么美妙的滋味。
“啊？...啊。”被叫道名字的商清下意识打了个机灵，反应过来后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坐姿，仿佛没有骨头一样瘫在座位上：“我也说不好，不如，你自己尝尝？”
当然不是因为单纯的味道才选择这个牌子，更多还是因为价格。
想到这里，商清有几分沮丧起来，心中又升起一阵对坑害自己的系统的由衷的愤恨。
如果当时还没有开始新的生活的商清，从系统口中粗浅了解情况后便愤愤不平，只是因为系统设置的身份过于粗陋，若是将目标定到“攻略赤司征十郎”，未免显得有些太过异想天开而已。
那对已经开学过上一个星期，差不多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的商清来说，她现在是真的深切感受到这个系统有多么不想让她好过。
在系统的安排下，无父无母的藤原清由亲戚赞助，这位未曾谋面、相隔万里的亲戚好心包揽了国中的一切学费、杂物费，平时还会专门给藤原清生活费。
乍一听，实在是十分美好、简直堪称“梦幻”的开局。
可实际情况却远非这么简单。不过生活了半个月不到，商清就发现这所谓的“生活费”实在少得令人咂舌，是出生在抽卡游戏里会被骂“资源骗氪”，单机游戏会有玩家主动分享金钱修改包的程度。
虽然平时的餐费包括在学校的杂务费里，有中饭在，饿是不可能饿死的，但早饭和晚饭可就不能保证了。
这不，现在这袋牛奶饼干可不就是商清规划半天、才勉强思索出来的晚饭解决方法吗？
想到这里，商清又是长叹一声，不顾自己形象，随手将只剩饼干屑的塑料袋扎好，揉成一团，像是投篮一样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这穷得荡气回肠的经济状况，甚至让商清不得不怀疑起系统最开始把她投放在便利店的用意：难不成真是暗示她趁着和系统交流时的时间停止，裹挟一点零嘴带回去？
“还攻略，攻略你个大头鬼，”寂静的脑海里，商清嗤笑道：“连基础条件都没有，你怎么不绑个天仙下来做你的任务？”
这下彻底没有掩饰的意思，对于如此之坑的系统，商清有种鱼死网破一般的摆烂冲动。
若说之前还有一点完成任务回家的心思，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而现在的商清发现这是多么离谱后，已经不打算做这种无谓的幻想了。
她不是三岁小孩，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也早在时代的发展后，被网络上的各路人士扒得底裤都不剩了。
有些条件简直不可避免，商清完全无法想象，连早晚饭都吃不起的她要如何去追去报道里，甚至有专车接送上下学的赤司？
单单将这种事情陈述出来，就有种荒谬一般的幽默感。
脑海中一如往日地没有回音，前几次的商清或许还有心情感慨，小说里那些嘘寒问暖、无所不包的系统果然是全凭人类幻想出来的东西。
现在，逐渐对系统产生厌烦的商清却连这个想法都没了。
“我不喜欢单纯地吃饼，既然你真的什么打算都不想提供...”她直截了当地在脑海中道：“那这个所谓的‘攻略’，我也不会履行了。”
商清在等系统开口，哪怕只是单纯的威胁，诸如“不做任务就送你回去等死”这种，也不单纯地是件坏事。
毕竟，这意味着系统在关注她的动向、也能明白人类的所求。
这就意味着，她们之间仍旧存在商量的可能，无论是现在的处境，还是任务的具体内容，这都是可以探讨，甚至纠正的。
可令人失望的是，商清发现自己的脑海世界一片空白，系统没有给予任何回音。
这让她最终失望起来，终于决定完全放弃这所谓的“任务”，只是单纯地将这个身份当作自己第二次生命，自由地生活下去。
于是，原本还紧张地、期待着商清对接下来的摄影活动，发表自己见解的神宫，发现自己注视的那个人在回过神来后，显露出一种无所谓的姿态来：“说起来，饼干先放在一边，只要这个摄影活动...”
她沉吟了一下，拉长的音调让神宫敏锐地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来。可只是意识到的话，也无法改变任何事。
对方的声音充斥着厌倦，像是蜷缩在膝盖上的猫咪连爪子都懒得举起，那种冷淡的满不在意几乎要溢出来：“如果森下和社长想去的话，那我也可以作伴。”
但她看上去又那么真诚，仿佛这漂亮的声音所构造的辞藻语句，完全是因为突发奇想才显得有些敷衍，而并非她本身对此毫无兴趣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神宫的目光都变得柔和了一些。
无论是哪一种，神宫想，藤原看上去都那么可怜可爱，几乎如同爱娇的猫儿一样，让人无法责怪。
敷衍怎么会是罪过呢，在她面前提起她不感兴趣东西的人，才应该为此反省才对。
至于摄影——
神宫面带微笑，在温柔地含蓄间引着二人向前走去。
她会叫藤原感兴趣的。
“这条走廊的前面，就是我们摄影社的作品...对，是报纸剪辑下来的。怎么说也是校内的社团，一些学校官方或者同学个人需要拍摄照片的时候，我们摄影社也会派遣一些人员去。”
“...你们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话说，最近就有类似的活动。...啊，不算重要，只是校内社团的日常采访而已，藤原...还有森下，你们两个想去玩吗？”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成片的好坏，只是多带两个新人而已，我也会去，能让更多人对摄影感兴趣，就再好不过了。”
作为帝光中学名声远扬的篮球社，这届正选队伍的队长，虹村修造自从开学之后就忙得不行。
且不说篮球社本身就已经因为过多的新生报名，占用了想要吸纳新鲜血液的虹村过多的精力。
就说伴随着篮球社的名声愈发响亮，校方的心思也活络起来，认为这能成为一面旗帜、一张招牌，是很好的宣传方向。
因此，忙于新鲜进队的血液还不够，虹村甚至要抽出时间，去和国三的学姐接洽，即作为摄影社社长的神宫鱼白。
或许是因为校方同样对她们传达了这样的意思，在短暂的信息回复里，神宫很轻松地就答应了，也没有提出什么麻烦的条件来，这让虹村略略放下了一些提着的心。
不是他怕麻烦，是现在要忙的事情实在已经多的不行了，自己又不是铁人，虹村实在不想每日的连轴转后，再去处理任何一桩意料之外的麻烦事。
不过，摄影社好像也成立了几年，最起码，在虹村入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过对方的名字。
想到这里，虹村就更加放心了些，毕竟是老牌社团，以前也干过这个，想必应该比他更清楚流程吧。
所以，在放学之后，面对神宫打来的电话，虹村很给面子地停止了自己原本进行的训练，走到一旁的僻静处接起。
“毕竟老师的意思，是希望显得自然嘛，我也不想打搅篮球社的训练，”神宫温和地解释道：“不如我们干脆就在训练时拍一两张好了——放心，我会亲自到场，也会提醒社员注意，不打扰你们训练的。”
听到这样的话，虹村琢磨了一下，也没想出哪里不好的地方，于是，在回到训练场地，通知解散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嘴，没发现有谁反对后，他立马很爽快地表示同意了。
而在离帝光中学不远的便利店里，坐在圆桌旁的神宫微笑地将消息界面举到对面的森下面前，语带笑意：“看，虹村社长也同意了。很快，我们就要去你心心念念的篮球社拍照了，森下。”
果不其然，神宫满意地发现森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如同点缀在深蓝夜幕上的星星。
她惊喜起来：“真的嘛，太棒啦，我们学校的篮球社一直很出名来着，我原本还在想，要怎么才能进去看一看呢。”
或许是因为在整个国中界都过于有名气，一般情况下，篮球社是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去参观的。
而在这样的限制下，报名篮球社、想去打杂的女孩子实在数不胜数。
对森下的反应并不意外，神宫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她甚至俏皮地眨了眨眼：“现在你就看到咯。”
怎么说，也是整个学校里，唯一一个被官方承认的“摄影社”，依照神宫对摄影的喜爱，以前也确实称得上有口皆碑。
在这样的情况下，接触同为社团、对方也确实有这个需求的篮球社，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一点都办不到的。
这么想着，神宫的语气依然是轻柔的，如同风一样的絮语：“只要能够让你高兴，这一切自然就是值得的。”
虽然这回答是接着森下的话说的，可神宫的目光却时不时扫过旁边的藤原。她眼睫微动，露出一点不明显的挂怀。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学校的午餐不合胃口，还是单纯的嘴馋。三人一到便利店，神宫就目睹了对方挑了一袋牛奶饼干去结账的场景，然后埋头闷吃到现在。
直到刚刚和虹村的通话结束，藤原都在有一茬没一茬地往嘴里丢饼干碎，就连自己宣布完这个好消息，对方都没有停止。
这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啊，神宫有些诧异。
之前虽然不明显，但她还是能看出，和她的同桌一样，藤原同样对篮球社有几分关注。
帝光的篮球社享誉全国，神宫并不算意外。因此，她弄到这份摄影资格，除了想提高森下的好感，让三人的氛围匾额更加融洽之外，也确实是想让藤原真正高兴起来。
——要是能像刚刚的森下那样，眼睛都亮起来，那就更好了。
可惜，听了她的话，藤原非但没有如同神宫预料的那样神采飞扬，反而依旧有种魂飞天外的架势，这可和神宫原本设想的场景大大不符。
“藤原...很喜欢这家的牛奶饼干吗？”实在忍不住好奇和几分隐约的郁闷，神宫出声问道。
她并不喜欢牛奶，和饼干相比，也向来更喜欢糖果这种更加甜的零食。
可注意到藤原动作的时候，神宫不得不承认，这确实让她怀疑起这袋饼干有多么美妙的滋味。
“啊？...啊。”被叫道名字的商清下意识打了个机灵，反应过来后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坐姿，仿佛没有骨头一样瘫在座位上：“我也说不好，不如，你自己尝尝？”
当然不是因为单纯的味道才选择这个牌子，更多还是因为价格。
想到这里，商清有几分沮丧起来，心中又升起一阵对坑害自己的系统的由衷的愤恨。
如果当时还没有开始新的生活的商清，从系统口中粗浅了解情况后便愤愤不平，只是因为系统设置的身份过于粗陋，若是将目标定到“攻略赤司征十郎”，未免显得有些太过异想天开而已。
那对已经开学过上一个星期，差不多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的商清来说，她现在是真的深切感受到这个系统有多么不想让她好过。
在系统的安排下，无父无母的藤原清由亲戚赞助，这位未曾谋面、相隔万里的亲戚好心包揽了国中的一切学费、杂物费，平时还会专门给藤原清生活费。
乍一听，实在是十分美好、简直堪称“梦幻”的开局。
可实际情况却远非这么简单。不过生活了半个月不到，商清就发现这所谓的“生活费”实在少得令人咂舌，是出生在抽卡游戏里会被骂“资源骗氪”，单机游戏会有玩家主动分享金钱修改包的程度。
虽然平时的餐费包括在学校的杂务费里，有中饭在，饿是不可能饿死的，但早饭和晚饭可就不能保证了。
这不，现在这袋牛奶饼干可不就是商清规划半天、才勉强思索出来的晚饭解决方法吗？
想到这里，商清又是长叹一声，不顾自己形象，随手将只剩饼干屑的塑料袋扎好，揉成一团，像是投篮一样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这穷得荡气回肠的经济状况，甚至让商清不得不怀疑起系统最开始把她投放在便利店的用意：难不成真是暗示她趁着和系统交流时的时间停止，裹挟一点零嘴带回去？
“还攻略，攻略你个大头鬼，”寂静的脑海里，商清嗤笑道：“连基础条件都没有，你怎么不绑个天仙下来做你的任务？”
这下彻底没有掩饰的意思，对于如此之坑的系统，商清有种鱼死网破一般的摆烂冲动。
若说之前还有一点完成任务回家的心思，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而现在的商清发现这是多么离谱后，已经不打算做这种无谓的幻想了。
她不是三岁小孩，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也早在时代的发展后，被网络上的各路人士扒得底裤都不剩了。
有些条件简直不可避免，商清完全无法想象，连早晚饭都吃不起的她要如何去追去报道里，甚至有专车接送上下学的赤司？
单单将这种事情陈述出来，就有种荒谬一般的幽默感。
脑海中一如往日地没有回音，前几次的商清或许还有心情感慨，小说里那些嘘寒问暖、无所不包的系统果然是全凭人类幻想出来的东西。
现在，逐渐对系统产生厌烦的商清却连这个想法都没了。
“我不喜欢单纯地吃饼，既然你真的什么打算都不想提供...”她直截了当地在脑海中道：“那这个所谓的‘攻略’，我也不会履行了。”
商清在等系统开口，哪怕只是单纯的威胁，诸如“不做任务就送你回去等死”这种，也不单纯地是件坏事。
毕竟，这意味着系统在关注她的动向、也能明白人类的所求。
这就意味着，她们之间仍旧存在商量的可能，无论是现在的处境，还是任务的具体内容，这都是可以探讨，甚至纠正的。
可令人失望的是，商清发现自己的脑海世界一片空白，系统没有给予任何回音。
这让她最终失望起来，终于决定完全放弃这所谓的“任务”，只是单纯地将这个身份当作自己第二次生命，自由地生活下去。
于是，原本还紧张地、期待着商清对接下来的摄影活动，发表自己见解的神宫，发现自己注视的那个人在回过神来后，显露出一种无所谓的姿态来：“说起来，饼干先放在一边，只要这个摄影活动...”
她沉吟了一下，拉长的音调让神宫敏锐地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来。可只是意识到的话，也无法改变任何事。
对方的声音充斥着厌倦，像是蜷缩在膝盖上的猫咪连爪子都懒得举起，那种冷淡的满不在意几乎要溢出来：“如果森下和社长想去的话，那我也可以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