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啊
“有什么奇怪的？又不是没住过。”
齐鲲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头也不回地说：“山上老房子的主人回来了，我没处可去。”
郁祈安闻声便没有再说，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现在是什么关系啊，不清不楚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和无数个过往一样。
齐鲲眼神搜寻了半晌，挑眉望向郁祈安：“我的拖鞋呢？丢了？”
郁祈安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在阳台，洗了。”
齐鲲嘴角不可察觉地弯起一抹笑意，跟着郁祈安去阳台拿拖鞋。
深蓝色塑料拖鞋被她洗刷干净放在窗台上，经过一整天的暴晒，混杂在阳台淡淡的洗衣粉香中。
郁祈安前脚刚迈进去，抬头看见上面挂着的贴身衣物，瞬间红了脸，慌神转身就要把齐鲲推出去。
齐鲲个子高，早看见了夜幕中，阳台上明晃晃的白色，小巧精致。
他忽然站定，郁祈安一个脱力，向他扑过来。
额角撞在坚硬的锁骨上，柔软樱唇带着温热若有似无擦过胸前肌肉。
夏日衣衫单薄，体温碰撞，在瞬间擦出火花。
齐鲲眼神晃动地看着眼前久违的女孩。
距离这么近，他鼻尖贪婪地吮吸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别看。”
郁祈安踮脚伸手挡住他的眼睛。
也不让他看见自己羞赧的神色。
齐鲲对上面的东西不甚在意，纤细白皙的手腕挡住前方的视线。
他只得垂眸，低下头，看向没被遮挡的地方。
女孩因惊恐微张的双唇，糯白贝齿，红润小巧的下巴。
还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
“已经看见了。”
齐鲲嘴角翘起，声音蛊惑，露出邪魅混不吝的笑容。
他头埋下去，带着难以控制的呼吸。
想要。
想要含住那瓣红唇。
“我靠，你们干什么！”
三杯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站在梧桐树下，清晰准确地望向两人的方向。
屋外漆黑，屋内开了灯，两人在阳台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夜空下。
郁祈安神志有些模糊，眼睛不敢去看齐鲲，只听见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走了，晚安。”
他转身出门，留下郁祈安一个人呆在原地。
三杯不能想象两人之间竟然是这种关系，此时情绪也有些不稳定。
还没等齐鲲下来，已经拨通了张更的电话。
随着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声“我去”，齐鲲的身影不紧不慢从楼梯间走过来。
“找个地方喝一杯？”
电话没有挂断，配上张更连环炮一样的发问，像是抽了疯的智能设备。
“齐鲲，你真他妈禽兽啊。”
“什么时候的事？”
“这妹妹给你养的，便宜你了。”
齐鲲伸手按了静音，没有挂断，就是耳朵太吵了。
三杯瞪大的眼睛此时还没有缓解过来，弱弱问了句：“鲲哥，你们也太不是人了，在我们眼皮底下苟且了多久啊？”
“亏我今天还想着祈安一个人需要帮忙，敢情有你在。”
齐鲲此时心里有些郁结，回想着郁祈安路上的话。
是啊，现在他们算什么关系，住在一起。
胸口有些闷，端起眼前的酒杯一口闷掉。
“出海的时候，之前她还没成年，你他妈乱说什么。”
酒杯被用力扣在桌上，溅起残余的酒精，还有齐鲲掩饰不住的烦心。
三杯这才又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伸长脖子，小声问：“吵架了？”
“那你们刚才，还……”
此时，电话里被迫静音的张更很想骂娘。
刚才怎么了？说话能不能不说一半。
难怪给这小子安排相亲一个都不答应，原来早就名花有主了。
“不是，祈安上学这么些年，你们都没联系吧……”
三杯还想往下继续问，可面前这哥们儿脸色确实不太好，能够向他们坦白就不错了。
坐着只有他的声音也尴尬，不如灌自己三杯，醉了一了百了。
两人于是心照不宣地喝闷酒。
三杯神志还有最后一丝清醒的时候，好像听见了张更的声音，不像刚打通电话时的激动，嘴巴说干了般恹恹地骂他们俩没良心。
然后就被齐鲲毫不客气地挂掉了。
闷雷在云层间穿梭，潮湿的夏季，雨夜常常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到来。
郁祈安的睡眠在大学期间就不沉，很容易被室友不经意的小动作给吵醒。
梦里，她梦见自己被放在聚光灯下，舞台下面群情激愤，暴走的人群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说郁新生的罪孽，就算她来还也还不完。
手脚被拷着，挣扎不得，晃眼的灯光直射进她的眼睛。
闭眼间，她在人群深处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齐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翕张的嘴型分明在质问：
你为什么要回来。
一声惊雷，她从梦中抽离，被子散落在地上，身上覆了一层薄汗。
她戴上助听器，外面雨声簌簌，室内还是闷热地紧。
门没关，可以直接看到齐鲲的房间。
他没回来。
忽然门外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停留在自家门前。钥匙扣转动，来者轻手轻脚，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门口换鞋。
心里所有不安定在此刻仿佛有了回声。
郁祈安撒上拖鞋冲出房间。
“咔哒”一声，客厅灯光点亮。
齐鲲一身都淋湿了，紧实的肌肉在贴身的衣衫下若隐若现。浅棕色佛珠缠绕在手腕被雨水淋成深棕色，带着阴森戾气。
她也没好到哪儿去，散乱的头发被汗湿贴在额头和脖颈，狼狈地像是死里逃生的模样。
“我，上厕所。”
这么急切地跑出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不自然。郁祈安忽然扭捏起来，指了指厕所。
开门的瞬间，她听见齐鲲在身后拿了块毛巾揉了揉头发，闷声说：“在这儿住了这么些年，还添置了新家具，我想住就住。”
他还在为下午郁祈安的问题别扭地解释。
她嘴角不自觉上扬，想起早上看见的遗嘱，顿住脚步，转过身来：“齐鲲，你要死了吗？”
见眼前的男人一脸错愕，连忙补了句：“我今天不小心在桌上看见你的遗嘱了……”
齐鲲手上动作停住，此时眼神里多了些惊慌，“你看了？”
“没看。”
是，如果她看了，不会是这副表情。
齐鲲继续擦头发，不甚在意地说：“身体好得很，之前经常出海嘛，随时准备着。”
她在大学里奋笔疾书的日子，齐鲲在世界各地拼搏。
他经历过什么，遇见什么危险，除了那些旅游般的信件，她都一无所知。
心里像是放进了一块柠檬，她有些难受，沉声道：
“是这样。”
*
两人更像是在一套房里合租的房客，这些天见面点头示意，各自上班，并无交集。
三杯对他们这种情况，给张更形容就是作，抱好双臂，准备爆米花准备看戏。
公益部的人最近聚餐，结束后刚好找到齐鲲的酒吧。
郁祈安看着A.K.两个大字，犹豫着不敢进去。
里面昏昏沉沉的，中间有驻场歌手唱着民谣，气氛舒缓，倒不像是之前她去的夜店。
她之前给齐鲲说过，能不能开清吧，酒吧和夜店都太乱了。
看来他听进去了。
“几位要喝……些什么？”
三杯热情地上前询问，看到郁祈安的时候愣了一瞬。
四五个人坐在吧台聊天，郁祈安却一直心不在焉，怎么没看到齐鲲？
“这位调酒师好帅啊。”
旁边的同事小声讨论，她抬眸顺着她们视线看过去，黑色围裙，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紧实肌肉。
讨论的中心不是齐鲲又是谁。
“您点的长岛冰茶。”
齐鲲绅士地递过去，脸上挂着适度不冒犯的笑容。
看得那位同事心跳加速了几分。
她心里不屑地切了一声，正准备转过头。
“郁祈安，稀客啊。”
齐鲲正对着她打招呼，言笑晏晏。引来同事惊奇的目光。
郁祈安迅速转变脸色，赔笑道：“嗐，这家店原来是你的，不得给我们打折。”
见两人假模假式客气的模样，三杯皱着眉头，嫌弃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真是要死了。
后面几人聊得火热，又谈及自己的才艺，都纷纷要上台去表演一番。
郁祈安推脱几番，留下来帮忙看衣服。这种场合确实不太适合她。
“不去表演一番？”
三杯兴致勃勃坐过来，眼神还停留在台上显宝的几个人。
“三杯哥，齐鲲得什么病了吗？为什么家里有他的遗嘱？”
郁祈安趁着齐鲲不在，摇摇手里的酒，齐鲲故意给她配得一点度数没有，食之无味。
可恶。
“遗嘱？鲲哥会把酒吧给我吗？”三杯听闻后一个激灵，挺直脊背。
被郁祈安狠狠剜了一眼后，又琢磨起来：
“鲲哥这身板，上山下海都没问题，可能就是立着玩儿吧。”
“他这几年为什么经常出海？酒吧亏钱了？”
郁祈安见缝插针。
三杯想了想，觉得这好像不是什么秘密，便竹筒倒豆子般一起抖了出来。
这些年生意这边，齐鲲很有头脑，加上他们出海那次的收成，基本能顺利运营。
只是如果急需大笔钱财的话，是远远不够。
而前两年，杨潇的哮喘又严重了些，大城市空气污染，工业废气，汽车尾气，病情急剧严重。
家里就靠着齐鲲下海挣的钱回来。
这像是个无底洞，齐鲲不愿意把郁祈安牵扯进来。她的人生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的糟粕，不能又在同一个地方陷进去。
“这些年张更给他找个对象，也是想着两个人能分摊些费用，可他就是轴啊。”
三杯挑眼看了眼郁祈安，试探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鲲哥做的这些事，有些是真的为你考虑的。”
“没什么。”
听完，郁祈安更沉默了，“这些衣服你帮她们看着些，我先走了。”
齐鲲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头也不回地说：“山上老房子的主人回来了，我没处可去。”
郁祈安闻声便没有再说，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现在是什么关系啊，不清不楚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和无数个过往一样。
齐鲲眼神搜寻了半晌，挑眉望向郁祈安：“我的拖鞋呢？丢了？”
郁祈安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在阳台，洗了。”
齐鲲嘴角不可察觉地弯起一抹笑意，跟着郁祈安去阳台拿拖鞋。
深蓝色塑料拖鞋被她洗刷干净放在窗台上，经过一整天的暴晒，混杂在阳台淡淡的洗衣粉香中。
郁祈安前脚刚迈进去，抬头看见上面挂着的贴身衣物，瞬间红了脸，慌神转身就要把齐鲲推出去。
齐鲲个子高，早看见了夜幕中，阳台上明晃晃的白色，小巧精致。
他忽然站定，郁祈安一个脱力，向他扑过来。
额角撞在坚硬的锁骨上，柔软樱唇带着温热若有似无擦过胸前肌肉。
夏日衣衫单薄，体温碰撞，在瞬间擦出火花。
齐鲲眼神晃动地看着眼前久违的女孩。
距离这么近，他鼻尖贪婪地吮吸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别看。”
郁祈安踮脚伸手挡住他的眼睛。
也不让他看见自己羞赧的神色。
齐鲲对上面的东西不甚在意，纤细白皙的手腕挡住前方的视线。
他只得垂眸，低下头，看向没被遮挡的地方。
女孩因惊恐微张的双唇，糯白贝齿，红润小巧的下巴。
还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
“已经看见了。”
齐鲲嘴角翘起，声音蛊惑，露出邪魅混不吝的笑容。
他头埋下去，带着难以控制的呼吸。
想要。
想要含住那瓣红唇。
“我靠，你们干什么！”
三杯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站在梧桐树下，清晰准确地望向两人的方向。
屋外漆黑，屋内开了灯，两人在阳台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夜空下。
郁祈安神志有些模糊，眼睛不敢去看齐鲲，只听见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走了，晚安。”
他转身出门，留下郁祈安一个人呆在原地。
三杯不能想象两人之间竟然是这种关系，此时情绪也有些不稳定。
还没等齐鲲下来，已经拨通了张更的电话。
随着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声“我去”，齐鲲的身影不紧不慢从楼梯间走过来。
“找个地方喝一杯？”
电话没有挂断，配上张更连环炮一样的发问，像是抽了疯的智能设备。
“齐鲲，你真他妈禽兽啊。”
“什么时候的事？”
“这妹妹给你养的，便宜你了。”
齐鲲伸手按了静音，没有挂断，就是耳朵太吵了。
三杯瞪大的眼睛此时还没有缓解过来，弱弱问了句：“鲲哥，你们也太不是人了，在我们眼皮底下苟且了多久啊？”
“亏我今天还想着祈安一个人需要帮忙，敢情有你在。”
齐鲲此时心里有些郁结，回想着郁祈安路上的话。
是啊，现在他们算什么关系，住在一起。
胸口有些闷，端起眼前的酒杯一口闷掉。
“出海的时候，之前她还没成年，你他妈乱说什么。”
酒杯被用力扣在桌上，溅起残余的酒精，还有齐鲲掩饰不住的烦心。
三杯这才又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伸长脖子，小声问：“吵架了？”
“那你们刚才，还……”
此时，电话里被迫静音的张更很想骂娘。
刚才怎么了？说话能不能不说一半。
难怪给这小子安排相亲一个都不答应，原来早就名花有主了。
“不是，祈安上学这么些年，你们都没联系吧……”
三杯还想往下继续问，可面前这哥们儿脸色确实不太好，能够向他们坦白就不错了。
坐着只有他的声音也尴尬，不如灌自己三杯，醉了一了百了。
两人于是心照不宣地喝闷酒。
三杯神志还有最后一丝清醒的时候，好像听见了张更的声音，不像刚打通电话时的激动，嘴巴说干了般恹恹地骂他们俩没良心。
然后就被齐鲲毫不客气地挂掉了。
闷雷在云层间穿梭，潮湿的夏季，雨夜常常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到来。
郁祈安的睡眠在大学期间就不沉，很容易被室友不经意的小动作给吵醒。
梦里，她梦见自己被放在聚光灯下，舞台下面群情激愤，暴走的人群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说郁新生的罪孽，就算她来还也还不完。
手脚被拷着，挣扎不得，晃眼的灯光直射进她的眼睛。
闭眼间，她在人群深处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齐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翕张的嘴型分明在质问：
你为什么要回来。
一声惊雷，她从梦中抽离，被子散落在地上，身上覆了一层薄汗。
她戴上助听器，外面雨声簌簌，室内还是闷热地紧。
门没关，可以直接看到齐鲲的房间。
他没回来。
忽然门外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停留在自家门前。钥匙扣转动，来者轻手轻脚，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门口换鞋。
心里所有不安定在此刻仿佛有了回声。
郁祈安撒上拖鞋冲出房间。
“咔哒”一声，客厅灯光点亮。
齐鲲一身都淋湿了，紧实的肌肉在贴身的衣衫下若隐若现。浅棕色佛珠缠绕在手腕被雨水淋成深棕色，带着阴森戾气。
她也没好到哪儿去，散乱的头发被汗湿贴在额头和脖颈，狼狈地像是死里逃生的模样。
“我，上厕所。”
这么急切地跑出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不自然。郁祈安忽然扭捏起来，指了指厕所。
开门的瞬间，她听见齐鲲在身后拿了块毛巾揉了揉头发，闷声说：“在这儿住了这么些年，还添置了新家具，我想住就住。”
他还在为下午郁祈安的问题别扭地解释。
她嘴角不自觉上扬，想起早上看见的遗嘱，顿住脚步，转过身来：“齐鲲，你要死了吗？”
见眼前的男人一脸错愕，连忙补了句：“我今天不小心在桌上看见你的遗嘱了……”
齐鲲手上动作停住，此时眼神里多了些惊慌，“你看了？”
“没看。”
是，如果她看了，不会是这副表情。
齐鲲继续擦头发，不甚在意地说：“身体好得很，之前经常出海嘛，随时准备着。”
她在大学里奋笔疾书的日子，齐鲲在世界各地拼搏。
他经历过什么，遇见什么危险，除了那些旅游般的信件，她都一无所知。
心里像是放进了一块柠檬，她有些难受，沉声道：
“是这样。”
*
两人更像是在一套房里合租的房客，这些天见面点头示意，各自上班，并无交集。
三杯对他们这种情况，给张更形容就是作，抱好双臂，准备爆米花准备看戏。
公益部的人最近聚餐，结束后刚好找到齐鲲的酒吧。
郁祈安看着A.K.两个大字，犹豫着不敢进去。
里面昏昏沉沉的，中间有驻场歌手唱着民谣，气氛舒缓，倒不像是之前她去的夜店。
她之前给齐鲲说过，能不能开清吧，酒吧和夜店都太乱了。
看来他听进去了。
“几位要喝……些什么？”
三杯热情地上前询问，看到郁祈安的时候愣了一瞬。
四五个人坐在吧台聊天，郁祈安却一直心不在焉，怎么没看到齐鲲？
“这位调酒师好帅啊。”
旁边的同事小声讨论，她抬眸顺着她们视线看过去，黑色围裙，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紧实肌肉。
讨论的中心不是齐鲲又是谁。
“您点的长岛冰茶。”
齐鲲绅士地递过去，脸上挂着适度不冒犯的笑容。
看得那位同事心跳加速了几分。
她心里不屑地切了一声，正准备转过头。
“郁祈安，稀客啊。”
齐鲲正对着她打招呼，言笑晏晏。引来同事惊奇的目光。
郁祈安迅速转变脸色，赔笑道：“嗐，这家店原来是你的，不得给我们打折。”
见两人假模假式客气的模样，三杯皱着眉头，嫌弃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真是要死了。
后面几人聊得火热，又谈及自己的才艺，都纷纷要上台去表演一番。
郁祈安推脱几番，留下来帮忙看衣服。这种场合确实不太适合她。
“不去表演一番？”
三杯兴致勃勃坐过来，眼神还停留在台上显宝的几个人。
“三杯哥，齐鲲得什么病了吗？为什么家里有他的遗嘱？”
郁祈安趁着齐鲲不在，摇摇手里的酒，齐鲲故意给她配得一点度数没有，食之无味。
可恶。
“遗嘱？鲲哥会把酒吧给我吗？”三杯听闻后一个激灵，挺直脊背。
被郁祈安狠狠剜了一眼后，又琢磨起来：
“鲲哥这身板，上山下海都没问题，可能就是立着玩儿吧。”
“他这几年为什么经常出海？酒吧亏钱了？”
郁祈安见缝插针。
三杯想了想，觉得这好像不是什么秘密，便竹筒倒豆子般一起抖了出来。
这些年生意这边，齐鲲很有头脑，加上他们出海那次的收成，基本能顺利运营。
只是如果急需大笔钱财的话，是远远不够。
而前两年，杨潇的哮喘又严重了些，大城市空气污染，工业废气，汽车尾气，病情急剧严重。
家里就靠着齐鲲下海挣的钱回来。
这像是个无底洞，齐鲲不愿意把郁祈安牵扯进来。她的人生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的糟粕，不能又在同一个地方陷进去。
“这些年张更给他找个对象，也是想着两个人能分摊些费用，可他就是轴啊。”
三杯挑眼看了眼郁祈安，试探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鲲哥做的这些事，有些是真的为你考虑的。”
“没什么。”
听完，郁祈安更沉默了，“这些衣服你帮她们看着些，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