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著名儿童刊物主编在安怀志性侵案细节被披露后发表了一篇文章,引起了大V们集体下场转发。

    《她被抽骨髓时没有流泪,却在你露出性.器时哭着说害怕》

    数小时后,有博主揭露这个新加坡华裔安怀志,就是当年安传集团的老板。

    在安传集团现金链断裂后,卷走平台上商户们的抵押金,移民跑路。

    群情激愤,有博主跳出来痛批,也有号称是当年破产的受害者出来说安怀志现在应该偿还的钱还没有还完。

    安渝这个名字,也被顶上热搜。

    网友们不知内幕,只以为被侵犯的女孩子是捐骨髓给她。

    将她的名字骂上热搜广场。

    新加坡酒店套房内,安渝对着电脑上满屏的内容深吸了口气,她看向程时屿。知道这篇声明发出去后,将代表着什么。

    程时屿:“发吧。”

    安渝点点头,按下发送键。

    图片上传成功。

    图片上传成功。

    图片上传成功。

    图片上传成功。

    图片上传成功。

    图片上传成功。

    隐私设置确认取消。

    下午六点,微博更新停留在四年前的账号,也是被网友们用转发骂了十几万数据的账号,发布了一则长文。

    大家好,我是安渝。

    针对目前网络上对我讨论,做出如下回复:

    第一,被新加坡警方以性侵未成年罪名逮捕的安怀志,是我的父亲。

    第二,网络上提及被捐献骨髓的女儿,不是我。

    一开始,我以为不必回复网上的消息就能够安然无事,但现在这些针对我的负面新闻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日常生活。甚至有人用我母亲的事情来威胁我。

    所以针对以上两点回复,做出如下解释。

    2017年5月,安传集团资金链断裂,无法给商户们提供尾款。但平台却隐瞒了这一事实,误导商户继续向平台充值抵押金。

    2017年6月,安传集团宣布破产,在此期间,安怀志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我的母亲,柳美兰女士,曾数次劝诫安怀志将平台抵押金退还给商户,遭到安怀志激烈拒绝。

    直到事态进一步扩大,安怀志才吐口,说资金已经转移到海外。

    此处有录音、房间内监控为证,见图1,后续录音视频文件我会单独发出。

    2017年7月,我母亲因为被催债人日复一日的追讨,承受不住心理压力选择跳楼自杀。我母亲因此变成植物人,到现在仍未苏醒。而安怀志得知消息后在离婚协议书签字,独自离开。

    此处有二人的离婚协议,见图2。

    我的奶奶,也就是安怀志的母亲,曾不止一次打电话、发短信给他,劝他回头是岸,回国还钱,自首好好改正,但除了2017年10月他回复的仅三个字:对不起外,再无其他回复。这里并非是网上所说,安怀志带着妻子女儿移民到新加坡逍遥法外。

    此处短信记录,见图3、图4、图5。

    安怀志离开后,我的奶奶变卖房产,将钱款全部用来偿还商户。从17年到19年我的奶奶去世,一共偿还了五百六十三万。

    付款截图见图6。

    我有看到网友们骂我最多的一句,就是你父亲这么恶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此我确实,无可奈何。

    他给了我一半的生命。无数个夜晚我都希望如果放掉自己身体里一半的血,能把属于他的那部分也放光就好了。

    但我又想,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万一放掉的是我母亲那半怎么办?

    如果生物学上你将永远是我的父亲,那就让法律来评判这段父女关系吧。

    这份断绝关系证明,是你一年前就欠我的。

    图7,是一张签了名字、按上手印的断绝父女关系证明。

    这条微博发出后,国内知名律所金律事务所转发了这条微博,并配文:

    这段时间以来,针对安渝女士的所有辱骂与诽谤,我司已尽数留存并起诉。

    另外我司已对在互联网上披露安渝女士私人信息的媒体/个人发起诉讼@墨山传媒 @南湖这点事儿 @李羡_yuuu。

    微博发出去不过十分钟,就已经有了几万条留言。

    安渝不打算看,她正欲合上电脑。程时屿淡淡道:“不看看吗?”

    她摇了摇头,笑了下,“我做了一直想要做的,这就够了。”

    一直以来,所有人对她说的都是,安怀志不是你爸吗?父债子偿,听过没有。谁让你摊上这么个父亲?我找不到他只能来找你。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有理有据的告诉全世界。

    安怀志,不配。

    她承受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摆脱安怀志这三个给她带来的影响。

    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那封断绝关系证明是不是真的会被法律认可,对于她来说,已经够了。

    她想到什么,“你是怎么说服安怀志签了文件?”

    程时屿摸了摸安渝的脑袋,随意道:“你猜猜看呢。”

    这她上哪里去猜,他总不能当着警察的面拎起凳子打了安怀志一顿吧,虽然感觉他这个性子完全做得出来,“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礼。”

    程时屿轻笑了一下,指节绕着安渝发尾的软发,“还挺看得起我。”

    安渝真的很好奇,她晃了晃程时屿的袖口,“告诉我呗。”

    “过来。”他让她凑近。

    安渝听话地照做,把耳朵凑过去。

    程时屿贴近她嫩白的耳廓,恶劣地道:“我说,要是他不签字我就去医院拔他女儿的氧气管。”

    什么!

    一听就不正经。

    安渝合上电脑,不想跟他说话。

    转头到手机上看回国的机票了。

    买了明天上午回国的飞机,难得有了空闲。

    程时屿见她趴在窗台上往外看了好几次,挑眉问,“要不出去逛逛。”

    说起来安渝来了新加坡两次,还真的没有好好逛过这个城市。

    于是两个人便出了门。

    新加坡像是一个建在花园里的城市一样,到处可见绿色茂密的植被和五颜六色艳丽的花朵。

    风吹在人身上都是柔柔的。

    走了没多远,街上的路灯一一亮起。

    安渝抬头,忽地想到之前老师曾说,新加坡是一个没有电线的城市,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抬起头,看到的都是天空。

    逛了一会儿,安渝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花园餐厅,就想带程时屿一起过去。走了一条街,突然迷失了方向,正当她想要查一下时,程时屿冲右边指了下,“你说的是Wakude吧?往右走。”

    “对,就是,”安渝下意识接话,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来过。”他言简意赅。

    一辆自行车从安渝身边骑过,他伸手将安渝护在身后。

    “你来过新加坡?”安渝追问,怎么从来没他提起过。

    “嗯。”

    “来旅游吗?”那刚刚她拍着胸脯保证带他出去吃香喝辣玩好的样子岂不是像个傻子。

    程时屿忽地停下来。

    路灯暖黄色的光打在他的侧脸,尤其是垂下来的睫毛,像勾了一片轻飘飘的鸦羽。他撩起眼皮,像是随意提起,“来找你。”

    安渝的心慢了一拍。

    “来找我?”

    他神色平淡,“嗯。”

    看到安渝怔愣的表情,他勾唇笑了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大学每年寒暑假会找时间过来。”

    他大学的时候不是就不再花家里的钱了吗?

    盛礼说他有空就去兼职打工,他怎么还有钱买机票。

    况且当时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想到真的有人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话在中国和新加坡之间往返了四年。

    安渝感动了。

    她眼圈一红,想哭。

    程时屿挑了下眉,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节捏住安渝即将要撅上天的粉唇,散漫地笑,“不许哭。”

    安渝呜呜两声,以示不满。

    程时屿这才松开。

    “谁说我要哭了。”安渝嘴硬。

    “哦,原来没想哭啊。”程时屿道,“那看来是我误会了。”

    他用拇指搓了一下残存在指节上软腻的触感,状似不经意道:“我记得,当时第一个去的学校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新加坡拉萨尔艺术学院。”

    “当时不知道你移民以后会不会改名字,我只好拿着新生名单一个个去问。”

    安渝嘴一撅,眼泪又要往下掉,“故意的吧你。”

    “嗯。”程时屿觉得好笑,伸手捏她的脸,“我都不介意,你哭什么,傻不傻。”

    “那早知道当初我是不是应该说移民到美国。”

    “美国也行,多上几个家教机票钱就出来了。”

    安渝正要说自己是随口讲的,就听到某人拉长腔调,慢悠悠道:“就算是非洲都没关系。”

    谁要去非洲!

    -

    回到国内后,安渝一下飞机,手机的飞行模式刚刚取消,就震个不停。

    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发进来。

    她先点开了尤可的消息,一长串的刷屏,内容全都一样。

    尤可:【宝贝下飞机先看热搜!】

    微博热搜前几全被这几日安怀志的新闻覆盖。

    排名第一的是#安怀志道歉,后面还跟了一个爆字。

    下面就是#生理上的父亲 ,这条一看就是在说安渝发的声明里面的内容。

    安渝点开那条带爆的词条。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视频内容,从封面可以看出被采访的人是安怀志。

    视频时长二十分钟。

    “我想对我的妻子柳美兰、女儿安渝说一句抱歉。”

章节目录

追她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尖叫水瓶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尖叫水瓶并收藏追她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