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南方静谧的森林中屹立着一座灰色高塔，随着爆炸声响起，古朴的石砌高塔内部骤然亮起成片的魔法阵，宛若璀璨星辰。
星光消弭成团的烟雾，勾勒出站在中央的女人。
“咳咳咳！！”法欧莉手撑着桌子，身子微微颤抖，她被烟呛得咳嗽不止，险些呕出内脏。
法欧莉抬起手指在空中一勾，木柜的门蓦然打开，一瓶装有绿色液体的魔药瞬间就握在了手中。
木塞被挑开，魔药抵着下唇，一仰而尽。
一瓶魔药下肚，实验室里急促的咳嗽声随之消失。
“该死！”法欧莉握着瓶子狠狠砸在桌面，“第五十次了！复合式魔法怎么这么麻烦！”
恼火归恼火，待她骂完，气也差不多消了，大脑灵活的运转试图从五十次的失败，乃至更古早的魔法实验中挖掘出关键。
法欧莉直起身子，目光直直盯着投影在空中的“脑域图”。
节点繁多，与线条构成了一张极为复杂的网络。
“按理说，与大脑结构的契合度应该是百分百——”
法欧莉蹙着眉头，她不理解问题所在，踱步向前，靠近投影。
随着右手抬起抵住下巴，乱糟糟的实验室开始变化……掉落的东西回归原位，倒塌、毁坏的物品重塑样貌。
等到女主人站定在投影面前，一切运行悄然停止，实验室变回混乱之前的平整有序。
法欧莉伸出右手，不断缩放移动投影里的立体脑域图。
“或许再叠加几个灵魂与意识领域的魔法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法欧莉突发奇想，打了个响指。
啪！
空间荡起层层波纹，红色、绿色、蓝色……各种色彩宛如油画融合堆叠出一个奇异怪诞的空间。
现在从这个空间中探出了一只巨大的白骨手臂，紧接着手臂的主人也迈出了空间。
那是一个长着黑色羊角的动物头骨，没有身体，一根脊柱被黑色袍子包裹在内。
“阿奇，把这个订单送到卡尔斯那。”法欧莉把写有晦涩词汇的羊皮纸递给庞大的白骨生物。
阿奇用巨大的手小心接过，没有多余反应转身扎入光怪陆离的空间。
荡起的帷幕落下，斑斓扭曲的颜色随阿奇离开消失，实验室恢复正常。
在新的魔法材料到来前，法欧莉准备先将灵魂与意识魔法进行改造更新。
来自魔女魔法体系的魔法复杂深邃，不适用于她目前的实验，并且成本巨大。
只是这一次阿奇回来的时间太快，快到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画完一个魔法阵。
“怎么这么快？”法欧莉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白骨生物，但在没找到所需要的材料后，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嗯……？东西呢？”
话音刚落，面前的阿奇张开巨大的手掌，里面赫然躺着一封信。
法欧莉接过对方手中的信，带着满头疑问打开——
“亲爱的魔女小姐，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当然我个人认为这算不上什么坏消息……”
信件刚从信封中冒头，法欧莉耳畔便响起了一道温厚的男声。熟悉的声音没有给法欧莉带来太多感想，唯独其中的“坏消息”让她眉头一蹙。
“你需要的魔法材料不仅市价上涨，流动管控也变得十分严格，按照你存放在我这的金币来算，不足以购置哪怕一半的材料。”
“怎么可能……”法欧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接着，卡尔斯似乎料到了她的反应，说道：“哦，我想你一定很难以置信，觉得这是一场无聊至极的玩笑，但很遗憾，事实如此。”
“世界早已不是百年前那般原始混乱，凡人用他们的创造力为世界打造了一个全新的秩序，我诚挚的建议你踏出高塔去认真看，或许能为你的实验找到一点灵感。”
听到这，法欧莉的唇瓣不自觉抿起，好在卡尔斯没有让话题太发散。
“话又说回来，纵使魔女的魔法体系很特殊很强大，但亲爱的魔女小姐，它们并不适用于这个时代，我无法为你换取金币，总的来说，依然需要你开拓新的赚钱思路。诚然，你可以借鉴其他魔女，但我想你并不这么打算。”
“所以，进入人类社会依旧是我为你提供的第一选择……哦，你真该看看人类的通讯工具，那可比魔法好使多了，和他们一比，与灵体签订契约，穿梭维度送信简直不要太麻烦……”
正事说完，卡尔斯便开始了一如既往的絮叨，法欧莉没什么想听的欲望，她正陷在思考的泥潭中。
考虑到魔女与其他种族之间的隔阂，法欧莉并不是很想离开高塔，但在余光瞥见实验桌上尚未绘制完成的魔法阵后，她一咬牙，决定采用卡尔斯提供的第一选择。
这个魔法对她来说很重要……
通过分析大脑结构搭建精神网络，连接各个种族，实现跨距离跨空间的联络。如此宏大的野望，是她在魔法造诣上的归集，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
无关功绩，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送过去吧。”下定决心的法欧莉把信写好交给阿奇。
目送白骨生物离开后，她也走出了实验室进入卧室。
以一种完全不符合现代工程学技术堆叠起来的柜子软垫图书，在法欧莉合上门后自动漂浮在空中。
咔哒。
书柜抽屉的开合声连绵不绝，窸窸窣窣的还有房间各个角落零散的物品，它们一同飞出落入大敞开的手提箱。
等到一切装备妥当，阿奇也送来了卡尔斯准备的身份证等各类证件……以及一句无关紧要的加油声。
身为一百年内都没有与同族见过面的避世魔女，法欧莉对踏出森林这件事难免心怀忐忑，就怕到时候人类法师高喊着魔女，上来就是一个英勇冲锋。
她吸了口气，将手提箱缩小装进自己的口袋后，抬起头就撞见了架在无数图书上的银白镜子。
此时，镜面上用红色勾勒出了一句话。
「主人，您在紧张吗？」
“嗯。”法欧莉没有否认。
「需要我为您展示如今的人类社会吗？」
问号刚显现，法欧莉就迫不及待的点头：“需要！”
「如您所愿。」
空无一物的镜面慢慢倒映出繁华的楼宇，热闹的街区……
……
等到天边阳光骤然亮起，法欧莉仰头饮尽魔药。
厚重的窗帘隔绝一切外部光亮，高塔内部俨然如同黑夜般静静流淌着阴影。
法欧莉撑起身子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视野里乍起的阳光刺得她眯了下眼，只见乱蓬蓬的头发下挂着浓浓的黑眼圈。
她看了一个晚上的纪录片。
“我讨厌白天。”法欧莉眯起眼，盯着高天上镶嵌的日轮喃喃。
唰！
她反手拉上窗帘后，转身，深呼吸，最后抬脚离开这个蜗居百年，未曾踏离的庇护所。
百年时光没有过多改变偏远森林的面貌，但法欧莉仍可以感知到最外围不属于魔女魔法体系的魔力运转，想来应当是人类的哨所。
法欧莉骑着扫帚穿梭在森林中，快到出口时，不料一只浑身漆黑的畸形魔兽突然冒出，从侧方扑来！
高速行使的扫帚可经不起魔兽这一扑，幸得法欧莉反应极快，感知力敏锐，经过百年也仍保有一丝战斗意识。
嘭！
法欧莉的掌心有五芒星浮现，眨眼便消失无踪。
只见那只畸形的魔兽被魔法掀翻，随着法欧莉食指下压，无数粗大的树木根茎钻出地面捆住魔兽，硬生生将它拖入地下用土层掩埋，成为森林的养料。
“魔兽？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法欧莉看着空荡荡的地面，沉思，“之前魔兽不是都跑光了吗，真是奇怪……”
虽然法欧莉有百年没踏出高塔，但她对这片土地的掌握仍没有放松过，加之和卡尔斯的聊天得知——
魔兽在几十年前就因为数次袭击人类，阻碍人类发展而被驱赶猎杀，现如今很少能在城市外围遇见魔兽。措不及防碰上一只还挺让她惊讶。
或许另有蹊跷，但法欧莉不打算探究背后原因，驱动扫帚继续赶路。
……
俩个小时后。
“该死的！”法欧莉气喘吁吁的扶着墙，蜷缩在巷子中，“是哪个混蛋出的魔法管制令！？”
天杀的，她不过骑个扫帚，杀了只魔兽，没想到竟引来治安队追捕！如果不是魔女魔法体系的特殊估计就真被逮住了！
为了避免找工作第一天就被抓进局子里，法欧莉只能放弃使用魔法，换乘交通工具。
即使恶补了一晚上的纪录片，法欧莉面对出租车依旧感到忐忑。毕竟在她的记忆中人类最先进的交通工具是四驱马车，而不是面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铁皮车。
“您好……”司机瞧着外面有些呆愣的女人，忍不住开口，“请问您要去哪里？”
他的话拉回了法欧莉的注意力，法欧莉挖出了埋藏在悠久记忆中的社交礼仪，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缓慢而镇定的说：
“去市中心。”
等法欧莉上车后，出租车司机习惯性开始唠家常。
出于对法欧莉这身古朴长袍的好奇，他猜测这是一位隐居的法师。如今大部分法师穿的都很休闲，就差顶着裤衩与拖鞋出门。
不过百年来对法师群体的敬重让司机没有贸然道出。
“听说最近研究院又推出了几款魔药和一些小发明，我记得其中一个发明好像叫什么小飞帽，用竹片拼接，据说戴在头上能让人飞起来……哦，还有一个是智能魔偶，虽然是初代，但能够帮人干活就很令人心动。”
法欧莉听着司机絮叨研究院的魔法产品，眉头一挑，起了些兴致，可惜司机只是个凑热闹的聊不起来。
途中有一个精灵女士上车，她先是好奇的打量法欧莉，接着便被俩人的聊天吸引了注意力。与凑热闹的司机不同，这位精灵女士显然是认真专研，并且是研究院狂热粉一般的存在。
“这一次研究院出品的是专门应用在像我们这些普通人身上的日常用品。不过因为定位问题，这些产品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例如小飞帽，它的载重有严格限制，而且作为魔力机械结合体它并不小，结构优化也有很长的路要走……”
法欧莉并不意外，精灵族是天生的魔法受体，得益于他们复杂的大脑结构能感知到更细微的魔力，对魔法的造诣仅次于魔女。
“即便如此，作为第一代产品它们意义非凡。”精灵女士郑重道。
说完，她侧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法欧莉，碧绿的眸子里流转着盎然的意兴，“您是法师一定更懂其中的意义吧？”
法欧莉眨了下眼，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就歪到她这。既然这位精灵女士认为她是人类法师，那更没必要用敬称，无论岁数还是魔法造诣，人类都不及精灵。
“你为什么不去研究院？你的知识储备量足够让你胜任研究员一职不是吗？”法欧莉没有回答，反问道。
南方静谧的森林中屹立着一座灰色高塔，随着爆炸声响起，古朴的石砌高塔内部骤然亮起成片的魔法阵，宛若璀璨星辰。
星光消弭成团的烟雾，勾勒出站在中央的女人。
“咳咳咳！！”法欧莉手撑着桌子，身子微微颤抖，她被烟呛得咳嗽不止，险些呕出内脏。
法欧莉抬起手指在空中一勾，木柜的门蓦然打开，一瓶装有绿色液体的魔药瞬间就握在了手中。
木塞被挑开，魔药抵着下唇，一仰而尽。
一瓶魔药下肚，实验室里急促的咳嗽声随之消失。
“该死！”法欧莉握着瓶子狠狠砸在桌面，“第五十次了！复合式魔法怎么这么麻烦！”
恼火归恼火，待她骂完，气也差不多消了，大脑灵活的运转试图从五十次的失败，乃至更古早的魔法实验中挖掘出关键。
法欧莉直起身子，目光直直盯着投影在空中的“脑域图”。
节点繁多，与线条构成了一张极为复杂的网络。
“按理说，与大脑结构的契合度应该是百分百——”
法欧莉蹙着眉头，她不理解问题所在，踱步向前，靠近投影。
随着右手抬起抵住下巴，乱糟糟的实验室开始变化……掉落的东西回归原位，倒塌、毁坏的物品重塑样貌。
等到女主人站定在投影面前，一切运行悄然停止，实验室变回混乱之前的平整有序。
法欧莉伸出右手，不断缩放移动投影里的立体脑域图。
“或许再叠加几个灵魂与意识领域的魔法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法欧莉突发奇想，打了个响指。
啪！
空间荡起层层波纹，红色、绿色、蓝色……各种色彩宛如油画融合堆叠出一个奇异怪诞的空间。
现在从这个空间中探出了一只巨大的白骨手臂，紧接着手臂的主人也迈出了空间。
那是一个长着黑色羊角的动物头骨，没有身体，一根脊柱被黑色袍子包裹在内。
“阿奇，把这个订单送到卡尔斯那。”法欧莉把写有晦涩词汇的羊皮纸递给庞大的白骨生物。
阿奇用巨大的手小心接过，没有多余反应转身扎入光怪陆离的空间。
荡起的帷幕落下，斑斓扭曲的颜色随阿奇离开消失，实验室恢复正常。
在新的魔法材料到来前，法欧莉准备先将灵魂与意识魔法进行改造更新。
来自魔女魔法体系的魔法复杂深邃，不适用于她目前的实验，并且成本巨大。
只是这一次阿奇回来的时间太快，快到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画完一个魔法阵。
“怎么这么快？”法欧莉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白骨生物，但在没找到所需要的材料后，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嗯……？东西呢？”
话音刚落，面前的阿奇张开巨大的手掌，里面赫然躺着一封信。
法欧莉接过对方手中的信，带着满头疑问打开——
“亲爱的魔女小姐，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当然我个人认为这算不上什么坏消息……”
信件刚从信封中冒头，法欧莉耳畔便响起了一道温厚的男声。熟悉的声音没有给法欧莉带来太多感想，唯独其中的“坏消息”让她眉头一蹙。
“你需要的魔法材料不仅市价上涨，流动管控也变得十分严格，按照你存放在我这的金币来算，不足以购置哪怕一半的材料。”
“怎么可能……”法欧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接着，卡尔斯似乎料到了她的反应，说道：“哦，我想你一定很难以置信，觉得这是一场无聊至极的玩笑，但很遗憾，事实如此。”
“世界早已不是百年前那般原始混乱，凡人用他们的创造力为世界打造了一个全新的秩序，我诚挚的建议你踏出高塔去认真看，或许能为你的实验找到一点灵感。”
听到这，法欧莉的唇瓣不自觉抿起，好在卡尔斯没有让话题太发散。
“话又说回来，纵使魔女的魔法体系很特殊很强大，但亲爱的魔女小姐，它们并不适用于这个时代，我无法为你换取金币，总的来说，依然需要你开拓新的赚钱思路。诚然，你可以借鉴其他魔女，但我想你并不这么打算。”
“所以，进入人类社会依旧是我为你提供的第一选择……哦，你真该看看人类的通讯工具，那可比魔法好使多了，和他们一比，与灵体签订契约，穿梭维度送信简直不要太麻烦……”
正事说完，卡尔斯便开始了一如既往的絮叨，法欧莉没什么想听的欲望，她正陷在思考的泥潭中。
考虑到魔女与其他种族之间的隔阂，法欧莉并不是很想离开高塔，但在余光瞥见实验桌上尚未绘制完成的魔法阵后，她一咬牙，决定采用卡尔斯提供的第一选择。
这个魔法对她来说很重要……
通过分析大脑结构搭建精神网络，连接各个种族，实现跨距离跨空间的联络。如此宏大的野望，是她在魔法造诣上的归集，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
无关功绩，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送过去吧。”下定决心的法欧莉把信写好交给阿奇。
目送白骨生物离开后，她也走出了实验室进入卧室。
以一种完全不符合现代工程学技术堆叠起来的柜子软垫图书，在法欧莉合上门后自动漂浮在空中。
咔哒。
书柜抽屉的开合声连绵不绝，窸窸窣窣的还有房间各个角落零散的物品，它们一同飞出落入大敞开的手提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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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百年内都没有与同族见过面的避世魔女，法欧莉对踏出森林这件事难免心怀忐忑，就怕到时候人类法师高喊着魔女，上来就是一个英勇冲锋。
她吸了口气，将手提箱缩小装进自己的口袋后，抬起头就撞见了架在无数图书上的银白镜子。
此时，镜面上用红色勾勒出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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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为您展示如今的人类社会吗？」
问号刚显现，法欧莉就迫不及待的点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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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边阳光骤然亮起，法欧莉仰头饮尽魔药。
厚重的窗帘隔绝一切外部光亮，高塔内部俨然如同黑夜般静静流淌着阴影。
法欧莉撑起身子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视野里乍起的阳光刺得她眯了下眼，只见乱蓬蓬的头发下挂着浓浓的黑眼圈。
她看了一个晚上的纪录片。
“我讨厌白天。”法欧莉眯起眼，盯着高天上镶嵌的日轮喃喃。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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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时光没有过多改变偏远森林的面貌，但法欧莉仍可以感知到最外围不属于魔女魔法体系的魔力运转，想来应当是人类的哨所。
法欧莉骑着扫帚穿梭在森林中，快到出口时，不料一只浑身漆黑的畸形魔兽突然冒出，从侧方扑来！
高速行使的扫帚可经不起魔兽这一扑，幸得法欧莉反应极快，感知力敏锐，经过百年也仍保有一丝战斗意识。
嘭！
法欧莉的掌心有五芒星浮现，眨眼便消失无踪。
只见那只畸形的魔兽被魔法掀翻，随着法欧莉食指下压，无数粗大的树木根茎钻出地面捆住魔兽，硬生生将它拖入地下用土层掩埋，成为森林的养料。
“魔兽？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法欧莉看着空荡荡的地面，沉思，“之前魔兽不是都跑光了吗，真是奇怪……”
虽然法欧莉有百年没踏出高塔，但她对这片土地的掌握仍没有放松过，加之和卡尔斯的聊天得知——
魔兽在几十年前就因为数次袭击人类，阻碍人类发展而被驱赶猎杀，现如今很少能在城市外围遇见魔兽。措不及防碰上一只还挺让她惊讶。
或许另有蹊跷，但法欧莉不打算探究背后原因，驱动扫帚继续赶路。
……
俩个小时后。
“该死的！”法欧莉气喘吁吁的扶着墙，蜷缩在巷子中，“是哪个混蛋出的魔法管制令！？”
天杀的，她不过骑个扫帚，杀了只魔兽，没想到竟引来治安队追捕！如果不是魔女魔法体系的特殊估计就真被逮住了！
为了避免找工作第一天就被抓进局子里，法欧莉只能放弃使用魔法，换乘交通工具。
即使恶补了一晚上的纪录片，法欧莉面对出租车依旧感到忐忑。毕竟在她的记忆中人类最先进的交通工具是四驱马车，而不是面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铁皮车。
“您好……”司机瞧着外面有些呆愣的女人，忍不住开口，“请问您要去哪里？”
他的话拉回了法欧莉的注意力，法欧莉挖出了埋藏在悠久记忆中的社交礼仪，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缓慢而镇定的说：
“去市中心。”
等法欧莉上车后，出租车司机习惯性开始唠家常。
出于对法欧莉这身古朴长袍的好奇，他猜测这是一位隐居的法师。如今大部分法师穿的都很休闲，就差顶着裤衩与拖鞋出门。
不过百年来对法师群体的敬重让司机没有贸然道出。
“听说最近研究院又推出了几款魔药和一些小发明，我记得其中一个发明好像叫什么小飞帽，用竹片拼接，据说戴在头上能让人飞起来……哦，还有一个是智能魔偶，虽然是初代，但能够帮人干活就很令人心动。”
法欧莉听着司机絮叨研究院的魔法产品，眉头一挑，起了些兴致，可惜司机只是个凑热闹的聊不起来。
途中有一个精灵女士上车，她先是好奇的打量法欧莉，接着便被俩人的聊天吸引了注意力。与凑热闹的司机不同，这位精灵女士显然是认真专研，并且是研究院狂热粉一般的存在。
“这一次研究院出品的是专门应用在像我们这些普通人身上的日常用品。不过因为定位问题，这些产品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例如小飞帽，它的载重有严格限制，而且作为魔力机械结合体它并不小，结构优化也有很长的路要走……”
法欧莉并不意外，精灵族是天生的魔法受体，得益于他们复杂的大脑结构能感知到更细微的魔力，对魔法的造诣仅次于魔女。
“即便如此，作为第一代产品它们意义非凡。”精灵女士郑重道。
说完，她侧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法欧莉，碧绿的眸子里流转着盎然的意兴，“您是法师一定更懂其中的意义吧？”
法欧莉眨了下眼，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就歪到她这。既然这位精灵女士认为她是人类法师，那更没必要用敬称，无论岁数还是魔法造诣，人类都不及精灵。
“你为什么不去研究院？你的知识储备量足够让你胜任研究员一职不是吗？”法欧莉没有回答，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