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女士微微张着嘴，似乎对法欧莉的问题有些诧异，但很快，她给出了答案。
“事实上我算是研究院的实习生、学徒这类。”
法欧莉侧头，讶异道：“为什么？以你的天赋来说起码不应该是这个位置。”
听出了法欧莉语气中浓浓的不解之意，精灵女士轻哂：“在创新方面，长生种反而会被固有的知识局限，短短几十年，人类就能将世界翻新，甚至成立研究院不断推陈出新，来往于大陆各族，在精灵族内也掀起了一波热潮。”
“……”
被固有的知识局限……她算是明白了精灵女士对人类法师的敬意从何而来。
法欧莉看着窗外掠过的新兴建筑，她脑海里似乎冒出了一点灵光。
后半程中，法欧莉与精灵女士从研究院的产品聊到魔法领域，大大增长了法欧莉的见识。
“法欧莉小姐，期待下次见面！”
“我也一样，艾琳菲尔小姐。”法欧莉朝精灵女士微笑，目送车子远去。
站在人行道上，面前是来来往往的车辆，身后是熙攘的人群，法欧莉抬起头望向高大的楼宇，以及穿行而过的飞鸟。
蔚蓝的天空下，白水晶制成的玻璃闪闪发光。
她轻轻呼出憋闷在胸腔的热气，带着跃动的心脏朝东方走去。
……
“很抱歉，我们需要有基础知识的员工。”
“如果你能将这些机器都精通的话，我们还会考虑一下。”
“亲爱的，我们不打算收学徒，你对现代工程了解太少了，或许你可以去研究院看看？”
被一连串拒绝下来，法欧莉难得升起了挫败的心理。
她知道人类社会变化很大，但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即便用速读魔法把知识都装进大脑，没有足够的实践她也无法同从学院毕业的学生竞争。
法欧莉站在“现代工匠”门口，沉默的望着滚动的数字招牌。
或许她应该直接问卡尔斯有哪个职业适合她。
这么想着，法欧莉迈开脚步，打算寻找联络中心，心中有事，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身影狂奔而来。
嘭！
法欧莉踉跄几步，好在及时扶住墙壁才没摔倒，倒是那位撞到她的年轻人，手里的包裹散落一地。
“你没事吧？”法欧莉伸手把揉着手臂的年轻人从地上拉起。
“嘶……”年轻人刚站起就感受到尾椎传来的刺痛，他艰难的摇摇头，“没事，您呢？没事吗？刚才实在不好意思撞到您了。”
法欧莉摇头：“我没事，但你看上去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看了眼地上大大小小的包裹，弯腰捡起。
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年轻人忍着疼痛捞起脚边的包裹。
“喝这个吧。”法欧莉从口袋摸出一管药剂递给年轻人，这是她在实验失败之余随手炼制的魔药。
没想到现在能派上用场。
年轻人盯着法欧莉手里那管泛着蓝光的药水，有些迟疑，多年的教养告诉他不要随便接手陌生人的东西。但是他的灵感又告诉他要相信面前的女士。
矛盾的心理让他伸出的手指不自觉打颤。
“接着，直接喝就好。”
思想还停留在百年前社会形态的法欧莉丝毫没注意到年轻人纠结的心理，瞧见年轻人伸出手就果断把药剂塞进对方掌心。
“呃……”年轻咽了口唾沫，一咬牙仰头干了。
咕咚。
还，还挺好喝？
年轻人咂嘴，感觉像是某种树莓汁。
口中的甜味淡去，奇迹般地，他的尾椎骨不再叫嚣着疼痛，像是恢复如初。他不可置信的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发现真的完全不痛了。
“好厉害——”年轻人惊呼。
他不是没有喝过魔药，但效果这么立竿见影的魔药还是第一回见。
可惜，他的欣喜没能持续太久，腕上的手环“滴滴”作响。
“糟糕，快递还没送！”年轻人脸色一变，接过法欧莉手里的包裹后准备继续工作，“谢谢您，我先去工作了！”
说完，他迈开腿小跑前进，吸取刚才的教训他不敢跑太快，这次是一位慷慨的女士，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谁了。
法欧莉目送对方匆匆离去的身影，收回视线后她手里捏着传单转身离开。
在行人的指引下，法欧莉恍若漫步，沿着街道穿过匆忙奔赴岗位的人群。
四周的喧闹逐渐被抚平，人影稀少，取而代之的是庞大的灰色建筑群。
法欧莉手里捧着奶茶站在大门口，默不作声的观察眼前的高楼。
正当她思考怎么才能进去时，不远处的亭子里跑来一个保安。
“你好女士！”
听到保安的呼喊，法欧莉松开吸管，转了个身面朝对方。
“请问怎么才能进去？”她丢掉喝完的奶茶杯，上前几步问。
保安不着痕迹的打量面前穿着古朴法袍的女士，心中疑惑，法师不去研究院来快递公司干什么。
法欧莉见保安面有疑惑，想了下把手中的传单展开，“我是来应聘的。”
殊不知她这话出口，让保安的疑惑更甚几分，望向她的眼神都不免变得奇怪。
即使如此，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保安带着这位奇怪的法师进入公司。
“葛林，这是？”他的同事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法欧莉。
保安葛林没有过多说明，简单交代：“来应聘的。”
法师？应聘快递员？
同事越想越奇怪，再看过去时，只瞧见了合上的大门。
“法师总不能也开着货车、踩着三轮车送快递吧……？”
……
法欧莉跟着葛林走进公司，大门刚合上，还没走两步就有三五个视线被包裹遮挡的员工直挺挺往他们身上撞。
“小心！”葛林连忙拉过法欧莉，“一楼多是快递员，可别被撞到了。”
话音刚落，法欧莉便目睹了极为惨烈的一幕。
一个敦实的员工因为过于匆忙，脚下踏空，带着包裹从楼梯上轱辘轱辘像个车轮一样滚到她面前。
啪叽！结结实实的脸朝地。
法欧莉张了张嘴，垂下微微抬起的手，以及酝酿的魔法。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位员工已经从地板上把自己的脸扒了出来，跟没事人一样。
“啵儿——”
员工果冻似的身体晃了两下，包裹被它包在体内没受什么波及。
“哎，包裹没事就好——”葛林从法欧莉身后探出脑袋，仔细检查，“布鲁鲁经常摔，种族习性，习惯就好。”
法欧莉点头，她没怎么和史莱姆接触过，但看旁人对此习以为常的态度，不疑有他。
跟着葛林上二楼后，她感受到了与一楼的混乱不同，二楼的员工同样忙得脚不沾地，但却隐约透露出一种秩序感。
“操作人员和对接人员主要集中在二楼与三楼，他们的工作是对公司导航的调整校准，辅助送货员。”葛林侧身给员工让路，顺便解释，“现在配送地区越来越多，相关业务也越来越多，凭现在的员工数量，应付不了这一次的圣曜日。”
法欧莉不置可否。
圣曜日是大陆所有种族与国家共度的节日，最早可追溯到五百年前，那会碰巧是魔女集会举办期间，她在结束后的归途中匆匆瞥见过。
就那么一眼，法欧莉便被其规模所震撼，整个大陆暂停了彼此的战争，举杯共度节日。所以仅凭这一家公司，绝对应付不了圣曜日的庞大需求。
葛林：“我们现在上四楼文职办公区，找人事部经理。”
虽然考虑到对方的法师身份可能要顶上老板亲自来，但这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东西。
法欧莉跟着葛林进入电梯时箱内还有两个员工，这两个员工一个是兽人，一个是人类，他们瞧见法欧莉和葛林，亲切点头表示友好。
两个员工先一步离开电梯，落在俩人身后的法欧莉正左右打量四楼的布局，措不及防听到了前方的对话。
从大陆北部爱尔斯帝国中央学院提案通过，公司快递版图成功覆盖北部，到极北特制装备研发……
“过两天我还要去那出差，冷死了都——”兽人说着打了个哆嗦，接着忽然想到什么，松开揉搓臂膀的手，“你说现在公司录入的种族信息应该全了吧？我们在各部族帝国都有代理。”
人类员工略一思索，摇头：“虽说我们覆盖了三分之一的大陆版图，分公司里几乎涵盖所有种族，但也只是几乎，别忘了还有魔女一族，尽管百年间没人发现过她们的踪迹，也无法否认她们的存在。”
“谁知道呢，那些隐世的魔女不插足现世也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她们瞧见如今面目全非的魔法会大发雷霆——”
相比人类员工的郑重其事，兽人员工显得无所谓更多，耸耸肩便换了个话题。
他们要去的办公区与法欧莉不同，在岔路口便结束了同行。
法欧莉听着他们远去的声音，内心没有太大波动。身为活过上千年的魔女，凡人对魔女的评价她再清楚不过。
就像如今凡人对魔女的不在意，魔女也从未对凡人起过兴趣。
葛林：“真是令人感慨，百年前人类对魔女有多畏惧，现在就多平静。”
法欧莉瞥了眼身侧的保安先生，问出了心中多年的疑惑：“魔女避世不出，几乎成了一个符号，你们在怕什么？”
“嗯……”保安先生显然没想到会有人问出这么犀利的问题，短暂的发愣过后，回答：“强大到刻骨铭心吧，你也不是不知道各种传说典籍对魔女描写，魔性得吓人。”
法欧莉：“‘糖果屋’？”
她曾经看过，讲的是森林里的魔女靠糖果拐小孩，再将小孩做成糖果之类的恐怖故事。说实在，她没感到冒犯，反倒觉得挺财富闭环。
“嗐，早期恐吓小孩的图书。”葛林摆摆手，“说起来我曾祖父曾经见过魔女——”
法欧莉：“嗯？”
她怎么不记得这片地有其他魔女？
“他当时进森林打猎，措不及防见到黑漆漆的魔女和她身后吊在空中，有三个人那么大的魔兽，差点没把他吓出毛病来。”
魔兽天性使然喜欢袭击人类，而早期人类的脆弱让他们对魔兽抱有及其强烈的恐惧，措不及防瞧见自己恐惧的庞然大物成了魔女的药材，那确实得吓掉半条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很快便到了人事部经理办公室门前，葛林敲门把法欧莉送进去后，自己果断转身离开。
法欧莉看着面前的女士，递出传单：“上面写你们这招人，我来应聘。”
“事实上我算是研究院的实习生、学徒这类。”
法欧莉侧头，讶异道：“为什么？以你的天赋来说起码不应该是这个位置。”
听出了法欧莉语气中浓浓的不解之意，精灵女士轻哂：“在创新方面，长生种反而会被固有的知识局限，短短几十年，人类就能将世界翻新，甚至成立研究院不断推陈出新，来往于大陆各族，在精灵族内也掀起了一波热潮。”
“……”
被固有的知识局限……她算是明白了精灵女士对人类法师的敬意从何而来。
法欧莉看着窗外掠过的新兴建筑，她脑海里似乎冒出了一点灵光。
后半程中，法欧莉与精灵女士从研究院的产品聊到魔法领域，大大增长了法欧莉的见识。
“法欧莉小姐，期待下次见面！”
“我也一样，艾琳菲尔小姐。”法欧莉朝精灵女士微笑，目送车子远去。
站在人行道上，面前是来来往往的车辆，身后是熙攘的人群，法欧莉抬起头望向高大的楼宇，以及穿行而过的飞鸟。
蔚蓝的天空下，白水晶制成的玻璃闪闪发光。
她轻轻呼出憋闷在胸腔的热气，带着跃动的心脏朝东方走去。
……
“很抱歉，我们需要有基础知识的员工。”
“如果你能将这些机器都精通的话，我们还会考虑一下。”
“亲爱的，我们不打算收学徒，你对现代工程了解太少了，或许你可以去研究院看看？”
被一连串拒绝下来，法欧莉难得升起了挫败的心理。
她知道人类社会变化很大，但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即便用速读魔法把知识都装进大脑，没有足够的实践她也无法同从学院毕业的学生竞争。
法欧莉站在“现代工匠”门口，沉默的望着滚动的数字招牌。
或许她应该直接问卡尔斯有哪个职业适合她。
这么想着，法欧莉迈开脚步，打算寻找联络中心，心中有事，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身影狂奔而来。
嘭！
法欧莉踉跄几步，好在及时扶住墙壁才没摔倒，倒是那位撞到她的年轻人，手里的包裹散落一地。
“你没事吧？”法欧莉伸手把揉着手臂的年轻人从地上拉起。
“嘶……”年轻人刚站起就感受到尾椎传来的刺痛，他艰难的摇摇头，“没事，您呢？没事吗？刚才实在不好意思撞到您了。”
法欧莉摇头：“我没事，但你看上去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看了眼地上大大小小的包裹，弯腰捡起。
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年轻人忍着疼痛捞起脚边的包裹。
“喝这个吧。”法欧莉从口袋摸出一管药剂递给年轻人，这是她在实验失败之余随手炼制的魔药。
没想到现在能派上用场。
年轻人盯着法欧莉手里那管泛着蓝光的药水，有些迟疑，多年的教养告诉他不要随便接手陌生人的东西。但是他的灵感又告诉他要相信面前的女士。
矛盾的心理让他伸出的手指不自觉打颤。
“接着，直接喝就好。”
思想还停留在百年前社会形态的法欧莉丝毫没注意到年轻人纠结的心理，瞧见年轻人伸出手就果断把药剂塞进对方掌心。
“呃……”年轻咽了口唾沫，一咬牙仰头干了。
咕咚。
还，还挺好喝？
年轻人咂嘴，感觉像是某种树莓汁。
口中的甜味淡去，奇迹般地，他的尾椎骨不再叫嚣着疼痛，像是恢复如初。他不可置信的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发现真的完全不痛了。
“好厉害——”年轻人惊呼。
他不是没有喝过魔药，但效果这么立竿见影的魔药还是第一回见。
可惜，他的欣喜没能持续太久，腕上的手环“滴滴”作响。
“糟糕，快递还没送！”年轻人脸色一变，接过法欧莉手里的包裹后准备继续工作，“谢谢您，我先去工作了！”
说完，他迈开腿小跑前进，吸取刚才的教训他不敢跑太快，这次是一位慷慨的女士，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谁了。
法欧莉目送对方匆匆离去的身影，收回视线后她手里捏着传单转身离开。
在行人的指引下，法欧莉恍若漫步，沿着街道穿过匆忙奔赴岗位的人群。
四周的喧闹逐渐被抚平，人影稀少，取而代之的是庞大的灰色建筑群。
法欧莉手里捧着奶茶站在大门口，默不作声的观察眼前的高楼。
正当她思考怎么才能进去时，不远处的亭子里跑来一个保安。
“你好女士！”
听到保安的呼喊，法欧莉松开吸管，转了个身面朝对方。
“请问怎么才能进去？”她丢掉喝完的奶茶杯，上前几步问。
保安不着痕迹的打量面前穿着古朴法袍的女士，心中疑惑，法师不去研究院来快递公司干什么。
法欧莉见保安面有疑惑，想了下把手中的传单展开，“我是来应聘的。”
殊不知她这话出口，让保安的疑惑更甚几分，望向她的眼神都不免变得奇怪。
即使如此，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保安带着这位奇怪的法师进入公司。
“葛林，这是？”他的同事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法欧莉。
保安葛林没有过多说明，简单交代：“来应聘的。”
法师？应聘快递员？
同事越想越奇怪，再看过去时，只瞧见了合上的大门。
“法师总不能也开着货车、踩着三轮车送快递吧……？”
……
法欧莉跟着葛林走进公司，大门刚合上，还没走两步就有三五个视线被包裹遮挡的员工直挺挺往他们身上撞。
“小心！”葛林连忙拉过法欧莉，“一楼多是快递员，可别被撞到了。”
话音刚落，法欧莉便目睹了极为惨烈的一幕。
一个敦实的员工因为过于匆忙，脚下踏空，带着包裹从楼梯上轱辘轱辘像个车轮一样滚到她面前。
啪叽！结结实实的脸朝地。
法欧莉张了张嘴，垂下微微抬起的手，以及酝酿的魔法。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位员工已经从地板上把自己的脸扒了出来，跟没事人一样。
“啵儿——”
员工果冻似的身体晃了两下，包裹被它包在体内没受什么波及。
“哎，包裹没事就好——”葛林从法欧莉身后探出脑袋，仔细检查，“布鲁鲁经常摔，种族习性，习惯就好。”
法欧莉点头，她没怎么和史莱姆接触过，但看旁人对此习以为常的态度，不疑有他。
跟着葛林上二楼后，她感受到了与一楼的混乱不同，二楼的员工同样忙得脚不沾地，但却隐约透露出一种秩序感。
“操作人员和对接人员主要集中在二楼与三楼，他们的工作是对公司导航的调整校准，辅助送货员。”葛林侧身给员工让路，顺便解释，“现在配送地区越来越多，相关业务也越来越多，凭现在的员工数量，应付不了这一次的圣曜日。”
法欧莉不置可否。
圣曜日是大陆所有种族与国家共度的节日，最早可追溯到五百年前，那会碰巧是魔女集会举办期间，她在结束后的归途中匆匆瞥见过。
就那么一眼，法欧莉便被其规模所震撼，整个大陆暂停了彼此的战争，举杯共度节日。所以仅凭这一家公司，绝对应付不了圣曜日的庞大需求。
葛林：“我们现在上四楼文职办公区，找人事部经理。”
虽然考虑到对方的法师身份可能要顶上老板亲自来，但这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东西。
法欧莉跟着葛林进入电梯时箱内还有两个员工，这两个员工一个是兽人，一个是人类，他们瞧见法欧莉和葛林，亲切点头表示友好。
两个员工先一步离开电梯，落在俩人身后的法欧莉正左右打量四楼的布局，措不及防听到了前方的对话。
从大陆北部爱尔斯帝国中央学院提案通过，公司快递版图成功覆盖北部，到极北特制装备研发……
“过两天我还要去那出差，冷死了都——”兽人说着打了个哆嗦，接着忽然想到什么，松开揉搓臂膀的手，“你说现在公司录入的种族信息应该全了吧？我们在各部族帝国都有代理。”
人类员工略一思索，摇头：“虽说我们覆盖了三分之一的大陆版图，分公司里几乎涵盖所有种族，但也只是几乎，别忘了还有魔女一族，尽管百年间没人发现过她们的踪迹，也无法否认她们的存在。”
“谁知道呢，那些隐世的魔女不插足现世也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她们瞧见如今面目全非的魔法会大发雷霆——”
相比人类员工的郑重其事，兽人员工显得无所谓更多，耸耸肩便换了个话题。
他们要去的办公区与法欧莉不同，在岔路口便结束了同行。
法欧莉听着他们远去的声音，内心没有太大波动。身为活过上千年的魔女，凡人对魔女的评价她再清楚不过。
就像如今凡人对魔女的不在意，魔女也从未对凡人起过兴趣。
葛林：“真是令人感慨，百年前人类对魔女有多畏惧，现在就多平静。”
法欧莉瞥了眼身侧的保安先生，问出了心中多年的疑惑：“魔女避世不出，几乎成了一个符号，你们在怕什么？”
“嗯……”保安先生显然没想到会有人问出这么犀利的问题，短暂的发愣过后，回答：“强大到刻骨铭心吧，你也不是不知道各种传说典籍对魔女描写，魔性得吓人。”
法欧莉：“‘糖果屋’？”
她曾经看过，讲的是森林里的魔女靠糖果拐小孩，再将小孩做成糖果之类的恐怖故事。说实在，她没感到冒犯，反倒觉得挺财富闭环。
“嗐，早期恐吓小孩的图书。”葛林摆摆手，“说起来我曾祖父曾经见过魔女——”
法欧莉：“嗯？”
她怎么不记得这片地有其他魔女？
“他当时进森林打猎，措不及防见到黑漆漆的魔女和她身后吊在空中，有三个人那么大的魔兽，差点没把他吓出毛病来。”
魔兽天性使然喜欢袭击人类，而早期人类的脆弱让他们对魔兽抱有及其强烈的恐惧，措不及防瞧见自己恐惧的庞然大物成了魔女的药材，那确实得吓掉半条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很快便到了人事部经理办公室门前，葛林敲门把法欧莉送进去后，自己果断转身离开。
法欧莉看着面前的女士，递出传单：“上面写你们这招人，我来应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