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烨坐在自己的房间中，此刻看着却是衣衫不整，胸前的衣裳被扯开大半，白净的胸膛上多了几条血痕。他自己明白，体内的神脉和魔脉开始互相排斥了。
这世上有一种能够隐藏识海的术法名为识海封印术，当初重烨就是用了此等术法才能将体内的魔脉隐藏起来，凭借他的双脉之身和魔脉大成，就算是真神也不能轻易看出他双脉之身中曾经有过的魔脉气息。只不过，这种始终是障眼法，如今他正修习神脉，神脉与魔脉共存一体难免会有冲突，体内的封印术也免不了会被冲撞，使得重烨遭到反噬。而这种反噬越发突出了。
“阿烨，你在休息吗？”门外传来白曦的声音。该死，重烨此刻正欲借用魔脉之力疗伤，而这就必须要解开魔脉。虽然落月之境可以隐藏气息，可若是被白曦发现他身上的伤，以她的聪慧，必然会起疑心。
“阿烨？”门外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敲门声使得屋内的气氛莫名开始紧张起来，重烨不断加快疗伤进程，额头的汗珠如珍珠般一颗接着一颗落下。
“咳咳……”
“阿烨！”
白曦听到屋内重烨的咳嗽声后以为他伤的很严重便即刻冲了进去，一进门，看到的确是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的重烨，说是裹着被子，却又好像没完全裹住，此刻可以看见他两侧肩膀各露出一点，左手叠着头正睡得香，一头银丝铺满大半张床。
像是在林子里突然惊醒的小动物，他对白曦眨了眨眼，看着像是没有睡醒，将手抽了出来揉了揉眼，问道：“怎么了？”声音带着丝丝沙哑，好生魅惑。
白曦只觉脸上一热，眨了眨眼后立即捂住眼睛往后转去，结结巴巴道：
“你，你没事吧？”
“没，我……”
“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再见。”还不待重烨说完，白曦立即跑了出去，关了门，一路小跑出去。
重烨听见关门声后探头确认，确定她真的走了后他拉开被子看着自己胸前那几道血痕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直到恢复完全后重烨悬着的心此刻才安定下来。他下床穿好里衣后往窗户那边走去，一开窗便能看见方才跑出去的白曦此刻正在一家街边的小摊喝着茶。
还好，她没发现。重烨心想，否则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呆在你身边。神脉修炼之术尚未完全参透，破阵之法也毫无头绪，现在我还不能走。盯着楼下的白曦，他不自觉地回想起方才的事情，嘴角不禁上扬。也还好，她肯吃这套。
白曦不知道有人看了她很久，只觉得背后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她，有些不自然，又不敢回头。
“添茶！” 白曦朝老板喊着。
“姑娘，茶要细细品的，你这不是品茶了啊。”老板看着，却还是为她添了茶。
“我渴了，就要喝得快。”白曦小孩子家的回答有些让人生气，但也不能赶客么不是，老板只叹了声气，便忙着招呼下一位客人了。
白曦一杯一杯地喝着那苦涩无比的茶，脑海中全是方才那尴尬事。太恐怖了，狐狸实在是太恐怖了，心里说着，白曦又喝了一杯。
“心静方神安，心静方神安……”她嘴里念叨着，试图让自己动乱的心回归属于它原本的安静。
“阿曦，你在这做什么？”白曦转身，见是少妇，空出手倒了一杯茶。
“我能坐你旁边吗？”她问，她点头，递了一杯给她。
“你在这里品茶？这茶很苦的。”少妇拿起杯子来，闻了闻，喝了一口。
“不，老板说我不是品茶，我是喝茶。再说，这茶苦只是一时的苦，苦尽了就会甘来。”白曦说罢，又喝了一口，这次她含在嘴里过了过，才咽下。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这好茶都被你糟蹋了。”老板别过身去，想着眼不看心为静。
少妇听着她这番话，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苦涩，抿了抿泛白的嘴唇，手指都快搓红了，再三犹豫后才微微张口，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咽下。她思忖许久才问出这样一句：“你以前喝过这样的茶吗？”
白曦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脑海中莫名闪过了很多画面，随后才朝她笑了笑道：“不，我不喜欢喝茶。”举起茶杯的手僵持在空中，她一笑：“不过我家有位长辈，他很爱喝茶。”
长辈？长辈是谁呢，她心中大概有答案了。少妇只静静地看着她，外人看着很普通的一个眼神底下是无尽的温柔。看着她手上习惯性的小动作，少妇忽地开口喝住她：
“坐着的时候手要摆好，不要动来动去。”
白曦一下慌了神，手上的动作也慢慢地停了下来，像是听不见任何声音，世界突然安静下来。看着眼前的少妇，白曦眼尾稍红，两人相对无言，直到身后的一声“阿娘”打破了这种沉寂。
她这才回过神，转身一看，是少妇的孩子，便问：“你什么时候坐在我后面的？”男孩憨笑道：“方才我看四周都没位置了，索性搬了张凳子过来。但是我又怕打扰到你和阿娘聊天，干脆就在你后面坐着了。”
原来是这样。白曦回想着刚才少妇的那句话。怎么会呢，明明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离开了。原来太想一个人，是会出现幻觉的。
少妇的目光只分给了男孩一会儿，又重新回到白曦的身上，她笑脸盈盈道：“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他叫念儿，我就只有这一个孩子。”白曦重复念叨：“念儿，念儿……”念的是谁？白曦心中不禁冒出了这个念头。
“在想什么？”
“没什么，念儿，这个名字很好听。”
又一壶茶尽，白曦起身告别少妇，转身往客栈方向走去。重烨透过窗子看着，准备出去迎她。他匆匆忙忙带上房门下了楼，朝她走去时脚步也急了些，误撞了人。
“阿娘！”女子身旁的孩童尖声叫喊着。而一旁的“始作俑者”却只是冷眼看着，像个无事人一样置身事外。
“阿烨！”白曦高声叫唤，重烨明了她的意，只好是伸手扶住了将要倒地的女子。
“阿娘！”
“多谢。”女子的双眼如涓涓细流般清澈，就这双眼睛，竟使重烨看了进去，许久才缓过来。
“公子？”女子疑惑地看着重烨，也是这一声才将他从不知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阿娘，你为何要道谢？都是他，是他撞得你，不然你怎么会差点从楼上摔下来。”女子身旁的女娃紧紧抱住她的腰肢，软音中带着阵阵不忿。
“容疏，娘说过多少遍，女孩子家出门在外都要知书达理，你再这般胡闹，阿娘下次就不领你出来了，让你在家同你爹在一块。”重烨呆呆地跟着点了点头。
女子见状，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你没事吧？”“没。”重烨看着她，可说话的语气中仍然夹着些许呆滞，虽说是看着她，可双眼无神。
女子见状，再问一遍：“你真的没事吗？”重烨摇了摇头，随后又从嘴里冒出一句：“对不起。”女子一笑而过，摆了摆手忙说没事，她打量着重烨，见他这样，不知该说什么，牵起女儿欲离开，却被重烨伸手拦住。
“你想做什么？！”女娃娃厉声叫道。
“容疏！”
“你有儿子吗？”重烨望着她，带着些许哽咽问道。
“我只有一个女儿，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重烨的手自然垂了下去，让开了路。女子带着女儿在重烨身旁经过。他回头看着，对上了女娃回头时的眼神。
“阿娘，那人好生奇怪啊。”
“禁声。”
重烨一直看着，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直到他再也听不见母女俩的对话声，他才敢喊出方才一直想说的话：“阿娘……”原来太想一个人，也是会出现幻觉的。
白曦看着重烨见了那对母女之后的神情变换，有些不解，她走上前，假装不经意地歪头看他，这还是白曦第一次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方才那对母女你认识？”
重烨现在的表情像是做了一场不明不白的梦后的乍然惊醒，看着白曦，久久才吐出“没有”二字。白曦看着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忽然好像看到了她自己方才的模样。她拉着重烨到一旁的桌子上，娴熟地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随后叫了小二上了一些小菜。
她从粗糙的竹筒里抽出了一双筷子递到重烨的手上，抿嘴笑道：“吃吧，算着你该饿了。”重烨接过筷子，脑海中仍是混乱不断。
“太想一个人，是会出现幻觉的。饿了也是。”白曦拿起一碗白饭，连着夹起的几条青菜一起吃了一口。重烨眼角红红地看着她，疑惑道：“你怎么突然吃起饭来了，你不是将近辟谷了吗？”白曦看着面前的烧鸡青菜豆腐莞尔一笑，想起自己好像确实是很久没吃过“饭”了。
“我饿了，饿了就要吃饭。”
“你以前就很少吃饭。”
“我是可是神仙哎。”
“神仙怎么了，神仙就不能吃饭吗？”
“话本子说……”
“以后少看，对你不好。”
“哦……”
白曦在回客栈的路上想了很久，忽然又想起了以前她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的那个场景，每次只要她稍微有些难过时，一想起这些，她心里总会暖暖的。自从他们一个个都走了，她忽然觉得其实饭也不是特别好吃。这次她好像又出现幻觉了，她忽然想起了别人说的“饿，也是会出现幻觉的”这句话。
于是这次她对自己说，吃饭吧，吃饱了，就不会出现幻觉了。
这世上有一种能够隐藏识海的术法名为识海封印术，当初重烨就是用了此等术法才能将体内的魔脉隐藏起来，凭借他的双脉之身和魔脉大成，就算是真神也不能轻易看出他双脉之身中曾经有过的魔脉气息。只不过，这种始终是障眼法，如今他正修习神脉，神脉与魔脉共存一体难免会有冲突，体内的封印术也免不了会被冲撞，使得重烨遭到反噬。而这种反噬越发突出了。
“阿烨，你在休息吗？”门外传来白曦的声音。该死，重烨此刻正欲借用魔脉之力疗伤，而这就必须要解开魔脉。虽然落月之境可以隐藏气息，可若是被白曦发现他身上的伤，以她的聪慧，必然会起疑心。
“阿烨？”门外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敲门声使得屋内的气氛莫名开始紧张起来，重烨不断加快疗伤进程，额头的汗珠如珍珠般一颗接着一颗落下。
“咳咳……”
“阿烨！”
白曦听到屋内重烨的咳嗽声后以为他伤的很严重便即刻冲了进去，一进门，看到的确是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的重烨，说是裹着被子，却又好像没完全裹住，此刻可以看见他两侧肩膀各露出一点，左手叠着头正睡得香，一头银丝铺满大半张床。
像是在林子里突然惊醒的小动物，他对白曦眨了眨眼，看着像是没有睡醒，将手抽了出来揉了揉眼，问道：“怎么了？”声音带着丝丝沙哑，好生魅惑。
白曦只觉脸上一热，眨了眨眼后立即捂住眼睛往后转去，结结巴巴道：
“你，你没事吧？”
“没，我……”
“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再见。”还不待重烨说完，白曦立即跑了出去，关了门，一路小跑出去。
重烨听见关门声后探头确认，确定她真的走了后他拉开被子看着自己胸前那几道血痕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直到恢复完全后重烨悬着的心此刻才安定下来。他下床穿好里衣后往窗户那边走去，一开窗便能看见方才跑出去的白曦此刻正在一家街边的小摊喝着茶。
还好，她没发现。重烨心想，否则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呆在你身边。神脉修炼之术尚未完全参透，破阵之法也毫无头绪，现在我还不能走。盯着楼下的白曦，他不自觉地回想起方才的事情，嘴角不禁上扬。也还好，她肯吃这套。
白曦不知道有人看了她很久，只觉得背后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她，有些不自然，又不敢回头。
“添茶！” 白曦朝老板喊着。
“姑娘，茶要细细品的，你这不是品茶了啊。”老板看着，却还是为她添了茶。
“我渴了，就要喝得快。”白曦小孩子家的回答有些让人生气，但也不能赶客么不是，老板只叹了声气，便忙着招呼下一位客人了。
白曦一杯一杯地喝着那苦涩无比的茶，脑海中全是方才那尴尬事。太恐怖了，狐狸实在是太恐怖了，心里说着，白曦又喝了一杯。
“心静方神安，心静方神安……”她嘴里念叨着，试图让自己动乱的心回归属于它原本的安静。
“阿曦，你在这做什么？”白曦转身，见是少妇，空出手倒了一杯茶。
“我能坐你旁边吗？”她问，她点头，递了一杯给她。
“你在这里品茶？这茶很苦的。”少妇拿起杯子来，闻了闻，喝了一口。
“不，老板说我不是品茶，我是喝茶。再说，这茶苦只是一时的苦，苦尽了就会甘来。”白曦说罢，又喝了一口，这次她含在嘴里过了过，才咽下。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这好茶都被你糟蹋了。”老板别过身去，想着眼不看心为静。
少妇听着她这番话，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苦涩，抿了抿泛白的嘴唇，手指都快搓红了，再三犹豫后才微微张口，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咽下。她思忖许久才问出这样一句：“你以前喝过这样的茶吗？”
白曦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脑海中莫名闪过了很多画面，随后才朝她笑了笑道：“不，我不喜欢喝茶。”举起茶杯的手僵持在空中，她一笑：“不过我家有位长辈，他很爱喝茶。”
长辈？长辈是谁呢，她心中大概有答案了。少妇只静静地看着她，外人看着很普通的一个眼神底下是无尽的温柔。看着她手上习惯性的小动作，少妇忽地开口喝住她：
“坐着的时候手要摆好，不要动来动去。”
白曦一下慌了神，手上的动作也慢慢地停了下来，像是听不见任何声音，世界突然安静下来。看着眼前的少妇，白曦眼尾稍红，两人相对无言，直到身后的一声“阿娘”打破了这种沉寂。
她这才回过神，转身一看，是少妇的孩子，便问：“你什么时候坐在我后面的？”男孩憨笑道：“方才我看四周都没位置了，索性搬了张凳子过来。但是我又怕打扰到你和阿娘聊天，干脆就在你后面坐着了。”
原来是这样。白曦回想着刚才少妇的那句话。怎么会呢，明明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离开了。原来太想一个人，是会出现幻觉的。
少妇的目光只分给了男孩一会儿，又重新回到白曦的身上，她笑脸盈盈道：“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他叫念儿，我就只有这一个孩子。”白曦重复念叨：“念儿，念儿……”念的是谁？白曦心中不禁冒出了这个念头。
“在想什么？”
“没什么，念儿，这个名字很好听。”
又一壶茶尽，白曦起身告别少妇，转身往客栈方向走去。重烨透过窗子看着，准备出去迎她。他匆匆忙忙带上房门下了楼，朝她走去时脚步也急了些，误撞了人。
“阿娘！”女子身旁的孩童尖声叫喊着。而一旁的“始作俑者”却只是冷眼看着，像个无事人一样置身事外。
“阿烨！”白曦高声叫唤，重烨明了她的意，只好是伸手扶住了将要倒地的女子。
“阿娘！”
“多谢。”女子的双眼如涓涓细流般清澈，就这双眼睛，竟使重烨看了进去，许久才缓过来。
“公子？”女子疑惑地看着重烨，也是这一声才将他从不知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阿娘，你为何要道谢？都是他，是他撞得你，不然你怎么会差点从楼上摔下来。”女子身旁的女娃紧紧抱住她的腰肢，软音中带着阵阵不忿。
“容疏，娘说过多少遍，女孩子家出门在外都要知书达理，你再这般胡闹，阿娘下次就不领你出来了，让你在家同你爹在一块。”重烨呆呆地跟着点了点头。
女子见状，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你没事吧？”“没。”重烨看着她，可说话的语气中仍然夹着些许呆滞，虽说是看着她，可双眼无神。
女子见状，再问一遍：“你真的没事吗？”重烨摇了摇头，随后又从嘴里冒出一句：“对不起。”女子一笑而过，摆了摆手忙说没事，她打量着重烨，见他这样，不知该说什么，牵起女儿欲离开，却被重烨伸手拦住。
“你想做什么？！”女娃娃厉声叫道。
“容疏！”
“你有儿子吗？”重烨望着她，带着些许哽咽问道。
“我只有一个女儿，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重烨的手自然垂了下去，让开了路。女子带着女儿在重烨身旁经过。他回头看着，对上了女娃回头时的眼神。
“阿娘，那人好生奇怪啊。”
“禁声。”
重烨一直看着，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直到他再也听不见母女俩的对话声，他才敢喊出方才一直想说的话：“阿娘……”原来太想一个人，也是会出现幻觉的。
白曦看着重烨见了那对母女之后的神情变换，有些不解，她走上前，假装不经意地歪头看他，这还是白曦第一次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方才那对母女你认识？”
重烨现在的表情像是做了一场不明不白的梦后的乍然惊醒，看着白曦，久久才吐出“没有”二字。白曦看着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忽然好像看到了她自己方才的模样。她拉着重烨到一旁的桌子上，娴熟地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随后叫了小二上了一些小菜。
她从粗糙的竹筒里抽出了一双筷子递到重烨的手上，抿嘴笑道：“吃吧，算着你该饿了。”重烨接过筷子，脑海中仍是混乱不断。
“太想一个人，是会出现幻觉的。饿了也是。”白曦拿起一碗白饭，连着夹起的几条青菜一起吃了一口。重烨眼角红红地看着她，疑惑道：“你怎么突然吃起饭来了，你不是将近辟谷了吗？”白曦看着面前的烧鸡青菜豆腐莞尔一笑，想起自己好像确实是很久没吃过“饭”了。
“我饿了，饿了就要吃饭。”
“你以前就很少吃饭。”
“我是可是神仙哎。”
“神仙怎么了，神仙就不能吃饭吗？”
“话本子说……”
“以后少看，对你不好。”
“哦……”
白曦在回客栈的路上想了很久，忽然又想起了以前她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的那个场景，每次只要她稍微有些难过时，一想起这些，她心里总会暖暖的。自从他们一个个都走了，她忽然觉得其实饭也不是特别好吃。这次她好像又出现幻觉了，她忽然想起了别人说的“饿，也是会出现幻觉的”这句话。
于是这次她对自己说，吃饭吧，吃饱了，就不会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