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对于战胜温辞筠的喜悦，季卿砚是抑制不住的，他迫切的想要看到温辞筠那不甘的却又愤恨的脸色，所以他想要睡在素棺里的少女尽快地醒来！
快马带着温辞筠秘密先行，不过十日季卿砚便回了自己在云秦王都郊外的私院。
亲自掀棺将温辞筠抱出，季卿砚带着温辞筠往着地牢中深去，或许是因为难掩自己心中的喜悦，季卿砚觉得怀中的少女比自己想象中要轻许多，自己的脚步也是极其轻快的。
抱着温辞筠在地牢的一处暗室前停下，季卿砚让守卫打开暗室，然后带着温辞筠进去，朝着暗室深处打坐的和尚走去。
“寒山大师……三年了，别来无恙，不知大师佛法参得如何了？”季卿砚笑看着正在敲木鱼的寒山大师，不等他回应，季卿砚抱着温辞筠继续走到寒山大师跟前，“大师知道孤怀里的女子是谁吗？是你好徒儿的未婚妻，一个……卫女……”
寒山大师睁开眼，先看了眼一脸得意的季卿砚，又将目光放到了形色憔悴的温辞筠身上：“尚有一息，殿下费了不少心思保住她的性命吧。”
见寒山大师并不为自己的后言所动，季卿砚有些心生不悦：“大师说的不错，所以你要救醒你宝贝徒儿的未婚妻吗？”
寒山大师起身作揖道声阿弥陀佛：“殿下……你我之间还有两赌……”
季卿砚的不悦瞬尔消散，不屑地笑道：“第一个赌局你一开始就输了，你是怎么敢开口再与孤继续的？下一次你输了，可不只是被困于此处三年！大师何至于此？”
“老衲应承故友要渡殿下回头，自然尽心竭力……”寒山大师道，一手摸向温辞筠微弱得近乎没有的手脉，“此局，我赌殿下会输给这个女子，殿下应吗？”
“哈哈哈哈哈……”季卿砚像是在嘲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寒山大师当真不知能被带到此处的，皆是孤的手下败将！她已经输了！你的第二局甚至还没开始就输了！如此一来，第三局也是没必要了。”
寒山大师也久违地大笑一声：“老纳赌的也不是现在，且看一年之后如何？”
季卿砚爽快地应承，“管是三年五载，你都是输！”
受了寒山大师三日尽心竭力地救治，季卿砚不惜血本地送来奇珍异草，温辞筠在第三天时转醒了。
痛……
好痛……
心口处的痛感随着温辞筠的呼吸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手腕受了伤，连累指尖也难以动弹，腿似乎也没有力气，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
“咳……咳咳咳……”
猛灌了口寒气，刺激了敏感的喉咙，温辞筠剧烈的咳嗽引来了远处的注意。
“施主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寒山大师开口问道。
是个和尚？
温辞筠顺着声音的来处微微偏头，努力睁开眼睛，却只是一片漆黑，她自然知道这是不寻常的，便是在没有月光的夜里，也是可以目视些东西的，而不是如现在一般空无一物。
“疼……哪里都很疼……”温辞筠合上眼又睁开，眼前景色依旧，便又道“……我……好像看不见……”
隐约间，温辞筠听来人的衣摆拂动，之后是一阵细碎的踱步，那个和尚又回到她的附近，带来一只灼人眼帘的烛火。
寒山大师举着烛台靠近温辞筠，近到温辞筠的眼睑能够感受到蜡烛烫人的热度。
“我……果真看不见了……”温辞筠抬起包扎着的手腕，用指尖触碰眼前的烛火，刺痛让她再次确认眼前的蜡烛是真的，“我好像也不知道我是谁，还失忆了？”
温辞筠说得很冷静，好像这两件事没有发生在她身上一般冷漠着，也好似在编造着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
寒山大师注视着温辞筠从一开始就没有焦点的双眸，失明已是定事：“施主如此冷静，便不怕吗？”
“怕？”温辞筠却是在反问寒山大师，“若是怕便能让我恢复光明、让我记起我是我是谁，我会怕，可这是不可能的，怕只是一种毫无用处的情感，甚至会让你更加软弱……还未问大师法号，多谢大师相救。”
“施主客气……老衲法号寒山……但救施主的并非老衲……”
坐在不远处的季卿砚将这一幕听得真切，无声地放下手中已经凉透的茶杯，抬眼示意寒山大师出去，他要单独与温辞筠“交手”了。
也就在刚刚寒山大师话落的一瞬，温辞筠敏锐地捕捉到一声微弱、不属于寒山大师的声音，这放下茶盏的细微之声，让温辞筠警觉起来，还有人在此处，甚至在隐藏自己的存在。
“施主说身上还疼，老衲去些镇痛的药，施主再歇一阵。”寒山大师放下烛台道。
“好。”
温辞筠平躺回床上，合上眼，不能让藏在屋子的另一个人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他，不论来人意欲何为，温辞筠知道现在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待寒山大师离了房，季卿砚又盯了会儿温辞筠，直到她的呼吸逐渐均匀似昏睡过去了一般，季卿砚才动身朝着床边走去。
半梦半醒之间温辞筠感受到一股与寒山大师不一样的呼吸声，不平稳更多的是急促。
“谁？谁在这里？”
是刚刚那个放盏之人吗？为什么刚刚不来？要在她半梦半醒之际……不对……这个人应该是以为她睡着了，才会来的。
季卿砚见人又醒了，便走到床前，坐到温辞筠身侧，看着她。
“我叫季卿砚，记得吗？”季卿砚戏笑着再试探眼前人是否是真的失明和失忆了。
温辞筠摇头道：“不记得，我和你认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家又住何处？”
悄无声息地将手中对准温辞筠瞳孔不足半寸的匕首收回袖中，季卿砚确信温辞筠是真的瞎了，看来失忆也该是真的，否则温辞筠听到她的名字会无比地警惕他。
那么该告诉她，她是谁吗？
季卿砚犹豫了，留着温辞筠的性命便就是想要折磨她、报复她，让她亲眼见证自己的家国在他的铁蹄下覆灭，给予她无限的痛苦，这样季卿砚心中对于胜利的愉悦才会更加剧烈！
可现在，温辞筠不仅双目失明还失去了记忆，将她囚于此处已是毫无意义，卫国与她而言也不再重要，便是让她眼见着卫国覆灭，也满足不了季卿砚想要复仇的欲｜望。
那便换个方式吧……
“夫人姓温，名辞筠，前日出游，夫人被歹人所伤，可让为夫担心坏了……”季卿砚轻握上温辞筠的手，做出伤心状道，“日后为夫定对夫人百依百顺，出门定陪着夫人，夫人可以给为夫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手上陌生的感觉瞬间传递到温辞筠的心间，记忆虽然没了，但躯体间的陌生却做不得假。
此人之言不可轻信！
温辞筠忍着痛抽回手道：“我的记忆虽然没了，但我身体的反应告诉我，我应当不是你的妻子……我似乎没有和你有过肢体间的接触，我对你很陌生。”
季卿砚面色小愣看着温辞筠抽回自己的手，人也不自觉往里缩，便知道她在警惕他，并不相信他的话。
但温辞筠的言辞让他觉得荒诞。
他们岂会陌生？
他们可是太熟悉对方！
可这份突如其来的警惕也不禁让季卿砚怀疑，怀疑温辞筠并没有失忆，甚至感觉自己在被温辞筠戏弄。
但这也是不可能的，温辞筠才不会与他玩“过家家”的幼稚游戏。
他要将眼前的人彻底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不论是在何处！
温辞筠越是远离季卿砚，季卿砚就越是靠近温辞筠，直到季卿砚也爬上了床，温辞筠靠着床背再无退路，二人才僵持住了。
季卿砚突然附身到温辞筠耳畔，带着半分戏谑和几分情真意切低语着：“与夫人大婚之日……夫人身子着实不便，便未行房……”
倒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季卿砚这番不知羞耻的话，还是季卿砚这毫无由头地亲密举动，温辞筠的耳根红得发热，渐渐蔓延上本是苍白的脸颊。
季卿砚见温辞筠突如其来的害羞状，来了兴趣，便翻身覆上温辞筠，低下头靠近温辞筠微红的脸，鼻尖近得能够感受到温辞筠微乱的呼吸：“夫人又不习惯与为夫同寝，为夫便被赶去睡了三日书房，夫人若还信不过，要请随侍夫人的丫头来吗？”
“不……不必了……”
心中自是有怀疑的，温辞筠不信这人的一面之词，亦不会轻信他找来的人，但如今她受制其中，还被这样“调戏”，可至少她没有感受到此人的恶意，顶多是个浪子，言语间玩弄她罢了，得靠着他在这里养好身子再去寻找自己的记忆。
“嗯……我可以吻一下你吗？”
温辞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炽烈到足以灼烧她的气息覆压，喘不过气来……
明明是冬日，地牢中是冷得刺骨的，但现在狭小的空间被炽烈而急促的热情点燃，如盛夏般火热着。
被温辞筠疼痛的低喊惊醒，季卿砚觉得自己疯了，松开自己轻抬起温辞筠后颈的手，额间的汗滴到温辞筠绑着绷带的胸前，季卿砚翻身下床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暴怒的心情，柔声道：“刚刚是为夫失态了，为夫……出去冷静一番……”
一桶浮着冰的凉水冲下，季卿砚扶着井槛，望着水中失态的自己，忆起刚刚的冲动，他或许在那个瞬间是真的疯了。
吻上的那一瞬，他是真的想同温辞筠共赴巫山。
“天寒，殿下不及时更衣会病的。”
季卿砚转过身望向寒山大师处：“有劳大师关心，大师不会不认识温辞筠的，对吧。”
“游卫之时，有过一面之缘。”寒山大师道，“亦算故友之子。”
“大师年轻时……可有不少风流债啊……”季卿砚嘲笑道，顶着结着霜的湿发朝着寒山大师处走去，“你会告诉你的徒儿温辞筠在我手上吗？”
寒山大师作揖道：“……不会……若是有缘，他们自会相见……”
“呵……你果然也是个伪善之人……”季卿砚越过寒山大师，朝着不远处的屋子去，“可惜……你的徒儿当真被你害惨了，大师当真……是个‘祸害’……”
一句句的讽刺落到寒山大师心间，回应季卿砚地却只是一句“阿弥陀佛”。
“虚伪。”推门前季卿砚又暗骂一声，但又觉得不甘心，转而抬头望着寒山大师嬉笑着：“大师说，孤的母亲会不会很后悔遇见过你呢？毕竟没有大师，她也不会遇见王，自然也不会……早逝……”
“我与王后……只是旧友……”寒山大师依旧作揖着，眉眼却垂到了最低处，“……殿下……休要胡言……”
快马带着温辞筠秘密先行，不过十日季卿砚便回了自己在云秦王都郊外的私院。
亲自掀棺将温辞筠抱出，季卿砚带着温辞筠往着地牢中深去，或许是因为难掩自己心中的喜悦，季卿砚觉得怀中的少女比自己想象中要轻许多，自己的脚步也是极其轻快的。
抱着温辞筠在地牢的一处暗室前停下，季卿砚让守卫打开暗室，然后带着温辞筠进去，朝着暗室深处打坐的和尚走去。
“寒山大师……三年了，别来无恙，不知大师佛法参得如何了？”季卿砚笑看着正在敲木鱼的寒山大师，不等他回应，季卿砚抱着温辞筠继续走到寒山大师跟前，“大师知道孤怀里的女子是谁吗？是你好徒儿的未婚妻，一个……卫女……”
寒山大师睁开眼，先看了眼一脸得意的季卿砚，又将目光放到了形色憔悴的温辞筠身上：“尚有一息，殿下费了不少心思保住她的性命吧。”
见寒山大师并不为自己的后言所动，季卿砚有些心生不悦：“大师说的不错，所以你要救醒你宝贝徒儿的未婚妻吗？”
寒山大师起身作揖道声阿弥陀佛：“殿下……你我之间还有两赌……”
季卿砚的不悦瞬尔消散，不屑地笑道：“第一个赌局你一开始就输了，你是怎么敢开口再与孤继续的？下一次你输了，可不只是被困于此处三年！大师何至于此？”
“老衲应承故友要渡殿下回头，自然尽心竭力……”寒山大师道，一手摸向温辞筠微弱得近乎没有的手脉，“此局，我赌殿下会输给这个女子，殿下应吗？”
“哈哈哈哈哈……”季卿砚像是在嘲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寒山大师当真不知能被带到此处的，皆是孤的手下败将！她已经输了！你的第二局甚至还没开始就输了！如此一来，第三局也是没必要了。”
寒山大师也久违地大笑一声：“老纳赌的也不是现在，且看一年之后如何？”
季卿砚爽快地应承，“管是三年五载，你都是输！”
受了寒山大师三日尽心竭力地救治，季卿砚不惜血本地送来奇珍异草，温辞筠在第三天时转醒了。
痛……
好痛……
心口处的痛感随着温辞筠的呼吸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手腕受了伤，连累指尖也难以动弹，腿似乎也没有力气，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
“咳……咳咳咳……”
猛灌了口寒气，刺激了敏感的喉咙，温辞筠剧烈的咳嗽引来了远处的注意。
“施主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寒山大师开口问道。
是个和尚？
温辞筠顺着声音的来处微微偏头，努力睁开眼睛，却只是一片漆黑，她自然知道这是不寻常的，便是在没有月光的夜里，也是可以目视些东西的，而不是如现在一般空无一物。
“疼……哪里都很疼……”温辞筠合上眼又睁开，眼前景色依旧，便又道“……我……好像看不见……”
隐约间，温辞筠听来人的衣摆拂动，之后是一阵细碎的踱步，那个和尚又回到她的附近，带来一只灼人眼帘的烛火。
寒山大师举着烛台靠近温辞筠，近到温辞筠的眼睑能够感受到蜡烛烫人的热度。
“我……果真看不见了……”温辞筠抬起包扎着的手腕，用指尖触碰眼前的烛火，刺痛让她再次确认眼前的蜡烛是真的，“我好像也不知道我是谁，还失忆了？”
温辞筠说得很冷静，好像这两件事没有发生在她身上一般冷漠着，也好似在编造着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
寒山大师注视着温辞筠从一开始就没有焦点的双眸，失明已是定事：“施主如此冷静，便不怕吗？”
“怕？”温辞筠却是在反问寒山大师，“若是怕便能让我恢复光明、让我记起我是我是谁，我会怕，可这是不可能的，怕只是一种毫无用处的情感，甚至会让你更加软弱……还未问大师法号，多谢大师相救。”
“施主客气……老衲法号寒山……但救施主的并非老衲……”
坐在不远处的季卿砚将这一幕听得真切，无声地放下手中已经凉透的茶杯，抬眼示意寒山大师出去，他要单独与温辞筠“交手”了。
也就在刚刚寒山大师话落的一瞬，温辞筠敏锐地捕捉到一声微弱、不属于寒山大师的声音，这放下茶盏的细微之声，让温辞筠警觉起来，还有人在此处，甚至在隐藏自己的存在。
“施主说身上还疼，老衲去些镇痛的药，施主再歇一阵。”寒山大师放下烛台道。
“好。”
温辞筠平躺回床上，合上眼，不能让藏在屋子的另一个人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他，不论来人意欲何为，温辞筠知道现在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待寒山大师离了房，季卿砚又盯了会儿温辞筠，直到她的呼吸逐渐均匀似昏睡过去了一般，季卿砚才动身朝着床边走去。
半梦半醒之间温辞筠感受到一股与寒山大师不一样的呼吸声，不平稳更多的是急促。
“谁？谁在这里？”
是刚刚那个放盏之人吗？为什么刚刚不来？要在她半梦半醒之际……不对……这个人应该是以为她睡着了，才会来的。
季卿砚见人又醒了，便走到床前，坐到温辞筠身侧，看着她。
“我叫季卿砚，记得吗？”季卿砚戏笑着再试探眼前人是否是真的失明和失忆了。
温辞筠摇头道：“不记得，我和你认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家又住何处？”
悄无声息地将手中对准温辞筠瞳孔不足半寸的匕首收回袖中，季卿砚确信温辞筠是真的瞎了，看来失忆也该是真的，否则温辞筠听到她的名字会无比地警惕他。
那么该告诉她，她是谁吗？
季卿砚犹豫了，留着温辞筠的性命便就是想要折磨她、报复她，让她亲眼见证自己的家国在他的铁蹄下覆灭，给予她无限的痛苦，这样季卿砚心中对于胜利的愉悦才会更加剧烈！
可现在，温辞筠不仅双目失明还失去了记忆，将她囚于此处已是毫无意义，卫国与她而言也不再重要，便是让她眼见着卫国覆灭，也满足不了季卿砚想要复仇的欲｜望。
那便换个方式吧……
“夫人姓温，名辞筠，前日出游，夫人被歹人所伤，可让为夫担心坏了……”季卿砚轻握上温辞筠的手，做出伤心状道，“日后为夫定对夫人百依百顺，出门定陪着夫人，夫人可以给为夫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手上陌生的感觉瞬间传递到温辞筠的心间，记忆虽然没了，但躯体间的陌生却做不得假。
此人之言不可轻信！
温辞筠忍着痛抽回手道：“我的记忆虽然没了，但我身体的反应告诉我，我应当不是你的妻子……我似乎没有和你有过肢体间的接触，我对你很陌生。”
季卿砚面色小愣看着温辞筠抽回自己的手，人也不自觉往里缩，便知道她在警惕他，并不相信他的话。
但温辞筠的言辞让他觉得荒诞。
他们岂会陌生？
他们可是太熟悉对方！
可这份突如其来的警惕也不禁让季卿砚怀疑，怀疑温辞筠并没有失忆，甚至感觉自己在被温辞筠戏弄。
但这也是不可能的，温辞筠才不会与他玩“过家家”的幼稚游戏。
他要将眼前的人彻底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不论是在何处！
温辞筠越是远离季卿砚，季卿砚就越是靠近温辞筠，直到季卿砚也爬上了床，温辞筠靠着床背再无退路，二人才僵持住了。
季卿砚突然附身到温辞筠耳畔，带着半分戏谑和几分情真意切低语着：“与夫人大婚之日……夫人身子着实不便，便未行房……”
倒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季卿砚这番不知羞耻的话，还是季卿砚这毫无由头地亲密举动，温辞筠的耳根红得发热，渐渐蔓延上本是苍白的脸颊。
季卿砚见温辞筠突如其来的害羞状，来了兴趣，便翻身覆上温辞筠，低下头靠近温辞筠微红的脸，鼻尖近得能够感受到温辞筠微乱的呼吸：“夫人又不习惯与为夫同寝，为夫便被赶去睡了三日书房，夫人若还信不过，要请随侍夫人的丫头来吗？”
“不……不必了……”
心中自是有怀疑的，温辞筠不信这人的一面之词，亦不会轻信他找来的人，但如今她受制其中，还被这样“调戏”，可至少她没有感受到此人的恶意，顶多是个浪子，言语间玩弄她罢了，得靠着他在这里养好身子再去寻找自己的记忆。
“嗯……我可以吻一下你吗？”
温辞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炽烈到足以灼烧她的气息覆压，喘不过气来……
明明是冬日，地牢中是冷得刺骨的，但现在狭小的空间被炽烈而急促的热情点燃，如盛夏般火热着。
被温辞筠疼痛的低喊惊醒，季卿砚觉得自己疯了，松开自己轻抬起温辞筠后颈的手，额间的汗滴到温辞筠绑着绷带的胸前，季卿砚翻身下床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暴怒的心情，柔声道：“刚刚是为夫失态了，为夫……出去冷静一番……”
一桶浮着冰的凉水冲下，季卿砚扶着井槛，望着水中失态的自己，忆起刚刚的冲动，他或许在那个瞬间是真的疯了。
吻上的那一瞬，他是真的想同温辞筠共赴巫山。
“天寒，殿下不及时更衣会病的。”
季卿砚转过身望向寒山大师处：“有劳大师关心，大师不会不认识温辞筠的，对吧。”
“游卫之时，有过一面之缘。”寒山大师道，“亦算故友之子。”
“大师年轻时……可有不少风流债啊……”季卿砚嘲笑道，顶着结着霜的湿发朝着寒山大师处走去，“你会告诉你的徒儿温辞筠在我手上吗？”
寒山大师作揖道：“……不会……若是有缘，他们自会相见……”
“呵……你果然也是个伪善之人……”季卿砚越过寒山大师，朝着不远处的屋子去，“可惜……你的徒儿当真被你害惨了，大师当真……是个‘祸害’……”
一句句的讽刺落到寒山大师心间，回应季卿砚地却只是一句“阿弥陀佛”。
“虚伪。”推门前季卿砚又暗骂一声，但又觉得不甘心，转而抬头望着寒山大师嬉笑着：“大师说，孤的母亲会不会很后悔遇见过你呢？毕竟没有大师，她也不会遇见王，自然也不会……早逝……”
“我与王后……只是旧友……”寒山大师依旧作揖着，眉眼却垂到了最低处，“……殿下……休要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