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你懂什么！你这个混蛋！”
毕竟是自己作的画，短时间内连续两次被人弃若敝履，第一次不好发作，但第二次比上回过分得多，就算这人刚救过她，书悦也忍不住发怒。
她仰头怒视于千星，气得浑身发抖，嘴唇颤得说不出话。
于千星抱臂居高临下地看她，视线在她被灵火烧伤的右手上微微一顿，又漠然移开目光，冷笑反问：
“呵，那你告诉我，你这画的是什么？修道之人，如此利欲熏心，这幅画不过是你挣取声名的工具罢了，意义何在？”
“你……”
对方如此敏锐，竟一眼看穿这幅画作的核心。书悦不由睁大双眼，又迅速回神反驳道：“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这与你无关！唔——”
她话未说完，忽然感受到一股比面具男强上百倍、千倍的威压，顷刻间便令她口喷鲜血，身体整个被迫趴了下去，脸颊贴地，半点动弹不得。
“哈啊……放、放开我……”
周遭气温骤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胸腔传来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与窒息感，令她快要喘不上气，不由拼命张大了嘴呼吸。
“呵，与我何干？平心而论，你想要追名逐利、剽窃他人，谁会在乎？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到她头上。”
“更可笑的是，他们还说你的画风与她相似……哈，你这样的人，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你留在这世上，便是对她的玷污！”
眼前落下一只雪色的靴履，干净无尘。原是于千星踱步到她身前，出口的语气更冷，却莫名透出几分病态痴狂。
对方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吸力迫使书悦整个浮起，无形的灵力绳索缠缚着她的四肢，将她吊在半空。
“不过，你确实有天赋，作画思路也与她有些相似之处。她若是还在，恐怕会收你为徒吧。看在这份上，我能给你留个全尸。”
“去下面陪她吧！”
对方一字一句说着，猛然伸手掐住书悦的脖颈。
纤长五指缓慢收拢，一点点剥夺她的呼吸。触感冰凉彻骨，令冷汗瞬间爬满她的脊背。
直到此时，书悦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为何颤抖。
这是来源于本能的恐惧。
放在前世，这个男人对她而言也是个巨大的威胁。
什么救她，笑话！
这个人，分明是想亲手杀了她！
“放开我！我不，不是……我没有，没有抄袭！呃——”
她在空中拼命挣扎踢蹬，双手用力掰扯着对方掐住自己脖颈的那只手，一面努力为自己辩解。
可惜右手被烧坏好几根手指，动作迟钝使不上力，还他娘的巨疼。
双方实力太过悬殊，她丝毫挣脱不开，肺腑气息一寸寸流逝，视野逐渐灰暗。
她隐约看见面前的男人神色变得癫狂，满头白发狂乱飞舞，幽蓝双眸变得猩红一片，血色翻涌，眉心、额角与两鬓隐约浮出粉蓝色的纹路，散出莹润梦幻的光泽。
当真如那个面具男所说，这个人确实疯魔，疯得根本不听人说话！！
她被掐得目光逐渐涣散，双手也渐渐脱力，又拼着最后一丝气力挣扎道：“……我没抄，我能、证明！”
她这句话说得断续沙哑，对方似是没有听见，掐着脖颈的力道并未放松。
就在她以为自己撑不到苍玄剑宗的人来救她之时，身体忽然一轻，整个跌坐在地，大量新鲜空气涌入，令她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于千星松开手，漠然看着对面的少女咳得撕心裂肺，双眸中的猩红之色正在缓慢褪去，又似是藏入更深处。
他又不自觉看向书悦那只被灵火烧伤的手，银白睫羽如蝶翅般轻轻颤动，两池秋水潋滟生光。
他是该杀了这个人的，但——
若不是当真用心作画，将自己的作品视若珍宝，何故蠢到直接用手去扑火？
对画至诚，当初师父也是这样。
于千星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色已恢复如常，耐心等人咳完，才道：“好，我给你机会。”
顿了顿，他又嘲弄般勾起唇角，但与其说是嘲讽书悦，不如说是自嘲：“但，若你不能证明，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对面跌坐的人已然是强弩之末，气若游丝，却还强撑着挺直背，昂起头看他，乌亮双眸清晰倒映出他的身影，焕发出难以言喻的光彩。
随后，她抬起自己被烧伤三指的右手，缓慢而坚定地道：“……我能。就凭，我这只手。”
*
即使耽误了些时间，书悦还是不愿爽约，继续前往城郊去寻那些孩子们。
而方才救下她又险些杀了她的男人执意跟着她，大约是想看她如何证明自己吧。
她无法，只能领着人一块儿去了。
处理伤口时，对方也相当冷漠，全程不发一语，也不肯搭把手。
虽然气愤，但无所谓，她能自己处理好。
她有条不紊地用另一手敷药、包扎，虽然疼得在心里直叫唤，面上却分毫不显，眼也不眨。
包扎之后她又给同门传讯，说自己已脱离危险，让他们不必担心。
等出了竹林，沿官道再往前走一段，可见路边挂着一盏暖黄色的灯笼，一处小院也随之映入眼帘。
几个小孩儿蹲在院子里围成一圈，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有眼尖的孩子看见书悦靠近，忙站起了身，喊着“姐姐”便冲了过来，伸臂抱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她怀里。
“慢些跑。”
书悦忙把人扶住，被撞得一下没站稳，往后连退了几步，险些撞到后面跟着的于千星身上。
“姐姐！你来啦！”
其余的孩子也看见书悦，仿佛归林的雀儿一般小跑着奔向她，将她团团围住，一个个仰起头冲她露出蓬勃生动的可爱笑脸，满身疲惫仿佛也随之一扫而空。
书悦应了声，随即弯下腰，伸手一个个脑袋摸了过去，笑眯眯问：“你们方才蹲在地上做什么呀？”
第一个冲进她怀中的女娃儿仰起脸，奶声奶气答道：“姐姐，我们在做游戏哦。”
“是吗？”书悦顺势垂下头看向怀中的孩子，用没受伤的左手轻捏了捏女娃儿的脸蛋，“你们在做什么游戏？”
“呃，在、在做……”对方说得磕磕绊绊，小手在空中比划，“我们在地上用沙子画画玩！”
书悦眉峰一挑，笑声问：“这样啊，那莹莹玩得开心吗？”
“开心！见到姐姐更开心！”莹莹用力点头，像小猫似的轻轻歪头主动蹭着她的手。
书悦忍俊不禁，被蹭得手痒，便收回来，起身环顾四周，问：“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你们的阿爹阿娘呢？”
空气莫名安静下来，过了会儿，边上一个稍大些的女娃答道：“阿爹阿娘出去了，说会晚些回来。”
书悦顺势侧头，只见出声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梳着双辫，五官还未长开，模样青涩又稚嫩，身上却有种与年纪不相符的稳重气质。
与她对上视线时，目光坚定，并不闪躲，垂在身侧的手却轻轻攥住了衣角。
“好，我知道了。”
书悦捺下异样不表，还未及说别的，对方又问道：“姐姐这次来得这般晚，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呀！姐姐的手为什么包着呀，是受伤了吗？”
她还未及回话，莹莹忽然发现她被白布包扎起来的右手，立即惊呼了声，引得孩子们都看向她的手。
“啊，是，姐姐在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手心擦伤了。”
见孩子们都看过来，书悦不便遮掩，便大大方方举起来任他们看，随口编了个说辞省得孩子们多想。
“我有闻到好重的草药味哦，姐姐真的不要紧吗？要不然今天就不要画画了吧？”莹莹小心避开她的手，仰起头看她，目露担忧。
“没关系，不碍事的，姐姐还可以用这只手画呀。”书悦轻笑了下，举起自己的左手，随即往院中去，扬声问，“好了，快过来，谁先跟上来我就先给谁画哦。”
孩子们还天真，一下便被转移了注意力，又跟着书悦回到院子里，自觉排好队。莹莹最听她的话，自然也是第一个。
书悦随手画了几张圆凳出来给孩子们坐，笑眯眯问排第一的莹莹：“今天莹莹想画什么呀？”
莹莹伸出自己的手，仰起脸期待道：“我想要姐姐帮我在这里画一只小蝴蝶！什么样的都可以，只要是姐姐画的我都喜欢！”
“只要一只吗？那莹莹想不想抓萤火虫？”
“嗯嗯！想！”对方兴奋点头。
书悦轻捧着莹莹的手置在自己膝上，左手指尖在人手背上轻盈滑动。
斑斓的荧光从指尖流泻而出，逐渐在人手背上汇聚勾勒出一只翩飞的蝴蝶，还有几只萤火虫。
“画好了，”书悦收回手，轻抬下颌示意，“你摸摸看。”
莹莹乖巧照做，才将指尖触上去，手背上的蝴蝶与萤火虫仿佛活了过来，从她的手背上飞出，源源不断，一只只扑闪着围绕在她身侧，形成一条璀璨的光带，仿佛置身银河。
“哇，好漂亮！”
孩子们被吸引了目光，情不自禁伸出手，便有飞舞的虫儿轻轻停驻在他们的指尖。
书悦含笑看着，挥挥自己的手：“还有谁想画呀？”
“我我我！”
孩子们兴奋地一拥而上，书悦一一满足。
直到画到最后一个孩子，是先前答话告诉她爹娘去向的女娃儿。
女娃儿名唤玉双，性格稳重内敛，不争不抢，轮到她时才轻声道：“我没有想要的，姐姐想画什么便画吧。”
“好。”
书悦抬手轻轻抚了抚对方的发顶，抬眼见孩子们都顾着玩耍，没注意到他们，便直截了当道：“但是，你要先告诉我，阿爹阿娘他们都去哪了？不许骗我哦。”
果不其然，玉双面色一白，抿唇看她半晌，终于轻轻点头，眼眶发红：“他们被仙盟的人抓走了。”
毕竟是自己作的画，短时间内连续两次被人弃若敝履，第一次不好发作，但第二次比上回过分得多，就算这人刚救过她，书悦也忍不住发怒。
她仰头怒视于千星，气得浑身发抖，嘴唇颤得说不出话。
于千星抱臂居高临下地看她，视线在她被灵火烧伤的右手上微微一顿，又漠然移开目光，冷笑反问：
“呵，那你告诉我，你这画的是什么？修道之人，如此利欲熏心，这幅画不过是你挣取声名的工具罢了，意义何在？”
“你……”
对方如此敏锐，竟一眼看穿这幅画作的核心。书悦不由睁大双眼，又迅速回神反驳道：“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这与你无关！唔——”
她话未说完，忽然感受到一股比面具男强上百倍、千倍的威压，顷刻间便令她口喷鲜血，身体整个被迫趴了下去，脸颊贴地，半点动弹不得。
“哈啊……放、放开我……”
周遭气温骤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胸腔传来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与窒息感，令她快要喘不上气，不由拼命张大了嘴呼吸。
“呵，与我何干？平心而论，你想要追名逐利、剽窃他人，谁会在乎？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到她头上。”
“更可笑的是，他们还说你的画风与她相似……哈，你这样的人，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你留在这世上，便是对她的玷污！”
眼前落下一只雪色的靴履，干净无尘。原是于千星踱步到她身前，出口的语气更冷，却莫名透出几分病态痴狂。
对方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吸力迫使书悦整个浮起，无形的灵力绳索缠缚着她的四肢，将她吊在半空。
“不过，你确实有天赋，作画思路也与她有些相似之处。她若是还在，恐怕会收你为徒吧。看在这份上，我能给你留个全尸。”
“去下面陪她吧！”
对方一字一句说着，猛然伸手掐住书悦的脖颈。
纤长五指缓慢收拢，一点点剥夺她的呼吸。触感冰凉彻骨，令冷汗瞬间爬满她的脊背。
直到此时，书悦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为何颤抖。
这是来源于本能的恐惧。
放在前世，这个男人对她而言也是个巨大的威胁。
什么救她，笑话！
这个人，分明是想亲手杀了她！
“放开我！我不，不是……我没有，没有抄袭！呃——”
她在空中拼命挣扎踢蹬，双手用力掰扯着对方掐住自己脖颈的那只手，一面努力为自己辩解。
可惜右手被烧坏好几根手指，动作迟钝使不上力，还他娘的巨疼。
双方实力太过悬殊，她丝毫挣脱不开，肺腑气息一寸寸流逝，视野逐渐灰暗。
她隐约看见面前的男人神色变得癫狂，满头白发狂乱飞舞，幽蓝双眸变得猩红一片，血色翻涌，眉心、额角与两鬓隐约浮出粉蓝色的纹路，散出莹润梦幻的光泽。
当真如那个面具男所说，这个人确实疯魔，疯得根本不听人说话！！
她被掐得目光逐渐涣散，双手也渐渐脱力，又拼着最后一丝气力挣扎道：“……我没抄，我能、证明！”
她这句话说得断续沙哑，对方似是没有听见，掐着脖颈的力道并未放松。
就在她以为自己撑不到苍玄剑宗的人来救她之时，身体忽然一轻，整个跌坐在地，大量新鲜空气涌入，令她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于千星松开手，漠然看着对面的少女咳得撕心裂肺，双眸中的猩红之色正在缓慢褪去，又似是藏入更深处。
他又不自觉看向书悦那只被灵火烧伤的手，银白睫羽如蝶翅般轻轻颤动，两池秋水潋滟生光。
他是该杀了这个人的，但——
若不是当真用心作画，将自己的作品视若珍宝，何故蠢到直接用手去扑火？
对画至诚，当初师父也是这样。
于千星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色已恢复如常，耐心等人咳完，才道：“好，我给你机会。”
顿了顿，他又嘲弄般勾起唇角，但与其说是嘲讽书悦，不如说是自嘲：“但，若你不能证明，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对面跌坐的人已然是强弩之末，气若游丝，却还强撑着挺直背，昂起头看他，乌亮双眸清晰倒映出他的身影，焕发出难以言喻的光彩。
随后，她抬起自己被烧伤三指的右手，缓慢而坚定地道：“……我能。就凭，我这只手。”
*
即使耽误了些时间，书悦还是不愿爽约，继续前往城郊去寻那些孩子们。
而方才救下她又险些杀了她的男人执意跟着她，大约是想看她如何证明自己吧。
她无法，只能领着人一块儿去了。
处理伤口时，对方也相当冷漠，全程不发一语，也不肯搭把手。
虽然气愤，但无所谓，她能自己处理好。
她有条不紊地用另一手敷药、包扎，虽然疼得在心里直叫唤，面上却分毫不显，眼也不眨。
包扎之后她又给同门传讯，说自己已脱离危险，让他们不必担心。
等出了竹林，沿官道再往前走一段，可见路边挂着一盏暖黄色的灯笼，一处小院也随之映入眼帘。
几个小孩儿蹲在院子里围成一圈，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有眼尖的孩子看见书悦靠近，忙站起了身，喊着“姐姐”便冲了过来，伸臂抱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她怀里。
“慢些跑。”
书悦忙把人扶住，被撞得一下没站稳，往后连退了几步，险些撞到后面跟着的于千星身上。
“姐姐！你来啦！”
其余的孩子也看见书悦，仿佛归林的雀儿一般小跑着奔向她，将她团团围住，一个个仰起头冲她露出蓬勃生动的可爱笑脸，满身疲惫仿佛也随之一扫而空。
书悦应了声，随即弯下腰，伸手一个个脑袋摸了过去，笑眯眯问：“你们方才蹲在地上做什么呀？”
第一个冲进她怀中的女娃儿仰起脸，奶声奶气答道：“姐姐，我们在做游戏哦。”
“是吗？”书悦顺势垂下头看向怀中的孩子，用没受伤的左手轻捏了捏女娃儿的脸蛋，“你们在做什么游戏？”
“呃，在、在做……”对方说得磕磕绊绊，小手在空中比划，“我们在地上用沙子画画玩！”
书悦眉峰一挑，笑声问：“这样啊，那莹莹玩得开心吗？”
“开心！见到姐姐更开心！”莹莹用力点头，像小猫似的轻轻歪头主动蹭着她的手。
书悦忍俊不禁，被蹭得手痒，便收回来，起身环顾四周，问：“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你们的阿爹阿娘呢？”
空气莫名安静下来，过了会儿，边上一个稍大些的女娃答道：“阿爹阿娘出去了，说会晚些回来。”
书悦顺势侧头，只见出声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梳着双辫，五官还未长开，模样青涩又稚嫩，身上却有种与年纪不相符的稳重气质。
与她对上视线时，目光坚定，并不闪躲，垂在身侧的手却轻轻攥住了衣角。
“好，我知道了。”
书悦捺下异样不表，还未及说别的，对方又问道：“姐姐这次来得这般晚，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呀！姐姐的手为什么包着呀，是受伤了吗？”
她还未及回话，莹莹忽然发现她被白布包扎起来的右手，立即惊呼了声，引得孩子们都看向她的手。
“啊，是，姐姐在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手心擦伤了。”
见孩子们都看过来，书悦不便遮掩，便大大方方举起来任他们看，随口编了个说辞省得孩子们多想。
“我有闻到好重的草药味哦，姐姐真的不要紧吗？要不然今天就不要画画了吧？”莹莹小心避开她的手，仰起头看她，目露担忧。
“没关系，不碍事的，姐姐还可以用这只手画呀。”书悦轻笑了下，举起自己的左手，随即往院中去，扬声问，“好了，快过来，谁先跟上来我就先给谁画哦。”
孩子们还天真，一下便被转移了注意力，又跟着书悦回到院子里，自觉排好队。莹莹最听她的话，自然也是第一个。
书悦随手画了几张圆凳出来给孩子们坐，笑眯眯问排第一的莹莹：“今天莹莹想画什么呀？”
莹莹伸出自己的手，仰起脸期待道：“我想要姐姐帮我在这里画一只小蝴蝶！什么样的都可以，只要是姐姐画的我都喜欢！”
“只要一只吗？那莹莹想不想抓萤火虫？”
“嗯嗯！想！”对方兴奋点头。
书悦轻捧着莹莹的手置在自己膝上，左手指尖在人手背上轻盈滑动。
斑斓的荧光从指尖流泻而出，逐渐在人手背上汇聚勾勒出一只翩飞的蝴蝶，还有几只萤火虫。
“画好了，”书悦收回手，轻抬下颌示意，“你摸摸看。”
莹莹乖巧照做，才将指尖触上去，手背上的蝴蝶与萤火虫仿佛活了过来，从她的手背上飞出，源源不断，一只只扑闪着围绕在她身侧，形成一条璀璨的光带，仿佛置身银河。
“哇，好漂亮！”
孩子们被吸引了目光，情不自禁伸出手，便有飞舞的虫儿轻轻停驻在他们的指尖。
书悦含笑看着，挥挥自己的手：“还有谁想画呀？”
“我我我！”
孩子们兴奋地一拥而上，书悦一一满足。
直到画到最后一个孩子，是先前答话告诉她爹娘去向的女娃儿。
女娃儿名唤玉双，性格稳重内敛，不争不抢，轮到她时才轻声道：“我没有想要的，姐姐想画什么便画吧。”
“好。”
书悦抬手轻轻抚了抚对方的发顶，抬眼见孩子们都顾着玩耍，没注意到他们，便直截了当道：“但是，你要先告诉我，阿爹阿娘他们都去哪了？不许骗我哦。”
果不其然，玉双面色一白，抿唇看她半晌，终于轻轻点头，眼眶发红：“他们被仙盟的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