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祥抬了抬下巴，目光审视般落在叶紫苏身上。
叶紫苏琉璃般的眼珠被阳光一晃，晶莹剔透，像是洇着泪，倔强地站着，她稍微侧身，让赵祥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声音低低地开口，“小的怕张大人回来还会用刑，所以，再等等。”
“放心吧，张大人既赏了药，便不会再动刑了。”赵祥看着眼前人脆弱的侧脸，以及微微发白的嘴唇，好似恻隐之心突然站了上风，不动声色地安慰着。
“真的么？”叶紫苏激动回身，眼含期待，亮晶晶的。
赵祥蓦地脸色一红，好......可爱！“当...当然，你换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到对面叫我。”
说完便低头出了门，还把门带上了。
叶紫苏懵了一瞬，这结果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古人都这么纯情？
不过她也没发呆太久，三两步上前，把门闩一放，迅速地脱下身上里衣。
“嘶！”
有些伤口与衣物粘在了一起，叶紫苏强忍着疼将里衣褪了下来，满身虚汗，只着半身抹胸加亵裤，瘫坐在炕沿边上，静等着这一阵疼痛余韵消散。
痛感稍微平缓后，叶紫苏将新的里衣套在身上，又将原本摊在炕上的太监服穿上，掖了掖袖口，宽大的衣物将人罩地完全，显得叶紫苏身量更小了。
起身出门。
叶紫苏视线晃了一圈。
这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共有三间房，除了对面赵祥住的那间，还有一间房不知道谁在住，院子里有一棵枣树。
树下的阴凉处，叶紫苏抬头与穿过树叶的阳光对峙了半晌，才在最上面发现几个枣树，还未熟透那种。
小时候她爷爷家院里也有一棵枣树，按照时间来看，现在应该是九月？
“咕噜......”
正想的出神，叶紫苏肚子突然发出抗议，饥饿感浓浓地滚上来。
咽了咽口水，她再次看向院中那棵枣树，“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叶紫苏诧然转头，赵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此时正站在她面前三步远的位置，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叶紫苏抿了抿嘴，稍微有些尴尬地抬手指了指枣树，“试试能不能爬上去。”
赵祥双目微睁，想不到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爬上去干嘛？不怕摔？”
“就是有点饿了。”叶紫苏揉了揉肚子，低头糯糯开口。
赵祥挑眉，抬头看了看枣树上面的果子，他都未必能摘得下来，这个比他矮了一头且刚受过伤的人还想试试？
怕不是被打傻了。
“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劝你不要。”
叶紫苏咂摸着嘴，咽咽口水，试图缓解一下肚子里的空虚，又时不时地抬眼偷看一眼，问一句，应该无妨吧？
主要是太饿了，叶紫苏身上带着伤，她怕自己再不吃饭就要晕了，只能一脸真诚地问道：“赵祥哥哥，宫中都不给饭吃的么？”
赵祥看向她真诚的眼神，微微皱起的眉，不知不觉笑了起来，可太有意思了。
“走吧，差不多到放饭时间了。”
“好的好的。”
叶紫苏一张惨白小脸，笑的跟朵花一样，跟着赵祥出了这个院子，走了大约十分钟，左拐进入一个大院，应该这一片的太监宿舍，其中一个大门敞开，两张长长的桌子摆在屋里，四周放了长板凳，此时却一个人没有。
她以前也逛过一次故宫，却完全想不起来这是哪里，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出去了。
轻叹了口气，默默跟着前面的人。
赵祥领着叶紫苏在这门前路过，走进另一个房间，里面四四方方的桌子有三张，四周放着凳子，此时没人，看样子是他们来早了。
“你在此处等我。”
赵祥说完之后便转身出了门，留下叶紫苏自己在这。
不多时，赵祥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叶紫苏抬头看去，伙食还不错。
红烧肉、白斩鸡、轻灼小白菜、还有一大碗黄瓜汤，外加两碗白米饭。
赵祥看着叶紫苏的眼睛快黏在餐盘上了，故意围着她转了一圈，眼神盯着她，她眼神盯着饭。
叶紫苏心里对这人幼稚的行为一顿鄙夷，面上却聚精会神地看着餐食，肚子里咕噜声响个不停。
“咳，来吧。”
在又一次听见叶紫苏肚子里的咕噜声时，赵祥终于停止了逗弄，坐到叶紫苏附近的桌子边。
而叶紫苏终于等来吃饭的信号，利索地端坐在赵祥身边的桌子边，乖巧的像是一个小朋友。
在赵祥看来，叶紫苏确实也就是一位小朋友，跟他家中亲弟差不多大小。
年纪小，长得小，被人利用却无能为力，对他好些也无妨。
毕竟大人也没说要饿死他。
“吃吧。”
叶紫苏在斯文和野蛮之间犹豫半晌，最终决定还是不委屈自己的胃比较好，先喝了口汤，然后细嚼慢咽的吃起来，也不在乎是不是会惹人嫌疑。
毕竟，她应该是刚到宫中，以前并不相熟。
两人吃完饭出门时，正赶上放饭时间，各宫小太监穿着与叶紫苏同款样式的衣服，三三两两的走来，那两张大长桌子片刻就坐满了人。
赵祥脚步未停，直接将叶紫苏领回原处，嘱咐一句“回屋歇着，别乱跑。”然后径直出了门。
叶紫苏眼看着他唤来一位小太监，指了指自己，然后奔着前头走去，想来是去当值了。
微微摇头，她暂时也没有出门的打算，无所谓是否有人盯梢，再说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是以对新来的小太监点了点头，她便进了早上那个房间。
简单收拾了一下，合衣躺在炕上，这一上午的事在脑袋里转圈，如今歇了下来，终于有点穿越的实感。
她读书时就听过一句话：明亡于万历。
如今这一年，是万历朝最辉煌的一年。
张居正在这一年身死后被清算，万历中兴草草收尾，万历皇帝开始亲政，明朝逐渐走向衰败。
那离万历二十八年不上朝的荒唐开端还有几年时间？
想一想现代的美好日子，她生怕自己还没找到回去的方法就交代在这儿。
她的小行星呀。
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能否看到它。
说起来，观测天象的部门应该是钦天监，不知道收不收太监啊。
想着想着，叶紫苏的呼吸越来越慢，越来越平缓，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到自己在四姑娘山上的秘密基地里，透过天文望远镜观测着几亿光年之外的星团，它们缥缈、迷人、流光溢彩地映在自己眼中。
她晃着望远镜，左右移动，寻找属于自己的星星，突然，一处黑暗中亮起了一丝光芒，一闪一闪地向自己跑来，那频率，让她一瞬间以为是哪位同志用手电筒在给她传递信号。
反应了几秒，才发现那是一颗全新的行星，以前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她激动地拍下数张照片，洗印几张以后跑到书桌上敲写报告，打开电脑的一瞬间，一团又一团的白光乍现，将她团团包围，霎那间，恍若掉进了云层里，柔软安逸。
许是这梦太美，叶紫苏就这样安静地睡着，一呼一吸无半点急促，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室内昏暗，一点点夕阳光照在窗口，未能照亮房间一角。
叶紫苏眨巴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她以为自己不会睡得着，却意外睡得挺香，只是好像梦到了穿来时的场景，那是个比现在还要黑很多的夜里，她激动的写着报告......然后便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现在那屋子有没有被人发现。
“呼！”
轻呼出一口气，叶紫苏打算起身，不知道能不能允许她出去走走。总是宅在屋里，却没有网络也没有望远镜，真是受不了一点。
“啊！”
刚刚转过身来，就见屋内正中间那把太师椅上坐了个人，不，应该是一个溶于黑夜的影子，模糊地样子给叶紫苏吓出了海豚音。
她连忙往后躲，直到背后靠在墙上，才堪堪停住。
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地缩在那里。
“下来。”
张鲸？
“呼！”
叶紫苏呼出一口浊气，又撇了撇嘴，心里恨恨地骂道：死太监，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
不管怎么说，不是鬼就好。
叶紫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麻溜地下了地，套上鞋子就往太师椅的方向走去，低头猫腰。
“大人，小的点个灯？”
稍等了两秒，见人没反对，叶紫苏大着胆子去点桌子上本就有的油灯，拿过桌子上的火折子，叶紫苏研究了片刻，似模似样的吹了吹，还真的着了？
一边感慨着古人的智慧，一边将油灯点亮，然后将火折子扣上，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张鲸从进来就一直看着这小太监，眼神里的光明明灭灭，在叶紫苏轻手轻脚地点了油灯之后，萤火般的烛光向外飘荡到他眼前时，尤甚明显。
“过来。”
张鲸看着点燃烛火后将火折子藏起来的叶紫苏，语气淡淡地开口，声音冷得像是含了冰霜。
叶紫苏听在耳朵里，轻微一抖，手指下意识扯了下衣摆，生怕自己睡觉时暴露了什么，片刻后，快速反应过来，小跑着几步，同时，心里骂骂咧咧的呐喊：封建古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面上笑的那叫一个殷勤。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张鲸看着他发抖，又看着他跪在自己面前，心情都愉悦了起来，嘴角轻扬，嘴唇掀了掀。
“衣服脱了。”
叶紫苏琉璃般的眼珠被阳光一晃，晶莹剔透，像是洇着泪，倔强地站着，她稍微侧身，让赵祥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声音低低地开口，“小的怕张大人回来还会用刑，所以，再等等。”
“放心吧，张大人既赏了药，便不会再动刑了。”赵祥看着眼前人脆弱的侧脸，以及微微发白的嘴唇，好似恻隐之心突然站了上风，不动声色地安慰着。
“真的么？”叶紫苏激动回身，眼含期待，亮晶晶的。
赵祥蓦地脸色一红，好......可爱！“当...当然，你换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到对面叫我。”
说完便低头出了门，还把门带上了。
叶紫苏懵了一瞬，这结果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古人都这么纯情？
不过她也没发呆太久，三两步上前，把门闩一放，迅速地脱下身上里衣。
“嘶！”
有些伤口与衣物粘在了一起，叶紫苏强忍着疼将里衣褪了下来，满身虚汗，只着半身抹胸加亵裤，瘫坐在炕沿边上，静等着这一阵疼痛余韵消散。
痛感稍微平缓后，叶紫苏将新的里衣套在身上，又将原本摊在炕上的太监服穿上，掖了掖袖口，宽大的衣物将人罩地完全，显得叶紫苏身量更小了。
起身出门。
叶紫苏视线晃了一圈。
这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共有三间房，除了对面赵祥住的那间，还有一间房不知道谁在住，院子里有一棵枣树。
树下的阴凉处，叶紫苏抬头与穿过树叶的阳光对峙了半晌，才在最上面发现几个枣树，还未熟透那种。
小时候她爷爷家院里也有一棵枣树，按照时间来看，现在应该是九月？
“咕噜......”
正想的出神，叶紫苏肚子突然发出抗议，饥饿感浓浓地滚上来。
咽了咽口水，她再次看向院中那棵枣树，“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叶紫苏诧然转头，赵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此时正站在她面前三步远的位置，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叶紫苏抿了抿嘴，稍微有些尴尬地抬手指了指枣树，“试试能不能爬上去。”
赵祥双目微睁，想不到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爬上去干嘛？不怕摔？”
“就是有点饿了。”叶紫苏揉了揉肚子，低头糯糯开口。
赵祥挑眉，抬头看了看枣树上面的果子，他都未必能摘得下来，这个比他矮了一头且刚受过伤的人还想试试？
怕不是被打傻了。
“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劝你不要。”
叶紫苏咂摸着嘴，咽咽口水，试图缓解一下肚子里的空虚，又时不时地抬眼偷看一眼，问一句，应该无妨吧？
主要是太饿了，叶紫苏身上带着伤，她怕自己再不吃饭就要晕了，只能一脸真诚地问道：“赵祥哥哥，宫中都不给饭吃的么？”
赵祥看向她真诚的眼神，微微皱起的眉，不知不觉笑了起来，可太有意思了。
“走吧，差不多到放饭时间了。”
“好的好的。”
叶紫苏一张惨白小脸，笑的跟朵花一样，跟着赵祥出了这个院子，走了大约十分钟，左拐进入一个大院，应该这一片的太监宿舍，其中一个大门敞开，两张长长的桌子摆在屋里，四周放了长板凳，此时却一个人没有。
她以前也逛过一次故宫，却完全想不起来这是哪里，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出去了。
轻叹了口气，默默跟着前面的人。
赵祥领着叶紫苏在这门前路过，走进另一个房间，里面四四方方的桌子有三张，四周放着凳子，此时没人，看样子是他们来早了。
“你在此处等我。”
赵祥说完之后便转身出了门，留下叶紫苏自己在这。
不多时，赵祥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叶紫苏抬头看去，伙食还不错。
红烧肉、白斩鸡、轻灼小白菜、还有一大碗黄瓜汤，外加两碗白米饭。
赵祥看着叶紫苏的眼睛快黏在餐盘上了，故意围着她转了一圈，眼神盯着她，她眼神盯着饭。
叶紫苏心里对这人幼稚的行为一顿鄙夷，面上却聚精会神地看着餐食，肚子里咕噜声响个不停。
“咳，来吧。”
在又一次听见叶紫苏肚子里的咕噜声时，赵祥终于停止了逗弄，坐到叶紫苏附近的桌子边。
而叶紫苏终于等来吃饭的信号，利索地端坐在赵祥身边的桌子边，乖巧的像是一个小朋友。
在赵祥看来，叶紫苏确实也就是一位小朋友，跟他家中亲弟差不多大小。
年纪小，长得小，被人利用却无能为力，对他好些也无妨。
毕竟大人也没说要饿死他。
“吃吧。”
叶紫苏在斯文和野蛮之间犹豫半晌，最终决定还是不委屈自己的胃比较好，先喝了口汤，然后细嚼慢咽的吃起来，也不在乎是不是会惹人嫌疑。
毕竟，她应该是刚到宫中，以前并不相熟。
两人吃完饭出门时，正赶上放饭时间，各宫小太监穿着与叶紫苏同款样式的衣服，三三两两的走来，那两张大长桌子片刻就坐满了人。
赵祥脚步未停，直接将叶紫苏领回原处，嘱咐一句“回屋歇着，别乱跑。”然后径直出了门。
叶紫苏眼看着他唤来一位小太监，指了指自己，然后奔着前头走去，想来是去当值了。
微微摇头，她暂时也没有出门的打算，无所谓是否有人盯梢，再说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是以对新来的小太监点了点头，她便进了早上那个房间。
简单收拾了一下，合衣躺在炕上，这一上午的事在脑袋里转圈，如今歇了下来，终于有点穿越的实感。
她读书时就听过一句话：明亡于万历。
如今这一年，是万历朝最辉煌的一年。
张居正在这一年身死后被清算，万历中兴草草收尾，万历皇帝开始亲政，明朝逐渐走向衰败。
那离万历二十八年不上朝的荒唐开端还有几年时间？
想一想现代的美好日子，她生怕自己还没找到回去的方法就交代在这儿。
她的小行星呀。
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能否看到它。
说起来，观测天象的部门应该是钦天监，不知道收不收太监啊。
想着想着，叶紫苏的呼吸越来越慢，越来越平缓，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到自己在四姑娘山上的秘密基地里，透过天文望远镜观测着几亿光年之外的星团，它们缥缈、迷人、流光溢彩地映在自己眼中。
她晃着望远镜，左右移动，寻找属于自己的星星，突然，一处黑暗中亮起了一丝光芒，一闪一闪地向自己跑来，那频率，让她一瞬间以为是哪位同志用手电筒在给她传递信号。
反应了几秒，才发现那是一颗全新的行星，以前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她激动地拍下数张照片，洗印几张以后跑到书桌上敲写报告，打开电脑的一瞬间，一团又一团的白光乍现，将她团团包围，霎那间，恍若掉进了云层里，柔软安逸。
许是这梦太美，叶紫苏就这样安静地睡着，一呼一吸无半点急促，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室内昏暗，一点点夕阳光照在窗口，未能照亮房间一角。
叶紫苏眨巴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她以为自己不会睡得着，却意外睡得挺香，只是好像梦到了穿来时的场景，那是个比现在还要黑很多的夜里，她激动的写着报告......然后便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现在那屋子有没有被人发现。
“呼！”
轻呼出一口气，叶紫苏打算起身，不知道能不能允许她出去走走。总是宅在屋里，却没有网络也没有望远镜，真是受不了一点。
“啊！”
刚刚转过身来，就见屋内正中间那把太师椅上坐了个人，不，应该是一个溶于黑夜的影子，模糊地样子给叶紫苏吓出了海豚音。
她连忙往后躲，直到背后靠在墙上，才堪堪停住。
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地缩在那里。
“下来。”
张鲸？
“呼！”
叶紫苏呼出一口浊气，又撇了撇嘴，心里恨恨地骂道：死太监，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
不管怎么说，不是鬼就好。
叶紫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麻溜地下了地，套上鞋子就往太师椅的方向走去，低头猫腰。
“大人，小的点个灯？”
稍等了两秒，见人没反对，叶紫苏大着胆子去点桌子上本就有的油灯，拿过桌子上的火折子，叶紫苏研究了片刻，似模似样的吹了吹，还真的着了？
一边感慨着古人的智慧，一边将油灯点亮，然后将火折子扣上，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张鲸从进来就一直看着这小太监，眼神里的光明明灭灭，在叶紫苏轻手轻脚地点了油灯之后，萤火般的烛光向外飘荡到他眼前时，尤甚明显。
“过来。”
张鲸看着点燃烛火后将火折子藏起来的叶紫苏，语气淡淡地开口，声音冷得像是含了冰霜。
叶紫苏听在耳朵里，轻微一抖，手指下意识扯了下衣摆，生怕自己睡觉时暴露了什么，片刻后，快速反应过来，小跑着几步，同时，心里骂骂咧咧的呐喊：封建古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面上笑的那叫一个殷勤。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张鲸看着他发抖，又看着他跪在自己面前，心情都愉悦了起来，嘴角轻扬，嘴唇掀了掀。
“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