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想多年的场景一朝奔现，佟越越却压根没能跟白月光说上几句完整的话。
自己刚刚开门下车的动作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等到反应过来还没跟对方加联系方式时，只能眼睁睁看着载着林斯明的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心绪低落地进了家门，把自己摊到床上，佟越越开始复盘。
翻来覆去地回想今天表现，怎一个糟字了得。
只恨这么多年的梦里，为什么只到男主角闪耀登场就戛然而止？
怎么就不能细挖一下他成了哪行霸总？关注哪些项目情况？
明明都已经押中了题，却没能提前准备好素材，润色好成稿，做个生活的有心人。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想着想着，就过了凌晨。
失眠时比你更遭罪的是谁？是你的朋友。
而佟越越的这位朋友，刚历经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浑身僵硬，头痛欲裂。
曲合意刚落地，一打开手机，就被佟越越语音轰炸，明显是算准了时间等到现在。
要知道国内已经快凌晨两点，佟越越素来作息规律，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怎么了？下架的小鸭子。”曲合意压下心头疑惑，故作轻松地接起来问。
“你到巴黎啦？公司的事按流程走得挺好的，晚上还吃饭了。”
佟越越声音听上去也无甚异样，这倒让曲合意更疑惑了：
“那你这么紧张不睡觉等到现在？我还以为公司被你炸了。”
公司没炸，手机那头的佟越越要炸了：
“啊啊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易道的林总就是林斯明！”
电话那头的咆哮让曲合意把手机拿远了几寸，等佟越越吼完才拿回来，一头雾水地问道：
“林斯明是谁？”
“靠！林斯明啊！我的白月光，我初恋啊！”
曲合意愣住反应了一下，然后尘封的记忆被激活。
初闻这位白月光还是大学时，从大一到大三，佟越越几乎是月月道岁岁念。
如今毕业六七年，乍然间提起，林斯明其名虽不记得，但其人其事早如思想钢印打在曲合意灵魂深处。
其实也无怪曲合意不记得，因为彼时的佟越越如少年维特般，总是在反复咀嚼脑海中与对方少得可怜的互动情节，陈述自己青春期少女自卑敏感的内心活动，又或陷入无尽的假设和情绪起伏——
甚至连名带姓说出林斯明这个名字都很少，以至于曲合意一度怀疑是否是佟越越臆想出的人物。
“我真傻，真的，我应该自己查一下他们官网新闻的，他的照片就挂在首页banner上滚来滚去。
我怎么也想不到一开电梯就是他啊，这谁想得到啊，十二年，他已经走十二年了！
哎，我妆都没好好化，人又像个大傻杯，他一定觉得我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耳机里佟越越的声音碎碎念念，为着十几年前懵懂情思辗转反侧。
曲合意不理解。
此时巴黎正是晚高峰，去酒店的路上车流拥挤。
她将手伸出窗外，太阳已落山，巴黎早春的晚风裹起寒意。
想到自己即将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奔赴万里就为了在婚礼上客套寒暄，曲合意又觉得还是佟越越的烦恼可爱一点。于是她适时打断佟越越的懊恼循环：
“可是他跟你吃饭了。”
“我先发起邀约的。”
“他还送你回了家。”
“那是因为只有我跟他同路。”
“他可以不告诉你，直接帮你叫辆车。”
“可他车上也没跟我说什么，就说我们公司小伙子挺活泼。”
“他现在喜欢男的？”
“你认真点！”
被投诉态度不好的曲合意一秒魂穿回大学。
大一不耐烦不接话被佟说是冷漠；
大二摆事实讲道理是无情；
大三说好话哄开心是敷衍。
简直是无解。曲合意一度无比理解林斯明的不告而别。
“你说话呀，说真话，我受得住。”
佟越越催促了好几遍，曲合意回了回神，把手伸回了车内。
无名指上闪耀的钻戒触感冰凉，是她刚上车时被套上的。
拇指拨弄着戒圈，她懒洋洋地回复：
“据我所知，林斯明是易道的母公司光华集团董事长樊择清，亲自从美国挖回来主导易道算法架构的数学天才，这三年火箭上升。
不出意外，过几年就会是易道最年轻的副总。咱们公司虽然算行业新秀，但对他们来说确实还不够看。
你能勇敢发起邀约，还组成了饭局，已经很棒了。”
曲合意讲完，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打击她了，那头佟越越应道：
“他今天连电话都没有给我留，吃饭大概率也只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
听佟越越还算清醒，曲合意放下心来。
从大学时佟就是这样，道理她都懂，只是遇上林斯明相关问题，得先犯会儿迷糊。
既然她心里有数，曲合意就不再泼她冷水，半开玩笑地说：
“好歹相识一场，这项目不成，回头让他漏个别的项目给咱做嘛。搞不到人就搞钱。”
没等到预想中佟越越骂自己死财迷，曲合意却听到她小心翼翼地问：
“小意，如果这个项目拿下来，你跟钟董的对赌是不是就成了？”
曲合意从没跟佟过多透露公司融资细节，佟越越自知帮不上忙，也一直配合装傻。现下突然这么直接，曲被她问得愣住，忍不住看向前排正在开车的钟知行。
协议婚姻，算不算是对赌呢？
曲合意当然不敢告知死党实情，只含糊答道：
“应该，多半，是的吧。”
说完生怕佟越越接着问，赶紧催她：
“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果然，打工人最怕听到就是上班，佟越越一看时间：
“啊已经两点多了！赶紧睡赶紧睡，明天还要上新素材。”
挂断语音，曲知意看着仍旧长长的车流，发了会儿呆，不久困意也上来。
蜷了蜷身子，对前排司机位上套着情侣款戒圈的钟知行说：
“我睡会儿，到了喊我。”
***** ***** ***** *****
头天喝酒＋熬夜＋满腹心事的佟越越，第二天上班坐在电脑前一上午，啥也没看进去，时不时就摆弄下手机。
微信最上方对话框，是高中隔壁班同学发来的林斯明名片。其实也没有很难，问了两个人就要到了，但她没有借口，所以这么多年从来不敢。
哪怕到了现在，她都还在犹豫加不加，通讯录上突然亮起的小红点吓了她一跳，也终止了她的纠结。
林斯明来加她了。
佟越越戳开小红点，一个中式祥云团纹的“林”字头像下面，显示好友来源“来自ＱＱ搜索”。
佟越越瘪了瘪嘴，通过了申请，然后等对面说话。
那头的林斯明开完一上午会，刚坐回办公室里，打开保险柜抽屉拿出铁队给的专线手机，考虑了许久，点开微信添加好友，输入了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昨晚回来的车上，林斯明旁敲侧击问了些她的近况：
“你们那个叫黄飞的小伙子挺活泼，桌上也很照顾你，是你的……？”
“同事，玩得比较好的同事。”
佟越越条件反射地打断，仿佛生怕他误会什么，林斯明瞬间了然。下车时明知她在等自己留联系方式，刻意没有给，就是不想引起她过多的想法。
其实孤身多年重逢故人，他亦有很多话想说，可他并不能。
只因多年经侦工作的直觉告诉他，悦动正是他们需要的饵。
他原本想再等一等，等情况更有把握一些，再引悦动入局。但今早易道的高层会议上，昨天刚从母公司集团会议受了一肚子气回来的小樊总，明确指示他：
“月底之前赶紧给我搞定，只要能比之前省外那家模式更安全隐蔽，副总的位置非你莫属。”
林斯明知道，他这是着急在一季度的集团大会前，凭借打通新渠道的功绩，再入董事会。这种情况下只要自己稍加引导，悦动中标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
如果不是佟越越，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输完记在心头十多年的９位数字，之所以没有要商务提供联系方式，林斯明想的是，如果加不上，停在第一步也好。
绿色的搜索键刚按下，一个小太阳头像就跳出来，微信名写着Ｊｏｙｃｅ．Ｔ。
林斯明暗嘲自己竟妄想将否定权交给命运。可命运何曾替人担过恶名？它只会麻绳专挑细处断，还将一切归为你咎由自取。
樊氏父子和他们背后的光华集团，就自诩主宰着Ａ省的命运。他们通过圈地炒楼、非法集资、网络信贷、庞氏骗局等手段构筑起一座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再以海外投资、跨境交易等手段将资产转移出去，受害者们防不胜防，无处伸冤。
自接到“质数”任务，林斯明孤身蛰伏此间，三年多来见了太多。那早已构思好却一直未能切实施行的计划，难点并不在于找不到诱饵，而是若想做成铁案，让樊氏的光华集团插翅难飞，项目中后期难免步入灰色地带，如何保证合作者不会为了利益助纣为虐？
佟越越的出现，让他觉得计划能否最大程度发挥，多了一些直觉上的把握。
所以林斯明责无旁贷。
并不知道手机那头对方心里的权衡，佟越越见好友申请都通过了两分钟，对面还没任何动静。只好主动打招呼：
“我刚问以前同学要了联系方式，正打算加呢，好巧。微笑脸”
没想到林斯明上来就是爹味十足：
“这是我的私人微信，不要外传。还有你最好关掉ｑｑ号加好友，现在ｑｑ盗号太多，很容易被人冒充诈骗。”
佟越越一时愣住，但还是回了个“好”，并在心中默念：
人不求我我求人，斗气事情办不成。
她这厢还在念经，那头林斯明又发来：
“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佟越越心想：好一招乾坤大挪移。但手上还是无比乖巧地回道：
“啊，是的，想请你私下吃个饭，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纠结了快一天的邀请终于发出，佟越越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林斯明没有让她多等，很干脆地回她：
“我晚上七点有空，地方你定。”
轻松得过了头，就显得之前的纠结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矫情。
就好像回完林斯明“晚上见”后，佟越越点开微信设置，在朋友权限里关掉了“通过ｑｑ搜索”这一栏
——这原本就只是为他一个人留的“添加我的方式”。
自己刚刚开门下车的动作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等到反应过来还没跟对方加联系方式时，只能眼睁睁看着载着林斯明的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心绪低落地进了家门，把自己摊到床上，佟越越开始复盘。
翻来覆去地回想今天表现，怎一个糟字了得。
只恨这么多年的梦里，为什么只到男主角闪耀登场就戛然而止？
怎么就不能细挖一下他成了哪行霸总？关注哪些项目情况？
明明都已经押中了题，却没能提前准备好素材，润色好成稿，做个生活的有心人。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想着想着，就过了凌晨。
失眠时比你更遭罪的是谁？是你的朋友。
而佟越越的这位朋友，刚历经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浑身僵硬，头痛欲裂。
曲合意刚落地，一打开手机，就被佟越越语音轰炸，明显是算准了时间等到现在。
要知道国内已经快凌晨两点，佟越越素来作息规律，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怎么了？下架的小鸭子。”曲合意压下心头疑惑，故作轻松地接起来问。
“你到巴黎啦？公司的事按流程走得挺好的，晚上还吃饭了。”
佟越越声音听上去也无甚异样，这倒让曲合意更疑惑了：
“那你这么紧张不睡觉等到现在？我还以为公司被你炸了。”
公司没炸，手机那头的佟越越要炸了：
“啊啊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易道的林总就是林斯明！”
电话那头的咆哮让曲合意把手机拿远了几寸，等佟越越吼完才拿回来，一头雾水地问道：
“林斯明是谁？”
“靠！林斯明啊！我的白月光，我初恋啊！”
曲合意愣住反应了一下，然后尘封的记忆被激活。
初闻这位白月光还是大学时，从大一到大三，佟越越几乎是月月道岁岁念。
如今毕业六七年，乍然间提起，林斯明其名虽不记得，但其人其事早如思想钢印打在曲合意灵魂深处。
其实也无怪曲合意不记得，因为彼时的佟越越如少年维特般，总是在反复咀嚼脑海中与对方少得可怜的互动情节，陈述自己青春期少女自卑敏感的内心活动，又或陷入无尽的假设和情绪起伏——
甚至连名带姓说出林斯明这个名字都很少，以至于曲合意一度怀疑是否是佟越越臆想出的人物。
“我真傻，真的，我应该自己查一下他们官网新闻的，他的照片就挂在首页banner上滚来滚去。
我怎么也想不到一开电梯就是他啊，这谁想得到啊，十二年，他已经走十二年了！
哎，我妆都没好好化，人又像个大傻杯，他一定觉得我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耳机里佟越越的声音碎碎念念，为着十几年前懵懂情思辗转反侧。
曲合意不理解。
此时巴黎正是晚高峰，去酒店的路上车流拥挤。
她将手伸出窗外，太阳已落山，巴黎早春的晚风裹起寒意。
想到自己即将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奔赴万里就为了在婚礼上客套寒暄，曲合意又觉得还是佟越越的烦恼可爱一点。于是她适时打断佟越越的懊恼循环：
“可是他跟你吃饭了。”
“我先发起邀约的。”
“他还送你回了家。”
“那是因为只有我跟他同路。”
“他可以不告诉你，直接帮你叫辆车。”
“可他车上也没跟我说什么，就说我们公司小伙子挺活泼。”
“他现在喜欢男的？”
“你认真点！”
被投诉态度不好的曲合意一秒魂穿回大学。
大一不耐烦不接话被佟说是冷漠；
大二摆事实讲道理是无情；
大三说好话哄开心是敷衍。
简直是无解。曲合意一度无比理解林斯明的不告而别。
“你说话呀，说真话，我受得住。”
佟越越催促了好几遍，曲合意回了回神，把手伸回了车内。
无名指上闪耀的钻戒触感冰凉，是她刚上车时被套上的。
拇指拨弄着戒圈，她懒洋洋地回复：
“据我所知，林斯明是易道的母公司光华集团董事长樊择清，亲自从美国挖回来主导易道算法架构的数学天才，这三年火箭上升。
不出意外，过几年就会是易道最年轻的副总。咱们公司虽然算行业新秀，但对他们来说确实还不够看。
你能勇敢发起邀约，还组成了饭局，已经很棒了。”
曲合意讲完，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打击她了，那头佟越越应道：
“他今天连电话都没有给我留，吃饭大概率也只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
听佟越越还算清醒，曲合意放下心来。
从大学时佟就是这样，道理她都懂，只是遇上林斯明相关问题，得先犯会儿迷糊。
既然她心里有数，曲合意就不再泼她冷水，半开玩笑地说：
“好歹相识一场，这项目不成，回头让他漏个别的项目给咱做嘛。搞不到人就搞钱。”
没等到预想中佟越越骂自己死财迷，曲合意却听到她小心翼翼地问：
“小意，如果这个项目拿下来，你跟钟董的对赌是不是就成了？”
曲合意从没跟佟过多透露公司融资细节，佟越越自知帮不上忙，也一直配合装傻。现下突然这么直接，曲被她问得愣住，忍不住看向前排正在开车的钟知行。
协议婚姻，算不算是对赌呢？
曲合意当然不敢告知死党实情，只含糊答道：
“应该，多半，是的吧。”
说完生怕佟越越接着问，赶紧催她：
“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果然，打工人最怕听到就是上班，佟越越一看时间：
“啊已经两点多了！赶紧睡赶紧睡，明天还要上新素材。”
挂断语音，曲知意看着仍旧长长的车流，发了会儿呆，不久困意也上来。
蜷了蜷身子，对前排司机位上套着情侣款戒圈的钟知行说：
“我睡会儿，到了喊我。”
***** ***** ***** *****
头天喝酒＋熬夜＋满腹心事的佟越越，第二天上班坐在电脑前一上午，啥也没看进去，时不时就摆弄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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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到了现在，她都还在犹豫加不加，通讯录上突然亮起的小红点吓了她一跳，也终止了她的纠结。
林斯明来加她了。
佟越越戳开小红点，一个中式祥云团纹的“林”字头像下面，显示好友来源“来自ＱＱ搜索”。
佟越越瘪了瘪嘴，通过了申请，然后等对面说话。
那头的林斯明开完一上午会，刚坐回办公室里，打开保险柜抽屉拿出铁队给的专线手机，考虑了许久，点开微信添加好友，输入了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昨晚回来的车上，林斯明旁敲侧击问了些她的近况：
“你们那个叫黄飞的小伙子挺活泼，桌上也很照顾你，是你的……？”
“同事，玩得比较好的同事。”
佟越越条件反射地打断，仿佛生怕他误会什么，林斯明瞬间了然。下车时明知她在等自己留联系方式，刻意没有给，就是不想引起她过多的想法。
其实孤身多年重逢故人，他亦有很多话想说，可他并不能。
只因多年经侦工作的直觉告诉他，悦动正是他们需要的饵。
他原本想再等一等，等情况更有把握一些，再引悦动入局。但今早易道的高层会议上，昨天刚从母公司集团会议受了一肚子气回来的小樊总，明确指示他：
“月底之前赶紧给我搞定，只要能比之前省外那家模式更安全隐蔽，副总的位置非你莫属。”
林斯明知道，他这是着急在一季度的集团大会前，凭借打通新渠道的功绩，再入董事会。这种情况下只要自己稍加引导，悦动中标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
如果不是佟越越，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输完记在心头十多年的９位数字，之所以没有要商务提供联系方式，林斯明想的是，如果加不上，停在第一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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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明暗嘲自己竟妄想将否定权交给命运。可命运何曾替人担过恶名？它只会麻绳专挑细处断，还将一切归为你咎由自取。
樊氏父子和他们背后的光华集团，就自诩主宰着Ａ省的命运。他们通过圈地炒楼、非法集资、网络信贷、庞氏骗局等手段构筑起一座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再以海外投资、跨境交易等手段将资产转移出去，受害者们防不胜防，无处伸冤。
自接到“质数”任务，林斯明孤身蛰伏此间，三年多来见了太多。那早已构思好却一直未能切实施行的计划，难点并不在于找不到诱饵，而是若想做成铁案，让樊氏的光华集团插翅难飞，项目中后期难免步入灰色地带，如何保证合作者不会为了利益助纣为虐？
佟越越的出现，让他觉得计划能否最大程度发挥，多了一些直觉上的把握。
所以林斯明责无旁贷。
并不知道手机那头对方心里的权衡，佟越越见好友申请都通过了两分钟，对面还没任何动静。只好主动打招呼：
“我刚问以前同学要了联系方式，正打算加呢，好巧。微笑脸”
没想到林斯明上来就是爹味十足：
“这是我的私人微信，不要外传。还有你最好关掉ｑｑ号加好友，现在ｑｑ盗号太多，很容易被人冒充诈骗。”
佟越越一时愣住，但还是回了个“好”，并在心中默念：
人不求我我求人，斗气事情办不成。
她这厢还在念经，那头林斯明又发来：
“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佟越越心想：好一招乾坤大挪移。但手上还是无比乖巧地回道：
“啊，是的，想请你私下吃个饭，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纠结了快一天的邀请终于发出，佟越越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林斯明没有让她多等，很干脆地回她：
“我晚上七点有空，地方你定。”
轻松得过了头，就显得之前的纠结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矫情。
就好像回完林斯明“晚上见”后，佟越越点开微信设置，在朋友权限里关掉了“通过ｑｑ搜索”这一栏
——这原本就只是为他一个人留的“添加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