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入眼就是昏黄的灯光，小小的木桌破了几个洞，上面布满了霉斑，大大小小，分布地很不均匀。
就连身下，也是硬邦邦的一片，咯地埃莉卡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埃莉卡扶着脑袋，楞了几秒。
这是在哪里？！
一看时间，埃莉卡瞬间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掀开被子。
被子很薄，埃莉卡怀疑里面填充的不是棉花，而是不知道的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埃莉卡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了自己的双腿。
不是鱼尾，而是一条腿。
双腿修长，皮肤细腻，整体呈现出一种类似于奶油的质地。
幸好！
在这个世界上，人鱼也算是一个珍稀物种，他们通常有着极为美丽的容貌，动人的歌喉。
万一其他人得到了一条人鱼……
埃莉卡此刻不应该在床上，而是在某个拍卖行里。
幸好幸好！
埃莉卡深吸了两口气，刚想下床，探测一下身旁的情况。
脚尖触碰在地上，一阵一阵的寒意传来。
埃莉卡哆嗦了一下，还没到门口，一个少年端着碗水，走了过来。
“你醒了？”
那是一个很好看的少年，但是周身都围绕着一股阴郁的气质，他低着头，目光很专注地凝聚在眼前的一小块地面上，衣着也只能说是普通。
——是一种很容易被忽视的好看。
埃莉卡心想。
少年将水递给埃莉卡，然后不说一句话，亲眼看着她慢慢的，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水顺着她的嘴角蔓延下来。
埃莉卡喝得很急。
喝完以后，她又问：“有吃的吗？我很渴。”
“有！”
递过来的，是一块发硬，发柴的馒头。
埃莉卡：“……”
就算是最狼狈的时候，她都没有吃过这种东西。
下意识的，埃莉卡就想拒绝。
可是，少年脸上非但没有出现被冒犯的神色，反而第一次抬起头，看了埃莉卡一眼，然后将那个馒头塞进自己的嘴里。
没错，是塞。
那样子，简直是狼狈极了。
他是怎么做到吃得那么快，却不掉一点碎渣的。
少年的手就凑在下巴处，只要有碎屑落下，他就直接就着手，放到嘴里。
这样做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是……少年的手上，全是脏兮兮的灰尘啊！
他就不知道先洗个手的吗？
埃莉卡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起来。
可能是埃莉卡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少年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心思。
“在我们这里，水是一种稀罕的东西，用来洗手……就算是用来喝的水，都快没有了，你喝的，还是很早以前存下来的雨水。”
埃莉卡：“？？？”什么意思？！
埃莉卡是海神，她生活的环境，就是一片大海，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比水更加平常的东西了。
就算是在陆地上，水费也便宜的很。
可是……那些人竟然连喝的水都没有。
“其实，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少年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埃莉卡不过就是在河边待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可是外面的世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只是这里，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样。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炙烤着一切。
因为没有水的缘故，所有的一切，都在苟延残喘。
热！好热！
水是万物赖以生存的，最重要的东西。
埃莉卡简直无法想象，那些人接下去的生活将会变得怎么样。
“你们就不能找一些海水……”
话一说出口，埃莉卡就顿住了。
可能是刚醒来的原因，她的脑子还不灵光，整个昏昏沉沉的。
很可笑！
海水中含有着大量的盐分，喝一小口没事，万一喝多了，可能还没先被渴死，就因为身体机能受到损伤，提前一步先去了天堂。
两个人都不说话。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片。
窗外，一小束阳光穿透窗户射了进来，就像是其中包含着千万根刺针一般，扎的人浑身痒痒。
“习惯就好。”少年挪动了下嘴唇，“其实，我们以前不这样。”
在他们的村子旁边便是一条小溪，他们用来饮用的水源，也大多来源于这个。
他们靠着这条小溪，繁衍生存了数十年。
可是，一夕之间，那条河流却莫名其妙地干涸了，一点水都没有，河底甚至还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皲裂。
这怎么活？
他们派人出去寻找水源，却被告知了一个最新的消息——外面也没比这里好多少。
就连贵族们，也只能勉强靠着以前存下来的水度日。
“好了，既然你又不想吃饭，我们这里也没有水可以给你，刚好，你就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话说得并不客气，但对于埃莉卡来说，这也是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她重新躺到了床上。
夜幕将临。
埃莉卡听到了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还伴随枝叶被翻动的声响。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埃莉卡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见了一团黑暗。
那双黑暗中，有一对巨大的灯笼。
埃莉卡往哪里走，那双眼睛便往哪里看。
她这才明白过来，那两个发光的点，并不是什么灯笼，而是一双眼睛。
一只巨大的爪子从黑暗中伸出来，上面捏着一只很好看的花，花瓣娇嫩，上面还带着新鲜的露珠，一点一点的。
“送给你！”
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
埃莉卡有些害怕，不敢伸手去接。
她甚至能看到一张嘴，里面长满了尖牙，牙齿锋利，上面还闪过一道白色的光。
——很吓人。
埃莉卡浑身被汗浸透，说不出来的黏腻感：“你……你离我远一点。”
同时，她的指尖轻轻一个用力，上面凝聚出了一团蓝色的光。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仿佛有什么被重重地砸下来，发出一声闷响。
埃莉卡转头去看，却看到了一条黑龙！！！
很大，还有一条巨长的尾巴。
刚才那一声，估计就是黑龙尾巴落地时发出的声音。
埃莉卡：“……”
她又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太想你了。”
——滴答
一滴水落到了埃莉卡的掌心处。
很大一摊。
“我知道了，我可以先走嘛？我……我还有事。”
巨龙低下头，一下又一下蹭着埃莉卡的手掌心。
掌心柔软细腻，就像是最上好的羊脂白玉。
“你要是渴的话……等你醒来，你就有水了。”
说完，巨龙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埃莉卡好几眼，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里。
黑！
全部都是黑暗。
埃莉卡一个惊呼，很快从床上醒来。
外面已是艳阳高照。
而床头，摆了一碗水，没有味道，但是在埃莉卡看来，就像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就连身下，也是硬邦邦的一片，咯地埃莉卡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埃莉卡扶着脑袋，楞了几秒。
这是在哪里？！
一看时间，埃莉卡瞬间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掀开被子。
被子很薄，埃莉卡怀疑里面填充的不是棉花，而是不知道的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埃莉卡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了自己的双腿。
不是鱼尾，而是一条腿。
双腿修长，皮肤细腻，整体呈现出一种类似于奶油的质地。
幸好！
在这个世界上，人鱼也算是一个珍稀物种，他们通常有着极为美丽的容貌，动人的歌喉。
万一其他人得到了一条人鱼……
埃莉卡此刻不应该在床上，而是在某个拍卖行里。
幸好幸好！
埃莉卡深吸了两口气，刚想下床，探测一下身旁的情况。
脚尖触碰在地上，一阵一阵的寒意传来。
埃莉卡哆嗦了一下，还没到门口，一个少年端着碗水，走了过来。
“你醒了？”
那是一个很好看的少年，但是周身都围绕着一股阴郁的气质，他低着头，目光很专注地凝聚在眼前的一小块地面上，衣着也只能说是普通。
——是一种很容易被忽视的好看。
埃莉卡心想。
少年将水递给埃莉卡，然后不说一句话，亲眼看着她慢慢的，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水顺着她的嘴角蔓延下来。
埃莉卡喝得很急。
喝完以后，她又问：“有吃的吗？我很渴。”
“有！”
递过来的，是一块发硬，发柴的馒头。
埃莉卡：“……”
就算是最狼狈的时候，她都没有吃过这种东西。
下意识的，埃莉卡就想拒绝。
可是，少年脸上非但没有出现被冒犯的神色，反而第一次抬起头，看了埃莉卡一眼，然后将那个馒头塞进自己的嘴里。
没错，是塞。
那样子，简直是狼狈极了。
他是怎么做到吃得那么快，却不掉一点碎渣的。
少年的手就凑在下巴处，只要有碎屑落下，他就直接就着手，放到嘴里。
这样做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是……少年的手上，全是脏兮兮的灰尘啊！
他就不知道先洗个手的吗？
埃莉卡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起来。
可能是埃莉卡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少年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心思。
“在我们这里，水是一种稀罕的东西，用来洗手……就算是用来喝的水，都快没有了，你喝的，还是很早以前存下来的雨水。”
埃莉卡：“？？？”什么意思？！
埃莉卡是海神，她生活的环境，就是一片大海，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比水更加平常的东西了。
就算是在陆地上，水费也便宜的很。
可是……那些人竟然连喝的水都没有。
“其实，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少年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埃莉卡不过就是在河边待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可是外面的世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只是这里，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样。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炙烤着一切。
因为没有水的缘故，所有的一切，都在苟延残喘。
热！好热！
水是万物赖以生存的，最重要的东西。
埃莉卡简直无法想象，那些人接下去的生活将会变得怎么样。
“你们就不能找一些海水……”
话一说出口，埃莉卡就顿住了。
可能是刚醒来的原因，她的脑子还不灵光，整个昏昏沉沉的。
很可笑！
海水中含有着大量的盐分，喝一小口没事，万一喝多了，可能还没先被渴死，就因为身体机能受到损伤，提前一步先去了天堂。
两个人都不说话。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片。
窗外，一小束阳光穿透窗户射了进来，就像是其中包含着千万根刺针一般，扎的人浑身痒痒。
“习惯就好。”少年挪动了下嘴唇，“其实，我们以前不这样。”
在他们的村子旁边便是一条小溪，他们用来饮用的水源，也大多来源于这个。
他们靠着这条小溪，繁衍生存了数十年。
可是，一夕之间，那条河流却莫名其妙地干涸了，一点水都没有，河底甚至还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皲裂。
这怎么活？
他们派人出去寻找水源，却被告知了一个最新的消息——外面也没比这里好多少。
就连贵族们，也只能勉强靠着以前存下来的水度日。
“好了，既然你又不想吃饭，我们这里也没有水可以给你，刚好，你就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话说得并不客气，但对于埃莉卡来说，这也是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她重新躺到了床上。
夜幕将临。
埃莉卡听到了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还伴随枝叶被翻动的声响。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埃莉卡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见了一团黑暗。
那双黑暗中，有一对巨大的灯笼。
埃莉卡往哪里走，那双眼睛便往哪里看。
她这才明白过来，那两个发光的点，并不是什么灯笼，而是一双眼睛。
一只巨大的爪子从黑暗中伸出来，上面捏着一只很好看的花，花瓣娇嫩，上面还带着新鲜的露珠，一点一点的。
“送给你！”
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
埃莉卡有些害怕，不敢伸手去接。
她甚至能看到一张嘴，里面长满了尖牙，牙齿锋利，上面还闪过一道白色的光。
——很吓人。
埃莉卡浑身被汗浸透，说不出来的黏腻感：“你……你离我远一点。”
同时，她的指尖轻轻一个用力，上面凝聚出了一团蓝色的光。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仿佛有什么被重重地砸下来，发出一声闷响。
埃莉卡转头去看，却看到了一条黑龙！！！
很大，还有一条巨长的尾巴。
刚才那一声，估计就是黑龙尾巴落地时发出的声音。
埃莉卡：“……”
她又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太想你了。”
——滴答
一滴水落到了埃莉卡的掌心处。
很大一摊。
“我知道了，我可以先走嘛？我……我还有事。”
巨龙低下头，一下又一下蹭着埃莉卡的手掌心。
掌心柔软细腻，就像是最上好的羊脂白玉。
“你要是渴的话……等你醒来，你就有水了。”
说完，巨龙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埃莉卡好几眼，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里。
黑！
全部都是黑暗。
埃莉卡一个惊呼，很快从床上醒来。
外面已是艳阳高照。
而床头，摆了一碗水，没有味道，但是在埃莉卡看来，就像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