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种的的月息草，我很喜欢。”
司牧宣眸光闪烁，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语气中透着几分惊喜：“你说什么？”
“谢谢你送我的星空。”
辛昭又说了一遍。
在黑暗中，司牧宣眯起眸子，像只偷腥的猫儿。
“只要你喜欢，便好。”
他的话声在室内回响，这冷酷的严冬似乎变得不那么冷了。
辛昭心下一动，阖上眸子，接着打坐去了。
司牧宣深深地望了辛昭一眼，随后闭上了眸子，周身被浅淡的月桂香包裹，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真好啊。
随后，又冷了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辛昭意识越来越沉，到最后竟是歪倒在一旁睡着了。
在辛昭睡着后不久，司牧宣动了，他掀开被子，朝辛昭一点点靠近，在她身前停下。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脖颈，纤细脆弱，生命在手下流动，只需慢慢收紧，辛昭便能在睡梦中悄然无声地死去。
在她丢下他闭关的那刻，司牧宣还真是想杀了她。
他对辛昭那么好，甚至不惜为了她伪装成最温顺的模样，他明明最讨厌这样，但是她怎么可以在睡了他之后无情地丢下他？
但是，在听到她说喜欢那片“星空”时，他却舍不得了。
人还真是个复杂的生物。
他翻转手掌，转握为扣，托住辛昭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唇。
司牧宣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有一种他无法说明的虔诚。
嘴唇相触那一刻，司牧宣感觉到心神颤动，脊背瞬间绷紧，体内血液沸腾。
这就好比你对一个神明肖想已久，而你熟知自己卑劣无比，直到某天你真的对神明做了不敬之事，一边希望祂发现，一边又不希望祂发现。
他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
既然她敢丢下他，那便由她一点点偿还。
有了更好的报复方法，司牧宣顿觉神清气爽。
一吻毕，他直起身子，伸出手指摸了摸嘴唇，那是他刚刚碰过辛昭的地方。
这一刻，他成了优雅的进食者，而辛昭便成了那道美食，美食自是要慢慢享用的。
司牧宣很有耐心，从他用了半年特意研制出一道专门给辛昭用的迷药这点便能看出。
这种迷药不会伤身体，无色无味，只要算准药量，便能精确地控制药效发作的时间。
这还多谢了辛昭。
辛昭估计打死也没想到司牧宣会把医术用在这种地方，后面更是变本加厉。
第一次，他并不打算做太多。
司牧宣又是看了辛昭好久，这才躺倒床上，闭上了眼睛。
次日，辛昭醒来时，才发觉自己睡着了，可昨晚明明她还在打坐。
难道是自己打坐睡着了？
不可能啊，自步入金丹之后，她从未出现过这种打坐打到一半睡着的情况，这是怎么了？
辛昭看向床上，枕被已经叠好，司牧宣已经不在那。
她下意识地抿了下唇，轻微的疼痛传来，她这才发现嘴唇有点肿。
这又是怎么回事？
今日发生太多令她匪夷所思的事，辛昭还无从得知答案，她只能将这些压在心底。
她走出房门，看到了在院中的司牧宣，他在扎马步，浅笑着问道：“宣和，你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
辛昭皱眉道：“我本该卯时便起来的，我不应该睡着的。”
司牧宣眸子一闪。
“说不定是刚刚渡劫成功，身体还有几分疲软。”
“若是宣和信得过的话，我这半年也是学了不少医术，看些小病小灾的没有问题。”
辛昭略一沉吟，便下了决心：“那就看看吧。”
司牧宣认真地给辛昭把起脉来。
是寻常脉象，根本看不出辛昭中过迷药。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朝辛昭摇了摇头，为自己能力低微感到遗憾：“宣和身体很好，看不出什么问题。”
辛昭收回手，道：“那应该单纯是我太累了才睡着了吧。”
见她没有丝毫怀疑，司牧宣嘴角勾起一道浅淡的弧度。
辛昭想着反正都让司牧宣看病了，不如也问问别的：“我今早起来，感觉到嘴唇有点肿，是什么缘故？”
司牧宣藏在袖子下的手骤然收紧，装作毫不知情道：“你嘴唇肿了吗？我看看。”
说完，司牧宣微微躬下身，凑近去看，目光落在她略微发肿的嘴唇上，瞳孔一缩，眸中闪过一丝懊悔。
终究是他大意了。
他必须让辛昭别怀疑到他身上，若是她反应过来自己对她有这么肮脏的心思……
司牧宣只觉一阵恐惧。
在司牧宣凑进来的那刻，辛昭眸子一凝，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她能看到司牧宣眼尾下的泪痣，她一时口干舌燥。
半年的时光增显了他的魅惑，颠倒众生，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辛昭也无法抵抗。
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想法，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明明是她让司牧宣把那件事忘记，结果自己居然却想那些有的没的。
辛昭啊辛昭，你可真是禽兽不如。
她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往后退了半步，语气有几分不自然，道：“不用看了，应该是昨日风刮的。”
既然司牧宣没看出她嘴唇肿了，说明一点也不明显，她又何必追究下去。
司牧宣还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就听到辛昭这句话，他心下疑惑，直到看到辛昭微红的脸颊，他这才明白了什么。
眸中闪过一抹兴味之色，他故作关心地问道：“宣和，你是不是很热啊，我看到你的脸都红了？”
如果不是知道司牧宣是纯良无害的性子，她差点就以为他是在调侃她了。
但她怎么会说自己是脸红，只能咬牙切齿道：“不是。”
司牧宣笑得眉眼弯弯，温声道：“宣和，你生起气来原来是这么的可爱。”
辛昭斜乜他一眼。
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是在调侃我。
司牧宣非但不害怕，还感觉到隐秘的兴奋。
他好喜欢她生气的样子，要是在床上……
想完，他又忍不住唾弃自己。
他可真是个变、态，可是辛昭羞怒的样子，他真的好喜欢。
就在这时，辛昭打断了他的幻想，他的面色立即冷了下来。
“你我已成定局，不会有人怀疑我们是假夫妻，日后甚少有人拜访澜沧峰。”
“你我再住在一个房间也不合适，待会把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你就住那。”
辛昭如是说道。
司牧宣垂下头，掩住眸底的暗色，袖子下攥拳的手骨节发白。
他抬起眸子，直直望向辛昭，带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可以不分开吗？我习惯了同你一个房间，很害怕一个人睡。”
“我是外门弟子时，那些人会偷偷往我房间放蛇，自那以后，我都是蒙着被子睡。”
“你知道当时听到要搬去你房间，我有多开心吗。”
“宣和，我不想搬走，你让我睡在地上就行，我保证不会打扰你。”
司牧宣答应搬进来确实爽快，辛昭还没想到这其中还另有隐情，她心疼归心疼，但还是拒绝了。
她道：“司牧宣，还是不行，你若是睡在地上会着凉，还有，你可有想过以后，我不可能永远留在你身边，甚至我们脸红本来就是契约道侣，你这样让你日后的道侣如何自处？”
司牧宣瞬间急了：“我不会有别的道侣，我的道侣只会是你。”
这话，辛昭这把它当成司牧宣为了挽回说出的话，可她没看到他眸底的偏执之色。
若是看到了，必然不会这么想。
“司牧宣，不行。”
司牧宣狠狠地卖了一把惨，但依旧换来辛昭的郎心似铁。
他知道劝辛昭改变主意无望，垂下眸子，呆呆立在原地，直到辛昭离开他都没察觉到。
他眸底的偏执几乎凝结成实质，隐隐透着疯狂。
什么道侣，我只要你。
呼呼的冷风在脸上吹，司牧宣却仿佛什么也没感觉到。
到了下午，司牧宣突然病倒了，身体发烫。
辛昭也没想到，如果不是她回来看到司牧宣那没精打采的模样，他差点就烧的不成样子了。
旁边的房间没有收拾出来，让他睡在地上也不合适，所以司牧宣再次被请上了辛昭的床。
辛昭正在给他换敷在额头上的湿巾。
“宣和，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因发热，司牧宣说话声都有气无力的。
“你下午不是要练剑吗？快去，我一个人没事的。”
他强撑起精神，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大事的模样。
自己发烧成这样，还关心她练剑的事。
辛昭纵使心有怨气，也因为他这句话消了。
她道：“今日不练剑了。”
司牧宣郑重的道谢声传来。
“宣和，谢谢。”
“你也别太担心，你这应该是昨天睡地上着凉了，发过汗之后就好了。”
司牧宣敛眸，睫毛也随之扇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他嘴唇毫无血色，这样的他像是个易碎的陶瓷娃娃，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辛昭压了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司牧宣虚弱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宣和，我好冷啊。”
“你可以陪我躺一会吗？”
司牧宣眸光闪烁，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语气中透着几分惊喜：“你说什么？”
“谢谢你送我的星空。”
辛昭又说了一遍。
在黑暗中，司牧宣眯起眸子，像只偷腥的猫儿。
“只要你喜欢，便好。”
他的话声在室内回响，这冷酷的严冬似乎变得不那么冷了。
辛昭心下一动，阖上眸子，接着打坐去了。
司牧宣深深地望了辛昭一眼，随后闭上了眸子，周身被浅淡的月桂香包裹，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真好啊。
随后，又冷了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辛昭意识越来越沉，到最后竟是歪倒在一旁睡着了。
在辛昭睡着后不久，司牧宣动了，他掀开被子，朝辛昭一点点靠近，在她身前停下。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脖颈，纤细脆弱，生命在手下流动，只需慢慢收紧，辛昭便能在睡梦中悄然无声地死去。
在她丢下他闭关的那刻，司牧宣还真是想杀了她。
他对辛昭那么好，甚至不惜为了她伪装成最温顺的模样，他明明最讨厌这样，但是她怎么可以在睡了他之后无情地丢下他？
但是，在听到她说喜欢那片“星空”时，他却舍不得了。
人还真是个复杂的生物。
他翻转手掌，转握为扣，托住辛昭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唇。
司牧宣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有一种他无法说明的虔诚。
嘴唇相触那一刻，司牧宣感觉到心神颤动，脊背瞬间绷紧，体内血液沸腾。
这就好比你对一个神明肖想已久，而你熟知自己卑劣无比，直到某天你真的对神明做了不敬之事，一边希望祂发现，一边又不希望祂发现。
他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
既然她敢丢下他，那便由她一点点偿还。
有了更好的报复方法，司牧宣顿觉神清气爽。
一吻毕，他直起身子，伸出手指摸了摸嘴唇，那是他刚刚碰过辛昭的地方。
这一刻，他成了优雅的进食者，而辛昭便成了那道美食，美食自是要慢慢享用的。
司牧宣很有耐心，从他用了半年特意研制出一道专门给辛昭用的迷药这点便能看出。
这种迷药不会伤身体，无色无味，只要算准药量，便能精确地控制药效发作的时间。
这还多谢了辛昭。
辛昭估计打死也没想到司牧宣会把医术用在这种地方，后面更是变本加厉。
第一次，他并不打算做太多。
司牧宣又是看了辛昭好久，这才躺倒床上，闭上了眼睛。
次日，辛昭醒来时，才发觉自己睡着了，可昨晚明明她还在打坐。
难道是自己打坐睡着了？
不可能啊，自步入金丹之后，她从未出现过这种打坐打到一半睡着的情况，这是怎么了？
辛昭看向床上，枕被已经叠好，司牧宣已经不在那。
她下意识地抿了下唇，轻微的疼痛传来，她这才发现嘴唇有点肿。
这又是怎么回事？
今日发生太多令她匪夷所思的事，辛昭还无从得知答案，她只能将这些压在心底。
她走出房门，看到了在院中的司牧宣，他在扎马步，浅笑着问道：“宣和，你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
辛昭皱眉道：“我本该卯时便起来的，我不应该睡着的。”
司牧宣眸子一闪。
“说不定是刚刚渡劫成功，身体还有几分疲软。”
“若是宣和信得过的话，我这半年也是学了不少医术，看些小病小灾的没有问题。”
辛昭略一沉吟，便下了决心：“那就看看吧。”
司牧宣认真地给辛昭把起脉来。
是寻常脉象，根本看不出辛昭中过迷药。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朝辛昭摇了摇头，为自己能力低微感到遗憾：“宣和身体很好，看不出什么问题。”
辛昭收回手，道：“那应该单纯是我太累了才睡着了吧。”
见她没有丝毫怀疑，司牧宣嘴角勾起一道浅淡的弧度。
辛昭想着反正都让司牧宣看病了，不如也问问别的：“我今早起来，感觉到嘴唇有点肿，是什么缘故？”
司牧宣藏在袖子下的手骤然收紧，装作毫不知情道：“你嘴唇肿了吗？我看看。”
说完，司牧宣微微躬下身，凑近去看，目光落在她略微发肿的嘴唇上，瞳孔一缩，眸中闪过一丝懊悔。
终究是他大意了。
他必须让辛昭别怀疑到他身上，若是她反应过来自己对她有这么肮脏的心思……
司牧宣只觉一阵恐惧。
在司牧宣凑进来的那刻，辛昭眸子一凝，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她能看到司牧宣眼尾下的泪痣，她一时口干舌燥。
半年的时光增显了他的魅惑，颠倒众生，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辛昭也无法抵抗。
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想法，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明明是她让司牧宣把那件事忘记，结果自己居然却想那些有的没的。
辛昭啊辛昭，你可真是禽兽不如。
她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往后退了半步，语气有几分不自然，道：“不用看了，应该是昨日风刮的。”
既然司牧宣没看出她嘴唇肿了，说明一点也不明显，她又何必追究下去。
司牧宣还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就听到辛昭这句话，他心下疑惑，直到看到辛昭微红的脸颊，他这才明白了什么。
眸中闪过一抹兴味之色，他故作关心地问道：“宣和，你是不是很热啊，我看到你的脸都红了？”
如果不是知道司牧宣是纯良无害的性子，她差点就以为他是在调侃她了。
但她怎么会说自己是脸红，只能咬牙切齿道：“不是。”
司牧宣笑得眉眼弯弯，温声道：“宣和，你生起气来原来是这么的可爱。”
辛昭斜乜他一眼。
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是在调侃我。
司牧宣非但不害怕，还感觉到隐秘的兴奋。
他好喜欢她生气的样子，要是在床上……
想完，他又忍不住唾弃自己。
他可真是个变、态，可是辛昭羞怒的样子，他真的好喜欢。
就在这时，辛昭打断了他的幻想，他的面色立即冷了下来。
“你我已成定局，不会有人怀疑我们是假夫妻，日后甚少有人拜访澜沧峰。”
“你我再住在一个房间也不合适，待会把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你就住那。”
辛昭如是说道。
司牧宣垂下头，掩住眸底的暗色，袖子下攥拳的手骨节发白。
他抬起眸子，直直望向辛昭，带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可以不分开吗？我习惯了同你一个房间，很害怕一个人睡。”
“我是外门弟子时，那些人会偷偷往我房间放蛇，自那以后，我都是蒙着被子睡。”
“你知道当时听到要搬去你房间，我有多开心吗。”
“宣和，我不想搬走，你让我睡在地上就行，我保证不会打扰你。”
司牧宣答应搬进来确实爽快，辛昭还没想到这其中还另有隐情，她心疼归心疼，但还是拒绝了。
她道：“司牧宣，还是不行，你若是睡在地上会着凉，还有，你可有想过以后，我不可能永远留在你身边，甚至我们脸红本来就是契约道侣，你这样让你日后的道侣如何自处？”
司牧宣瞬间急了：“我不会有别的道侣，我的道侣只会是你。”
这话，辛昭这把它当成司牧宣为了挽回说出的话，可她没看到他眸底的偏执之色。
若是看到了，必然不会这么想。
“司牧宣，不行。”
司牧宣狠狠地卖了一把惨，但依旧换来辛昭的郎心似铁。
他知道劝辛昭改变主意无望，垂下眸子，呆呆立在原地，直到辛昭离开他都没察觉到。
他眸底的偏执几乎凝结成实质，隐隐透着疯狂。
什么道侣，我只要你。
呼呼的冷风在脸上吹，司牧宣却仿佛什么也没感觉到。
到了下午，司牧宣突然病倒了，身体发烫。
辛昭也没想到，如果不是她回来看到司牧宣那没精打采的模样，他差点就烧的不成样子了。
旁边的房间没有收拾出来，让他睡在地上也不合适，所以司牧宣再次被请上了辛昭的床。
辛昭正在给他换敷在额头上的湿巾。
“宣和，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因发热，司牧宣说话声都有气无力的。
“你下午不是要练剑吗？快去，我一个人没事的。”
他强撑起精神，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大事的模样。
自己发烧成这样，还关心她练剑的事。
辛昭纵使心有怨气，也因为他这句话消了。
她道：“今日不练剑了。”
司牧宣郑重的道谢声传来。
“宣和，谢谢。”
“你也别太担心，你这应该是昨天睡地上着凉了，发过汗之后就好了。”
司牧宣敛眸，睫毛也随之扇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他嘴唇毫无血色，这样的他像是个易碎的陶瓷娃娃，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辛昭压了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司牧宣虚弱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宣和，我好冷啊。”
“你可以陪我躺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