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见晴,驱散室内的严寒,洒下一片光亮。

    司牧宣躺在床上,低垂眼睑。

    他望着坐在床边的辛昭,眸光一转,颤抖着声音道:“宣和,我现在感觉好冷啊。”

    “你可以陪我躺一会吗?”

    他是在邀请她吗?

    辛昭沉默了一瞬,看向床上的司牧宣,虽然他生病了但依然是个美人,很少人能拒绝一个美人的请求吧,尤其是他满怀期待地看着你。

    所以,她果断起身,又给他加盖了一床被子,语气平淡地问道:“这样还冷吗?”

    司牧宣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她,他深呼一口气。

    差点,差点他就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他真恨呐,辛昭是块木头。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那句话的:“不冷了。”

    辛昭也是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反应的快,不然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接下来,辛昭静静地守着司牧宣,两人都没有说话。

    冬天天黑的早,不过戌时太阳便下了山,辛昭想了想,这个点正是吃晚餐的时候,所以问了句:“司牧宣,你饿不饿?”

    “我筑基了,吃了辟谷丹。”

    辛昭这才想起,他已经筑基了。

    司牧宣问道:“宣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

    “哦,已经这么晚了吗?”司牧宣语气有些意外,眸底却是闪过一抹精光,“你守了我这么久,应该也很累了吧。”

    “不如在这躺一会,不然我会过意不去。”

    说完,他便往里挪,身体都快贴到墙上了,硬是给辛昭清出一大半床。

    他面露满意之色,朝辛昭露出浅笑,招呼道:“宣和,这床很大,可以容得上两个人。”

    辛昭一愣。

    鱼尾巴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她犹豫了一下,道:“还是不了吧。”

    司牧宣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心中憋着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不免锋利了些:“你是不是还是觉得那日之事是个错误,所以都不愿意碰同我亲近了?”

    “我是自愿献身的,辛昭你明白没有,并不是你强迫我。”

    “我从未怪过你,为何你却没有放下?”

    辛昭一愣,缓缓望向司牧宣。

    说完,司牧宣立马后悔了。

    他这样说,辛昭肯定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不是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司牧宣。

    司牧宣无比痛恨他“温良无害”的假面,如果他不在辛昭面前装成那副样子就好了,他会直接推到她,用行动证明一切。。

    他压下心底的忿恨不满,装成满怀歉意的样子,道:“宣和,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声音,室内安静得有些吓人。

    司牧宣垂下头,某些阴暗的念头在不断滋生,如藤蔓一般疯狂蔓延,附着在血肉上。

    这样的他,辛昭真的会喜欢吗?

    他突然升起一阵恐慌,那些念头飞快褪去,司牧宣硬是将这些压了下来。

    “司牧宣,你说的很对,是我太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辛昭说话了。

    司牧宣猛得抬起头,望向辛昭,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不怪他。

    “我是应该学着放下这件事。”

    司牧宣面上一喜。

    但下一秒,她的话让他如坠冰窖。

    “那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我还是如以往那般相处。”

    司牧宣快疯了。

    他只是希望辛昭不要避着她,而不是叫她把那晚的事情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那晚都对她说了情话,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让我静静。”

    他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甚至是沮丧。

    辛昭有些看不懂了。

    她都答应如以往那般相处了,为什么他还是不开心。

    会不会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所以他才多愁善感了一些?

    她似乎又能理解了。

    “司牧宣,那我还用陪你躺一会吗?”

    “用,怎么不用?”

    失落该失落,谋福利的事司牧宣是半点没含糊。

    他喜悦的声音传来,辛昭忍不住勾起唇角。

    真好哄啊。

    司牧宣边上陷下去一块,不用说,是辛昭上来了。

    浓浓的月桂香往鼻子里钻,他心如擂鼓,只得放慢呼吸。

    他很想看看辛昭,怕她发现,又只敢偷偷看一眼。

    辛昭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勾唇一笑。

    说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躺在床上了,原来这感觉是这么舒服吗。

    饶是这样,她也只打算躺一会。

    辛昭这样想着,眼皮却越来越重,最后沉沉睡去。

    司牧宣确定她睡着了,这才肆无忌惮地盯着辛昭看,眼神幽幽。

    他胳膊一伸,一点点地将辛昭揽入怀中,全程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辛昭。

    眼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司牧宣心跳越来越快,到最后连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胸膛被填得满满的,他这才有了实感。

    他真的做到了。

    他垂下头,望向怀中的人,开始细细地描摹起她的面庞来。

    辛昭红润的嘴唇,小巧的鼻子,不施粉黛,却已胜却人间绝色。

    昨晚他亲了她的嘴唇,今晚应该是哪里呢?

    不,先不亲吻。

    今天她发现嘴唇肿了,若是再叫她生疑,怀疑是他做的便不好了。

    司牧宣再三思考,视线扫过她的腰,突然有了想法。

    今天抱着她便好。

    这样一想,司牧宣把手放在她的腰上,而后慢慢收紧。

    手下的触感果然同他想的一样,甚至更好。

    他忍不住眯起眸子,唇角的弧度甚至能与太阳肩并肩,像极了某种一脸餍足的大型猫科动作。

    不仅如此,他还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终于抱上他梦寐以求的腰,司牧宣心情很好。

    软玉在怀。

    司牧宣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睡到辛昭呢?或者让辛昭睡他?

    脑海中闪过一道光,他眼睛一亮,前面一个碍于他现在扮演的角色不太可能,但或许后面一个可行。

    结合今日他看到辛昭脸红了,有被美色所迷惑的可能,司牧宣更有信心了。

    既然上天给了他这副容貌,他不利用利用真是可惜了。

    他记得,她还喜欢摸他的鱼尾。

    他望着辛昭的眼神又深了几分,如狼似虎。

    突然间,他鼻子一热,他慌慌张张地捂住鼻子,手上一片红。

    司牧宣只能先处理,处理完他抱了辛昭没一会,鼻子又是一热。

    该死!

    司牧宣简直是想杀人。

    无奈,他只能去泡冷水消火。

    这次,辛昭醒的早。

    再一看,司牧宣安安分分地睡在最里面,身体贴着墙,而自己占了一大片的地方,微微抬眸。

    他倒是守规矩,没有越雷池半步。

    同时,对司牧宣也放下心来。

    这种想法也是害惨了日后的辛昭。

    她起身,扯了扯司牧宣的袖子,问道:“司牧宣,你好些了吗?”

    司牧宣幽幽转醒,眼神极冷,见是她,立马放软声音,唤了声:“宣和。”

    见他醒了,辛昭伸手贴了他的额头。

    倒是不烫了。

    “你这烧今日是退了,应该明天就会好了。”

    司牧宣眸子一沉。

    这不是意味着他必须搬房间了?

    果不其然,辛昭的第一句话便是:“既然你烧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搬到隔壁房间去吧。”

    她说完这句话,便去晨练了。

    已经耽搁了一天时间,她必须加倍努力才能赶上进度,不然距离元婴遥遥无期。

    辛昭醉心修炼,丝毫没注意到司牧宣眸中阴郁之色。

    直到她晚上回来,才明白司牧宣干了件什么样的大事。

    她进房间,看到司牧宣还在,不免疑惑:“司牧宣,你不是搬去隔壁房间了吗?”

    司牧宣一脸无奈,道:“宣和,那个房间的床塌了,我估计今晚只能睡在这里了。”

    辛昭眸色一凝,直直望向司牧宣。

    他那漂亮的眸子还微微瞪圆了,似乎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辛昭并没有被他表象说服,她依旧对此表示存疑。

    那床怎么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这个时候塌?司牧宣之前便很抗拒搬走,即使他性格温和,弄坏一张床这种事还是有可能做出来的。

    她未发一言,转身径直朝隔壁走去。

    司牧宣眸光闪烁,也跟了上去。

    那塌了一脚的床实在显眼,辛昭一眼便看到了。

    她向那塌了的一角走去,断口并不平整,像是自然折断的,并不是用工具弄断的。

    难道她猜错了吗?

    不,还有一种可能。

    她又仔细地观察起这断口位置来,这次看的是床脚前面,上面有凹痕,应该是类似石子一样的东西。

    辛昭环顾四周,果然在墙角那里躺着一颗石子。

    司牧宣注意到辛昭的视线,脸色一僵。

    辛昭把那石子捡起来,比了下坑洞的大小,完全吻合。

    她神色一冷,望向司牧宣,冷笑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她也不想对他这么凶,但事实摆在她面前。

    “是我错了。”目光触及辛昭那冷肃的眸子,他一顿,直直地盯着她,目光真诚而炽热,“我只是,不想同你分开。”

    辛昭深吸一口气,不再看他,道:“司牧宣,你近来胆子可真是大,居然欺骗起我来。”

    袖子被扯了一下,她听到司牧宣说:“宣和,你别生气,我给你摸我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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