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群龙无首，拿不准这两人究竟是恩人还是仇人，派几人紧紧盯着他们，其他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商量要怎么办。
李逾明看他们为难，替他们做了决定，说：“我们跟你们回去。”
这些人昨夜见识过他的功夫，害怕他在耍阴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不敢靠近。
李逾明伸手出来，说：“如果不放心，可把我们绑……绑起来。”
赵雪青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外面的情况，自己出去，还不如和土匪们混在一起安全，也伸出手，说：“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光明磊落，等你们大当家从马家村回来自然会给我们公道，不怕和你们回去。”
土匪松了一口气，回车上取了绳子，将两人双手反绑了。孩子见如此，吓得大哭不已，土匪们害怕怠慢了他，回头被马强责骂，耐心和他解释一番。孩子根本不听，也不肯其他人靠近，依偎在赵雪青身边哭闹着。土匪互相商量一下，觉得李逾明被绑，她一介女流没有威胁，于是又给赵雪青松了绑，让她照顾孩子。
很快，抓药的人回来了，他夸张的描述城里到处都是官兵，药铺老板告诉他昨夜这些人在城里挨家挨户搜查。
“他们在找什么人？”有人问。
“我哪里敢打听，抓了药马上就出城了。”抓药的人说，“不过我知道他们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为什么？”
“因为乡间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农户家里也在搜查。”
“什么大人物值得这么大排场地搜？”
抓药的人看看四周，小声说：“我还听说是官兵洗劫了马家村。”
其他人不信，说：“官兵为何要杀马家村的人？大当家不是说是郜林发带人做的吗？”
猜来猜去，越说越糊涂。
“不管是谁，赶紧回山寨才最要紧。”另一人提议。
其他人纷纷赞同。
昨日受伤的那匹老马已奄奄一息，很难医治，带着费人费力，李逾明让土匪们直接杀死它，带上山寨吃肉。
土匪们在这一带活动多，地形熟悉，懂得避开官府，加之寨子在偏僻的山林，在大道上只走了一公里左右，转入一条小路，一路没有遇到搜索的官兵，大半天的行程就到了山寨。
山寨大门处筑起了高高的院墙，看守在瞭望塔看到他们回来，远远就打开了寨门。进了寨子再走半公里，有一栋不错的主楼，其他都是临时搭建的土楼，有十几栋之多。
俩人被安排进主楼的一间小房间中，大约是临时腾出来的，屋里还堆了其他人的物品，孩子和他们在一起。一进屋，门马上被锁了起来。
赵雪青忙给李逾明松绑，大概土匪们绑人绑的多，绳子又紧又密，她好一会没有解开，心疼他的手被勒的破皮，从怀里拿出之前藏的飞镖，打算割断它。
“不要割。”李逾明提醒，“割了他们就知道我们藏有武器。绑人无非就是那几种绑法，你按我说的慢慢解，总能解开。”
一阵忙活，最终还是解开了。
过了不久，有人送了简陋的饭食进来，看到李逾明被松绑了，也没说什么。
赵雪青催促他们煎药。再过一会，药也送了来。
吃完饭喂孩子吃药，天也黑了。
俩人也累了，今夜算是这一路最安心的一晚上，不用担心熟睡之际有人破门而入，死于非命，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起床，打开窗子看着与世隔绝的山景，还是要考虑现实问题，赵雪青开口：“下一步要怎么办？”
“赛维达找不到我们，必定会去其他地方找。”李逾明说，“我们在这里待几日，我估摸着赵将军那边快要开战了，现在局势瞬息万变，说不定哪天他就不找了。有机会出去探探风声再说。”
赵雪青点点头，打算安心住下来。
看守看管并不严格，赵雪青可以带孩子出去走动，只是不许李逾明出屋。
赵雪青走出屋子，遇到的人总是带着别样意味的眼神审视她，她开口问一些简单问题时，他们态度却很殷勤，算是知无不言。回到屋里，赵雪青把打听到的信息拼凑在一起，告诉李逾明：“我听他们说，马强原本是猛虎帮的二当家，但一个月前马强联合几个人打算杀了大当家取而代之，打斗中重伤的大当家带着几个亲信跑了。这一个月他们多次下山寻找之前的大当家，一直没找到。”
“这就对了。”李逾明说，“和马强媳妇说法对的上，他们被灭门确实是寻仇。”
*
他们在寨子待了两日，第三日的傍晚，门突然被打开了，马强走了进来，含泪抱拳单膝跪地，说：“马强错怪恩公，还请恩公恕罪。”
李逾明忙扶他起来，说：“节哀。”
马强把视线转到一旁玩耍的儿子身上。赵雪青在交他玩抓石子游戏。
“大嫂，受我一拜。”马强对着赵雪青又拜了一拜。
“去吧。”赵雪青对孩子说，“到父亲那里去，他很想你呢。”
孩子犹豫了一下，走到父亲面前。
马强一把抱住儿子，红了眼睛。
父子俩亲热完，赵雪青忍不住问：“大当家，你回马家村可有找到我的叔叔。我们走的时候他在后山处，穿一身褐色衣服，当时受了伤……”
马强想了想，说：“看到了，我让人把他和村里人葬在一起。”
赵雪青偏过头，没有再说什么。
马强叫人来带走孩子，转头说：“我略备薄酒，请恩公大嫂赏光去喝一杯。”
*
正厅里摆了几桌丰盛的饭菜，每张桌子都有几坛酒，外面廊下也摆了好几桌。土匪们已经落座，见马强过来，忙站起身迎他们入座。
马强带着俩人在正席主位入座。
马强先敬李逾明三杯酒。
李逾明硬着头皮喝了，马强把酒碗用力掷在地上，道：“我马家村一共八十二口人，除了豪豪，无一幸免。我马强对天起誓，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找到郜林发，将他碎尸万段。”
主桌其他几人站起来表态，表示誓死为大当家报仇。
马强拍拍手，一人被带上来，赵雪青认出此人是在普渡寺错传情报的人，已经被拷打的满身是血，面目全非。马强下桌走到他面前，问：“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帮着郜林发谋害马家村。”
那人一个劲喊冤枉，说自己不是郜林发的人。
马强不听他说话，说：“若不是你，我怎么回去集营城？！”
说着，接过递过来的大刀，手起刀落，砍了那人的头，爽快利落。
下面想起一片叫好声。
“你们看好了，背叛我的人就是这个下场。”马强高声说，“但是只要诚心跟着我，我绝不亏待大家，保证顿顿有肉吃，有酒喝。”
下面的人高声响应，齐声说道：“为马家村报仇，为马家村报仇，为马家村报仇。”
“此次回去，我已查出郜林发投奔了飞龙帮，带着飞龙帮去洗劫了马家村。”
“飞龙帮为何要帮他，难不成是因为我们半年伤了他们先机，打劫了他们预先埋伏的商队的缘故？”一人问。
“飞龙帮小肚鸡肠，和郜林发一路货色，一拍即合。”
下面又响起一片“杀入飞龙帮”的叫喊声。
高强作出拱手姿势，说：“两日后我带人奔袭飞龙帮老巢，谁愿意和我一起去。”
下面人纷纷表示愿意去。
马强道谢，发表了一通激动人心的讲话后，示意大家可以开始吃饭喝酒。
那人的血溅到桌面上，头和身子大剌剌地摆在屋外地上，鲜血流的满地都是，赵雪青只觉得中午吃进去的东西往上翻，努力压制才没有立刻跑过去吐。
李逾明发觉她不舒服，低声问：“要不要先回房间去？”
赵雪青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低声说：“后面马强还有话说，你夏国话不好，我陪你一起吃这顿饭。”
果然，吃了几口肉，马强又敬李逾明酒，说：“恩公在两国边境做生意，这两年边境不安宁，生意不好做吧。”
李逾明点了点头。
“恩公这次丢了货物，损失惨重，何不留在猛虎帮，在这里一年收入保证不比做生意低。”
他这话一出，俩人立马明白他今天上演这一出，不但是震慑山寨的人，也是做给他们看。他想留李逾明在这里卖命，不打算放他们走了。
李逾明先是一脸呆滞，反应了一下，装出出乎预料的神情。
“恩公一身好功夫，做商人实在大材小用。”马强高声说，“不如大当家我让与恩公，恩公大才，一定能带领猛虎帮发扬光大，兄弟们，你们说怎么样呀。”
下面一片叫好声，同桌的人也极力游说他留下。
李逾明知道推辞无用，继续装傻，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丢了货……货物，叔叔也死……了，回去难以交代，正愁没有去处。众兄弟不嫌弃的话，我们就留下，不才，不敢……不敢做大当家。”
马强见他极识时务，没有拒绝，再三表示要把大当家位置他做，李逾明再三推辞。
“恩公既不愿意做大当家，那二当家的位置一定要接受。”
其他人附和，李逾明半推半就答应了，众人向他行礼，说些表忠心的话。
*
一场酒喝到下半夜，吃完饭回到屋里，赵雪青生气说：“这话虽是不该，但马强为人，马家村遭此劫难在情理之中。我们救了他的儿子，他却扣住你，让你为他卖命。”
李逾明冷静地说：“不急，现在外面未必比这里安全，我们且避一阵再说。”
“他不会养闲人，必定马上要你和他一起去绞杀飞龙帮。”
“无妨。”喝了一宿酒，李逾明脑仁疼，躺在床上，“如果他让我下山，正好去打听一下消息。”
赵雪青看他这样，觉得自己过于急躁，过来帮他脱鞋，轻声说：“你睡吧，其他明天再说。”
李逾明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说：“在能离开之前，他让我干什么我都只能答应，不然他会用你来威胁我。”
赵雪青知道此时他没有选择，要不撕破脸皮一路杀出去，要不听从马强的安排，做一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前者前途未料，后者还能再苟且一段时间。
“那你不要太卖力，不要露锋芒，遇事能躲就躲，免得他怀疑我们身份。或是觉得你好用，派给你更危险的活。”
“我有分寸的。”李逾明拍拍她的手，“你不用操心这些，天色晚了也睡吧。”
赵雪青点头。粗略擦了擦脸，脱了衣服准备睡时，外面响起吵嚷声，有人走过来。过一会儿，有人敲门，马强的声音响起：“恩公大嫂，孩子哭闹不肯睡觉，闹着要来找大嫂。”
赵雪青又起来穿衣开门。开了门，马豪扑进来抱住她，说：“我要在这里睡。”
马强一脸好意思，说：“闹了半天不肯睡，一定要来找大嫂。”
“那就让他留在这里吧。”赵雪青说。
马强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一次，李逾明生气了，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怒意，说：“他打得好算盘，利用我报仇，利用你看小孩。”
李逾明看他们为难，替他们做了决定，说：“我们跟你们回去。”
这些人昨夜见识过他的功夫，害怕他在耍阴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不敢靠近。
李逾明伸手出来，说：“如果不放心，可把我们绑……绑起来。”
赵雪青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外面的情况，自己出去，还不如和土匪们混在一起安全，也伸出手，说：“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光明磊落，等你们大当家从马家村回来自然会给我们公道，不怕和你们回去。”
土匪松了一口气，回车上取了绳子，将两人双手反绑了。孩子见如此，吓得大哭不已，土匪们害怕怠慢了他，回头被马强责骂，耐心和他解释一番。孩子根本不听，也不肯其他人靠近，依偎在赵雪青身边哭闹着。土匪互相商量一下，觉得李逾明被绑，她一介女流没有威胁，于是又给赵雪青松了绑，让她照顾孩子。
很快，抓药的人回来了，他夸张的描述城里到处都是官兵，药铺老板告诉他昨夜这些人在城里挨家挨户搜查。
“他们在找什么人？”有人问。
“我哪里敢打听，抓了药马上就出城了。”抓药的人说，“不过我知道他们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为什么？”
“因为乡间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农户家里也在搜查。”
“什么大人物值得这么大排场地搜？”
抓药的人看看四周，小声说：“我还听说是官兵洗劫了马家村。”
其他人不信，说：“官兵为何要杀马家村的人？大当家不是说是郜林发带人做的吗？”
猜来猜去，越说越糊涂。
“不管是谁，赶紧回山寨才最要紧。”另一人提议。
其他人纷纷赞同。
昨日受伤的那匹老马已奄奄一息，很难医治，带着费人费力，李逾明让土匪们直接杀死它，带上山寨吃肉。
土匪们在这一带活动多，地形熟悉，懂得避开官府，加之寨子在偏僻的山林，在大道上只走了一公里左右，转入一条小路，一路没有遇到搜索的官兵，大半天的行程就到了山寨。
山寨大门处筑起了高高的院墙，看守在瞭望塔看到他们回来，远远就打开了寨门。进了寨子再走半公里，有一栋不错的主楼，其他都是临时搭建的土楼，有十几栋之多。
俩人被安排进主楼的一间小房间中，大约是临时腾出来的，屋里还堆了其他人的物品，孩子和他们在一起。一进屋，门马上被锁了起来。
赵雪青忙给李逾明松绑，大概土匪们绑人绑的多，绳子又紧又密，她好一会没有解开，心疼他的手被勒的破皮，从怀里拿出之前藏的飞镖，打算割断它。
“不要割。”李逾明提醒，“割了他们就知道我们藏有武器。绑人无非就是那几种绑法，你按我说的慢慢解，总能解开。”
一阵忙活，最终还是解开了。
过了不久，有人送了简陋的饭食进来，看到李逾明被松绑了，也没说什么。
赵雪青催促他们煎药。再过一会，药也送了来。
吃完饭喂孩子吃药，天也黑了。
俩人也累了，今夜算是这一路最安心的一晚上，不用担心熟睡之际有人破门而入，死于非命，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起床，打开窗子看着与世隔绝的山景，还是要考虑现实问题，赵雪青开口：“下一步要怎么办？”
“赛维达找不到我们，必定会去其他地方找。”李逾明说，“我们在这里待几日，我估摸着赵将军那边快要开战了，现在局势瞬息万变，说不定哪天他就不找了。有机会出去探探风声再说。”
赵雪青点点头，打算安心住下来。
看守看管并不严格，赵雪青可以带孩子出去走动，只是不许李逾明出屋。
赵雪青走出屋子，遇到的人总是带着别样意味的眼神审视她，她开口问一些简单问题时，他们态度却很殷勤，算是知无不言。回到屋里，赵雪青把打听到的信息拼凑在一起，告诉李逾明：“我听他们说，马强原本是猛虎帮的二当家，但一个月前马强联合几个人打算杀了大当家取而代之，打斗中重伤的大当家带着几个亲信跑了。这一个月他们多次下山寻找之前的大当家，一直没找到。”
“这就对了。”李逾明说，“和马强媳妇说法对的上，他们被灭门确实是寻仇。”
*
他们在寨子待了两日，第三日的傍晚，门突然被打开了，马强走了进来，含泪抱拳单膝跪地，说：“马强错怪恩公，还请恩公恕罪。”
李逾明忙扶他起来，说：“节哀。”
马强把视线转到一旁玩耍的儿子身上。赵雪青在交他玩抓石子游戏。
“大嫂，受我一拜。”马强对着赵雪青又拜了一拜。
“去吧。”赵雪青对孩子说，“到父亲那里去，他很想你呢。”
孩子犹豫了一下，走到父亲面前。
马强一把抱住儿子，红了眼睛。
父子俩亲热完，赵雪青忍不住问：“大当家，你回马家村可有找到我的叔叔。我们走的时候他在后山处，穿一身褐色衣服，当时受了伤……”
马强想了想，说：“看到了，我让人把他和村里人葬在一起。”
赵雪青偏过头，没有再说什么。
马强叫人来带走孩子，转头说：“我略备薄酒，请恩公大嫂赏光去喝一杯。”
*
正厅里摆了几桌丰盛的饭菜，每张桌子都有几坛酒，外面廊下也摆了好几桌。土匪们已经落座，见马强过来，忙站起身迎他们入座。
马强带着俩人在正席主位入座。
马强先敬李逾明三杯酒。
李逾明硬着头皮喝了，马强把酒碗用力掷在地上，道：“我马家村一共八十二口人，除了豪豪，无一幸免。我马强对天起誓，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找到郜林发，将他碎尸万段。”
主桌其他几人站起来表态，表示誓死为大当家报仇。
马强拍拍手，一人被带上来，赵雪青认出此人是在普渡寺错传情报的人，已经被拷打的满身是血，面目全非。马强下桌走到他面前，问：“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帮着郜林发谋害马家村。”
那人一个劲喊冤枉，说自己不是郜林发的人。
马强不听他说话，说：“若不是你，我怎么回去集营城？！”
说着，接过递过来的大刀，手起刀落，砍了那人的头，爽快利落。
下面想起一片叫好声。
“你们看好了，背叛我的人就是这个下场。”马强高声说，“但是只要诚心跟着我，我绝不亏待大家，保证顿顿有肉吃，有酒喝。”
下面的人高声响应，齐声说道：“为马家村报仇，为马家村报仇，为马家村报仇。”
“此次回去，我已查出郜林发投奔了飞龙帮，带着飞龙帮去洗劫了马家村。”
“飞龙帮为何要帮他，难不成是因为我们半年伤了他们先机，打劫了他们预先埋伏的商队的缘故？”一人问。
“飞龙帮小肚鸡肠，和郜林发一路货色，一拍即合。”
下面又响起一片“杀入飞龙帮”的叫喊声。
高强作出拱手姿势，说：“两日后我带人奔袭飞龙帮老巢，谁愿意和我一起去。”
下面人纷纷表示愿意去。
马强道谢，发表了一通激动人心的讲话后，示意大家可以开始吃饭喝酒。
那人的血溅到桌面上，头和身子大剌剌地摆在屋外地上，鲜血流的满地都是，赵雪青只觉得中午吃进去的东西往上翻，努力压制才没有立刻跑过去吐。
李逾明发觉她不舒服，低声问：“要不要先回房间去？”
赵雪青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低声说：“后面马强还有话说，你夏国话不好，我陪你一起吃这顿饭。”
果然，吃了几口肉，马强又敬李逾明酒，说：“恩公在两国边境做生意，这两年边境不安宁，生意不好做吧。”
李逾明点了点头。
“恩公这次丢了货物，损失惨重，何不留在猛虎帮，在这里一年收入保证不比做生意低。”
他这话一出，俩人立马明白他今天上演这一出，不但是震慑山寨的人，也是做给他们看。他想留李逾明在这里卖命，不打算放他们走了。
李逾明先是一脸呆滞，反应了一下，装出出乎预料的神情。
“恩公一身好功夫，做商人实在大材小用。”马强高声说，“不如大当家我让与恩公，恩公大才，一定能带领猛虎帮发扬光大，兄弟们，你们说怎么样呀。”
下面一片叫好声，同桌的人也极力游说他留下。
李逾明知道推辞无用，继续装傻，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丢了货……货物，叔叔也死……了，回去难以交代，正愁没有去处。众兄弟不嫌弃的话，我们就留下，不才，不敢……不敢做大当家。”
马强见他极识时务，没有拒绝，再三表示要把大当家位置他做，李逾明再三推辞。
“恩公既不愿意做大当家，那二当家的位置一定要接受。”
其他人附和，李逾明半推半就答应了，众人向他行礼，说些表忠心的话。
*
一场酒喝到下半夜，吃完饭回到屋里，赵雪青生气说：“这话虽是不该，但马强为人，马家村遭此劫难在情理之中。我们救了他的儿子，他却扣住你，让你为他卖命。”
李逾明冷静地说：“不急，现在外面未必比这里安全，我们且避一阵再说。”
“他不会养闲人，必定马上要你和他一起去绞杀飞龙帮。”
“无妨。”喝了一宿酒，李逾明脑仁疼，躺在床上，“如果他让我下山，正好去打听一下消息。”
赵雪青看他这样，觉得自己过于急躁，过来帮他脱鞋，轻声说：“你睡吧，其他明天再说。”
李逾明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说：“在能离开之前，他让我干什么我都只能答应，不然他会用你来威胁我。”
赵雪青知道此时他没有选择，要不撕破脸皮一路杀出去，要不听从马强的安排，做一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前者前途未料，后者还能再苟且一段时间。
“那你不要太卖力，不要露锋芒，遇事能躲就躲，免得他怀疑我们身份。或是觉得你好用，派给你更危险的活。”
“我有分寸的。”李逾明拍拍她的手，“你不用操心这些，天色晚了也睡吧。”
赵雪青点头。粗略擦了擦脸，脱了衣服准备睡时，外面响起吵嚷声，有人走过来。过一会儿，有人敲门，马强的声音响起：“恩公大嫂，孩子哭闹不肯睡觉，闹着要来找大嫂。”
赵雪青又起来穿衣开门。开了门，马豪扑进来抱住她，说：“我要在这里睡。”
马强一脸好意思，说：“闹了半天不肯睡，一定要来找大嫂。”
“那就让他留在这里吧。”赵雪青说。
马强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一次，李逾明生气了，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怒意，说：“他打得好算盘，利用我报仇，利用你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