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1
09
AWPE终于考完了，沈纭总算松了一口气。
从教学楼到停车场这一路上，她已经想不起题目是什么，自己的答案又是怎么胡编乱凑上去的。
沈纭只看到学校里到处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就有好几对儿牵手走在一起的小情侣，还有学校皮划艇队的日常训练和……招新宣传。
之所以训练和招新这两项可以同时进行，是因为他们派出了颜值身材最好的十几个队员，两人一排，跑过学校的校园……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穿着运动衣，自然地露出好看的肩颈肌肉，一边跑，一边阳光灿烂地笑着跟路过的同学们打招呼……
沈纭远远看着他们过来，害怕挡到路，就自然地往后退。但她正走在花坛边上，可以走的路面只有不到两米宽，再往后也退无可退了……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排着队，一个个地从自己面前跑过……
他们让女孩子躲在边上让路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每一个经过她边上的时候，都会笑着跟她道谢。有的讲英文，有的讲着口音很重的中文：“谢谢”，每个字都念四声……
对沈纭来说，他们实在，有点，太……过于热情洋溢了。
跑在最后的那个，是沈纭在艺术史课上认识的同学田见川，他们俩被分在了同一个作业小组里。他专门停下来跟她打招呼：“小纭！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田见川平时一直都是带着眼镜、抱着电脑，斯文安静的一个人。今天穿这身运动装，才显出来他的身材，竟然有这么多肌肉。实话说，他今天这个打扮……沈纭还真没认出来他。
“下周我们队有比赛，你要来观战吗？” 田见川把手里的宣传页递给她。
“我不太懂皮划艇……到时候你也会上场吗？”
“我上场的话，你会来帮我加油么？”
……
新修剪的漂亮花坛边上，一个穿着白色小裙子、怀里抱着课本的女生在和一个健壮、阳光的体育生笑着聊天……真是十分青春的校园剧场景呢。
路边刚刚开过的那一辆黑色林肯车里，有个男人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与这样的单纯、美好格格不入……她应该有享受自由、轻松、无忧无虑校园生活……而他自己，不配拥有她。
“我在停车场B层等你。”
正在聊天的沈纭发现自己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秦斯辰发来的短信。她很快和男生作别，快步往停车场那边走。她好奇今天为什么是秦斯辰亲自来接她。
在车上，秦斯辰收起了原本准备作为她认真备考奖励的小项链，下车为她开车门……
看见秦斯辰从车上下来，沈纭从走变成小跑，一路蹦蹦跳跳地朝他跑过来。而这一幕，被刚好也在取车的学联主席Andy看到： “他是你男朋友？”
“不、不……他是我小叔，我父亲的朋友。”
沈纭的手都快摇出残影了，Andy 却还沉浸在当场磕真人CP的快乐里……毕竟，青春活泼的女大学生和黑色西装的矜贵帅哥站在一起，无论是颜值还是身高差，都实在赏心悦目。
Andy是个心直口快的女生，又自来熟：“我要给我爸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帅的朋友。”
她热情洋溢地磕完糖后，就像小蝴蝶一样飞走了，只留下沈纭烧干脑细胞地跟秦斯辰道歉：“她……平常说话也是这样，一直就……比较随意……”
“没关系。” 秦斯辰说完，便转身上车。
小叔似乎又变回了一个疏离的、不怒自威的长辈，和昨晚温柔安慰、陪她复习的那个人，仿佛不是同一个。难道昨晚那些场景，都是她一个人的妄念吗？
很快，沈纭就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她看见秦斯辰那边的车门里，有一个长条形的小礼物盒，精致、漂亮而且是粉色的……
秦斯辰去学校接她，两人一起吃晚饭。他订的餐厅是“崖边小屋”，一家出了名的浪漫约会圣地。然而，秦斯辰却不动声色地让侍者撤下了桌子上放的红玫瑰……
秦斯辰表情严肃、在满是情侣的浪漫餐厅里和她这个小辈吃晚饭、车门上还放着一个没送出去的小礼物……沈纭逐渐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推测：小叔今天应该是被放鸽子了！
但秦斯辰是那么完美的人，谁能舍得伤他的心啊？沈纭越想，越是想不通……
10
沈纭的绘画天赋很快就被老师发觉。她作为大一的本科生，竟然也拿到了邀请函，去参加学校和加州盖蒂博物馆联合举办的年度艺术大展。
沈纭在提交了五幅原创作品的同时，也添加了一幅仿作：《苦水河岸》。那是她父亲早年的得意之作。但在他获奖之后，父亲为了家中生计，就把它卖掉了。她希望借此机会，能够让更多的人认识父亲、有机会欣赏到父亲的画作。
然而，一个有天赋的人在人群里，就像把锥子放在裤兜儿。只要想“出头”，就不免会“刺伤”到某些人。画展开幕的第一天下午，沈纭的展位前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田见川和她在艺术史课结束后，决定一起前往博物馆看一下布展效果。结果距离展位还有二十几米远的时候，沈纭就听见了有人在高声叫骂：
“《苦水河岸》就是垃圾，怎么现在这种档次的东西也能进来盖蒂了？浪费颜料就是造孽！”
一个穿缎面唐装的中年男人，正举着把紫砂茶壶旁若无人地高声说着。
沈纭的国画，从小就是父亲沈枫山手把手教的，日日耳提面命，严加训练。只要她想，就能完美复刻沈枫山全部的笔锋、风格，也难怪唐装男会认错。
“这种审美还出来丢人？不如多积点阴德回家奶孩子去……”
即使沈纭一向不逞口舌之快。然而有人当面讽刺自己的父亲，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她深吸了一口气，出声反驳道：“这位前辈，《苦水河岸》在国内可是获了金奖的。”
沈纭的话音刚落，她身前的人们立刻退开，没有一点遮挡地，沈纭直面这个一脸横肉的刻薄男人。
“国内？你也不看看国际上怎么评价的？把中国男人画得花枝招展，脸如花瓣，皮肤白皙，虚有其表……不是我教训你，你也要多看看看看欧洲那边的艺术家，都是怎么挑选东亚模特的。皮肤健康偏黄，脸上是自然的雀斑，眼睛也是长条形的……不会像沈枫山画的这样，眼睛大而无神，一点没有东方神韵……”
情急之间，沈纭反而更淡定了几分：“英国使者马戛尔尼评价和珅的外貌，都说出了他‘相貌白皙而英俊’ 这样的话。可见眯眯眼、芝麻大饼脸、肤色蜡黄根本不是欧洲人的传统审美，现在那些设计师，说是艺术，实则居心叵测。”
田见川也义愤填膺道：“就是，清朝就已经达成共识的问题，到今天还能被拿出来讨论，是不是因为有人跪久了站不起来？”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冲上来说话的田见川，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助理，两个肌肉大块头立刻心领神会，把对讲机别回了腰间，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男人手里的紫砂壶被疯狂摇晃，助理阔步走走近年轻的两人。
沈纭一袭青色小裙子，身量纤纤，像一片竹叶，在暴雨中却依旧泰然自若。
好在田见川的身手敏捷，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弓身，抓住第一个彪形大汉的手腕，利用对方的惯性猛然一扭，对方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第二个壮汉还没反应过来情势的变化，就被少年抓住腰带和肩膀，膝盖内弯又被狠狠一击，也瞬间跪在地上。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像田见川想的那么简单。很快，从两边又窜出四五个黑衣人，气势汹汹地朝他们俩走过来，赶来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小哥也被一把推翻在地……沈纭甚至已经做好了今天要栽在这群恶人手里的心理准备……
唐装男人的表情却突然从一脸不屑，变成了堆笑、甚至有一丝讨好：“秦总，您怎么来了？”
秦斯辰看不惯他的嘴脸，当场拆穿道：“你如果没有贪污过货款，秦家不会不念旧情……你现在说话、做事都不干净，真是枉费秦家对你的栽培。”
对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眼睛里早就堆满了十足的怒火，但面对秦斯辰，也只能忍着。
秦斯辰伸手，亲自扶起还躺在地上揉腰的工作人员，跟一旁的田见川点头致意。秦斯辰的手下立刻过去礼貌地留下了两人的联系方式，方便日后答谢。
11
博物馆事件结束后，沈纭再见到田见川的时候，是他们约在一起讨论小组作业。
田见川也问了沈纭同样的问题：“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啊……他是我父亲的朋友。不过，最近也不止你一个人这样问了。”
沈纭觉得小叔对她虽然有时候也有温柔的一面，但大部分时候都和她保持距离、对她也十分严格……为什么身边不止一个人会觉得小叔和她有另一层关系呢？
闲聊许久，田见川透过玻璃门，终于等到了他的“情敌”。
沈纭跟他说过，今天秦斯辰会来接她。田见川少年意气，很是冲动，非要趁着这个机会，再会会这个情敌。
他的视线扫过外面气场强大的秦斯辰，然后假装委屈地指着自己的肩膀：“那两个人手劲儿真的成谜，给我掐得现在还疼呢！你要不帮我看看，是不是青了……”
田见川读大二，已经在这一层的研讨室自习一年多了，非常了解它的设计缺陷。只要门关不严，外面就能清楚地听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沈纭知道田见川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心中有愧，便关切地起身、靠近他……
然而，她是背对着透明玻璃墙的……
她不知道，她低头检查他的肩膀……一举一动，都被房间外面的男人看在眼中……
当沈纭离他最近的时候，田见川突然问：“我可以追你吗？”
AWPE终于考完了，沈纭总算松了一口气。
从教学楼到停车场这一路上，她已经想不起题目是什么，自己的答案又是怎么胡编乱凑上去的。
沈纭只看到学校里到处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就有好几对儿牵手走在一起的小情侣，还有学校皮划艇队的日常训练和……招新宣传。
之所以训练和招新这两项可以同时进行，是因为他们派出了颜值身材最好的十几个队员，两人一排，跑过学校的校园……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穿着运动衣，自然地露出好看的肩颈肌肉，一边跑，一边阳光灿烂地笑着跟路过的同学们打招呼……
沈纭远远看着他们过来，害怕挡到路，就自然地往后退。但她正走在花坛边上，可以走的路面只有不到两米宽，再往后也退无可退了……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排着队，一个个地从自己面前跑过……
他们让女孩子躲在边上让路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每一个经过她边上的时候，都会笑着跟她道谢。有的讲英文，有的讲着口音很重的中文：“谢谢”，每个字都念四声……
对沈纭来说，他们实在，有点，太……过于热情洋溢了。
跑在最后的那个，是沈纭在艺术史课上认识的同学田见川，他们俩被分在了同一个作业小组里。他专门停下来跟她打招呼：“小纭！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田见川平时一直都是带着眼镜、抱着电脑，斯文安静的一个人。今天穿这身运动装，才显出来他的身材，竟然有这么多肌肉。实话说，他今天这个打扮……沈纭还真没认出来他。
“下周我们队有比赛，你要来观战吗？” 田见川把手里的宣传页递给她。
“我不太懂皮划艇……到时候你也会上场吗？”
“我上场的话，你会来帮我加油么？”
……
新修剪的漂亮花坛边上，一个穿着白色小裙子、怀里抱着课本的女生在和一个健壮、阳光的体育生笑着聊天……真是十分青春的校园剧场景呢。
路边刚刚开过的那一辆黑色林肯车里，有个男人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与这样的单纯、美好格格不入……她应该有享受自由、轻松、无忧无虑校园生活……而他自己，不配拥有她。
“我在停车场B层等你。”
正在聊天的沈纭发现自己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秦斯辰发来的短信。她很快和男生作别，快步往停车场那边走。她好奇今天为什么是秦斯辰亲自来接她。
在车上，秦斯辰收起了原本准备作为她认真备考奖励的小项链，下车为她开车门……
看见秦斯辰从车上下来，沈纭从走变成小跑，一路蹦蹦跳跳地朝他跑过来。而这一幕，被刚好也在取车的学联主席Andy看到： “他是你男朋友？”
“不、不……他是我小叔，我父亲的朋友。”
沈纭的手都快摇出残影了，Andy 却还沉浸在当场磕真人CP的快乐里……毕竟，青春活泼的女大学生和黑色西装的矜贵帅哥站在一起，无论是颜值还是身高差，都实在赏心悦目。
Andy是个心直口快的女生，又自来熟：“我要给我爸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帅的朋友。”
她热情洋溢地磕完糖后，就像小蝴蝶一样飞走了，只留下沈纭烧干脑细胞地跟秦斯辰道歉：“她……平常说话也是这样，一直就……比较随意……”
“没关系。” 秦斯辰说完，便转身上车。
小叔似乎又变回了一个疏离的、不怒自威的长辈，和昨晚温柔安慰、陪她复习的那个人，仿佛不是同一个。难道昨晚那些场景，都是她一个人的妄念吗？
很快，沈纭就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她看见秦斯辰那边的车门里，有一个长条形的小礼物盒，精致、漂亮而且是粉色的……
秦斯辰去学校接她，两人一起吃晚饭。他订的餐厅是“崖边小屋”，一家出了名的浪漫约会圣地。然而，秦斯辰却不动声色地让侍者撤下了桌子上放的红玫瑰……
秦斯辰表情严肃、在满是情侣的浪漫餐厅里和她这个小辈吃晚饭、车门上还放着一个没送出去的小礼物……沈纭逐渐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推测：小叔今天应该是被放鸽子了！
但秦斯辰是那么完美的人，谁能舍得伤他的心啊？沈纭越想，越是想不通……
10
沈纭的绘画天赋很快就被老师发觉。她作为大一的本科生，竟然也拿到了邀请函，去参加学校和加州盖蒂博物馆联合举办的年度艺术大展。
沈纭在提交了五幅原创作品的同时，也添加了一幅仿作：《苦水河岸》。那是她父亲早年的得意之作。但在他获奖之后，父亲为了家中生计，就把它卖掉了。她希望借此机会，能够让更多的人认识父亲、有机会欣赏到父亲的画作。
然而，一个有天赋的人在人群里，就像把锥子放在裤兜儿。只要想“出头”，就不免会“刺伤”到某些人。画展开幕的第一天下午，沈纭的展位前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田见川和她在艺术史课结束后，决定一起前往博物馆看一下布展效果。结果距离展位还有二十几米远的时候，沈纭就听见了有人在高声叫骂：
“《苦水河岸》就是垃圾，怎么现在这种档次的东西也能进来盖蒂了？浪费颜料就是造孽！”
一个穿缎面唐装的中年男人，正举着把紫砂茶壶旁若无人地高声说着。
沈纭的国画，从小就是父亲沈枫山手把手教的，日日耳提面命，严加训练。只要她想，就能完美复刻沈枫山全部的笔锋、风格，也难怪唐装男会认错。
“这种审美还出来丢人？不如多积点阴德回家奶孩子去……”
即使沈纭一向不逞口舌之快。然而有人当面讽刺自己的父亲，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她深吸了一口气，出声反驳道：“这位前辈，《苦水河岸》在国内可是获了金奖的。”
沈纭的话音刚落，她身前的人们立刻退开，没有一点遮挡地，沈纭直面这个一脸横肉的刻薄男人。
“国内？你也不看看国际上怎么评价的？把中国男人画得花枝招展，脸如花瓣，皮肤白皙，虚有其表……不是我教训你，你也要多看看看看欧洲那边的艺术家，都是怎么挑选东亚模特的。皮肤健康偏黄，脸上是自然的雀斑，眼睛也是长条形的……不会像沈枫山画的这样，眼睛大而无神，一点没有东方神韵……”
情急之间，沈纭反而更淡定了几分：“英国使者马戛尔尼评价和珅的外貌，都说出了他‘相貌白皙而英俊’ 这样的话。可见眯眯眼、芝麻大饼脸、肤色蜡黄根本不是欧洲人的传统审美，现在那些设计师，说是艺术，实则居心叵测。”
田见川也义愤填膺道：“就是，清朝就已经达成共识的问题，到今天还能被拿出来讨论，是不是因为有人跪久了站不起来？”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冲上来说话的田见川，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助理，两个肌肉大块头立刻心领神会，把对讲机别回了腰间，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男人手里的紫砂壶被疯狂摇晃，助理阔步走走近年轻的两人。
沈纭一袭青色小裙子，身量纤纤，像一片竹叶，在暴雨中却依旧泰然自若。
好在田见川的身手敏捷，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弓身，抓住第一个彪形大汉的手腕，利用对方的惯性猛然一扭，对方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第二个壮汉还没反应过来情势的变化，就被少年抓住腰带和肩膀，膝盖内弯又被狠狠一击，也瞬间跪在地上。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像田见川想的那么简单。很快，从两边又窜出四五个黑衣人，气势汹汹地朝他们俩走过来，赶来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小哥也被一把推翻在地……沈纭甚至已经做好了今天要栽在这群恶人手里的心理准备……
唐装男人的表情却突然从一脸不屑，变成了堆笑、甚至有一丝讨好：“秦总，您怎么来了？”
秦斯辰看不惯他的嘴脸，当场拆穿道：“你如果没有贪污过货款，秦家不会不念旧情……你现在说话、做事都不干净，真是枉费秦家对你的栽培。”
对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眼睛里早就堆满了十足的怒火，但面对秦斯辰，也只能忍着。
秦斯辰伸手，亲自扶起还躺在地上揉腰的工作人员，跟一旁的田见川点头致意。秦斯辰的手下立刻过去礼貌地留下了两人的联系方式，方便日后答谢。
11
博物馆事件结束后，沈纭再见到田见川的时候，是他们约在一起讨论小组作业。
田见川也问了沈纭同样的问题：“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啊……他是我父亲的朋友。不过，最近也不止你一个人这样问了。”
沈纭觉得小叔对她虽然有时候也有温柔的一面，但大部分时候都和她保持距离、对她也十分严格……为什么身边不止一个人会觉得小叔和她有另一层关系呢？
闲聊许久，田见川透过玻璃门，终于等到了他的“情敌”。
沈纭跟他说过，今天秦斯辰会来接她。田见川少年意气，很是冲动，非要趁着这个机会，再会会这个情敌。
他的视线扫过外面气场强大的秦斯辰，然后假装委屈地指着自己的肩膀：“那两个人手劲儿真的成谜，给我掐得现在还疼呢！你要不帮我看看，是不是青了……”
田见川读大二，已经在这一层的研讨室自习一年多了，非常了解它的设计缺陷。只要门关不严，外面就能清楚地听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沈纭知道田见川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心中有愧，便关切地起身、靠近他……
然而，她是背对着透明玻璃墙的……
她不知道，她低头检查他的肩膀……一举一动，都被房间外面的男人看在眼中……
当沈纭离他最近的时候，田见川突然问：“我可以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