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漪略一颔首“嗯,你将这里处理好吧,我就先回去了。”

    “是,大人。”岑遇犹豫了一下“大人要不要去岑府暂住?这个时间回宅子。未免太晚了一些。”

    “不必了。”岑漪起身,顺手也把做在一旁的砚安拉起来,话确却是对岑遇说的“萧家长女我不希望再见到她,废了双手,萧家也略做惩戒。”

    “是,大人放心。”

    岑漪拽着砚安向云兮楼外走去,叶曲也抱起果酒坛子紧随其后,经过岑遇身边时候略一提点“岑家主,此人对大人不敬,事情处理不必有所顾虑,这件事大人全权交给岑家主处理。”

    经过此事,马车上的气氛有些凝重。

    岑漪笼罩在马车的阴影里“阿安不应该解释一下,怎么会与那位小姐扯上的关系吗。”

    砚安背脊一僵,面色不怎么好的看向岑漪,却见她正闭着眼睛,和往日里有些不一样,竟然是一个眼神也没给自己。

    “萧家小姐……是我还没被发卖的时候结识的,因为一些事情我不小心……伤到了她……”

    “只是结识伤到了她?”岑漪目光冷冷的刺向砚安“听他的口气是找了你许久吧,若只是伤到了这么简单,至于苦苦寻找你?”

    砚安被问的噎住,被盯的面色发白,十指向掌心蜷缩,不自觉用力的握紧了拳头,眼泪将落未落的挂在眼睛里,好不楚楚可怜。

    “阿安……”岑漪耐下性子,觉得不能用如此生硬的语气对他说话,便放轻了声音,微微弯腰靠近他,把他那紧张的手指一一掰开,一手贴上他的脸颊微微用了些力道。

    “我不该这么问。那萧家长女看起来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辈,你见到她如此惧怕,想来他是对你做过什么让你害怕的事情……”

    岑漪话还没说完,砚安就掉下眼泪,砸到岑漪的手背上,灼的她生疼。

    像是一下子戳中了砚安内心隐秘的悲伤,他哭的实在是难受不断地抽噎着,一声接着一声,根本抽不出空来回答岑漪。

    他哭,岑漪就听着她哭,用袖子轻轻擦拭着他滑落的眼泪。

    最后砚安抽抽噎噎的叙述了,萧家长女是怎么在见到他几面之后,就想强行收用他,是如何逼迫他,最后又因为母亲不想惹上麻烦,他无论怎么恳求都将他发卖为奴。

    “没想到当时你是这种情况被我买了下来。”岑漪用拇指摩挲着他微微发凉的脸颊,眼底沉沉的落下些不可言状的情绪。

    “早知道我当时不应该那么着急的回京都。”

    若是那样砚安兴许还能更加以来自己一些。岑漪有些遗憾的想,瞧着砚安这副脆弱可欺的模样就心尖打颤。

    “若是当时我错过了大人,兴许…早已经死在不知名的巷子里了。”砚安也像是寻求安慰一样轻轻蹭着岑漪的手掌,温暖的感觉让他安心不已。

    砚安凑的很近,叙述这样难堪的过往,让他没有注意到这如此贴近的距离。

    男子身上裹挟的香气,笼罩了岑漪的四周,她记得今日自己明明没有饮酒,可现在她却觉得周身发起烫来。

    岑漪头一次觉得这马车行驶的太慢了一些。

    男子哭起来岑漪是真的招架不住,她从前面对那些哭哭啼啼的男子不免觉得做作麻烦,如今却没有这种想法,只想着他哭的有点多,是不是对眼睛不好。

    将砚安送回院子,岑漪也就早早的歇下,并且再次拒绝了砚安提出的留宿的建议,顺理成章的欣赏了因为自己拒绝,他一下就委屈难过的表情。

    真是乖啊。她想

    第二日岑漪独自对着书案出神,思考着近些日子的事情。

    书案上放着一小叠资料,那些本来是为了砚安以后,她亲自挑选的人家,最近瞧着那些资料却生出些许碍眼的感觉。

    自从中药和砚安重遇之后,她的生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在她的计划里,处理好岑忠之后就立刻返回京都,不在谷城逗留。

    可当她看到砚安那张怯生生的脸时,莫名激起了些别样的情绪,鬼使神差的借着处理岑忠之事,留在了这里。

    如今母亲已经来信催促回京,他也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在半月之内赶回京城,参加五年一度的草原围猎。

    谷城到京城需要快马两天的时间,也就是她还能在这里呆上十多日,就必须启程回京。

    在回京城之前,必须将砚安去留的问题处理妥当才行。

    我岑漪略有烦躁的敲打着书案上的纸张,瞧着这一个个商户越发的不耐烦,

    瞧瞧谷城有些头脸的都是什么家族,不是主夫刻薄,就是家风不正,挑来挑去最后竟然只有一家符合岑漪的眼光。

    谷城商户于家,据说于家二小姐性情温和,待人有礼,到了娶夫郎的年纪,也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小侍,是谷城数一数二受欢迎的小姐。

    只不过因为生父是一个地位低下的侍郎,正夫当家,在于府虽然不受宠,拿了一个生意红火的酒楼的经营权,分府别住不参与斗争,日子过的倒也算是顺风顺水。

    岑漪抬手拟了一封信,刷刷的写了起来,半晌后顺畅的笔锋突然顿住。

    砚安要是嫁过去,当真不会受欺负?她又捏着于家二小姐的资料前前后后的仔细读了一遍。

    再也没有继续写的兴致,索性撂下笔靠在椅背上。

    岑漪对着空气沉思。若是…将砚安留在自己身边呢?好好的藏起来,让那些狗屁的世家大族查无可查。

    这样的假设一经出现,就在内心滋长着各种的可能。

    岑漪感觉手下还有抚摸砚安流泪脸庞残存的触感,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手掌。

    处在京城权力斗争的中心,最忌讳的就是有一个极其明显的软肋,属于是亲手递了一把刀给自己的敌人。

    正想着,叶曲进来禀报“大人,砚公子拿了食盒过来。”

    “让他进来吧。”岑漪撂下在手中纠结的信,看了看明晃晃的资料,略一沉吟没有将它们规整起来。

    “多谢。”砚安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对给他挑帘子的叶曲略略一曲膝道谢。

    叶曲诚惶诚恐的回一礼,知趣的退了出去。

    岑漪挂上温和的笑,招了招手示意砚安走的近了一些“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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