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什么?”卫凌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拿着漂亮包装盒问道,他盯着这个包装盒好久了。

    小饼干是白景若另外提着的,放在桌上,刚刚自己去换裤子,被卫凌一眼看到。

    白景若看到卫凌拿的方正漂亮的盒子,心里一跳,是她给自己做的小饼干,一把夺回,“没什么,你吃饭了吗?我们去吃点。”

    “诶,不对——”

    “我吃过了,这个闻起来像是饼干,还是刚烤好没多久的。”

    “上将,给我当饭后甜点吧。”

    白景若被他吵得脑仁疼,卫凌是自己的下级,他们却没有普通下上级一样泾渭分明的关系,他们相处起来如同好友一般,但是饼干就这么点,吃完就没有了,还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不行,这是——”

    他话到嘴边又拐了一个弯。

    “吃过了再吃一点,正好长身体,我正好还没吃,陪我吃点。”

    边说边打开了套件门,自己站在门口等他。

    卫凌正要驳斥这种不顾他意愿的野蛮行为,就被白景若面无表情瞥了一眼,他顿时乖乖跟随。

    他最怕上将露出这种表情,一旦上将露出这种表情就表明他开始认真了。

    不就是一盒饼干吗?

    他不敢问了,老老实实跟着白景若去食堂又吃了一碗面。

    吃完后白景若带着卫凌去情报处看他不在这段时间军方对变异植株的战况。

    情报处的值守军看到门口出现一道纤长的人影,穿着整齐熨帖的军装,长腿之下的军靴踩得利落作响,后面还跟着卫凌中尉,这不是休假归来的白上将又是谁?

    他立马站起来毕恭毕敬敬了个军礼:“上将。”

    白景若抬起左手,让他继续他的工作,自己翻阅数据资料看了起来。

    看到一半,想起自己拿回了星舰上被击落的变异铁线莲,让卫凌把变异铁线莲寄给首都星的研究中心。

    他记得这个中心有个研究变异植株很厉害的一个教授,叫什么来着?

    于教授?

    余教授?

    还是什么鱼教授?

    不记得了,他不关心科研巨擘,只知道是个女A,有个粗略的印象,反正很厉害。

    这么多年跟中心的合作都绕不开她,白景若对她的能力很是认可。

    ……

    【文件是否接收--首都星医院阿茨诺病人死亡报告。】

    是母亲发来的在阿茨诺星变异潮中受伤的病人的死亡报告。

    虞牧今动动手点了接收。

    报告详尽,不仅有文字描述,还附上了病人生前和死后的身体图片。

    其中一位病人身上的胸口,腰侧、大腿均被变异潮的变异植株袭击,伤口被不规则地被撕扯开,豁口更深,伤口外沿更是肉眼可见得发黑,足以见到里面的骨头。

    变异潮顾名思义就是众多变异植株同时间发难,不规则可以理解,被种类不同的变异植株攻击有可能造成这种伤口。

    但是伤口外沿发黑还是她头一次见。

    虞牧今仔细对比病人生前生后的伤口,生前的伤口就已经隐隐有发黑的趋势,在死后更甚。

    是毒素吗?

    她翻遍了整个死亡报告都没有看到中毒二字,要是被袭击后伤口有毒素,母亲会指出来,没有指出来那就是不存在毒素的问题。

    变异植株攻击人后,严重的会当场死亡,倘若还没到足以致死的地步,凭借现今的医学水平,完全救得回来。

    欧蔓三人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他们前两天已经出院,过几天就可以回中心了正常上班了。

    虞牧今还询问了他们的伤口状况,一切良好,没有任何病变、发黑迹象,连疤痕都在慢慢褪去。

    所以,这次变异潮植株变异出毒素,为的就是将人一招毙命?

    这似乎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变异植株或许会再次进化,再次变异,为的就是将自己变异族群延续下去。

    也是一个非常合乎逻辑的解释。

    但是虞牧今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首先,变异植株这三十多年来除了新增的S级变异蜘蛛,根本没有研究表明发现它们在重新进化。

    其次,最近的变异植株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不像是自然进化的结果,像是有人推波助澜,或者是故意而为的结果。

    拥有智力的藤蔓、假设进化出毒素的变异潮植株、赛塔星的D级变异。

    就在短短的时间内全部涌现在她的眼前。

    虞牧今面上不显,其实心里还是在意赛塔星的D级变异。

    在大学时,变异植株发展史她就是满分,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各个资料对赛塔星的各种描述。

    她依稀在各项资料的蛛丝马迹中窥探了一点赛塔星的秘密。

    她猜测——

    赛塔星或许就是三十年前变异植株的源头。

    不过她没有把这个惊天消息广而告之,还在努力地拼凑出这张拼图的原貌。

    这些年,没有任何人提出过这一理论,因为变异植株突然现身,对人类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他们的研究重心都是在研究怎么对付或者减少变异植株,没有闲情逸致来发现变异植株的源头是来自于哪里。

    经过科研人员前辈的努力,现今变异植株远远没有十几年前、二十几年前伤害那么大。

    或许是人类消极地认为根本无法彻底消灭变异植株,又或许是某些人借着变异植株的科研来骗取科研经费,人们都好像忘了去追溯变异植株真正的来源。

    就连她,也是在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后才察觉到什么。

    这件事她会搞清楚的,她先暂时放到一边。

    虞牧今看了两遍死亡报告,除了伤口,其他正常,没发现其它令人生疑的东西。

    她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她喜欢的茶香让她暂时闭上双眼享受唇齿生香的余韵。

    在闭目养神之际,突然,脑子里好像划过几个大字,她随后想到什么,缓缓睁开一双凌厉冰冷的眼。

    她知道哪里不对了。

    死亡报告上逝者的身份,

    她过目不忘,马上想起他们的身份栏,都写着一个职业。

    挖泥工。

    看起来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一个职业。

    但是虞牧今知道这个职业,所以她刚刚看到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奇怪。

    阿茨诺星湖泊河流众多,但是大多数河流并不需要这个职业来进行疏浚河流,用机器挖掘就行。

    但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湖,它的水质特殊,各种仪器设备一进入水里就报废成为破铜烂铁,但是对人体没有反应,所以挖泥工这个在这个时代小众得再不能小众的职业,是属于这片湖的专属职业。

    据她所知,这片湖清淤疏浚的作业隔三差五就要一次,且挖泥工的工资非常高。

    这片湖是在一个远离主城区的地方,远没有郊外这么近。她想起阿茨诺星变异潮的范围,是在主城区外的郊区发生的,并没有波及到在这片湖泊或者湖泊附近。

    不在附近的他们,那这几名挖泥工是怎么受伤的?

    她又翻开死亡报告上的尸体图片,两指一拉,放大了图片。

    虞牧今凭借惊人的直觉,视线直接锁定在了他们的指甲上。

    尸体显然出于人道主义清理干净了,但是虞牧今还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指甲上深处残留的淤泥。

    应该是清理人员的不大细心,才让虞牧今看到了这有力的证据。

    挖泥工有职业规定,挖泥工作结束后必须要用特制的清洗液来清洗手上、指甲上的淤泥,这清洗液强劲高效,不会留下任何污渍。这个清洗剂还是虞牧今当年大学期间的研究成果之一。

    这是为了保护员工的身体状况,没人知道这片诡异的湖中淤泥的具体成分。

    所以他们被植株袭击时,正在工作,或者说还没来得及清洗。

    根据他们被送达到首都星医院的时间来看,再结合母亲的透露的信息,虞牧今再稍加思考,就发现——

    他们有很大可能不是变异潮的受害人。

    从阿茨诺星到首都星的距离来看,走急速通道最快也要四小时,而且他们一受伤就被抬上急速通道,再根据变异潮具体结束的时间,他们显然是变异潮最后一波的受害人。

    那么问题来了,变异潮结束的最后时刻,他们正好还在工作,他们是怎么出现在主城区的郊外的?

    如果他们就是在湖里进行工作,那就不可能碰到变异植株。

    会不会是变异潮的遗落在湖泊附近的呢?

    虞牧今又马上否掉了这个答案。

    变异潮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聚集。

    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身上的伤口并不是变异潮的变异植株造成的,他们并没有碰到变异潮的变异植株。

    虞牧今又打了几行字发给母亲,让她帮忙查一下他们这几个人是谁送来的。

    幸运的是,母亲现在不是很忙,很快地就回复了:

    【阿次诺星那边具体是谁这不知道,但是人是星舰工作人员送来的,星舰隶属星域交通局,有什么问题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虞牧今让她别多想,三言两语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一系列的状况打得她措手不及,还没冷静下来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虞牧今抬头一看。

    是叶嘉。

    叶嘉把一个特殊装置包装的快递盒放在她桌上:“博士,这是阿茨诺星驻扎军方送来的一株变异植株。”

    虞牧今接过:“怎么了这株?”

    叶嘉尽可能回复他们的原话:“好像是说从首都星到阿茨诺星的星舰上发现的,被休假回阿茨诺星的白上打回原形,就马不停蹄给你送来了。”

    “是铁线莲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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