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阿茨诺星星域交通分局内。
“咚咚”
“进。”一名坐在高级皮质椅上的男人对着门口开口道。
进来的男子先是恭敬地弯腰，然后说道：
“黎局，今天有军方的人伪装成纪检来检查我们的安检记录。”
一名今天被卫凌“刁难”过的交通局员工对办公桌上的上级说道。
靠在皮椅上的人点了点烟，食指和中指夹住烟，轻点，然后说道：“军方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男子：“他们怕不是发现了那五个……”
缓缓吐出一层烟圈后说道：“让他们查，就算查出了那五个人的事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好心发现他们被变异植株袭击，然后把他们带去帝国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这不是我们该做的吗？”黎申一脸无所谓道。
“说的也是，那那天星舰上的发生的变异袭击的安检记录，我暂时扣下没给他们，要怎么跟他们说？”员工继续问。
“给他们，他们是正常安检后上星舰的，会发生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我们核查过了，没有问题，有变异植株纯属意外。”
“是。”
员工拿到了上级的保证后，放下心走了。
他走出后，坐上椅子上的男人发出了一声古怪的笑。
“白上将，三年前那场变异潮你竟然打败了树人，真是厉害啊。”
……
A级变异车前草群的消息还是铺满了整个星网。
虞牧今看着刚刚寄来的车前草植株，揉了揉眉心。
最近A级变异多到让人心烦。
话说，江助应该回来了吧。
针对变异植株的检查还是他来做吧。
她正要点开终端发消息给江帆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下一秒，实验室闸机就已经自动开启。
回来了。
江帆年背着双肩包，一副老实模样，手上还提着一个看不住装什么东西的袋子，真诚地对虞牧今问好。
“博士，我回来了。”
“你回来得正好，这些植株就交给你了。”
虞牧今把铁线莲和车前草的植株塞给他，简洁明了地讲述了他们的特点和来源。
看着江帆年一脸幸不辱使命的表情，虞牧今很欣慰。
收他进实验室真是个明智的决定，要是收了叶嘉这些人，很难说，自己手上的活是不是会越来越多。
江帆年提起手上的袋子对虞牧今说道：“对了，博士，我带了两根藤蔓带回来。”
虞牧今抱着胸看着这个袋子：“你就装在这个袋子里？”
“别担心，这是隔光的袋子。”
这是隔不隔光的问题吗？
“它们怎么了？”虞牧今切入正题。
“在我们分析它们体内元素物质的时候发现它们的数据和这株藤蔓有些许不一样。”江帆年指着实验室培养仓里的那株变异藤蔓说道。
“我拿回来再重新做个对比。”
虞牧今欣赏他的态度，便指了他怀里刚刚被自己塞的铁线莲和车前草：“那把这些一起做了吧。”
两人各自为手头的事情忙碌起来。
虞牧今前几年和研发制作机甲的机甲院合作，私密开发了一种生物机甲，用来处理变异植株。
这是一种半攻击半防御型的机甲，两米高，现阶段用于小范围区域内的保护，这间地下实验室的墙壁就秘密安了好几个生物机甲。
如若发生意外，墙壁自动打开内侧释放出机甲。
生物机甲现今还无法大规模问世，因为这款机甲所需要的核心能源是虞牧今从变异植株身上提取的生物特殊能源。现在这种特殊能源成为各个部门争相抢夺的对象，但是要是跟他们说明缘由，让他们匀一点出来，他们未必会同意。
这款机甲汇聚了虞牧今太多的心血，不能量产成为她心里的一根刺。
只要生物机甲达到量产，会缓解许多部门的压力，让他们投身到其他事业中去。
比如卡戎这个域外星球的扩张。
卡戎是个帝国外的小星域，但近年来他们星域的版图已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他们吞并了附近的无名星，要是这个趋势下去，他们必定会威胁帝国。
帝国完全没有把卡戎放在眼里，因为两个体量完全不对等，帝国像是体型庞大的大象，而卡戎就是缓慢发育的鬣狗。
但是鬣狗也可能趁大象不备，恶意咬一口，大象也可能会因为这个伤口溃烂倒地不起。
到时候，军方不仅要收拾变异植株，还有空出手来对付卡戎。
实在是麻烦。
这是虞牧今从父亲那听来的，她外公家族的生意遍布各大星域，在各处都有线人，可能知道的内情比帝国的高层还多。
思绪回笼，虞牧今暂时把卡戎的威胁压在心里。
但她从挖泥工的身故联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或许有的一试。
很快一声嚎叫打断了虞牧今的思路。
“怎么会这样呢！”
江帆年看着手上的四种变异植株的元素物质对比结果，陷入了一阵惊恐中。
虞牧今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江帆年喃喃自语，他看着手上的结果，瞪大眼睛一脸见了鬼地表情。
虞牧今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对比结果，看完后，好像脑海里模糊不清的东西被渐渐擦去阴霾，露出本来面目。
她首先看到的是铁线莲和车前草的元素物质对比，报告显示二者体内竟然有相同的物质，并不是被用作能源的那个物质，而是一种其它变异植株都不存在的物质，像是被人为植入，或者自身重新进化的物质。
上次她就大胆猜想，铁线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变异植株，而是被人为控制。
这次的报告正好坐实了她的猜想。
铁线莲身上根本没有一般变异植株身上可用于人类的能源。
它本就是观赏作物，变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约等于无，无论是留存的资料显示，还是这么多年虞牧今经手的变异植株，都没有见过观赏作物袭击人的事例。
而属于A级变异的车前草，它本就是变异植株，但是体内竟然有和铁线莲一样的物质。
一个非变异植株身上有和变异植株身上一样的物质，只有一种解释。
铁线莲是被人加入某种未知的东西，使其变异，攻击人群。
车前草身上也同样被人为输入未知东西，但是很奇怪，既然加入的是同一种物质，说明这种物质可以强化变异植株的伤害，使其狂躁，攻击力暴涨，那为什么车前草没有伤人记录。
更何况它还是A级。
那一波去的人都毫发无损。
哦，她想起来了，队里一同去的还有白上将。
嗯，他确实很厉害。
虞牧今真心实意地夸赞。
她还记得，车前草是在阿茨诺星那片水域出现的。
挖泥工挖泥的那片水域。
艾斯水域。
很巧不是吗？
真是很巧啊。
虞牧今感慨，闭上了凝寒的眸子，嗤笑了一声。
“博士，你看出什么来了？”求知欲爆棚的江帆年眼巴巴凑过来，他好像脑子不够用了。
“阿茨诺星有问题。”
“啊？啊？博士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只是惊讶它们物质元素的相似度。”江帆年手脚比划，看似很忙，其实什么也没有表达出来。
虞牧今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对母亲医院死亡的五名阿茨诺人这件事和自己的猜想，还有铁线莲和车前草的分析说出来。
江帆年一脸似懂非懂，脑子短路的表情，“在我离开的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吗？”
“跟你没关系。”虞牧今毫不留情给他泼冷水。
“哦哦哦，没关系就好。”江帆年还是没有缓过来，眼睛耷拉着，机械般点头。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这是他这个水平的人能听到的吗？
想着想着，他马上又打鸡血般恢复精神。
博士对他这么好，把这种惊天发现告诉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给博士打下手，做好自己的事，尽自己可能辅助她。
“博士，我要继续了！”江帆年一把夺回虞牧今手上的报告，眼神坚毅投入科研事业。
看着他从萎靡到精力充沛的虞牧今：他这短短几秒经历了什么？
自己还没有跟他说的是，两个藤蔓也阿茨诺星这两株变异植株也有关系。
小镇藤蔓比实验室的藤蔓要“干净”一点，它身上也检测出和铁线莲车前草一样的物质，但是纯度少很多。
虞牧今大胆假设，小镇上的藤蔓或许是最初一开始的试验品，但是由于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搁置在小镇上，并没有发挥某人想让它发挥的作用。
而她培养仓里的藤蔓它的纯度就要浓一些，几乎和铁线莲的浓度持平了。
培养仓的藤蔓是从小镇藤蔓上掉落的，二者身上不明物质的纯度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结合庄锌那天在中心丢失的报告，是不是说明有人在中心也对藤蔓进行了改造？
一个能在中心为所欲为的人，是他吗？
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虞牧今在纸上不知不觉写了他的名字。
一个在首都星上的废弃小镇，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阿茨诺星水域。
简直不可思议。
虞牧今的直觉告诉她，小镇发现的尸体身份——
芮疏。
跟这件事一定有关系。
他们到底是谁？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虞牧今无法再置身于这一间小小实验室，这种快要看到真面目但是还朦朦胧胧的感觉真难受，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江助，这些天可能要麻烦你了。”
兴致昂扬的江帆年从工作中抬起头：“怎么了博士？”
“我要去一趟阿茨诺星。”
“咚咚”
“进。”一名坐在高级皮质椅上的男人对着门口开口道。
进来的男子先是恭敬地弯腰，然后说道：
“黎局，今天有军方的人伪装成纪检来检查我们的安检记录。”
一名今天被卫凌“刁难”过的交通局员工对办公桌上的上级说道。
靠在皮椅上的人点了点烟，食指和中指夹住烟，轻点，然后说道：“军方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男子：“他们怕不是发现了那五个……”
缓缓吐出一层烟圈后说道：“让他们查，就算查出了那五个人的事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好心发现他们被变异植株袭击，然后把他们带去帝国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这不是我们该做的吗？”黎申一脸无所谓道。
“说的也是，那那天星舰上的发生的变异袭击的安检记录，我暂时扣下没给他们，要怎么跟他们说？”员工继续问。
“给他们，他们是正常安检后上星舰的，会发生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我们核查过了，没有问题，有变异植株纯属意外。”
“是。”
员工拿到了上级的保证后，放下心走了。
他走出后，坐上椅子上的男人发出了一声古怪的笑。
“白上将，三年前那场变异潮你竟然打败了树人，真是厉害啊。”
……
A级变异车前草群的消息还是铺满了整个星网。
虞牧今看着刚刚寄来的车前草植株，揉了揉眉心。
最近A级变异多到让人心烦。
话说，江助应该回来了吧。
针对变异植株的检查还是他来做吧。
她正要点开终端发消息给江帆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下一秒，实验室闸机就已经自动开启。
回来了。
江帆年背着双肩包，一副老实模样，手上还提着一个看不住装什么东西的袋子，真诚地对虞牧今问好。
“博士，我回来了。”
“你回来得正好，这些植株就交给你了。”
虞牧今把铁线莲和车前草的植株塞给他，简洁明了地讲述了他们的特点和来源。
看着江帆年一脸幸不辱使命的表情，虞牧今很欣慰。
收他进实验室真是个明智的决定，要是收了叶嘉这些人，很难说，自己手上的活是不是会越来越多。
江帆年提起手上的袋子对虞牧今说道：“对了，博士，我带了两根藤蔓带回来。”
虞牧今抱着胸看着这个袋子：“你就装在这个袋子里？”
“别担心，这是隔光的袋子。”
这是隔不隔光的问题吗？
“它们怎么了？”虞牧今切入正题。
“在我们分析它们体内元素物质的时候发现它们的数据和这株藤蔓有些许不一样。”江帆年指着实验室培养仓里的那株变异藤蔓说道。
“我拿回来再重新做个对比。”
虞牧今欣赏他的态度，便指了他怀里刚刚被自己塞的铁线莲和车前草：“那把这些一起做了吧。”
两人各自为手头的事情忙碌起来。
虞牧今前几年和研发制作机甲的机甲院合作，私密开发了一种生物机甲，用来处理变异植株。
这是一种半攻击半防御型的机甲，两米高，现阶段用于小范围区域内的保护，这间地下实验室的墙壁就秘密安了好几个生物机甲。
如若发生意外，墙壁自动打开内侧释放出机甲。
生物机甲现今还无法大规模问世，因为这款机甲所需要的核心能源是虞牧今从变异植株身上提取的生物特殊能源。现在这种特殊能源成为各个部门争相抢夺的对象，但是要是跟他们说明缘由，让他们匀一点出来，他们未必会同意。
这款机甲汇聚了虞牧今太多的心血，不能量产成为她心里的一根刺。
只要生物机甲达到量产，会缓解许多部门的压力，让他们投身到其他事业中去。
比如卡戎这个域外星球的扩张。
卡戎是个帝国外的小星域，但近年来他们星域的版图已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他们吞并了附近的无名星，要是这个趋势下去，他们必定会威胁帝国。
帝国完全没有把卡戎放在眼里，因为两个体量完全不对等，帝国像是体型庞大的大象，而卡戎就是缓慢发育的鬣狗。
但是鬣狗也可能趁大象不备，恶意咬一口，大象也可能会因为这个伤口溃烂倒地不起。
到时候，军方不仅要收拾变异植株，还有空出手来对付卡戎。
实在是麻烦。
这是虞牧今从父亲那听来的，她外公家族的生意遍布各大星域，在各处都有线人，可能知道的内情比帝国的高层还多。
思绪回笼，虞牧今暂时把卡戎的威胁压在心里。
但她从挖泥工的身故联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或许有的一试。
很快一声嚎叫打断了虞牧今的思路。
“怎么会这样呢！”
江帆年看着手上的四种变异植株的元素物质对比结果，陷入了一阵惊恐中。
虞牧今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江帆年喃喃自语，他看着手上的结果，瞪大眼睛一脸见了鬼地表情。
虞牧今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对比结果，看完后，好像脑海里模糊不清的东西被渐渐擦去阴霾，露出本来面目。
她首先看到的是铁线莲和车前草的元素物质对比，报告显示二者体内竟然有相同的物质，并不是被用作能源的那个物质，而是一种其它变异植株都不存在的物质，像是被人为植入，或者自身重新进化的物质。
上次她就大胆猜想，铁线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变异植株，而是被人为控制。
这次的报告正好坐实了她的猜想。
铁线莲身上根本没有一般变异植株身上可用于人类的能源。
它本就是观赏作物，变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约等于无，无论是留存的资料显示，还是这么多年虞牧今经手的变异植株，都没有见过观赏作物袭击人的事例。
而属于A级变异的车前草，它本就是变异植株，但是体内竟然有和铁线莲一样的物质。
一个非变异植株身上有和变异植株身上一样的物质，只有一种解释。
铁线莲是被人加入某种未知的东西，使其变异，攻击人群。
车前草身上也同样被人为输入未知东西，但是很奇怪，既然加入的是同一种物质，说明这种物质可以强化变异植株的伤害，使其狂躁，攻击力暴涨，那为什么车前草没有伤人记录。
更何况它还是A级。
那一波去的人都毫发无损。
哦，她想起来了，队里一同去的还有白上将。
嗯，他确实很厉害。
虞牧今真心实意地夸赞。
她还记得，车前草是在阿茨诺星那片水域出现的。
挖泥工挖泥的那片水域。
艾斯水域。
很巧不是吗？
真是很巧啊。
虞牧今感慨，闭上了凝寒的眸子，嗤笑了一声。
“博士，你看出什么来了？”求知欲爆棚的江帆年眼巴巴凑过来，他好像脑子不够用了。
“阿茨诺星有问题。”
“啊？啊？博士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只是惊讶它们物质元素的相似度。”江帆年手脚比划，看似很忙，其实什么也没有表达出来。
虞牧今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对母亲医院死亡的五名阿茨诺人这件事和自己的猜想，还有铁线莲和车前草的分析说出来。
江帆年一脸似懂非懂，脑子短路的表情，“在我离开的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吗？”
“跟你没关系。”虞牧今毫不留情给他泼冷水。
“哦哦哦，没关系就好。”江帆年还是没有缓过来，眼睛耷拉着，机械般点头。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这是他这个水平的人能听到的吗？
想着想着，他马上又打鸡血般恢复精神。
博士对他这么好，把这种惊天发现告诉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给博士打下手，做好自己的事，尽自己可能辅助她。
“博士，我要继续了！”江帆年一把夺回虞牧今手上的报告，眼神坚毅投入科研事业。
看着他从萎靡到精力充沛的虞牧今：他这短短几秒经历了什么？
自己还没有跟他说的是，两个藤蔓也阿茨诺星这两株变异植株也有关系。
小镇藤蔓比实验室的藤蔓要“干净”一点，它身上也检测出和铁线莲车前草一样的物质，但是纯度少很多。
虞牧今大胆假设，小镇上的藤蔓或许是最初一开始的试验品，但是由于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搁置在小镇上，并没有发挥某人想让它发挥的作用。
而她培养仓里的藤蔓它的纯度就要浓一些，几乎和铁线莲的浓度持平了。
培养仓的藤蔓是从小镇藤蔓上掉落的，二者身上不明物质的纯度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结合庄锌那天在中心丢失的报告，是不是说明有人在中心也对藤蔓进行了改造？
一个能在中心为所欲为的人，是他吗？
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虞牧今在纸上不知不觉写了他的名字。
一个在首都星上的废弃小镇，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阿茨诺星水域。
简直不可思议。
虞牧今的直觉告诉她，小镇发现的尸体身份——
芮疏。
跟这件事一定有关系。
他们到底是谁？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虞牧今无法再置身于这一间小小实验室，这种快要看到真面目但是还朦朦胧胧的感觉真难受，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江助，这些天可能要麻烦你了。”
兴致昂扬的江帆年从工作中抬起头：“怎么了博士？”
“我要去一趟阿茨诺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