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在福泽谕吉的视线中,不知名的女人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脸上还是挂着那愉悦的表情:“我叫伽莉缇娅,和你一样,也是一名剑士。”

    她话音刚落,福泽谕吉却猛地抽出刀,完全依靠本能接住了她的突然进攻。

    刀剑碰撞后发出激烈的摩擦声,在这空旷的小巷中显得刺耳又喧闹,但福泽谕吉没有去注意这声音的时间。

    那如同孤狼的锐利眼神死死盯着伽莉缇娅,握着长刀的手却在黑暗中不自觉地颤抖。

    仅仅是那一秒钟的对抗,却已经完全足够福泽谕吉意识到这个名为伽莉缇娅的女人的强大。

    她的握力恐怖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接触的那一秒,从刀刃上传来的力量让福泽谕吉觉得简直就像一只成年的大象猛地砸在了他的刀间。

    要不是他迅速的改变了对抗的技巧,只触碰了那一波力量的最软弱之处,现在破碎的可就不只是他的刀了。

    “哗啦!”

    伴随着钢铁碎裂落下的声音,由军部以特别的锻造方式锻炼出的精钢在一次不超过一秒的接触中全然碎裂。

    完整长度超过一米二的长刀只剩下一个刀柄被握在福泽谕吉手中,上面由精钢锻造的部分则全部碎裂了。

    而这时,福泽谕吉才看清伽莉缇娅手里提着的剑。

    那甚至都不能算是一把剑,根本就是从路边随意抽过来的一根树木枝条罢了。

    在和削铁如泥的长刀对抗甚至是打碎了长刀之后,枝条上青翠的树皮却都没被留下一丝印记。

    很强,强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福泽谕吉想,她甚至是力量和技巧都完全超越了人类范畴。

    但说句实话,在伽莉缇娅动手前,以及现在她站在那里的时候,福泽谕吉从她身上却什么都察觉不到,没有杀气,没有怨恨,融入普通人中就是最不起眼那一个。

    而能接下伽莉缇娅的攻击则是因为他长达数十年的无数次训练以及加入政府成为特工后一次次的死亡压迫中训练出来的本能,以及对本能的完全信任。

    他抽刀了,所以活了下来。

    思及至此,福泽谕吉松开了刀柄,任由它砸落在地上,背在身后的左手却已经握住了别在腰后的配枪。

    但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伽莉缇娅只是挥了一刀,随后就把那树枝随手插在了小巷的墙壁上,语气轻松。

    “你很不错啊,基础很踏实,技巧也掌握得很好,比我那个不省心的笨蛋徒弟聪明多了。”

    看上去仿佛是在贬低禅院甚尔,但眼底的笑意却告知别人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但被誉为“银狼”的福泽谕吉实则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多言语的人。所以哪怕伽莉缇娅在那自言自语他也只是保持着沉默,同时左手一直没离开过自己的配枪。

    然后他却突然闻到了一股轻柔的花香,就像是百合花的味道。

    那张漂亮的脸此刻距离福泽谕吉的脸不超过十公分,哪怕沉稳如福泽谕吉也被吓得愣神片刻。

    然后他就听到那个女人大言不惭的声音。

    “来当我的徒弟吧!正好你和甚尔可以对练!”

    当然,最后结果是福泽谕吉摇头拒绝了伽莉缇娅这堪称天马行空的建议。

    然后那种漂亮的脸就整个垮了下去。虽然依然很漂亮,满脸的愁眉苦眼更是让普通人看了都会觉得心疼。

    但福泽谕吉不是普通人,他只是一个冷漠无情的杀手。

    冷漠无情的杀手试着扭头离开,在发觉伽莉缇娅没有阻止他的行动后,他甚至加快了脚步,甚至最后跑了起来。

    “啊,真伤人啊!怎么会有人拒绝我啊!”

    伽莉缇娅瘪着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白色长发。要知道前天她把头发变白和五条悟装母子去要游乐园分发的免费甜筒都被允许了好吗!

    “怎么会有人拒绝世界上最可爱的伽莉缇娅啊!”

    她挠了挠头发,视线却依旧注视着福泽谕吉离开的方向,眼睛里却没有被拒绝的苦闷,只有让人感到有些许心悸的势在必得。

    毕竟伽莉缇娅言出必行,她说了要收福泽谕吉当徒弟那就一定会做到的。

    “我们会再见面的~福泽谕吉。”

    伽莉缇娅将手里刻有福泽谕吉名字的别针上下抛了两次,随后哼着歌踏出小巷。碎裂在地上的精钢在她最后一只脚离开小巷范围后化成粉尘,被初春的风一吹就消散在空中,完全抹去了所有的痕迹。

    这一切的事情虽然发生的很快,但时间一来二去却也到了第一缕晨曦照射大地的时候。

    伽莉缇娅眯着眼睛在那离谱的六点钟开门的咖啡店要了一杯冰咖啡。将苦涩的咖啡液一口而尽后,她把随身携带的酒壶打开,往满身冰块的杯子里猛倒酒液。

    昨天为了不让日暮家的其他人发现她去检查了食骨之井,于是伽莉缇娅甚至特意等到了晚上才去查看。

    而与之对应的,她提前喝了很多酒,所以只用现在喝一点就行了。

    但俗话说得好,好酒不怕巷子深。

    那醇厚浓烈的酒香只靠味道就吸引来了一个早起的老大爷。

    那大爷端着酒杯跑出来,拦住了伽莉缇娅,嘴里还嚷嚷着:“后生快把你的酒给我倒一点尝尝。”

    第一次被人拦在大街上的伽莉缇娅只觉得这是一股新奇的体验,于是也没有翻脸,反而笑眯眯的劝道:“死老头这可不是你该喝的酒,这可是酒神酿造的美酒,能让人醉生梦死再也醒不过来。”

    但那老头许是从未被忤逆过,哪怕被伽莉缇娅拒绝了也只是梗着脖子红着脸,要求伽莉缇娅必须给他倒上一杯。

    “小鬼,”他咧着自己没几颗牙的嘴,神情严肃,甚至还压低了声音:“老头子我在战场上打枪的时候你还是个奶娃娃呢!所以你吓唬谁呢,别想忽悠我,给我来点!”

    看似年龄十八岁,实则年芳一万加的伽莉缇娅听闻这话后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勾唇笑了笑。

    “好吧。”

    然后伽莉缇娅耸耸肩,也就不再多说了。她走过去给老头的杯子里倒了一点点的酒,只能刚好盖过那小杯子的杯底。

    而老头没等得上伽莉缇娅继续倒,赶忙就把那酒囫囵倒进了自己嘴里。

    “嗯,好酒,好酒,醇香浓厚……就跟我当时遇到的那个美国大妞一样火辣!那身材,腰又细腿又长,头发一甩我眼珠子都要落下去了……”

    其实听后面就已经知道他喝醉了。

    在伽莉缇娅的注视中,他摇摇晃晃地坐到地上,一会嚎啕大哭,一会挣扎着四肢。

    而他的孩子听闻着响动赶紧跑出来,把自家喝高的父亲搀扶起来往屋子里带。

    路过伽莉缇娅时她甚至听到了老头正在说:“好吧好吧,年轻时玩太开了,现在眼花缭乱了吧。”

    这下伽莉缇娅脸上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

    也没人告诉她这些看似冷漠自持,一言不合就下跪的日本人喝醉了会这么好玩啊!

    不过说到这里,伽莉缇娅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学生好像是滴酒不沾的。

    哪怕每次吃饭伽莉缇娅的酒壶都摆在桌子上,他也从没伸出手去拿过。

    “嗯……甚尔该不会是一杯倒吧!”

    她得出了一个一听就很离谱,但她本神觉得很靠谱的回答。

    不然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禅院甚尔在闻到那么醇厚的酒香后还能坚持一滴不沾,根本说不明白。

    尤其他还是叛逆的年轻人,不正应该对这些东西感到好奇吗?

    就拿伽莉缇娅自己来说,十几岁的时候她可是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塞的啊。就连臭名昭著的食人龙惹急了她也是只有被端上餐桌被她塞进肚子里的份。

    而百里之外刚刚起床的禅院甚尔猛地打了一个喷嚏,那带着刀疤的嘴角抽了抽。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伽莉缇娅又在嘀咕他。

    无他,只因伽莉缇娅前科满满。

    而他嘴里前科满满的伽莉缇娅却又被拦住了脚步。

    一堆流浪猫挡在了她面前,最前面那只背上野绑着那眼熟的红线和信封。

    “你还真是把自己地异能用的很好啊,都成这一片区域的猫猫老大了吧。”

    伽莉缇娅小嘴叭叭个不停,手上动作则轻柔又迅速的把信封拆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她拆下信封后,猫群就瞬间散去了。

    也幸亏是大清早没什么人,不然就这被群猫堵住的奇异景象,伽莉缇娅明天必定登上日报一角。

    同样的信封,同样的材质,展开却只有一只断翅的蝴蝶和四个大字——

    死亡天使。

    伽莉缇娅一时之间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晨播的新闻却告知了她藏在文字中的答案。

    “常暗岛战役昨日士兵损失依旧为零,若是能继续如此想必战争很快就能结束……”

    她扭过头看着那屏幕上正一张一合着嘴说着什么的播报员,之前内心遗留的迷惑终于在此刻展开。

    战争怎么可能会没有牺牲者?但常暗岛战役打到现在士兵的死亡率依旧为零,这是完全不符合常理的。

    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阻止了死亡。

    蝴蝶,伽莉缇娅总觉得这只蝴蝶的样子在哪里见过。

    于是她不断地翻找着自己的记忆,最后在过往的回忆中,她找到了一个小姑娘的身影。

    那个蛋糕店里黑发红瞳的女孩子,头上不就带着这个蝴蝶发卡吗?而那个医生,森鸥外不就是带着她前往了常暗岛吗?

    伽莉缇娅知道她有异能,甚至也知道她的异能与治愈有关。

    “那么,是你吗?”

    她垂眸看着手里的信纸,神色莫名,手指却渐渐握紧,把白纸上捏出了皱痕。

    “是你阻止了死亡的降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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