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照不动声色地站在她身后：“Hi ,Tiffany !”
没想到女孩回过身的时候，嘴巴里还鼓着半块慕斯蛋糕。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谈照怕她噎着，拦住服务员要了一杯橙汁。
女孩三下两下，吞下了嘴里的蛋糕，接过橙汁：“谈总，好！”
年轻就是好。
再怎么样装可爱，也是可爱。
“怎么？没吃饱？”他的目光停留在她鲜红饱满的唇旁。
“有点饿了。”秦苒笑道。
可这话一出口，马上她又打了个饱嗝。
秦苒清丽的脸上飞起了红晕，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微微低下头，以期缓解尴尬。
站在谈照的角度垂眼往下看，秦苒的脖子白皙而修长，是最秀气的天鹅颈。
这样的脖子，通常在工笔仕女画里能看到。
他思索了几秒，出发了一个邀请——“Tiffany，要不要到外面走走？刚好探讨一下什么是‘金克木’？”
既然她可以用“周易”来搭讪，
那么，他照样也可以。
只是谈照没想到的是——秦苒指着不远处的条纹衫男人说道：“啊？可张大哥他说马上要介绍几个上一届的几个学长我认识，因为他们也都是做HR的。”
张大哥？
谈照眯了眯眼，看向她指的地方。
那个微胖的眼镜男？
谈照还不知道在当时秦苒眼中，去见那几个人事经理，正经拓展人际关系才是正事。
嗯。
蹩脚的渔夫，也没理由为了一条乱入的大鲨鱼.......而放弃一群石斑鱼吧？
对的，在秦苒眼中，谈照=大鲨鱼。
谈照搭在拐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所以呢？
他被拒绝了？
可他还是想确定一下女孩的想法。
笑着说道：“那我十五分钟后在大厅等你。”
秦苒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声“好。”
但当时可能是因为太紧张，秦苒并没有细究谈照的这句话。
更没留意到谈照这句话用的不是问句。
她当时还并没有意识到面前是个犟而强势的男人。
-
十五分钟后，谈照在大厅见到了气喘吁吁跑来的秦苒。
他很少看到穿着高跟鞋还能跑的女人。
很奇怪，看她朝他跑来的时候，他甚至想伸开双臂去拥抱她。
鲜活的，年轻的，笑着的女孩。
充满着令人愉悦的气息。
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金钱和数字，让他麻木。
酒色灯光令他厌倦。
但面前这样生动的人，却让他捕捉到了一点新鲜劲。
也是很久以后，谈照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人的身体会比脑子更快地喜欢上了一个人。
秦苒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她抬手看了下表，笑道：“刚好十五分钟。”
谈照笑着点了点头。
最起码——是个准时的女孩子。
“Tiffany，可以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吗？”
秦苒虽然早有准备——一个男人约她出来聊“金克木”代表什么意思。
但还是有些惊讶。
惊讶之余还有些失望。
毕竟是一个集团的同事，如果他想知道她的中文名，不要太简单哦。
譬如她自己虽然对谈照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但却有好奇心。
所以她早就在公司内网上查了他的信息，也知道谈照的邮箱，他的职级。
所以，秦苒有些不服气。
这不服气来自于哪里，她也不清楚。
只见她笑着对谈照说道：“我叫秦——观。”
说这话时，她脸不红，心不跳。
事实证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没所图时，就算对方是皇帝，胡说八道也不带怕的。
这一刻，李校长的清高基因和秦苒自带的搞怪基因在体内同时发作。
谈照：“秦观？”
秦苒眨眨眼，点了点头。
反正分公司和总部离得远，她们那个单位属于集团的边角料，既然他没兴趣搞清楚自己叫什么，那不管叫什么，难道不是都一样吗？
谈照在心里冷笑，小姑娘把我当傻子？
-
但这场戏，还是要做下去。
原本的逢场作戏的谈照，不知不觉地开始当了真。
他看了看秦苒脚上的高跟鞋，心念一动，问道：“大厅人来人往，要不出去走走？”
秦苒也不想在这么敞亮和人来人往的地方和他说话。
答道：“好呀。”
-
一出门，秦苒就一哆嗦。
外面有些冷。
春寒料峭，日暖夜凉。
秦苒不自觉地抱住臂膀。
谈照瞧见了，装作没看见。
他不动声色地问：“你上次说的子平八字——就是算八字吗？”
秦苒回答："殊途同归，子平八字算是书法派，民间的算八字更多的属于是盲派。”
“哦，还有派别？”
“当然了，很多东西，时间久了都会有派别，比如宗教。佛教不还有南传佛教和汉传佛教吗？”
有意思。
谈照觉得这位“秦观”女士的脑子中还是有些东西。
“那么，不知道具体出生时间，只知道出生日期，能算八字吗？”他问。
“当然不能。八字预测术已经属于数术中比较模糊的术数，如果时辰还不准的话，那就真的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生的。”谈照淡淡地说。
他脸上忽然有一闪而过的阴影。
还有一些苦涩。
秦苒的观察力非常敏锐，试着安慰他：“光是年月日，也能看出一些东西。”
“比如说？”
“婚姻宫，就是在日支下面，和出生的日期有关。”
“哦？”
谈照很快报出了他的出生年份和日期。
秦苒拿出手机中的排盘软件，随意选择了一个时辰，排出了一个八字。
但没想到八字的地支中却有“七煞”和“伤官”这种凶神。
果然牛逼的命格，都需要制服“七煞”。
谈照看秦苒盯着手机不说话，笑着问道：“怎么了？是孤寡命？”
秦苒抬头道：“谈总，不看时辰，光看前三柱，可以推测您今年有感情变动信息。婚姻宫有合和冲，都代表一种变动。”
“变动？”
“嗯，而且这个变动很可能已经发生，如果您是已婚人士，得小心外面的桃花。如果您是单身人士，可能会有恋爱信息。”
谈照：“我单身。”
秦苒笑道：“或许谈总这个月就可以碰到心仪对象哦！”
谈照想，哪有女的借着算命，向男人赤裸裸地暗示自己的？
可一打量，女孩脸上只有像咨询师一样礼貌而假的微笑。
难道是他想多了？
谈照顿了顿，说道：“我也觉得。”
“还有，看您的八字，你的右腿不止受过一次伤。上一次受伤时间应该是在2017年丁酉。”
谈照微微变色。
2017年他在新加坡受的伤。
“Tiffany，有两把刷子啊。还可以看出什么？”
“没有了，就这么多，因为不确定您时辰，不敢瞎说，何况八字能看出的东西十分有限。您想同八字那么多，命运也不完全一样啊，很多人对八字术有误解。隔行如隔山，‘八字术’向来在易学圈属于鄙视链底端。”
谈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似乎被她唬住了？
秦苒捏了把汗。
他问：“易学圈？”
“任何一个爱好，最后都有一个圈。”
“秦观是你的易名？我的意思是——易学的易，易名？”
秦苒忍不住笑道：“不敢。”
不敢？
谈照觉得她什么都敢。
就是不敢说自己的真名。
不过既然“秦观女士”有两把刷子，谈照收敛了一些戏弄她的想法。
慢慢走到秦苒的斜侧，为她挡风。
他的一举一动，秦苒都瞧在眼里。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
不，
知识现在是热量。
-
聊“金克木”毕竟不是谈照撇开众人把秦苒带出来逛的意图。
虽然女孩口中说的那套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但谈照向来以目标为导向，他觉得道理懂太多也没有用。
譬如，他也习惯年初一去寺庙烧头香，但却是为了求财得利。
说到底，谈照本质上是那种最俗的人。
至于感情，桃花什么的。
有则有，无则无。
那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原本就是秦苒激发了他一点兴趣。
他的意图就是找找乐子而已。
既然找乐子，就要玩得有趣些。
他故意把穿着高跟鞋的秦苒往鹅卵石小径上引。
两旁的翠竹在晚上变成了黑墨色，
路灯的光从叶子里洒了一点进来。
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有些昏暗。
竹影晃动，反而更显幽闭。
谈照在心里轻哂：这丫头还有些胆大。
侧头看去，却发现她把手捂住了额头。
谈照问：“额头怎么了？”
“没什么？我奶奶说过，路过荒凉阴森的地方，遮住额头，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刚刚我们脚下踩的那块石头，我看好像是墓碑啊。”
“这个酒店的景观有些建筑是拆旧运过来的。可为什么捂住额头，是保护自己呢？”谈照十分不解，他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方法。
秦苒神秘兮兮地说：“就是避免脏东西，或者被不好气场干扰。可能是地区旧俗。”
谈照学着她遮住自己的额头：“这样？”
“嗯。”秦苒笑道，“但是，你不怕，就不需要这样。唱红歌也可以一样的效果。”
“其实........人比鬼可怕多了。”谈照笑道。
“我不这么认为。”
“哦？”
路越来越窄，两人靠得很近。
谈照拄着拐杖，秦苒穿着高跟鞋。
两人都有些走不稳当的样子。
只听秦苒又说道：“我始终觉得人是有血有肉的，总还是可以商量着来的，而神秘事物是属于空白和未知的，更不可控。”
“Tiffany，看来你对人性是看法很乐观。”
“我没遇到过什么太坏的人。”
谈照收住脚步，转过身问她：“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好人？”
“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恶——不偏不倚，即为善。”
谈照愣住了。
有意思。
他居然和一个小丫头聊这些哲学的问题。
真是吃饱了——撑着。
但又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
谈照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吓吓她。
省得她对人性认识不清。
“Tiffany，我——杀过人。”
没想到女孩回过身的时候，嘴巴里还鼓着半块慕斯蛋糕。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谈照怕她噎着，拦住服务员要了一杯橙汁。
女孩三下两下，吞下了嘴里的蛋糕，接过橙汁：“谈总，好！”
年轻就是好。
再怎么样装可爱，也是可爱。
“怎么？没吃饱？”他的目光停留在她鲜红饱满的唇旁。
“有点饿了。”秦苒笑道。
可这话一出口，马上她又打了个饱嗝。
秦苒清丽的脸上飞起了红晕，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微微低下头，以期缓解尴尬。
站在谈照的角度垂眼往下看，秦苒的脖子白皙而修长，是最秀气的天鹅颈。
这样的脖子，通常在工笔仕女画里能看到。
他思索了几秒，出发了一个邀请——“Tiffany，要不要到外面走走？刚好探讨一下什么是‘金克木’？”
既然她可以用“周易”来搭讪，
那么，他照样也可以。
只是谈照没想到的是——秦苒指着不远处的条纹衫男人说道：“啊？可张大哥他说马上要介绍几个上一届的几个学长我认识，因为他们也都是做HR的。”
张大哥？
谈照眯了眯眼，看向她指的地方。
那个微胖的眼镜男？
谈照还不知道在当时秦苒眼中，去见那几个人事经理，正经拓展人际关系才是正事。
嗯。
蹩脚的渔夫，也没理由为了一条乱入的大鲨鱼.......而放弃一群石斑鱼吧？
对的，在秦苒眼中，谈照=大鲨鱼。
谈照搭在拐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所以呢？
他被拒绝了？
可他还是想确定一下女孩的想法。
笑着说道：“那我十五分钟后在大厅等你。”
秦苒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声“好。”
但当时可能是因为太紧张，秦苒并没有细究谈照的这句话。
更没留意到谈照这句话用的不是问句。
她当时还并没有意识到面前是个犟而强势的男人。
-
十五分钟后，谈照在大厅见到了气喘吁吁跑来的秦苒。
他很少看到穿着高跟鞋还能跑的女人。
很奇怪，看她朝他跑来的时候，他甚至想伸开双臂去拥抱她。
鲜活的，年轻的，笑着的女孩。
充满着令人愉悦的气息。
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金钱和数字，让他麻木。
酒色灯光令他厌倦。
但面前这样生动的人，却让他捕捉到了一点新鲜劲。
也是很久以后，谈照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人的身体会比脑子更快地喜欢上了一个人。
秦苒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她抬手看了下表，笑道：“刚好十五分钟。”
谈照笑着点了点头。
最起码——是个准时的女孩子。
“Tiffany，可以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吗？”
秦苒虽然早有准备——一个男人约她出来聊“金克木”代表什么意思。
但还是有些惊讶。
惊讶之余还有些失望。
毕竟是一个集团的同事，如果他想知道她的中文名，不要太简单哦。
譬如她自己虽然对谈照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但却有好奇心。
所以她早就在公司内网上查了他的信息，也知道谈照的邮箱，他的职级。
所以，秦苒有些不服气。
这不服气来自于哪里，她也不清楚。
只见她笑着对谈照说道：“我叫秦——观。”
说这话时，她脸不红，心不跳。
事实证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没所图时，就算对方是皇帝，胡说八道也不带怕的。
这一刻，李校长的清高基因和秦苒自带的搞怪基因在体内同时发作。
谈照：“秦观？”
秦苒眨眨眼，点了点头。
反正分公司和总部离得远，她们那个单位属于集团的边角料，既然他没兴趣搞清楚自己叫什么，那不管叫什么，难道不是都一样吗？
谈照在心里冷笑，小姑娘把我当傻子？
-
但这场戏，还是要做下去。
原本的逢场作戏的谈照，不知不觉地开始当了真。
他看了看秦苒脚上的高跟鞋，心念一动，问道：“大厅人来人往，要不出去走走？”
秦苒也不想在这么敞亮和人来人往的地方和他说话。
答道：“好呀。”
-
一出门，秦苒就一哆嗦。
外面有些冷。
春寒料峭，日暖夜凉。
秦苒不自觉地抱住臂膀。
谈照瞧见了，装作没看见。
他不动声色地问：“你上次说的子平八字——就是算八字吗？”
秦苒回答："殊途同归，子平八字算是书法派，民间的算八字更多的属于是盲派。”
“哦，还有派别？”
“当然了，很多东西，时间久了都会有派别，比如宗教。佛教不还有南传佛教和汉传佛教吗？”
有意思。
谈照觉得这位“秦观”女士的脑子中还是有些东西。
“那么，不知道具体出生时间，只知道出生日期，能算八字吗？”他问。
“当然不能。八字预测术已经属于数术中比较模糊的术数，如果时辰还不准的话，那就真的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生的。”谈照淡淡地说。
他脸上忽然有一闪而过的阴影。
还有一些苦涩。
秦苒的观察力非常敏锐，试着安慰他：“光是年月日，也能看出一些东西。”
“比如说？”
“婚姻宫，就是在日支下面，和出生的日期有关。”
“哦？”
谈照很快报出了他的出生年份和日期。
秦苒拿出手机中的排盘软件，随意选择了一个时辰，排出了一个八字。
但没想到八字的地支中却有“七煞”和“伤官”这种凶神。
果然牛逼的命格，都需要制服“七煞”。
谈照看秦苒盯着手机不说话，笑着问道：“怎么了？是孤寡命？”
秦苒抬头道：“谈总，不看时辰，光看前三柱，可以推测您今年有感情变动信息。婚姻宫有合和冲，都代表一种变动。”
“变动？”
“嗯，而且这个变动很可能已经发生，如果您是已婚人士，得小心外面的桃花。如果您是单身人士，可能会有恋爱信息。”
谈照：“我单身。”
秦苒笑道：“或许谈总这个月就可以碰到心仪对象哦！”
谈照想，哪有女的借着算命，向男人赤裸裸地暗示自己的？
可一打量，女孩脸上只有像咨询师一样礼貌而假的微笑。
难道是他想多了？
谈照顿了顿，说道：“我也觉得。”
“还有，看您的八字，你的右腿不止受过一次伤。上一次受伤时间应该是在2017年丁酉。”
谈照微微变色。
2017年他在新加坡受的伤。
“Tiffany，有两把刷子啊。还可以看出什么？”
“没有了，就这么多，因为不确定您时辰，不敢瞎说，何况八字能看出的东西十分有限。您想同八字那么多，命运也不完全一样啊，很多人对八字术有误解。隔行如隔山，‘八字术’向来在易学圈属于鄙视链底端。”
谈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似乎被她唬住了？
秦苒捏了把汗。
他问：“易学圈？”
“任何一个爱好，最后都有一个圈。”
“秦观是你的易名？我的意思是——易学的易，易名？”
秦苒忍不住笑道：“不敢。”
不敢？
谈照觉得她什么都敢。
就是不敢说自己的真名。
不过既然“秦观女士”有两把刷子，谈照收敛了一些戏弄她的想法。
慢慢走到秦苒的斜侧，为她挡风。
他的一举一动，秦苒都瞧在眼里。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
不，
知识现在是热量。
-
聊“金克木”毕竟不是谈照撇开众人把秦苒带出来逛的意图。
虽然女孩口中说的那套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但谈照向来以目标为导向，他觉得道理懂太多也没有用。
譬如，他也习惯年初一去寺庙烧头香，但却是为了求财得利。
说到底，谈照本质上是那种最俗的人。
至于感情，桃花什么的。
有则有，无则无。
那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原本就是秦苒激发了他一点兴趣。
他的意图就是找找乐子而已。
既然找乐子，就要玩得有趣些。
他故意把穿着高跟鞋的秦苒往鹅卵石小径上引。
两旁的翠竹在晚上变成了黑墨色，
路灯的光从叶子里洒了一点进来。
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有些昏暗。
竹影晃动，反而更显幽闭。
谈照在心里轻哂：这丫头还有些胆大。
侧头看去，却发现她把手捂住了额头。
谈照问：“额头怎么了？”
“没什么？我奶奶说过，路过荒凉阴森的地方，遮住额头，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刚刚我们脚下踩的那块石头，我看好像是墓碑啊。”
“这个酒店的景观有些建筑是拆旧运过来的。可为什么捂住额头，是保护自己呢？”谈照十分不解，他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方法。
秦苒神秘兮兮地说：“就是避免脏东西，或者被不好气场干扰。可能是地区旧俗。”
谈照学着她遮住自己的额头：“这样？”
“嗯。”秦苒笑道，“但是，你不怕，就不需要这样。唱红歌也可以一样的效果。”
“其实........人比鬼可怕多了。”谈照笑道。
“我不这么认为。”
“哦？”
路越来越窄，两人靠得很近。
谈照拄着拐杖，秦苒穿着高跟鞋。
两人都有些走不稳当的样子。
只听秦苒又说道：“我始终觉得人是有血有肉的，总还是可以商量着来的，而神秘事物是属于空白和未知的，更不可控。”
“Tiffany，看来你对人性是看法很乐观。”
“我没遇到过什么太坏的人。”
谈照收住脚步，转过身问她：“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好人？”
“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恶——不偏不倚，即为善。”
谈照愣住了。
有意思。
他居然和一个小丫头聊这些哲学的问题。
真是吃饱了——撑着。
但又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
谈照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吓吓她。
省得她对人性认识不清。
“Tiffany，我——杀过人。”